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四海游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容
当影月从舞台的虚无中显现身影时，在莫莫看来，情况已经很明显。声东击西，利用人法身对少**阳师的攻击引动钢琴男的反击，利用这一机会完成对那个将杀戮看做游戏的年轻女子的击杀。象她所熟知的顾朝夕的往日手段一样犀利、毫不留情。
然而，从钢琴男的哭喊声莫莫感觉到，他并不是因为年轻女子的死亡本身而痛苦、气急败坏，而是为她死后会出现的后果惊慌恐惧。难道，一个人在死了之后，还能产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这里的回答，Yes！
莫莫惊讶的发现，那被斩了头颅的年轻女子颈间竟然滴血不流，尸身爬起来，颈部的切面上生出无数的细小肉线，唏唏嘶嘶的窜冒着生长，而那头颅，颈下同样长出了血红的肉线，靠着这肉线的支撑，脑袋在舞台上移动，并且还在微笑。
“啊……呜呜……”舞台的一角，紧搂着小女孩不让她看到这一幕的妇人，自己被这诡异的情形惊吓的痛哭失声。
那四个之前跟年轻女子战斗的男子刚松了一口气，看到这一幕，也经不住惊恐再起，相互搀扶着踉跄后退。
尸身和头很快汇合在了一起，肉线纠缠，眼看着就要愈合。虚空中漂浮的影月，乌云氅无风狂舞，露出一身黑底银沙的涩面太阴甲，这甲胄以洪荒异兽雨工为肖形骨架，雨工掌雷霆之威，因此这全身甲除了外观华美无匹，表面还有无数细电流窜，极为摄人。
然而当伐锐剑一出，太阴甲的魅力立刻被比了下去。那是一道可以在仿佛用雷霆铸就的光，没有电光围绕，但又给人集万雷于一体的感觉，剑身白光炽炽，有带着那么点紫光，这紫光是顾朝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劫雷中取来那么一点。不过有这一点，天道净化之力已经附着，就算真仙来了，也不敢说被此剑斩了会不受伤。
“天地纵横剑——千山雪！”影月现在用的已经不是从前的类法术，而是真正的术法名言诀，引动天地之力以助威势，当真是剑剑都有雪峰崩顶之威。
影月是个老实人，十连剑绝不会只出九剑，百刃击也绝不会只砍九十九，这千山雪同样，暴风骤雨般的千剑刃光闪烁，足数一千剑，劈斩了一分多钟。
如此狂剑，光是带起的余威就让半径十五米的区域，全部陷入了剑刃风暴的笼罩范围，所有在内的物件全部被绞成了碎渣，剑停时，如雨而落，惊的在场的人鸦雀无声，那抱小孩的妇人哭声都停了。
年轻女子仍站在那里，只不过她的所有动作都已停滞，猛的，无数亮光从她身体中乍现，在这光芒中，年轻女子化作了无数碎块，散落成了一堆，没有一块体积大于拇指肚的。
这下，连那钢琴男都不吱声了。那年轻女子身体的强韧度在他看来堪称极致，M82A1狙击步枪使用穿甲弹都无法造成哪怕一点伤痕，结果现在被剁成了肉馅，他确实无话可说。
四个男子再度长长吁一口气，其中两个因身体不支，当时就坐倒于地。他们觉得，这次是真正的救星到了。
影月转身，盯上了钢琴男。影月知道，这个家伙实力不容小窥，他的音波攻击异常强横，且肉眼不可辩，不过能量汇聚时是可以感知到的，所以对感知达到一定强度的修真者来说，算不得真正的无形。
那钢琴男根本不看影月，而是目光死定着那那堆肉块，然后脸上渐渐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哈哈，我们都得死……”他猛然狂笑着用日语高声嚎叫。
从钢琴男瞳孔反射的景象里，影月看到了一样，回头，只见那堆碎肉，已然悄无声息的漂浮在了空中，铺占了三米见方的一片空间，每块肉都在生长肉线，仿佛是菌丝般细密而绵长，一个新的、更庞大的人形身体正在组建。
“呜呜……”抱小孩的妇人又开始哭了。四个男人也是一脸绝望，这情形虽然比他们当初激烈十倍，但本质极为相似，想当初跟这个年轻女子交手，他们看起来也是占较大赢面，异能火焰、强力打击、还有两个修真者的法宝飞剑，都让这年轻女子吃尽了苦头。然而，这女子仿佛是真正的不死真身，哪里破损都可以用那肉线缝补愈合，还有恐怖的情况就是法宝也好、异能也好，几次过来，这女子就完全免疫了，仿佛产生了绝对抗性，他们根本再无法再对其造成任何伤痕。这种情况，简直比碰上元婴期的修真者感觉更逆天。
影月再度挥剑，然而，他那连元婴期的修真者也未必敢以肉身硬接的斩击，居然失去了非凡的威力，仿佛钝剑砍牛筋，竟连那些血色肉丝都无法斩开。影月的所有战力都在这剑技上，他虽然对之深信不疑，但面对眼前这诡异到恐怖的情况，他也傻眼了。
