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平一家
“做大哥的,头可断、血可流,脸面不能丢,丢了脸就是罩不住,罩不住离混不下去也就不远了。”当匪号‘疤脸五’的秃头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便意味着喝的有点高了。喝多了酒向小弟讲述自己的光辉战记,同时亮亮身上的伤疤,这是很寻常的一个消遣方式。
KTV包房的门一开,进来个筋肉坟凸的秃头汉子,瓮声瓮气的道:“五哥,有个小子说是什么王守财派他来,找您有事。”
正在左拥右抱,讲的眉飞色舞的疤脸五听到这句话,比吃了什么醒酒药都好使,猛的坐直身体,阴沉着一张脸道:“拖到后巷做了他,干净点。”
然而话音未落,门又一开,砰!砰!两声,两个人飞摔到了疤脸五脚下。紧接着,一个身高176CM左右,略显精瘦的年轻男子从容自若的走了进来,随手关住了门,冲疤脸五微微一笑。
疤脸五的一反应是从后腰拔枪,这枪自打他他开了这KTV的场子后,就没再用过,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带在身边,仇家多是一方面,为人谨慎则是另一方面。疤脸五自讨拔枪速度速度不慢,可还是没能快过对方,从门口到他座的沙发拐角,怎么也有七八米的距离,然后那一脚仿佛是就在他身前踢起般,唰!就点上了他的肩窝。
疤脸五只觉得肩膀钻心的一痛,接下来整条膀子便没了知觉。以他多年拼杀的经验,他知道,自己的胳膊关节被卸开了。
那个之前进来通报的秃头汉子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冲上来要对年轻男子动手,结果年轻男子看也不看,踢完疤脸五的那只脚一个回旋踢,以一种看起来就极为有力凶狠的劲道兜在秃头汉子的头颈侧面,一百八十多斤的秃头汉子直接飞离地面,头重重的撞在KTV包房的墙上,‘咚!’的一声后,身体颓然软倒,一动不动了。
“啊……”有陪唱女尖叫出声,而沙发上坐着的另外两个汉子也开始掏家伙。
一片腿影荡起,再场之人除了疤脸五,脑袋挨个点名,连六个陪唱女都没放过。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点踢,每个中了招的人,都似乎被一股劲力头脑而过,看着身子不动、头不动,脑后的一撮发却被吹的立了起来。然后就是直接瘫软。
疤脸五没敢再动弹,他知道遇到了什么人。有一次在大小王那里他见过类似的,在这种人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配合或许还有条生路,不配合就生不如死,他有幸在那次一并见了那种求死而不得的情形。事实上,陪他一起的还有很多省城各区的扛把子,那是一场秀。
“看来大小王平时联系你另有章法。”年轻人一边说,一边将矮几上的小吃啤酒什么的推了推,一屁股坐到疤脸五对面,“我听说你跟他走的最近,所以我来问问你,哪里可以找的到他们。别撒谎,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说着,年轻人手一抬,矮几另一头篮子里盛放的一颗苹果‘飞’到了他的手中,手一转,便多了把薄薄的玉石小刀,年轻人一边削苹果皮,一边道:“说吧,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疤脸五额头鬓角的汗珠子直渗,连着吞咽了好几次口水来平复心情,“我说,我说。”……
十分钟后,年轻人从KTV中走了出来,顺手戴锁了门,翻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嘟嘟!车电子锁开启的声音,是一辆银色的现代索纳塔。这车不是疤脸五的,而是陪他一起的一个小弟的。年轻人不想因为疤脸五的哪个小弟产生好奇心,去KTV包房询问为什么老大的车被开走了从而扰了疤脸五的清梦。
索纳塔倒车的动作又急又快,极酷的打个转身,汇入了街上的车流之中。时值晚上九点有多,正是夜生活开启之时,而索纳塔的目标,便是一家高档的洗浴中心。
‘欢迎光临、男宾一位,大厅接待。’
年轻人大步向内,他对这种唱喏不太喜欢,觉得闹腾,配不上‘高档’两个字。
“先生,请在这里换鞋。”
年轻人无视那双递过来的拖鞋。“找你们大堂经理来。”
大堂经理就在大堂,“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穿的很端庄,声音柔和,笑的也够甜。
