二十八章 《老鼠爱大米》
?“不行。”肖若一口回绝,严肃道:“你的控制能力太差,我要是不管你,你肯定考不上。”
这话说的,许安默额头直冒汗,当真是一点情面不留啊。
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郑重道:“那我听你的,不过到时我还是考不上,可怎么办?”
这话问的有些无耻,肖若忍不住好笑,白了他一眼:“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个城市里,最好的大学你一定能考上。”
这么自信的话,那神情那语言,那种自然而然所散发的超然气质,都是许安默在和她相处的日子里,所仅见的。
即使他和她真正接触的日子并不长。
“我会努力的。”许安默抿抿唇瓣,这也是他一早便这样想的,倒是没真正有什么抵触。
肖若很自然的拉过他的手掌,拍着他的手背轻轻道:“你放心吧,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你的。”
许安默愣笑,他不敢多说什么,却不代表他不会去想,既然上天都能把自己的命运改变,再畏畏缩缩那真是白白走一遭了。
随着第一首歌唱完,接着肖若似乎更放的开了,又接着给他唱了两首歌,才意犹未尽的轰他去睡觉。
对于夜猫子来说,七八点睡觉太过要命。
“肖老师我写首歌给你吧?”许安默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肖若诧异的望他一眼,似乎不能相信他还有这个本领。
“好啊,我到要看看安默小同学创作的歌曲有多好听。”
都是经典流行乐,不好听就怪了,见肖若没有看不起的意思,他不禁来了劲,当下脑袋里飞快的运转,想着适合肖若的歌曲。
他从肖若的床上跳下来,在书包里翻了翻,找来一张散发着墨香气味的白纸,和一支圆珠笔。咬了咬笔尾,趴在他床前的小桌子上,开始埋头写了起来。
夜间的城市很安静,远不像后世那般吵杂,肖若并着双腿,眼睛虽然直盯盯的瞅着屏幕,耳朵里听着那些她喜欢的歌曲。可是实际上她自己明白,现在她怎么也听不进去。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瞥向另一张床上,埋头静静创作歌曲的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许安默对她有一种与别人不一样的情感。那种感觉很奇怪,很轻盈,就像栀子花花香一般,芳香淡淡,却足够醉人。
对,就是醉人,若是以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和小自己七八岁的,还是自己学生的男生有什么交集,但是很多事情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以往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变得自然而然,甚至奋不顾身,懒得去想什么后果。
欠他一条命呢,她扯起嘴角苦笑,在知道他最近的遭遇后,女人天然的母性,让她竟生起了要照顾他一辈子的打算。
一辈子呵,好长啊,可总好过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吧?有他在身边,说不定很多事情都能发生想不到的改变。只是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击碎他的骄傲,让自己解脱呢?
肖若忽然就很难过,她的母亲生病了,她今年必须得回去看看。到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可是眼前的小男孩,到时候怎么办?他愿意和自己一起回家过年吗?
“肖老师你看看。”许安默没注意到肖若眼底的惆怅,满心欢喜的把白纸递了过去。
肖若收拾好心情,望了他一眼,拿到手中看了看,弯弯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有问题吗?”许安默心里忐忑,怎么能是这个表情?
“这个是你写的,歌?”肖若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他。
“当然。”许安默一本正经的直起腰来,笑话,零四年的歌曲,你再厉害,还能发现我是抄袭的不成?
“噗嗤”,肖若忽然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他:“老师说这也叫歌曲啊,莫名其妙的歌词,怎么唱啊。”
许安默松了一口气,这首歌虽然浅显,但只要一流行出去,肯定会很出名的,至于歌词相比较后世更加快餐式的其它歌词,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他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清了清嗓子,慢慢哼了出来,同时目光盯着肖若的脸庞,看着她有笑意盈然,到目瞪口呆。
“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
这首《老鼠爱大米》在零四年和《两只蝴蝶》一起火遍全国的大街小巷,不是没有原因的。
它歌词通俗,有趣,唱腔又极度容易模仿,大到老人,小到三岁儿童都能哼上几句,如果以他这个年龄来创作倒也说的过去。许安默想了好久才决定用这首歌的。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许安默越唱越欢,肖若却是有些顶不住了。
“停停,什么歌啊,”肖若脸色红红的低声训道:“就会胡编乱造,小小年纪懂什么情啊,爱的。”
“怎么不懂?”许安默故意吹着腮帮子不服道:“古代十三四岁就能结婚生子了,那时候都懂情情爱爱,咱们都进入社会主义了,还能活回去不成?”
肖若呆了呆,没想到他会反驳自己,她怔怔道:“这么说早恋还有理了?”
“哪里哪里,我坚决不会和那些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恋爱的,老师你就放心吧。”
肖若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淡淡道:“你都高二了,最多再过一两年就能进入大学,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在我手底下,绝对不可以出现早恋这种情况。”
没想到肖若这么保守,许安默心情莫名的激荡,忍不住道:“肖老师,那你是在大学谈恋爱的吗?”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人家恋爱不恋爱管你什么事情。这可是女人的私密话题,他问出来就有点过了。
“睡你的觉去,小脑袋里整天不好好想着学习,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肖若瞪他一眼,转头把电视关掉,顺手又把电灯一并关了。
许安默眼睛顿时陷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就像他的心一般陡然沉入粘稠的沼泽里,有种窒息的压迫感,难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