很快的，血线连接完成，极速收缩之下，年轻女子从碎肉重新合为原样，只不过没了衣服。挺乳、细腰、丰臀，皮肤在舞台灯光的映射下晶莹放光，体态是极美的，只是现在没人会将这美体跟任何情欲有关的东西联想到一块。想到一分钟不到前她还是一堆碎肉，在场的人能不呕吐就已经是胆量过了无数人了。
年轻女子手一引，她那柄跌落在角落的五彩细剑化作了一团彩光向她飞来，等到了身前，居然已经变成了一件色彩艳丽的日本舞姬和服，随意一披，那半露不露的诱人模样，倒是被之前的赤裸更有了几分魅惑之力。只是剑能变彩衣，这已经不是异术，而是接近神通手段了。越是见多识广，越能从这简单的变化中体会那份强大。
“我是美姬神，服从我的意志。或者，死！”年轻女子声音甜美，但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心惊胆寒。
“修验道当代传人贺茂香津代愿意听从阁下的吩咐。”那少**阳师翻身在台下远远的向美姬神行叩拜大礼。
“伊贺忍者中越段藏携忍众愿意听从阁下吩咐。”离舞台不远，那团先后数次放出黑暗阻挠莫莫的阴影，化成了一个身着银黑色忍服的忍者，随着黑影的消失，在他身后，还有尽三十名身着灰衣和黑衣的中忍、下忍众。
“忍者皆传！？还真是少见的高位忍者呢！”那美姬神以手优雅的掩嘴轻笑着，脚下也不见发力，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轻飘飘的在空中转了一圈，顿时，她周围的空中生出锦簇繁花，渐渐落成一个花垫，踩在花垫上，美姬神身周流动着淡淡五彩光芒，真个是有了几分天人的凤仪。
“不是幻术，能量和物质之间的转化信手而成，不带一丝烟火气息。这样的神通，就是大乘期的修真者恐怕也不能轻易做到吧？难道真的是遇到了异域神祗？”莫莫也是有着三百多岁见闻的人，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如置身冰窖。
那美姬神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不敢起的少**阳师道：“贺茂役君小角是你什么人？”
“回禀阁下，是我的先祖。”少**阳师叩首回答。
日语的敬语发达，莫莫听的出来，这贺茂香津代用的是最高敬语。
“这么说，这个就是前鬼的封印之身了？”美姬神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武士问。
“是的，蒙您的垂青，不胜荣耀。”贺茂香津代答。
“嗯。赐你力量帮他治伤。”美姬神伸手遥遥一指，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射在贺茂香津代身上。贺茂香津代只觉身上充满了磅礴之力，往日艰深的咒法现在轻松施展，而且明显威力大增，受其治疗，少年武士身上的伤一下子全好了。
美姬神又向中越段藏施法，要他救治属下。之前在廊道中被五行灵符金傀儡射杀的那些忍者尸体被中越段藏施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九字箴言秘法，一一救活。忍者有秘术可以迅速治伤，条件是以牺牲寿元为代价。不过伤太重就得别人协助了，而象之前被金傀儡几乎射成了筛子的这种伤势，就是身为忍者皆传的中越段藏也是没有那救治的大法力的，有了美姬神的帮助，竟然轻易做到了。不由深觉自己抉择明智，对美姬神更显恭敬了。
美姬神转向莫莫道：“中土修者，一个男人，隐在女子背上，让别人充当傀儡，难道不觉得羞耻么？还不显身？”
莫莫这下真的心慌了，心道这美姬神果然神通厉害，也不知道顾朝夕会怎么应付。没想到竟然斩出一个神明来，这次己方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没有动静，顾朝夕仿佛是耍赖般不肯显身。
美姬神道：“看来，你还是觉得有所凭持，不肯轻易认输啊。我就让你再见识下。”说着她手向两侧微微一撑，虚空中飓风突显，随着她的手臂挥舞，飓风化作毁灭粉碎机，将整个剧院的外墙、穹顶全部绞碎吹散进了海里，露出了漫天星光和辽阔的大海。那磅礴的毁灭之力，简直就是区域性的天地之威，此种手段，当真可称的上是神鬼之能。
美姬神的目光从被她的神通震慑到瞠目结舌、惊恐敬畏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自傲的微微一笑，又对莫莫这边道：“你的仆从将我从封印中解放。看在这个缘由上，只要你向我宣誓效忠，我便免你死罪，还会赐你力量。你应该是个明白人。”
