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虚惊
“跟我走。”
司文宇在凌玉的耳边说道。
“你……”
凌玉显然是考虑到了自己身为凌霄城城主,自己跟司文宇走的话,万一被别人知道司文宇的身边自己的存在该怎么办?再说了,以司文宇司文城城主司文寰的儿子的身份,更是不能够轻易的出现这种事情。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除了幸福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恋爱中的女人有时候反而会想到更多。
“放心吧,我有办法的。”
司文宇给了凌玉一个坚定的眼神,凌玉不由自主的就信了。之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并非是因为某些女人到了恋爱的时候智商就真的为零了。而是恋爱中的女人太过容易信任,只要是自己心爱的人的一个眼神,就可以相信一切,不管那一切是否可信,至少在那一刻,是信了。当然,虽然司文宇没有十足的把握让凌玉安然无恙,可是,至少,司文宇是可信的,因为司文宇是爱凌玉的,并不存在出卖。若是司文宇真的想要出卖凌玉的话,即使凌玉的实力再强一倍,即使凌玉完全有信心在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逃开,单单她对司文宇的信任就足以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凌玉是幸运的,司文宇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而且他们也没有因为各自的身份问题而迫不得已的将对方出卖。在这样一个世道,敌对的双方,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出卖,确实幸运。有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相爱的两人,也会为各自的立场而牺牲自己的爱。只是,这样的幸运又能持续多久,凌玉的心中的仇恨的种子真的已经停止萌芽了么?可是,如此沉重的背负,是如此简单就能放下的么?种的那么深的仇恨,是如此轻易就能枯萎的么?或许,当爱情来临的那一刻,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萌芽滋长。
司文宇正打算给先进行简单的易容,然后再想办法把凌玉带出去,只是几股气息的接近顿时让司文宇感到头疼,该怎么办呢?原来是那几个凌霄城原在城主府的那几个民间高手听到城主府内许久不见动静,虽然在那时的情况下凌玉胜利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但是谁也无法确定最终的结果,意外,总会生,所以他们对凌玉也很是担心。只是大家都以为凌玉让大家退下是太在乎自己的杀父之仇,不想让大家插手,这才怀着对凌玉的担心而退下,现在城主府内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不知道结果如何的大家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所以这才向城主府走去。
凌玉也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几个凌霄城的民间高手在外面,也是头疼不已。凌玉的大脑也在告诉的运转着,只是,不容两人多想,那些民间高手已经就要进来了。情急之下,在那些凌霄城的民间高手即将进来的时候,凌玉手中的鞭已经如致命的毒蛇一般缠在了司文宇的脖子上。司文宇先是一惊,莫非,即使是爱情,亦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亦改变不了心中的背负和仇恨么?只是,看到凌玉传达来的充满歉意的眼神,司文宇马上释然,或许,这只是凌玉用来应付那些凌霄城的民间高手的权益之计。凌玉爱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因为其他原因而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呢?司文宇不由得为刚才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既然自己爱凌玉,即使是凌玉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也不该如此怀疑凌玉的。凌玉身为女子,又背负着杀父之仇,还有着凌霄城城主的身份,这样的凌玉要接受自己的爱该有多难?随着司文宇想法的转变,司文宇刚才心惊在眼神中的流露也慢慢的改变,转而变成了理解和万般的柔情。
你真的那么的爱我,即使是我将我的兵刃加诸于你的身,随时可能杀掉你,你也不怀疑我,只对我有这万般的柔情么?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并不低,反而很是心细,司文宇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逃过凌玉的眼睛。当得到司文宇的爱情的那一刻,虽然不想将父亲的仇,以及整个凌霄城覆灭的仇报复于司文宇的身上,但是心中仇恨的种子却已经开始了复苏。在爱上司文宇的那一刻,仇恨的种子被爱情所压抑,然而得到爱情的那一刻,仇恨的种子却开始了复苏。只是,面对这样的司文宇,自己自己又如何去面对自己心中的复苏的仇恨?凌玉心中万分的纠结,却未表现半分在脸上,依然维持着为了应付凌霄城的民间高手们而变换的冷冷的神情。
“城主……”
看到凌玉没事,而且凌玉的鞭子缠在司文宇的脖子上,显然是已经控制住了司文宇的生死。当然,这些凌霄城的民间高手并不知道司文宇是司文城城主司文寰的儿子。
“就是他刺杀的上任城主,城主,杀了他!”
