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很奇怪,这世上的事情好像什么都难不住她,连疟疾这样的绝症他也知道如何克制,单纯就这一样的功劳朕封她一个侯爵都不为过,跟不要说这样的大功劳算上地瓜她做了两件,在治好疟疾之后,朕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封赏,任何人都会寒心的,现在又用她去对付一些连朕都头疼的人,要是说她心里面没有怨言的话,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信把?说不定这个时候她的心里面怎么数落朕的不是呢。”
李世民坐在桌子后面皱眉不语,作为一个皇帝,李世民自然不能是错的,错的只能是其他人,所以段干自然要在合适的时候打消李世民的这个顾虑,段干就是干这个的,自然明白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陛下您多虑了,苏宣继承了世外宗门的学识,有着远超常人的眼界,这一点不用奴婢多说,苏宣本身本身又是一个奸猾的让人束手无策,滑不溜手的家伙,一般人占据着两个其中的一个就足够让人头疼,要打起十二分精力去应付,更不要说苏宣这两个方面全都占据了,想要对付她的难度不是一般大的,尤其是那群活在阴暗里的老鼠却偏偏要自诩世外高人,做事处处要讲究规矩,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跟其他人不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奴婢发现苏宣却没有这方面的坚持,为了达到目的,虽然不至于说不择手段,但是背地里一定会小动作不断,这样一来苏宣就已经占尽了优势,这一次她又把交锋的地方选择放在自己的封地,在那里没有其他人打搅,想必一定是苏宣故意为之。
还没等开始交手,苏宣就已经为自己的胜利开始做准备了,所以这一次奴婢料定了,苏宣就算不会赢,也一定不会输,最起码性命一定会无忧,为陛下效命是作为臣子的本分,奴婢相信苏侯一定会理解这一点的,而且能力越强,责任就回越大,陛下能够将这个任务交给苏宣,本身就是陛下信任苏宣的一种表现,这一次不论成败,他的身份在大唐再也不会是一个问题了,苏宣不会不知道,既然她什么都没说,也就代表她愿意接下来这个任务来为陛下效命。”
李世民点了点头,算是认可的段干这一番说法,在刚才李世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愧疚之心,就算是有,也不过是短短一瞬间,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冷漠高高在上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应该拥有的情绪,至于其他任何的情绪都会影响李世民作为一个帝王的判断,李世民抬头望向外面,神色一会坚定,一会狰狞,到最后重新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喃喃自语说道。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朕既然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帝王,那么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应该掌控在朕的手里面,在真的手里面变得越来越强大,但是总有一些人想要跟着朕作对,当初征战的时候朕就有很多的敌人,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那么多的枭雄到最后还不是成了朕的刀下亡魂,这个世界就应该是朕的,本以为当朕坐在这个位置之后就可以让天下的宵小授首,没想到朕的敌人仍旧存在,朕的战场也从沙场变成了,跟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斗智斗勇,朕的精力有限,全部用来治理这个国家仍旧觉得有些不够用,有哪里有时间去应付那些家伙。
但是不论朕如何的恨不得生食其肉,但是最后都不得不承认那群家伙的智慧以及手段,除了朕之外,朝中的那群人还真没有几个能够在他们的手底下撑过多久的,朕的将军虽然勇猛,但是跟他们交手,不仅仅是勇猛就足够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朕恐怕这一辈子的时间都要被那群人拖住朕的步伐,最后被那群人拖得不厌其烦,没有足够的精力去这里这个国家,这就是那群人想要看到的。
但是这个时候,朕所期待的变数终于出现了,苏宣从陇右的那座大山里面走了出来,懂制冰,知道制作马蹄铁,在医术方面就连孙道长都赞叹不已,在算学方面更是可以说可谓是当世的宗师,她教导出来的牛见虎还有程处默,朕派了两位算学大家用考教的名义去为朕看一看他们究竟学到了什么程度,表面上朕是程,牛两位将军吹嘘的不厌其烦,事实上朕是真的想要看一看,结果就是朕精心挑选的两位算学大家狼狈而归,羞愧无比的对朕说牛见虎还有程处默用来计算算学的方式他们根本是闻所未闻,看都看不懂,只是草草的出了两道题,然后就逃回来了,他们出的题目朕看了,都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解开,但是那两个平时在长安不学无术的小子竟然前前后后用了远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解了出来,什么时候那两个愚钝的只知道当将军的小子在算学方面已经超过了朕了,这还是他们在苏宣的手底下满打满算学了不过三个月的结果,苏宣的算学水平就可想而知了。
跟那些人一样,苏宣同样也是继承了世外宗门的学问,至于手段能够用几张告示就能让卢家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在比拼手段这方面无论跟任何人相比也不会落在下风,好啊,一个聪明的全大唐都找不出几个人能够媲美的丫头,手段却毫不逊色与任何人,来历虽然不是十分清白,但是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对大唐有利的,所以也不用担心她是那些人的棋子,有些时候朕都在怀疑是不是朕的列祖列宗不愿意看到朕这么忙碌,特意派来一个人来帮助朕排忧解难,如果说除了朕还能有其他人能够对付那些人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苏宣,朕现在只期望苏宣能够达到朕的期望,给朕漂漂亮亮的赢一次,如此,也不枉费朕特意把卢青放走,对了他们用来交换卢青的消息核实了么?”