顾朝夕还是生息全无。莫莫已经忍不住想唤顾朝夕出来了，这种情况，装死是没用的，人家早看穿了。
这时，在台上，有个修真者向美姬神嗫喏道：“阁下，我们也愿意投效……”
美姬神又是以手掩面轻轻一笑，道：“可以，不过我有些不喜欢你。不够聪明却有贪生怕死，要你何用？”说着她手一指，那修真者突然身上火起，惨叫了没几声，就化成了灰烬。
“你们要为他报仇么？”美姬神神色不屑的问其余三个又惊、又怒、又怕的男子。
三人低着头，紧闭其口，直怕说错了话，立刻又被诛杀。
美姬神看场中已没人敢忤逆她的意志，便道：“成为我奴仆的你们，我要看到你们的忠诚。我要这里的所有男子，都与这个女人发生肉体关系，现在，就在这大海之上，星光之下。”美姬神指了指舞台上瑟缩的妇人。然后又道：“至于这个女孩，我要你们将她切成碎块，然后一人吃一块，以示效忠。”
人们惊讶于美姬神突然表现出来的残忍和狠毒，不过看她并不象是在看玩笑。那中越段藏首先表态：“嗨，吾等谨遵您的……。”
“不等我的表态了？”人法身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了，悠闲而从容，声音不大，却是海浪声和海风声所无法掩盖的，清晰的出现在每个人的耳边。
美姬神从空中缓缓下落了几米，轻蔑的道：“你终于肯说话了，不过，你就打算拿这么个玩偶跟我对话么？哦，对了，你们中土称之为法器、法宝。可它对我来说就是玩具。”
人法身微微一笑，“感谢你今晚的表演，很精彩。不过再精彩的戏剧也终是要落幕的。你说呢？”人法身根本不看美姬神，而是目光淡淡的对着莫莫说。
莫莫有些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问人法身：“你在问我？”
“当然不是。我是在跟今晚的表演者打招呼。”人法身说。
“哼，食古不化，给我杀了他！”美姬神生气了，她对中越段藏和贺茂香津代下达了命令。
“怎么，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不过你确实有几分聪明，直觉也不错。”人法身仍是那般悠闲，丝毫不理会向他重来的中越段藏等忍众和开始接风前鬼、并命令犬神和地缚灵发动攻击的贺茂香津代。
“真道——诸、幻、退、散！”人法身一声叱咤，清风从他身上旋起，仿佛是拉开了一层纱幕，随着这清风的流转，此间的景色竟然大变，很多消失的东西一一出现，很多破损的事物也恢复了原样，众人目瞪口呆的发现，剧院竟然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并且，整个剧院都是灯火通明，而不是一开始的只有舞台上灯火通明。
“这、这是怎么回事？”莫莫不解的望着人法身。
人法身伸手在虚空中舞动了一下，那最先被干掉的五行水之上忍的身体出现。“来。”人法身道。
莫莫明白了顾朝夕的意思，附身于水忍女孩的身上。“哎呀，好痛。”莫莫叫了一声，这女孩身体受伤不轻，她一上身便感觉到了。
一股纯阴之力柔水般从后背涌入，莫莫立即觉得身上的伤痛大为减轻。纯阴之力对所有女性都是有治疗效力的，当然，必须配合术法使用。
与此同时，人法身对莫莫原先使用的那身体道：“还不认输？”
那少妇一脸刚醒觉的迷茫之态，瑟缩的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我怎么了？”
而天空中的美姬神则气急败坏的对因剧院景物恢复而停止了进攻的中越段藏和贺茂香津代道：“还不给我杀了他，难道你们想死么？”
人法身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这是什么？”人法身说着一抬手。莫莫只见他手中多了一个拇指粗细的管状透明水晶容器。容器里边的绿色的透明液体中，有条极为恶心丑陋的大虫子，像是蛔虫的变型体，头端有许多锋利的倒钩，而倒钩丛中，则有一张人脸，正是少妇的模样。看起来只有狰狞和丑陋而毫无美感。
“你、你怎么得到……你不是在我的……”少妇这下再也装不下去了，语不成声。
人法身接过话道：“我不是在你的背上，缠着你，还有一只手捏着你的***对么？”
莫莫这时已经彻底蒙了，她望着人法身道：“难道、难道……”
“我当然没有在你的背上，或者说，在她的背上。”人法身说着另一只手一动，便又多了一个容器，透明的水胆般的容器，里边有一只浑身蓝汪汪的小螃蟹。小螃蟹一看到另一个容器里的丑陋虫子，便兴奋的挥舞着蟹螯一副要冲杀的模样。
