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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摧花而正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说起来这也是李涟漪毕生之一大“耻辱”,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此事还常常被某人有意无意地提及,让她郁闷不已。

——顾家的宝贝疙瘩顾少爷话音才落,就被柳瑞小姐狠狠甩了一巴掌,紧接着李涟漪自己也不知怎么搞的,脑子一热腾地站起来,想都没想抬手就更是狠地回了她一耳光。

这一声比一声还要响亮的巴掌声让病房彻底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中。

若是说柳瑞那一下多少是在众人意料之中,那么李涟漪这一突然之举简直比外星人攻打地球还要叫人吃惊。

尤鸣的下巴快要掉地上了。

他与这位大名鼎鼎的二嫂接触不多,倒也不是不愿见,实在是二哥这妻奴太变态,任他们哥们几个怎么软磨硬泡就是不答应,也不说原因,单是一个状似无意扫过实则轻视的眼神就能把他们气得肺疼,瞧瞧这啥态度?分明就是嫌弃他们几个,怕他们带坏他家宝贝老婆呢!

久闻他二嫂子是名门闺秀的典范,家世好不说就瞅着那言行举止——现在时代不同了,各家的千金们大多没以前那么规矩懂事,这就愈发显得这位小主的独特来。b市的上流社会谁不知道顾家的儿媳妇是首都电视台的当家新闻女主播,那形象,啧啧,可是代表咱市,哦不,是代表咱国家形象的,端庄秀雅,工作优秀还能半点绯闻不沾身,举止也大方得体,从来就没丢过老顾家的脸,这可不叫一干老干部们红了眼,怎么自己没摊上这么个好儿媳妇呢?

就算有点傲气任性又怎么地?哪家的千金没点脾气?这年头流行啥你知不知道?——傲娇!

这傲娇也要有资本是吧?这李姑娘别说,还真说有,起码嫁了个世上独一无二的顾方泽。尤鸣和林拓还记得他们二哥是怎么回答为何要娶这一小妞的。

那天是单身派对吧,他们这些京城里的混世小魔王们齐齐聚在一块儿,共同“庆祝”其中最大最能玩的小魔王顾方泽顾大少终于要摆脱单身,欢快地奔到婚姻围城挖坟墓去也。那晚大家玩得很high,滕英那小子喝高了没大没小地勾着顾大少爷的脖子醉醺醺地问,一向不爱叫人近身和被人刺探隐私的顾某人心情倒是好得出奇,大抵也是喝多了,不但没恼还好脾气地笑起来,说……说什么来着?

尤鸣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在瞅见他家二哥被呼巴掌了还一副暗爽在心的闷骚样儿后终于想起来了。

他说,我看着她欺负人心里就高兴,看着她被欺负了心里就不舒坦,就这么着,为了能天天看她光明正大地欺负人还能不叫人给欺负,他想索性就娶了她吧,这样自个儿就能天天高兴了。

众人满头大汗,皆暗想没这么忽悠人的。

可现在看看,打不准他说的真是实话。

要不,怎么被打了脸还能笑出来?

——还不就是看他媳妇儿在他面前扇了人一巴掌么。

说来真是奇怪,尤鸣这帮人一直觉得二嫂子就是那种有点千金小脾气但实际上非常淑女——啊,就是前头说的,名媛级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达人呢?

李涟漪也觉得奇怪。真的,脑子当时就是一空,还没反应过来右手手掌已经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看见周遭一片都是诡异至极的表情,连柳瑞也是副见了鬼般的模样,一时间尴尬不知所措。

这股火辣辣一直蔓延到她脸上时她才握了握濡湿的掌,强自镇定的出生,“我,我是以牙还牙。”她的本意是先前柳瑞那般居高临下地欺负她,这回她只是还给自己个公道而已,没想到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误会了。

文蔺笑得极暧昧,“臭小子,你家的小丫头挺护着你呀。”

始终没有吭声的唐婉也站起来,对着面颊红肿狼狈不堪的柳瑞冷声道,“丢脸丢到这地步,柳瑞你有意思吗?你是聪明人,怎么尽做糊涂事?”看得出她对柳瑞刚才那一巴掌也心怀不满。

柳瑞眼眶当下就红了。

在没捅破这层窗户纸前,她与顾方泽一行人的关系是很好的,或许作为他的朋友,其他几人对柳瑞都抱有一种介于愧疚与怜惜的无以名状的心情,对她始终是亲热不足友好有余,这是第一回,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将她当做敌人来防备。

后来呢?

后来唐婉拉着失魂落魄的柳瑞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境遇如此相同,因为太爱所以偏激,但顾方泽那个男人心肝是石头做的,只有在遇上一个人时才会化成水。她们自以为的孤勇在他眼里是女人间肤浅的小把戏,是笑话,或许还是影响他婚姻生活的大麻烦。

既然如此,何苦把伤害自己当成理所当然的习惯?

……这事儿的结果是余载病房内的三人被顾少爷赶了出去,说是笑声太吵,影响他这个病人的正常休息。

切~还不是担心他的小媳妇儿脸皮薄,受不得他们毫无顾忌的哄笑调侃。

时候文蔺教育林拓道,“看到没?如果你啥时也给我招来这等烂桃花,我就跟那丫头一样……”

林拓挑起眉头,“辣手摧花?”

