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获胜
夜如墨,风如歌,寂寞松竹舞清秋。
水如镜,月如钩,诗酒觥筹掬空愁。
莫离端坐在青石之上,双手抱阳,放出神识,感知自然。真气于经脉游走,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归于紫府。一时间空气急速流转,竹林间落叶飘起,卷起一尘灰沙,向莫离身边涌来,围绕着他形成一个灰黄色的气旋,隐隐间有万点珠光不断的涌入莫离的身体之中。
莫离顿觉异样,双眉一皱,神识向这些珠光寻去,忽然发现,后山这些竹子、林木、百花绿植表层都在闪烁着淡淡的绿光,不时的随着大地表面的那一层层浅淡的黄色光芒化做万点星芒涌入自己的身体中,随着全身的各处经络中的真气流转,最终消失不见。
莫离发现这些光芒进入身体之后,全身各处经络更加坚韧,头脑变得更加清明,心中一喜,原来这些光芒有如此的妙用的,于是他快速催动真元迅速运转,全身各处大穴如同被打开的门,而身体就像是一块永不满足的海绵,顺着光芒疯狂地吸呐和吞吐着。
他的耳边传来更为激烈的飞沙走石、万物摇曳碰撞摩擦的声音,这些声音比之前来得更为响烈。定睛望去,不难发现,后山的这些林植变得苍枯,而围绕莫离周边五里的大地更显得寂黄。
只见此时,如钩般的细月,洒下的光辉全部落于莫离全身,莫离感觉头顶如淋冰水一般,透心的清凉的。这种清凉时而凛冽,时而温和,像是顽皮的孩童一般,在莫离的全身跳动奔跑,最终落于丹田之中,莫离的神识随着这些灵动的月光进入紫府中。
发现那之前消失的玉佩正悬于紫府上方,喷射着耀眼的紫色光芒,围绕着这紫色玉佩有七团闪着白光的云团,在紫府下方,之前的拿一潭湖水早已变成汪洋一般,真气凝结而成的液体更是黏稠了几份,随着莫离神识的变化,不时会泛起一阵阵涟漪。
月光仍然在不停的涌入莫离的经脉,莫离只感觉全身的经脉正泛着清冷的金光,随着这些真气不断涌入紫府之后,莫离顿感这片平静的汪洋大海如狂风造作般,掀起惊涛骇浪,似有冲垮堤坝之意,整个丹田一阵绞痛,全身的经脉真气游走如同三尺青锋穿身而过一般,疼痛不已,莫离试图控制真气,却无能为力。
此时,紫色玉佩忽然紫光大作,牵引着莫离体内那些多余的真气和月辉透出体外,只见透体后的月辉光华和真气交织形成一道道银线,连接后山的大地和林植。
眨眼之间,原本苍黄枯离般的大地和植物瞬间起了光芒。
此时,后山某树干下,有一个人影,目睹着这一切,被这种异象一惊,随着光芒的消失,也消失在黑暗中。
日升月落,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耀在莫离的身上,远远看去,莫离更显得出尘了许多。莫离醒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全身的骨骼发出“咯哒”的身响,莫离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精神抖擞。
忽然问道一股异味,莫离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黑黄的水渍印记清晰可见。
莫离脸色一红,转身跑进屋里去了一套衣衫向着不远处的一出小河跑去。
——
玄天宗外门,广场。
今天是风云会的第一天,莫离虽然轮空,不过拓跋玉、姬少阳等人便没他这么好的运气,今天各自都有一场比试。莫离也很期待他们在这次比试中的表现,尤其是姬少阳、风晴、秋水、赤炎等人,至今未见过他们展露修为,他更是充满了好奇。
比武广场,已经出现三座青黑色的擂台,周边围满了弟子,几位老神在在的端坐在授业台上,轩长老看了看天空中悬着的红日,转头对身边的金长老点了点头。
金长老站起身来,扯开嗓子说道:“比武即将开始,请第一轮的笔试的弟子入场,其余弟子请做好准备。”