年轻人不假辞色,“我想见值班经理,现在。”说话的同时,眼中有绿芒一闪而过。
大堂经理怔了一下,随后便道:“好的,请跟我来。”
年轻人如愿见到了值班经理,又如愿的知道了目标的具体位置。
洗浴中心五楼某包房门口,两名壮汉守门,年轻人步履轻松的走去,走廊上无其他人,两个壮汉的目光已经盯在了他身上,没有穿浴衣,还穿着鞋,这才这里显得很特别。
年轻人伸手入怀,两名壮汉也有了反应,可这没用,他们的速度太慢。
噗!噗!额头有洞。银色勃朗宁,还附带消声器。感谢疤脸五的捐赠。
随手一提,两个壮汉便如同装了棉花的麻包一样,轻松的落在年轻人手中而没有倾倒。房门被打开,尸体被拖入,挂牌、关门、上锁……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烟火气息,就仿佛是有规矩的服务生在推送餐品。
隔扇之后,有人正在享受踩背的服务,那按摩女郎一身性感内衣,身材样貌都不差,一边踩,一边娇笑着跟客人聊着天,并没有在意门口的响动,也没有注意到稳步而来的年轻人。
伸手拽住头发,一下子扯起享受按摩之人的脑袋,年轻人瞟了一眼,另一只手便到了其下颌出,左……右……喀!享受按摩之人的脑袋已经可以拧转一百八十度去看房顶了,但他没这个机会了,被终结的表情仅仅是一脸惊诧。
那按摩女郎刚要叫,年轻人已经抬手一指点在她的腰眼上,按摩女郎当时就软跌了下来,被年轻人轻松一把接住,夹在腋下,顺手丢在床上。
继续踏步而前,年轻人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夜风扑入,窗户对面是植物园,下面就是车水马龙的主街道。看了几眼,年轻人直接纵身而下。
嗒!声音并不大,就仿佛是用踢踏舞鞋磕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两米之外的洗浴中心看车保安一侧头,看到的是刚从半蹲状态站起的年轻人。虽然他不晓得这人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却也不以为意,当然是自己不留神,总不会是从上面跳下来的。
嘟嘟!年轻人又钻进索纳塔,在保安略带艳羡的目光中重新加入车流。虽然只是辆十多万的车,却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一些愤慨、一些酸意、一些无奈。
索纳塔的下一个目标是一幢别墅,连院落算上占地三千多平的那种,在市郊。车停在大院门外,门上装有摄像头。
滴滴!摁喇叭。
门房出来,中年汉子,一脸横肉,“你是谁?找谁?”
“开门!”年轻人探出头如是说,同时眼中绿光一闪。小技巧,但对普通人万试万灵。
高大的铁栅门被打开,车驶入,停靠。年轻人下了车,依然是步履从容。
汪汪!六七只如同披了黑缎子的巴西非勒犬从黑暗中咆哮着冲了过来,而三层别墅楼的三楼拐角窗户中,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枪突兀的伸了出来。
噗!先开枪的是年轻人,那窗户所在的屋子里虽然并未电灯,但这并不能对年轻人造成影响。仍是那把加装了消声器的枪,威力会因之减弱,但未足40米的距离,子弹还是很有威力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此时非勒犬已经冲近,就要扑上。年轻人伸出食指遥遥一指,那意思似乎是说:嗯?你动动试试?
呜……号称能生撕活人的大型猎犬灰溜溜的夹着短尾巴跑开了。
推门进屋,如同回到自家一般,年轻人一边走一边看,先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扫视了几眼,挑出了一根黄瓜,洗了洗,一边咬着,一边上了楼。
二楼豪华客厅,有人在看电视,真皮沙发、背投,放的是【猫和老鼠】,看的正爽。
年轻人进来,径直走到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了几眼【猫和老鼠】,继续吃他的黄瓜。
“1个亿压惊,大王说这事不如这么算了。”坐在沙发正面的也是个年轻人,黑衫黑裤黑皮鞋,眼睛黑中透着些绿,有些妖异。
“斩草要除根,动了刀子就要流尽最后一滴血。了因果。”年轻人已经吃完了黄瓜,翘着腿如是说。
“呵呵……”黑衫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牙齿。“若我要保他一命呢?”