这下，少妇彻底变了脸色。趴在地上对人法身叩头道：“神仙饶命，神仙饶命！”
“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莫莫问顾朝夕。
人法身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就觉得她有问题。是那种非常隐讳、又非常危险的人物。”
“于是您就查探她的底细？”
“我还没有那么无聊，开始并不打算惹她。是她发现了你的存在，也通过特殊的能力感应到了我的存在，然后主动招惹我的。”
“神仙饶命，都是我的错！不该冒犯神仙！”
人法身哼了一声，继续给莫莫解释道：“你占了她的躯体，实际上她是一直醒着的，因为这才是她的本体。”说着晃了晃装大虫子的水晶容器。“她的异能非常特殊，表面看起来只是一种幻术，但这种幻术是无时无刻不在，并且可以加入真实发生的事进行衍化的。我们在船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有很大一部分是真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她的幻术所致。这幻术可以说是领域级的，而且因为它的特殊性，想要彻底破除非常困难。”
“所以这些天来，我们是一直在演戏？”莫莫插言。
“为什么要演戏？只需要按正常的去做就是了。只是在关键点有所改变。而且必须连你也瞒着，因为你和她共用一个身体，如果作假，是瞒不过她的。”人法身继续道：“如果只是单纯的幻术，并不算可怕，可怕的就是她可以将幻术中的一些事物具象化，这一点极为类似领域控场，也就是说在这个领域内，她是具备攻击和伤害能力的。这种能力目前还仅仅是体现在变化多端上，威力却是有限。”
莫莫回想起当时的感觉说道：“怪不得我进剧院，就感觉仿佛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域。有种无形的束缚感。”
“这事物具象化最最厉害地方就是信念具象化。为什么她可以赐给别人力量，就因为别人相信她。信则有，不信则无。她通过种种迷惑人的手段，让人们对她的虚假表现信以为真，越是深信不疑，她在这人身上的法力就越显高强。此为伪神之能，事实上不是她自己的法力，而是激发深信者自身的力量，灵魂的力量是很奇妙的，而且大多数人确实有各种潜能有待开发。就算没的开发，也可以以透支那人的生命来完成实力增进等等异效。”
莫莫还是第一次听到居然有这么离奇的能力。细想一下，这能力运用好了，确实恐怖。“那我们一路上跟这些日本人的碰撞，其实都是她在穿针引线的了？”
人法身点头，“正是，真实与幻像结合，但因为操纵的太过庞大，还是有一些细微的疏漏。比如之前给我们的感觉这几波人是一伙的，但在这里他们却叩拜宣誓，明显是初识。但这些都不重要，在进程的快速推进后，漏洞和瑕疵全部会被掩盖。这也是因为她没有他心通、灵魂契约束缚之类的技法，否则结合起来，网络一批党羽，即使幻像戳破也不怕，那就真成了麻烦了。”
“那这女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女人是不是被丈夫抛弃我不知道，但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那个妇人应该是第三者，或者她是第三者，而那小孩，则是妇人和她丈夫的孩子。至于钢琴男，是个悲剧，已经彻底被俘虏成了傀儡，估计神智已经失常。”人法身说着对少妇道：“说说真相吧，你是第三者，还是她是？”人法身说着指了指舞台上的妇女道：“我估计你是。”
“仙长料事如神！”少妇在那里头磕的嘣嘣响。
莫莫道：“所以，当我来这里的时候，其实你去找她的本体了？”
“差不多，不过这个工作很早就展开了。船很大，而她的气息又特殊，只有在施展幻术时，才能泄露那么一点，我使用的是笨法子。比较费时。而雷铎出力最大，不仅锁定了她正体的大概位置，还下海底帮我找了吃一切妖虫的‘冰壳蟹’，否则，她烧不死、煮不烂，稍有空隙就能溜掉，还真不好处理。
“先生，你真了不起。”
顾朝夕笑笑。“马屁拍不拍我没什么感觉，我只想知道。通过这次事件，你有什么收获？”
莫莫想了想，道：“信念，精纯如一，巍然如山，诸邪不侵。”
“很好！”人法身站起身，“剩下的事你来处理吧。”说着拍了拍腰间。莫莫这才看到，顾朝夕的灵兽袋，就在人法身的那里。顾朝夕本体，今夜从始至终都没有来过这个剧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