众人听到金长老如雷贯耳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退出到广场边缘。只见金长老长袖一挥,整个广场似乎被陇上了一个透明的罩子一般。
第一场比试,拓跋玉对秦飞,华清对蒋华,扬子文对苏若云。
莫离和姬少阳等人纷纷给拓跋玉打气:“拓跋,平常心,切莫急躁,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有些紧张的拓跋玉看着众人点了点头,朝着一号擂台走去。
“噹~~”随着现场的考官敲响金锣之后,风云会第一场比试正式开始。
拓跋玉双拳紧握看着对面的秦飞,手中的拳头的不由握得更紧了一些。
秦飞看着拓跋紧张的样子的,实际上他也非常紧张,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比试,他倒握着剑柄,看着拓跋玉抱拳说:“秦飞,请赐教。”
拓跋玉见秦飞行礼,连忙抱拳行礼:“拓跋玉,请赐教。”
“你不用武器吗?”秦飞问道。
拓跋玉摇了摇头,躬下身子,张开马步,左拳前伸,右拳贴耳,示意秦飞。
“那得罪了!”,说完,秦飞提前向拓跋玉急奔而来,临近拓跋玉面前,秦飞脚步用力一踮,整个人向着拓跋玉头顶方向飞起,手中长剑舞出朵朵剑花。
拓跋玉见状,运转真气于双脚,侧身一闪,便躲过了秦飞的一剑。
秦飞落地,回首一剑醉挑清歌,一道青绿色的剑气从剑身中游出,向拓跋玉胸前袭来。
拓跋玉反应不急,胸前顿时出现一道横切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溢出。
拓跋玉吃痛不管,调动丹田里的真气,运于双拳之间,顿时双拳之间形成一股气流。
“疾风拳!”,拓跋玉朝着秦飞便是一拳轰去,只见拓跋玉这一拳轰出,秦飞连退几步,两道气流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声响。
“仙人指路!”秦飞稳住身形之后,立马长剑指天,大喝一声,剑身顿时出现耀眼的青光,一剑朝着拓跋玉斩去。青色光芒随着剑身,形成一把巨大的光剑,直对着拓跋玉迎面斩来。
拓跋玉暗自运行真气,全身光芒大盛,如果身披铠甲一般,见巨大的青光剑如期而至,拓跋玉朝着剑身轰去。
只听一声巨响,拓跋玉和秦飞二人倒飞出去。倒飞在空中的,秦飞左手掐指向地面轰去,整个人在空中如同鲤鱼打挺一般,稳住身形,便迅速向拓跋玉掠去,速度极快,落在地上的拓跋玉只感觉看到几道残影在身边来回穿梭。
眨眼之间,身上多了几道血痕。
拓跋玉不由心生急躁,再一次调动全身的真气,大喝一声:“疾风拳”,只见拓跋玉向着四周快速的轰击着拳头,一时间空气似乎凝滞,一重重的拳影带出一道道青光,空气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声响,拓跋玉的眼睛也逐渐泛红。
秦飞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拓跋玉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两条粗壮的手臂青筋凸起,右拳突然起了一层红色的火焰,拓跋玉用力一拳向着秦飞轰出。
夹杂着青光的红色火焰如条一条火龙一般迅速朝着秦飞飞去,速度极快。秦飞见状,连忙身型变换,不断地躲避火龙的侵袭。拓跋玉见秦飞不停的躲闪,火龙并没有伤他分毫,便疾步冲上前去。
秦飞在躲闪间见秦飞重来,整个人跃于空中,倒头便是一剑刺向拓跋玉,拓跋玉扑空,见头顶上的秦飞长剑迎面刺了过来,身形迅速往旁边闪去。
“平常心,平常心。”拓跋玉想起莫离和姬少阳的话,心中默念,整个人感觉清醒了不少。
秦飞临空一剑刺空,身形一闪。
“流水剑!”
