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此为防盗章,亲可以9点后再来看哈~~~
房间依旧整洁干净,不染一丝尘埃,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会后,翻了个身,余光瞥见书架上的相框,照片是她和凌剪梅的合影,想到什么,眉头嫌弃地皱起。
她跟凌剪梅的恩怨就像农夫与蛇,四年前她去山区拍戏,意外救了晕倒在地的凌剪梅,因为见其走投无路,而自己身边正好需要一名助理,于是将其带回了烟城。
四年里,新桐自觉没亏待过她,给她工作,给她买衣服,教她城市生存之道。每年过年,知道她无家可归,还会叫她来家里一起过年。
但新桐做梦都想不到,凌梅笑最后会捅她一刀。
那天,为了给黎嘉铭惊喜,她提前结束工作从外地赶回来,就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凌剪梅睡在床上。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杀了她都不敢相信。
遭遇双重背叛,新桐很伤心,当即跟黎嘉铭提出分手,开除凌剪梅。
黎嘉铭不愿分手,百般解释,但不管他怎么纠缠道歉,新桐都没有回头。
只是没想到,黎嘉铭为逼她复合,采用“雪藏”的方式。
她是华宇传媒签约艺人,签了8年合同,已经过去6年,还剩2年。被雪藏了,也就意味着两年都没有工作。对于艺人,没有曝光度,很快就会被淹没在“长江后浪”中。
新桐想向华宇传媒提出解约,却被索要天价违约金——五千万。关于这事主要怪她当年签合同没注意,被文字游戏坑了。
违约金五千万,想想就心疼。虽然出道六年,有些积蓄,但是早两年买了别墅和车,所剩无几。她不想向人借,怕家人担心。
一方不妥协,另一方也不让步,于是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她被雪藏赋闲在家。
收回思绪,新桐叹了口气,拿起相框,将里面的照片撕了丢进垃圾筐。
突然觉得房间有些闷,她起身出门,见母亲在客厅收拾东西,走过来帮忙。
“诶,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在一堆陈旧的相册里找到张很陌生的照片,新桐好奇地问。
照片上面一共有五人,除了自己和妈妈外,其他三人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照片中的自己很小,大概四岁左右,穿着一件红色棉袄,脸蛋圆圆的。
新母长相清秀,但气质类似于“办公室主任”,比较严肃清冷,新盛的性格很大部分遗传于母亲。
她拿过照片,精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缓了会,才想起,“这好像是二十年前拍的。你还记得以前我们隔壁住着一户姓韩的人家吗?”
“我们隔壁不是千树家?”新桐眨了眨眼睛,回答。
“千树家是后来搬来的,最早住的是一户姓韩的人家。”记忆渐渐明晰,新母指着照片中站在大人前面,和新桐并肩而立的小男孩,“这个男孩你还记得吗?当年你还把人家手给咬了。”
顺势望去,新桐看着照片中的男孩,他穿着全黑连帽衫,手握成拳头揪住衣摆,脸又小又白,嘴角下弯,眉头微皱,表情好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可以看出拍这张照片,他很不情愿。
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她有记忆以来,就记得隔壁住着千树家,再早的都没印象。小孩子记忆淡薄,对于不上心的事,都很难记住。
“怎么会不记得?”新母继续提醒:“当年你最爱跟他玩,人家不愿意跟你玩,你就哭。有一次,你看中他家的游戏机,要玩,他不给,你就要把人家手咬出血了。”
“我那有这么野蛮。”新桐尴尬地扯嘴角,赶紧转移话题,“后来他们为什么搬走了?”
“他爸爸辞职,下海经商,早几年我们还有联系,后来就断了。”新母回忆往事,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
新桐视线落回照片,巴掌大的照片边角已经泛黄,二十年前的拍照技术不高,像素偏低,但依稀可以看出里面的小男孩长相俊秀好看。
美好的事物人们一般记得牢,但新桐左思右想,都想不起自己小时候有这么好看的玩伴。
细眉微拧,沉默一会,问:“他叫什么名字?”
新母手按在下巴处,想了很久,才回答:“好像叫韩煦。”
“滴滴滴……”手机响了,是千树发来的视频通话。
新桐起身,跟妈妈打了声招呼,就走到阳台。
晚风拂过,深秋的夜晚温度偏低,早前下了雨,地面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星光。
“嗨喽,新美女,在干啥?”
屏幕上出现千树的头像,瓜子脸,杏眼,红唇,穿着一件波西米亚长裙,又长又黑的头发披在后背,头上戴着一个干草编织的麻绳。
千树是新桐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最好的闺蜜,两人无话不谈。
她是个很潇洒的女孩,原本读的医学专业,读到一半突然不想读了,于是退学,全世界到处旅游,把旅途中所见所闻发到微博上,经过几年的经营,成为一个粉丝过千万的旅游博主。
新桐撑在阳台边,笑眯眯地看着屏幕,“浪到哪了?啥时候回来?”
