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霉的任务
无尽的星空中到处都是深遂的黑暗,偶尔一两颗陨石从不远处呼啸着飞过,极目望处没有一颗星球,从遥远的恒星上散发出来的光线也被这虚无的黑暗所吞噬,龙天看着屏幕上远处一轮巨大的发光体,虽然他没有什么天文知识,却也知道,那看似触手可及的火球其实远在几万光年以外,也许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到达它的边缘。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造物给了我无尽的生命/我却用它来追求文明/啊,深遂的宇宙啊/你是万物的母亲/你是伟大的明灯/你是智慧与美丽的化身/你甘甜的汁液/滋润了我瘦弱的身躯/啊,让我再看一眼你美妙的**……”
“够了,英泰吉里,不要再背诵那些下三流的诗作。你的职责不是站在屏幕前数星星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的职责是干什么。但要记住,你是一个机器人罢了,不要学那些无聊的诗人发表感慨。还有,下次不要再把两首诗截在一起就以为自己具有了创造力。是的,是的,你只是一个机器人,你的行为必须遵守你的程式……额拷,哪个程式员设计出了你这么个怪胎……”一个惫懒的声音打断了那满蕴深情的吟诵,同时声音的主人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红葡萄酒。蹲在他肩上的小猴子吱吱地怪叫着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立即给他的杯子再满满地倒上了一杯,再趁着他不注意,自己对着瓶子偷偷摸摸地灌了一口。
“西西,你又偷喝我的酒?唉,这是最后一瓶了吗?谁能告诉我这鬼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啊,我宁愿化作一颗渺小的粒子,也不要跟一只猴子抢酒喝,还有听一个丑陋的机器人吟诗作赋……”龙天无力地发出一句呻吟。
“主人,你难道不觉得智慧的英泰吉里很像一个诗人吗?噢,对着这美丽的星空,是多么地让人想要生出感慨啊,那些优美的词句就像泉水一般涌入我的脑海里,我内心充满了感激,感激美好的生活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屏幕前,一个智能机器人摇晃着金属脑袋表示对龙天打断他的话的不满。
“英泰吉里,你只是一个机器人,一个没有脑子的翻译机器人,你应该继续你很有前途的翻译工作,不要学别人做学问。而且,可怜的英泰吉里,你根本没有大脑,你也不知道泉水的味道,当然,你更加不会知道,我手中这杯酒是多么的美妙,嘎嘎……”自从上了飞船后,调侃英泰吉里就成了龙天唯一的乐趣。
“噢,伟大英明的主人,你不能总是这么打击忠厚老实的英泰吉里,你不能给可怜的英泰吉里留下一个自尊的角落吗?当然……”看着龙天就要扔过来的酒瓶子,和西西威胁的手势,识时务的英泰吉里忙转口道:“英明的主人你可以说任何贬低可怜的英泰吉里的话。英泰吉里只想问一个问题,主人你是怎样把这一箱红酒运上飞船的呢?要知道,飞船上是严禁任何不相关的物品,尤其是万恶的酒精……难道死板的军部会同意您这样做吗?”
“当然,当然,他们不会同意,可是谁理他们呢?像你所说的,我只是为将要发生的无聊的生活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罢了。这该死的飞船,没有酒吧,没有舞女,甚至连充气娃娃都没有。该死的,我应该不只带这箱红酒和几张A碟上来的,我应该带几箱九十度的工业酒精和我电脑里装有几百G成人影片的硬盘,该死的,该死的,一切都是可恶的电脑在操作……噢,对不起,英泰吉里,我不是说你,你不是电脑,你是一个机器人,当然,你的能力还比不上一台电脑,如果是由你来操作这艘飞船的话,我想我们都已经还原成宇宙基本的粒子了吧……嘎嘎,噢,麻糕啊,我希望这样说不会伤害到你那根本不存在的自尊心吧,嘎嘎……”龙天恶毒地笑着回过头,刚好看到西西又偷偷地喝了一口酒。
龙天舒舒服服地蜷缩在人造皮革椅上,一边晃着透明的酒杯里鲜红的酒液一边回想着自己的往事。仔细想想,自己的人生还真是失败啊,从小就是孤儿一个,然后被一个神秘的组织收养,而他们看中自己的也无非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精神异能者罢了。不过还好,从此不用再为一个冷馒头发愁了,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也算是惬意了,只是老被人当作小白鼠研究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自己精神力特别强大,能够在机器的帮助下读取别人内心的想法,所以就成了道貌岸然的窥私狂。
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自己不该闲得无聊使用了读心术,本来使用了读心术也没什么,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对那个该死的老处女使用呢,而且那个老处女——也就是自己部门的负责人,刚好前一天晚上跟黄瓜和茄子大战,自己发现了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还被忠实记录的仪器给转成了现场直播。
接下来的日子用脚后跟也想得到了,自己黑暗的人生从此开始了,从七天一次的研究变成了一次七天,最后竟被莫名其妙地送上了探索宇宙的飞船,美其名曰成为人类的先驱者,可是龙天对天发誓,他宁可背负牛郎的耻辱也不愿要这该死的荣誉。
上得船来之后,龙天沮丧地发现,陪伴自己的只有一只猴子和一个满身铁皮的机器人,一上船这个机器人就啰嗦个不停,直让龙天怀疑它是不是因为多嘴而得罪了它的机器人大大才被送到了这里。而那只猴子——唉,动物也就罢了,谁知道它还是只公的……
“警告,警告,前面发现空间乱流。飞船将在三十秒后被波及,请乘客作好防震准备。”就在龙天YY着把哪个女星XXOO的时候,突然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来,原来是操控飞船的电脑发出了警告。
龙天不满地咕噜了几句,放弃了欣赏限制级DV的打算,按下了一个按钮,立刻从椅子的底部伸出几条带子将他牢牢地绑住,蹲在他肩上的“西西”也立刻聪明地从边上间隙处挤了进去,只可惜它挤的不是地方,于是龙天立刻发觉自己的小弟弟起了抗议,只好微微地痛哼了一声。而聪明的英泰吉里则以相对于它来说绝不相称的速度冲到旁边一张椅子上,并按下了按钮……
“众人”刚刚准备好,一股强烈的能量便波及了飞船,龙天手中的玻璃杯立刻被铰得粉碎,所有的设备也都亮起了红灯,难听的“嘀嘀”的报警声顿时响砌了整艘飞船。龙天看着一瓶红酒被震裂后,鲜红的液体在光滑的地面流出一个美丽的图案,不由得高声惨叫道:“噢,麻糕啊,我的长城干红……”
伴随着龙天的惨叫,气流的振荡似乎也愈发地活泼了起来,然后,他无力地看到,前面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如怪兽般缓缓地张开了巨口,轻而易举地便将整艘飞船吞噬了进去,龙天忍不住仰天嚎叫道:“呜……我不要死啊,辣古隆个冬,偶还是处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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