只见秦飞右手长剑在面前的地面一划,顿时出现一道水幕,秦飞飞起凌空一剑指向拓跋玉,水幕向拓跋玉涌去。
拓跋玉避无可避,调度真气,双拳较差阻挡,水墙与拓跋玉双拳相交,击起一阵水花,忽然拓跋玉感觉一道寒气从胸口袭来,身子一侧,秦飞手中的长剑从他要侧划过,青色剑光一过,拓跋玉腰身再添一道伤口。
“就是此时!”拓跋玉心中猛哼一声,左手手抓住秦飞握着长剑的右手,右拳红光乍起,直接轰向秦飞胸膛。
只听“咔擦”一声,秦飞大口吐出鲜血,瘫软倒地。
拓跋玉拖着浑身伤口的身子,一步步走下擂台。
莫离和姬少阳迅速走上前去,姬少阳从青瓷瓶中掏出一粒红色丹药递给拓跋玉服下,拓跋玉席地盘坐,不会一会儿全身的伤口已经愈合已经停止流血,开始结痂愈合。他睁开眼,看着姬少阳喝莫离,笑了笑:“我赢了。”
“嗯,拓跋这一场打得漂亮。”莫离笑着开口道。
“虽然前面有些急,不过总归赢了,不错。”姬少阳也笑着点了点头。
“华清怎么样?”拓跋玉缓了一口气问道。
莫离看了看二号擂台,转身笑着对拓跋说:“等下,你自己问他吧。”
拓跋玉刚准备起身看看华清的二号擂台,便看见华清已经从出口走了出来,招了招手,华清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怎么样?还顺利吗?”拓跋玉关心的问道。
华清接过姬少阳递来的丹药,吞下后,定了定神,开口说:“赢了。”
“不错啊,看你如此轻松,想来蒋华那小子被揍得很惨吧。”拓跋玉好了伤疤忘了疼,哈哈大笑说。
“蒋华,修为不错,身法也够灵活,只是剑法上破绽有点多。”华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再拓跋玉肩膀上擦了擦说。
“华清,你当我这衣服是专门给你擦汗用的么!”拓跋玉故意登着牛眼大的双眼,看着华清说。
华清、莫离和姬少阳等人笑了笑,并没有说完,都将目光转向了三号擂台。
三号擂台,打得非常惨烈,扬子文和苏若云满身是血。
“这扬子文也太凶残了吧,对苏若云这样的女子下如此重手!”拓跋玉见三人并没有理他,他也看向三号擂台,见扬子文浑身在滴血,而苏若云浑身多出溢血,粉红色的衣衫已经被剑气划开了很多口子,露出一片片雪白。
“女子?你当苏若云是民间纤弱的女子吗?她可是炼气期的修为,扬子文能够与她打得不分上下,这扬子文也是不简单。”风晴忽然冒出来说。
“拓跋,你是心疼苏若云了吗?”秋水也冒出来打趣道。
拓跋玉一阵脸红。
“子文师兄,谢手下留情。”苏若云忽然收起手中的长剑,看着扬子文说。
“若云师妹,真乃女中豪杰,愚兄佩服。”扬子文也收起手中的长剑,对苏若云说道。
苏若云看着扬子文点了点头,转向授业台,看向几位长老道:“弟子,修为不济,认输。”说完,对台上几位长老行了礼。
金长老看向苏若云点了点头,然后说:“这场比试,扬子文获胜。”
“若云师姐为何要认输?”拓跋玉十分不理解,明明扬子文浑身浴血,看是要输的样子,为何苏若云会认输。
“你看,扬子文虽然浑身滴血,但他的气息非常平稳,而苏若云气息已乱,显然是在苦苦支撑。”莫离开口说。
“哦!”拓跋玉有点不开心的回了一声。
“呦,拓跋心疼了!哈哈”风晴笑道。
“去去去,就你嘴能,待会儿看你怎么被楚哲揍的。”拓跋玉耳根一红,嗔怪着说。
“我们已经比完了呀!”风晴有嘻嘻哈哈的回道。
“什么?别吹牛了。”拓跋玉吃惊,嗓门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众人也砖头看向风晴,风晴呵呵笑着说:“就在你和华清结束,我和秋水就都上去了呀。谁知道楚哲和冯超还没过几招,便认输了。”
“楚哲和冯超怎么这么怂!”拓跋玉看着风晴嬉皮笑脸的样子,不服地说。
风晴和秋水的两场比赛,莫离实际上有观察,并不是对手认怂了,而是实力差距确实明显,他心中对大大咧咧的风晴和少言寡语的秋水多了几份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