看到司文宇受控于凌玉,顿时有人义愤填膺的喝道。由此便可见上任凌霄城城主,也就是凌霄的父亲凌云在凌霄城的百姓中威信之高。而且那日的刺杀,虽然很多百姓都在外围,之后司文宇又被司文寰救走,但是在那夜之后很快就有司文宇的画像在凌霄城传开了,再加上对司文宇刺杀凌云的恨,所以大家从一开始就能认出司文宇,现在更是希望能够置司文宇于死地。凌玉的心中一痛,她决定和司文宇在一起,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父亲的死,自己的杀父之仇。可是,自己又怎么可能让凌霄城的这些民间高手们知道自己的心思呢?让他们知道自己爱上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么?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深情款款。凌玉感到自己现在的心中无比的矛盾,尤其是现在,凌霄城子民对自己说杀了他,那个自己深爱的男子,自己又怎么能杀了自己深爱的男子呢,可是,面对着自己的子民,自己又该怎么办?自己若是不当场杀了司文宇,又怎该和凌霄城的自己的子民交代。
司文宇却是一脸的坦然。司文宇看的出来,凌玉现在被自己的子民所*,怎么做怕是已经由不得她自己了,只是,就算是凌玉真的迫于形势杀了自己,自己亦不会怪凌玉,不该怪凌玉,若非自己刺杀了凌玉的父亲又怎会让凌玉如今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可是若非刺杀凌玉,自己又怎么可能遇到凌玉,并对凌玉一见钟情,说不定凌玉未来的路就是凌云病重而死,凌玉继承凌云的城主之位,最后,没有了父亲的宠爱,即使有其他人的支持,可是身为凌霄城城主的凌玉就得必须承担下自己的责任,找一个修为高强的女婿。不过,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手中自己也该心满意足了。
“暂且留着小子一命。那日这小子既然能够招得司文城城主司文寰亲自来救,说明这小子在司文城城主司文寰的心中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性。若是我们让城主以这小子为凭借威胁司文城城主司文寰让城主安全离开。等他日城主归来,必可报我们凌霄城和凌云城主的血仇!”
虽然刚才那个人一说要让司文宇死,马上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可是另一个人在考虑之后又提出了新的方案。其他人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也是。他们不能只想着报上任城主的仇,可是现在的城主是凌霄,他们还要为凌玉的安全做着想。即使是此刻凌霄城即将覆灭,可是凌玉身为凌霄城城主,就算是凌霄城覆灭了,只要凌玉在,凌霄城就在,他们在心底总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身为凌霄城城主的凌玉一定还会回来,为了光复凌霄城,报整个凌霄城和凌玉自己的杀父之仇。
听到那个人的话,凌玉虽然也是眼中一亮,她既可以借着这个理由保全自己的深爱的司文宇的生命,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和司文宇一起离开。只是,这些凌霄城的子民们心中所想凌玉又怎会不知道,只是这些凌霄城的子民们对凌玉在心中抱有的期望愈大,心中愈是纠结。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边是自己的仇恨和自己的子民对自己的期望。只是,有了这些矛盾的催,心中的仇恨是不可避免滋生。只是,凌玉肯定自己是不会把自己的仇恨报复于司文宇的身上的,只是,仇,终究是要报的,可又该如何去报?
“那,你们也先散去吧。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凌玉心中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报仇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把这些人支开,然后自己再和司文宇离开。这几个民间高手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原是打算看着凌玉安然离开自己等人再离开的,可是凌玉既然先如此说了,自己等人也不好再固执的说什么。凌霄城城主世代都是由凌家人出任,或许,是因为凌玉舍不得凌霄城,想要晚一点走吧。既然有这个脸司文城城主司文寰的重视的人受控于凌玉,凌玉的安然离开,应该不会太难吧。都齐齐向凌玉躬身一拜,各自散去。
看到那些凌霄城的民间高手都已经离开,凌玉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缠在司文宇脖子上的鞭子。此时的凌玉心中万分的矛盾,父亲的仇,整个凌霄城的仇,凌霄城的子民们对自己的期望,以及自己对司文宇的爱。只是,这所有的挣扎凌玉并没有表现出来,用脸上的柔情掩盖去了心中的矛盾与挣扎。
“对不起,刚才委屈你了。”
“没什么,其实我想过了,你背负着那么多的东西,都依然可以义无反顾的和我在一起,和你相比,我如果连对你最基的一点信任都没有的话,我又能为你付出些什么?”
司文宇将凌玉拥在怀中。
“我只需你付出你的爱,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凌玉说道。为什么,即使是被自己心爱的人拥在怀中,依然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心慌,依然会感到寂寞?自己的仇,真的还要报么?凌玉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她要杀掉司文寰,让司文城同样的覆灭,这样的话司文宇便再也不欠自己什么了,自己也就完全有理由不去将所有的仇都报在司文宇的身上了。而且,或许,那个时候变得和自己一样的司文宇和自己在一起他们或许都会放下心中的许多顾虑吧。凌玉的想法第一次冲破了自己的理智变得无比的幼稚与疯狂,但正是这个幼稚与疯狂的想法,却在凌玉的心中以着一种无比疯狂的度滋长着。或许,当有一天,凌玉有能力去做这些时凌玉真的会去做也未可知。
“好了,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虽然刚才凌玉一惊相信了司文宇可以将自己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是凌玉还是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我家。”
“你家!不行,万一被现,我来就是该死在这场战役中的人,我倒无所谓,可是你身为司文城城主的儿子,生了这样的事……”
凌玉听到司文宇的话一惊。的确,自己的确是该死在这场战役中的人,自己从去而复返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凌玉从来没有想过会意外的得到司文宇的爱,并且司文宇允诺带她到安全的地方。可是凌玉却未曾想到司文宇所说的安全的地方竟然会是他家。自己身为来该死之人,死了便死了,可是司文宇身为司文城城主司文寰的儿子,受到牵连,岂是了得?
“没事的,相信我。”
司文宇将凌玉拥在怀中,用温柔而坚定的眼神看着凌玉道。凌玉看着司文宇那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暖意,即使心中再多的挣扎与矛盾,也抵不过司文宇给自己的这一刻的温暖。这是凌玉自自己的父亲死之后,第一次心中产生如此温暖的感觉。凌玉偎在了司文宇的怀中,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