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爷爷的信
在很多影视剧里,“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往往意味着需要翻过很多座山。
伟大的多多洛比那些坑爹导演实在多了,说翻过这座山就到,真的就只翻了一座山。
“在那!”
多多洛指了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李闲云一低头,果然看到一个一米多高的绿色小人站在那。
“多多洛,你回来了!”
多多洛·司洋站在树下向天空招手。
李闲云飞到地面,将众人放下。
“爸,他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带他来见你了。”
多多洛走过去。
“我就知道小启灵会通过的。”多多洛·司洋目光和自己的儿子擦肩而过,温柔的落在张总身上,“司洋的儿子,这点程度肯定难不倒他。”
“其实,不是我通过的考验。”张总张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多多洛·司洋,干脆省略了吧,“多多洛装鬼,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过关的是笔仙才对。”
“呵呵,小启灵,如果你没过关,多多洛是不会带你来的。”多多洛·司洋对多多洛道,“多多洛,我是怎么对你说的,你一字不漏的和小启灵说一说。”
“我爸说,不管用任何方法,只要你能够挡得住‘鬼物’一次袭杀,就算通过考核。”
多多洛道。
“任何方法?”
张跃仑在“任何”两个字上咬了咬。
“对,‘任何’方法。”多多洛·司洋笑问,“小启灵,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为什么?”
张总问了三个字。
找别人帮忙也能过关,这考核的通过条件,未免太低了吧?
“小启灵,过来,坐。”
多多洛·司洋坐在草地上,还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
张总这么一叱咤商场的商业大佬,被人一口一个小启灵的叫,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不过眼前的毕竟不是人,而且和爷爷有交情,张总就忍了,依言走过去,坐在多多洛·司洋身边。
“小启灵,别急,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多多洛·司洋又拍拍自己另一边,“臭小子,你不是想听故事吗,过来。”
至于张跃仑,虽然是张总的骨肉至亲,不过多多洛·司洋不知道,被当成李闲云一样的“无关人士”处理了。
李闲云不用招呼,自己坐到了多多洛·司洋的对面。
他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体会到多多洛·司洋此时的心情,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好友的孙子,这俩人,便是这老妖精在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他把这最后的亲人召集起来,一起说一件事情,莫非,老妖精身上要发生什么不成?
“其实也没多少可说的。”多多洛·司洋对李闲云和张跃仑点点头,便说了起来,“我和司洋如何相识、相知,到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这些事情,真敞开了说,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我就捡重要的说吧。”
“爸,说好了都说给我听的,你可不能省略太多啊!”
多多洛道。
“别打岔。”多多洛·司洋轻声训斥一声,又接着道,“当年司洋得了必死的绝症,无药可医,但其实我是可以救他的。”
“你可以救我爸?那为什么······”
张总想问为什么没救,不过话一出口便意识到,对方肯定是有什么苦衷,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改成多多洛·司洋,和自己爷爷关系肯定非比寻常的。
“不,其实是我害了司洋,如果不是我,司洋其实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多多洛·司洋声音开始悲恸起来。
众人都识趣的没有打岔,静静的看着多多洛·司洋。
“我不知道司洋得了什么绝症,司洋从来不和我说他的病,我就算问,他也只会隐瞒。”
“不过我偷偷跟着他,亲眼看着他跑遍了全国的医院,见遍了全国的名医。我偷听他和医生的谈话,他们说的都一样,司洋最多只有几个月的生命。”
“司洋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失去他,为了他,我可以去死。”
说到为了司洋可以死这里,多多洛·司洋的口气也很轻,语调也没什么变化,就跟说我今天和司洋吃饭一样,但众人围坐在他身边,听他这么说,却没一人觉得多多洛·司洋是夸大其词,众人真切的感受到,多多洛·司洋是真的可以为了张司洋去死。
“司洋的病,人类救不了,但是我能,只要我和司洋签订主仆契约,认司洋为主,司洋就可以活下来。”
“爸!”被呵斥后,多多洛一直很安静,这下忍不住插嘴了,“你竟然······你怎么可以!”
“什么是主仆契约?”
张跃仑问道。
从多多洛的反应来看,这个主仆契约,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主仆契约是一种十分不对等的奴隶契约,签订之后,仆人就彻底沦为主人的傀儡奴隶,仆人根本无法反抗主人的命令,就算主人让仆人自杀,仆人也只能乖乖执行。而且,只要主人愿意,主人可以将自身所遭受的一切伤害,比如创伤、病痛、衰老,都转移到仆人身上,也可以将仆人身上的一切好处,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多多洛简单的解释道。
众人不由动容,为了张司洋,多多洛·司洋竟然要和张司洋签订这种东西,这种友情,真的无法想象,他说可以为对方去死,真的不是随口一说。
“司洋不同意和我签订契约,但是我不想失去他,就逼迫他,也许是我太着急,逼迫的太紧了。”多多洛·司洋眼中,滚下两行清泪来,“终于有一天,司洋留下一封信,自杀了。他为了不和我签订契约,自杀了!”
“自杀?”张总道,“不是啊,我爷爷是病死的啊。”
“那是司洋不想你们生疑,买通了医生。”多多洛·司洋伸手在身后树干上敲了敲,树枝上便掉下来一个铁盒子,多多洛·司洋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张颜色都已经发黄的信纸,“这就是你爷爷留给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