“再起一个因也无所谓。”年轻人说。
“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果,那就是‘你去死’。”黑衫青年笑意盈盈的脸上突显狰狞,一道匹练般的黑光从他的双手间飞出,瞬间击中年轻人。年轻人连同坐下的沙发,马上染上了一层黑灰色,然后仿佛过了火的木渣,噗!花做了灰灰。
与此同时,一道纵向的亮蓝色刃光出现在黑衫青年的身侧,黑衫青年人堪堪幻化出一面黑色的恶兽角盾挡住这道刃光,周围的沙发以及身前的矮几,都如同被剐鳞的鱼儿般纷纷起皮、燃烧,那飘飞的燃烧之火都是亮蓝颜色的。
噗!一枚弯月般的刃从后面穿透了黑衫青年的脖子,露出半个月牙般的刃,黑衫青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艰难的下望,那致命的月牙,已被他的血涂成了血红的颜色,并且,他感觉到周身的血液和法能都在从伤处被吸走,连魂魄也被封禁了般,逃都逃不出躯壳。
年轻人从门的方向走进来,“你的毒用的不错,无色无味、遍布整栋房子,还能起到感知作用,沾染了还能以之寻踪。”他说着坐到了黑衫人身侧。伸手入其怀,摸出了手机,摁开以后翻查电话簿以及通话记录。
嗬……嗬!黑衫青年还未死,不过眼神已经愈来愈黯淡,那里边有绝望、恐惧、不甘、疑惑……他真的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为什么他这个相当于融合中期的修魔者,会被一个融合初期的修真者如此轻松的杀掉?对方又是通过什么方法,察觉到他的独门绝技的?……很可惜,他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月牙般的武器将他的生命精华和迅速的抽离。
弦月,也可成为‘血月’,以敌之性命祭炼,杀的越多,威力越胜。从性质上讲,是一等一的杀伐型法器。
嘟……嘟,电话接通了。
“怎么样?”对面问。
“麻烦解除。”年轻人说。声音口吻,与黑衫青年如出一辙。
“很好。”
“准备在那里过夜?”年轻人问。
“你辛苦一趟吧。”对方说话很客气,然后,告诉了地址,还有一个秘密口令。
“好,我半小时后到。”年轻人说完挂断,对濒死的黑衫青年道:“谢谢你的电话。”
黑衫青年死不瞑目,不过年轻人让他化作了飞灰。作为修真界的惯例,胜利的一方拥有了对方的全部家当,一枚成为无主之物的储物戒指,5个立方,对于黑衫青年这样档次的人来说,已经比较奢华了。而且除了那黑盾和先前发出黑光的邪云两样法宝,一些丹药和财物、材料也都在水准之上。术法书之类的则没有。法不传六耳,除非是搬运宗门法典藏书,否则储物法宝中绝不会出现师门法笈。不过已有的这些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一个受长辈宠爱的人物。也意味着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年轻人笑笑,心道:“想跟来就跟来吧。”他故意在自己身上残留了些黑衫青年那特殊的毒粉。留下线索,是为了更好的断绝线索,同时他也想知道,这黑衫青年身后站着的,又是什么人物。
年轻人离开别墅时开的是黑衫青年的车,一款凯迪拉克XLR跑车。离开时那个开门的中年汉子,仍神情木然的站在那里。他大约还需要站四十多分钟才会醒觉,那时年轻人应该已经重新踏上了旅程。
省公安厅大楼前,XLR嚣张的横在那里。有人上前盘问,年轻人说出了秘密口令。
进入,电梯,七楼,走廊,某房间的门被推开。
“你是谁?”正在满心欢喜等人来接的王锦财愕然发现,进门的这个年轻人他并不认识,不详的感觉立刻占据了他的思绪。
“再见。”年轻人拔枪、开枪,王锦财眉心处一点嫣红散开。
“各位,枪容易走火,很危险。”年轻人对半屋子的警察说。
在场的人都很紧张,不敢有动作,深怕灾难降临。
倒退,开门,关门。最后是年轻人的笑脸。“拜拜。”
掏枪,小心翼翼的接近门,猛的拉开,冲出房间、进入走廊、左右瞄准,已经空无一人。
嗡…凯迪拉克XLR发动,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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