文蔺听言笑起来,“这词儿用得精妙!”转而又沉了脸色,道,“不过你错了,我不摧花,我摧残你这株大烂草!”……总之,这事没这么容易完。

骑马顾方泽没打算让它完。

李涟漪早上起得很早熬粥,后来又和杜程程唧唧歪歪的磨蹭了许久,索性没吃早餐就先过来了。她主意打得很精,和顾方泽的纠葛总算有个了结,可不是这当头,她没做好心理准备,总感太突兀了些,她接受不了这种因无准备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状况。所以她想好了,他想喝粥她就做一回,但就这一回,按计划她本打算来瞧他一眼就走,再回d城看看父母和欧琳,当下虽然情况生变,但看他还好好的,留着也不是个好主意,况且她的皎皎还留在远于千里之外的刘家呢,她想念记挂得紧。

但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顾大少的老谋深算。

等人都走*光后,这厮第一句话就是,“我饿了,粥怕是凉了吧?”不冷不热的让李涟漪不禁皱起眉头,直觉道,“不可能,我煮好后马上就装进保温盒里送过来了。”

顾某人很自然地接话,“哦?这么说你没吃早餐?”

李涟漪隐约听出了写弦外之音,但太模糊也就没注意,边打开保温盒边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试了试温度随后道:

“是热的,可以吃了。”

没人应声。

她抬首一看,就见顾方泽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你看什么?”

他没答,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一起吃,”

李涟漪怔了怔,正想拒绝顾方泽已经从保温盒中将白粥盛进唯一的那只碗里,旋即将碗递给她,是容不得拒绝的态度。

“我不吃。”她道。

“你在里头下泻药了?”

“……没。”

“杀虫剂?”

隐忍地看了他一眼,“……没。”

“那你……”

怒,拍案而起,“你有被害妄想症是吧?!”

存心的,没见过这么存心找她不快活的!

顾方泽笑了起来,这样生龙活虎的她,他有多久没见过了?

李涟漪莫名其妙地瞅着他自顾自的发小,今天他笑的次数有些多,多得不正常,且回回让她郁闷又纳闷。

好不容易顾少爷笑够了,想起了要顾及形象问题,轻握拳头扣在鼻尖处清咳了声,这才平静地抬头看她,说,“你心疼我吗?”

……这是一个相当古怪的句式。

李涟漪这回是真的有点发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嗫嚅了几声后道,“顾方泽你今天是不是忘了吃药?鬼才心疼你。”有点没好气,更多的是不自在。

顾方泽道,“看,差距出来了。你不心疼我,我心疼我老婆,她不吃饭我担心。”语气竟带着满满的揶揄,他忽然很想看她为他,单为他脸红的样子。

不负他所望,听言李涟漪耳根烧了起来。他是特别的,所以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她的情绪,这……真叫人不安。

她闷不吭声了,当真抢过他手上的碗开始吃,吃了没几口忽然就没力气生气了,抬起头看看他说,“顾方泽,我们离婚了。”

顾方泽面色不改,伸手轻轻擦去她嘴边残留的粥粒,“所以?”

太暧昧了。她呼吸一紧,连带着心脏也缩了一缩,险险避开,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她站离开道,“我们不能这样,如果继续这样勉强下去,粉饰太平,到时候我们都痛苦。”

顾方泽道,“你就继续装吧。”

李涟漪沉住气,打定主意不受他激,继续说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把你搭进来了,可你看看我们的婚姻,你不信任我,企图控制我,我也有错,我的想法太简单太自私,没考虑你的想法,就这么折腾下去我们都会受不了,还不如断了好。顾方泽,我们不合适。”她诚恳道。

顾方泽端起她刚才没吃完的粥,就着她用过的汤匙动作优雅缓慢地开始吃。

吃完了又扯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却没有掩去嘴角那抹淡淡的弧度。

半晌才看向她,撩着唇角说,“明天我出院,你陪我回去看爸妈吧。”

李涟漪正因他的举动失神着,突然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回味了下脸色立马沉下来,气极,羞辱交加,握紧拳,嗓音也提了几个调,“顾方泽,你别糊弄我,我没时间跟你玩!”说罢转身欲走,但走了一步就被速度惊人的某人给拉进怀里。

“放开我!”火大。

“不放。”悠悠回一句,某位病人半点不将她那点猫大的力气放在眼里。

“你到底想怎样?”

“劝老婆回家看父母。”

“你……”顾某人耍起赖来真是天下无敌,李涟漪气得没法,才叫出一个字心头又是一阵酸涩隐痛,闭上眼睛,她软了力气,低声道,“顾方泽,你耳朵和记性长哪儿去了,我说,我们离婚了。”

顾方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只觉得馨香满怀,用下巴蹭一蹭她毛茸茸的发顶,心异常的甜蜜。爱情这玩意儿就跟那蹦极似的,一下崖底一下天堂,心情忽高忽低,能要人命。

他说,“李涟漪,谁告诉你我们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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