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热血
?夕阳西下,两个少年从镇上离去,回到了村子。路边的风景依旧迷人,然后两人却并无心欣赏,只顾低头赶路。
行不多时却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阵的声响:“莫凡,快要到村子了,我爹怕是农忙回家了,要不今晚你到我家吃饭吧。”石头对莫凡说道。
“不了,伯父忙了一天,想必也累了,我就不打多做扰了。”
两人正说着,却见石头指着前道:“莫凡你看。”
莫凡定睛一看,只见前方正是村里的农户们,不过今天又多了不少人,一个个穿着直裰,一幅书生打扮。却并无多数书生那种清高,有的人荷着锄,带着农具,有人还搬着犁头,跟着一大群下田将息的农佃,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在回村的路上。
“这些先生是哪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
只听石头兴奋的道,“他们是下午到老渠的,他们真了不得,听我爹说,他们是要替大家赴京上书,为我们小老百姓申冤除暴呢!而且那位张先生一点也没有看不起我们,说什么他们也来不及赶下一站了,今晚得留在老渠,不如趁有时间,帮帮庄稼老哥们的忙。”
停顿了下,石头又道:“以后我也要向张先生一样,莫凡你呢?”
“大概吧”
却见那帮书生随农户进了村后,也不停留,各自归还了农具,为首的夫子整理整理自己的直裰,向镇长老瘦道:“吾等在此多有打扰,今农事已完,吾等便告辞了。”
“天都晚了,你们就在我们这里住下吧,我家宽敞,有房间,你们还是留下吧”老瘦挽留道。
“不了,我们出发之时就决意绝不扰民,更何况此去大安客栈也并不多远,今日多有打扰了。”说完,夫子再做一揖。
“不打扰,怎么会有什么打扰呢。”老瘦眼巴巴的看着夫子,“先生,你若不习惯在客栈住,就到我们镇上来。”
“会的。”夫子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书生道,:“今日在这里多有打扰了,我们也谈走了。”
随后,书生们在夫子的带领下,向客栈的方向去走去。
望着张夫子等一众十七个太学生远去的身影,镇长老瘦惘怅得什么也似的道:“哎,我家的猫猫,可又见不着张书生、梁兄弟那种人才了。”另一个镇上的老福却嘲笑他:“你啊!就是到处找人把大闺女推出去,不如就让我家的穿穿将就一点,要了你家的猫猫吧!”
“呸呸呸!”老瘦啐他刮他:“你家穿穿?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跟我家猫猫配个脚板低!”
“哇哈!你算什么?嫌起我家穿穿来了!我家穿穿有什么不好……”于是两人便吵了起来。
这时,莫凡,石头也赶回到了乡镇里,听见两个老头那大声的争吵,莫凡苦笑着摇摇头:“镇长怎么又和福老吵起来了。”
“他们两位在一起,又有哪一天不吵的。”一个人声从背后传来。
“爹”
“张伯父”,莫凡一回头,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正站在那里,看着他高挽着还没放下的裤腿,以及他扛着的锄头,“有劳伯父在这里等候我们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石头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莫凡,却是不明白莫凡是怎么知道的。
莫凡淡然一笑:“只看你伯父的锄头便知,泥土己半干,若是您刚从田地回来,那不会有这么干,因为田地离这里不远。”
“唉,你们老莫家的人脑子就是好使,不然你过几日也去衙门当个捕快吧,也算是继了莫哥的职。”
“不了,在渠乡当个捕快还不如不当。”
“唉,谁让这里是惊怖大将军的地盘。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张伯摇了摇头道。
是夜,莫凡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尖锐,急促的锣声,又听到镇长老瘦的声音“城里的牌头拐子老何说,大安客栈出现乱党,以经报厢兵调防。驻守在此地的乡兵土丁,已有百数十人,赶去剿匪了,镇里青壮都随我前去剿匪。
听到这里,莫凡一个翻身就起来了,快速的穿好了衣服,抄起一根木棍便出了门。
一行二三十人,点着火把,手拿着尖竹,扛着锄头,便冲向了大安客栈。
远远的就看见大安客栈一片狼藉,墙上有几个大洞,众人心中一凛,呼叫着冲向客栈。
正在这时,客栈里闪出一个人影来,却是张书生。
张书生听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知道了事情的原由整衽一一谢过在场的诸人:“我们都晓得了。走吧。”老廋顿足道:“你要去哪里?”
“刚刚惊怖大将军已经派人来了,幸得几位侠客相助,我们离开此地,以免拖累大家。张书生诚挚的道:“诸位盛情,我等心领了。”
众人这才看到客栈里除了几个伙计,还有八个人坐着,其中有五个还有不少人知道是本地的一个叫五人帮的五人,剩下的两男一女就没人知道他们了。
“不许走!”老瘦怒叱道:“你别小看我们!我们这镇里的人,都是会家子,岂是胆小之徒!朝廷派童贯、朱勉这等人来,蚁聚贪敛,总是借故欺压良民,形同强盗,草寇尚不及此!我们早已恨之入骨,诗张怒詈,鸟不堪听!他们说你们是‘乱党’想必你们就不是‘乱党’!他们若说是好人,我们反而不屑不信!你们既然来了,天色已黑,出去是死路一条,我们怎能让你们说走就走!”
老福也接口道:“听说你们一众秀才,联名上书弹劾,要皇帝老子废奸臣、除贪官,这就好!他们要杀你们,咱们就要他们的命!”
听到这里,莫凡大喝一声:“你既来到老渠,身负重任铲奸锄恶的重任,咱们老渠里也有血性汉子,说什么也要护着你们!”
听到这样的话,张书生,一路上保护张书生等人的梁大中不由得热热泪盈眶。
这时酒店客栈掌柜的廖油碴子问:“乡兵都来了没有?”
“接近村口了,”老厂廋道,“正在整军编队,看来马上就要入镇了。”“孩儿们!”廖油碴子一翻手,抽出一把雁翎刀,跳上桌子,踢下碗碟,一声大叱,登时店里伙计,四方响应,“跟我出去,抵住他们,莫让正义成白骨!”一众人均抄起木条,拔出怀刃,抄起剁肉刀子,浩浩荡荡的跟随廖油碴子出去。老廋也自言自语:“乡兵壮丁,多是子弟,我也去劝劝他们,他们没准能给我这老不死的几分薄面。”说罢,也领一众乡民去了,临定时还交代吩咐:“你们这些读书人,别担心,天大的事,有咱们顶着!”
这时,五人帮中一人偏又问了句:“要是顶不了呢?”
老廋年纪虽大,但火气更大,当下一句喝了回去:“顶不了,便揽着一起死便是。直把那人吓得直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