段干点了点头,想在想起来仍旧一脸的后怕,“奴婢在得到那一份名单之后,仔仔细细的核实过了,如果不是那上面写的东西言之凿凿,并且附有证据的话,奴婢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禁军里面竟然有一百零六个奸细,最高的甚至已经做到了统领五百人的都统一职,奴婢不敢想象要是他们一旦做出什么事情,会对长安造成什么样恐怖的影响。”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什么时候朕想要从自己的手底下找出奸细需要跟别人做交易了,甚至是不顾自己臣子的安全,放出去跟她有血海深仇的敌人,算了,把陇右那些在深山老林里寻找苏宣来历的人调回来把,只要苏宣一心为大唐,她的来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让那些人去保护一下苏宣的家人,这件事因朕而起,朕不能不顾自己臣子的安危,如果苏宣的家人有什么事情,就让那群人提头来见。”
段干点了点头,躬身退后,挥了挥手,自有一个宦官从不起眼的角落里面走出来,恭敬的向李世民行了一礼之后,勉强李世民倒退着离开。
至于从禁军里面揪出来的那些奸细,对于他们的下场,段干没有说,李世民自然也就没有问,就连在禁军里面跟那些奸细平日里十分交好的士兵也是一头雾水,好像在一夜之间,那群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放在平日里有人平白无故的消失,这是件大事情,但是这一次就连自己的上官对于这些人的消失都不管不顾,只是猜测那群王八蛋应该是有了什么更好的差事,才让那些平时如高高在上的上官门现在变得讳莫如深他们却不知道城外的一处乱葬岗,凭空的多出了一百多个无名的坟墓。
不仅仅是苏宣再跟自己的朋友离别,长安离别的人很多,站在灞桥之上,这个时候要是不来一个灞桥折柳相送的典故就实在是有些无趣了一点,灞桥折柳相送虽然在一开始只是为文人骚客所乐道,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没看到一边那个浑身上下强壮的只剩下肌肉,一脸凶相绝对跟文人墨客沾不上边的光头大汉也撅着屁股从垂柳上面折下来最长的一截送给自己的好友,哭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现在灞桥折柳已经变成了一种风俗。
只可惜四月的灞桥两遍杨柳依依,垂丝千万,也经不住这么祸害的,安找苏宣的估计,恐怕还没等到柳絮满天飞的时候,灞桥边的柳枝就要被人折一个精光,但时长安一景那就好看了,站在灞桥上看着光秃秃的柳树,肯定是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明知道‘柳’只是单纯的跟‘留’同音,科学上来讲没有一点作用,但是自己现在在这里就根本是最大的不科学,既然别人折柳折的这么欢实,凭什么到自家就省略过去,灞桥的柳树也不会因为自己生下来两跟柳条就变得多好,说不定反而更难看,都是牛见虎还有程处默的一片心意,凭什么不要。
从军营里面出来的,做事就是直接,想来认准的就是量大不吃亏,别人在灞桥是折柳,但是程处默还有牛见虎这两个家伙都是用砍的,粗大的柳树枝拿在手里面随便修理一下就能当一个扫院子的大扫帚了,让灞桥两边无数的文人雅客齐齐想这个方向翻来了白眼,要不是苏家身边的护卫实在是太强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话,早就有‘正义之士’前来谴责这种有伤风雅的事情了。
对于那群家伙,苏宣连理会的兴趣都没有,右边的哪位仁兄可能是再用翻白眼来表达自己对苏宣这种粗俗的人深深的鄙视,眼睛翻的全都是眼白,根本看不到黑眼球,身子愤怒的如同狂风中的野草,抖动的狂放至极,一看就是一位有理想的学者,不过为什么会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风?难道这就是翻白眼的最高境界?
哦,原来是错怪这位仁兄了,人家羊角风发作,跟自己的粗俗没有任何关系,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苏宣从腰间掏出自己得匕首切了一段柳树枝扔了过去,这种病还没办法根治,只能硬挺过去,用着一截柳树枝塞进嘴巴里面,省的发病的时候神志不清咬断了舌头,那可就要命了。
至于剩下的,苏宣也准备带走,苏宣看过了灞桥两边的柳树年份最小的也要五六十年,上百年的柳树都数不胜数,又长在长安这种龙城的旁边,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带回家阉个咸菜,煮个羊汤的时候切一段放进里面,味道一定不错,这可是秘方,一般人苏宣都不告诉她。
跟程处默还有牛见虎没有什么多说的,挥了挥手苏宣就转身上路了,自己这次离开又不是见不到了,不过是到距离长安几十里之外的封地而已,快马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到了,想要见面以后有的是机会。
距离长安城越远,道路就越不好走,这是这个世界默认的潜规则,毕竟作为京都,当然是最好的地方,管路其实还算不错,毕竟每年李世民都要耗巨资修缮一下,要是道路太难走那些当官的脸上也过不去,捂在口袋里面的钱也烫手不是。
但是下来管道,那道路才叫一个难走,苏宣骑在马上还好一点,但是一直担忧的看着一旁的马车,老奶奶的身子不知道经不经得住这样的颠簸,至于孙道长,苏宣一点都不担心,孙道长的身体比正值壮年的男子都差不了多少。
沿着坑洼不平的道路一行人一点点的慢慢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刚刚到自己的封地,整整走了一天的时间,中间造了个地方吹了顿饭,苏花花早就吵吵着累了。
苏宣这一行人在山脚下的村子经过的时候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庄子里面的老叔公颤颤巍巍的用人扶着迎接苏宣,那刚让遮掩的高老人家多等,苏宣赶紧骑马上前几步,离的老远就从马上下来,恭敬的走到老人家的面前,大唐以孝道治国,面对老人家恭敬一点总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