“我现在在南半球,还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要我代购吗?”
“代购就算了,我支持国产。”
“最近怎么样?”千树关心地问,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新桐与黎嘉铭分手的人。
“还好吧。”新桐悻悻然,情绪明显低了些。
“看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不是放不下他,而是工作上的事。”新桐解释,事情都过去半年,她早就放下黎嘉铭了,只是想到自己被雪藏,就心烦。
娱乐圈竞争很大,观众又喜新厌旧,艺人长时间不出现在屏幕上,很容易被遗忘。加上,她不知道和华宇传媒解约后,自己能不能混得更好,前途一片渺茫,增加了她的心里压力。
千树知道她担心什么,开解道:“放心,一切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我有一种预感,你很快会大红大紫。”
新桐轻笑:“托你吉言。”
姐妹俩聊了会天,就将话题转到感情上。
“你最近有艳遇吗?”新桐问。
“没有,外国人太开放了,不适合我。”
“你觉得我哥怎么样?”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新桐突然好奇地问。
“新盛哥啊?”千树撅了撅嘴,很快摇头,“他太正派了,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新桐呵呵地笑了笑,正准备接话时,余光瞥见门口突然冒出一个人影,吓地退开半步。
待看清是新盛时,愠怒道:“吓死人了,你走路不出声啊。”
新盛双手插兜,脸色微沉。
“我在跟千树聊天,你要不要打个招呼?”新桐边说,边把手机递过去,新盛像碰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迅速躲闪到阴影处,而后冷声说:“不了,你们聊。”
说完,取下毛巾,快步离开。
新桐朝他背影吐舌头,就继续看屏幕。
生活就这样每天无忧无虑,优哉游哉,又寂寞无聊地过着。
一天,新桐接到一个自称是“项氏传媒总裁助理”的电话,约她谈签约的事。
新桐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去了。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商务咖啡厅,里面装修雅致,格调高暖。新桐到时,大厅正在播放悠扬动感的《Despacito》。
“新小姐,你好。”
苏清朝人礼貌点头,新桐弯了弯嘴角,视线谨慎地打量面前的人。
这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不高,一米六出头,长相偏南方女子,娇小温婉,但盘起头发,又显得很干练,模样虽不惊艳,却耐看。
“我是项氏传媒总裁助理,苏清。”苏清边说,边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她看出对方对她的身份有怀疑。
新桐扫了眼面前的工作证,而后微笑点头。
她知道项氏传媒,是一家与华宇并驾齐驱的娱乐公司,名下有不少影帝影后级别的大腕,总裁项明生是圈内有名的花花公子,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要勤,虽是这样吊儿郎当的人,却也将项氏经营的有声有色。
坐下来,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清笑了笑,也不客套,开门见山,“新小姐是个很有潜力的艺人,不知道你是否有意加入项氏?”
“项氏想签我?”新桐不确定地反问。
“是的。”苏清点头。
新桐心下一喜,原本还担心自己与华宇解约后,没有更好的去处,现在项氏主动找上门,真是太好了。
项氏近几年的重心放在影视制作上,而她的梦想就是成为国际影后,签约项氏,再合适不过。
虽然很高兴,但她没表现出来,而是客套地说:“我很谢谢项氏的赏识,但我与华宇传媒的合同还没有到期……”
“新小姐不用担心,违约金我们全权负责。”苏清截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违约金五千万。”新桐好心提醒。
苏清莞尔,露出一个很公式化的笑容,“新小姐不用担心,五千万项氏出的起。”
新桐当然知道项氏传媒有钱,但傻子才会做这种事。觉得是骗局,她谨慎的保持沉默。
苏清入职多年,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对方在担心什么。
“新小姐如果不放心,可以找你的律师,我们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
新桐干干地笑了笑,也没客气,掏出手机把自己的律师叫过来。
在等律师期间,她说:“苏小姐,你们完全可以在两年后找我签约。”
“项总觉得新小姐两年内能够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五千万。”
新桐嘴角抽了抽,心道:“太看得起我了。”
她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出道仅六年,根基不足,如果是影帝影后级别的大腕,两年能为公司创造的收入可以达到五千万,而她远比不上。
新桐自知有几斤几两,只是笑笑,不表态。
眸光一转,突然想到项氏传媒的总裁项明生是个花花大少,不会是他看上自己,想借机包养她吧。
“苏小姐,我觉得我有必要提前声明一下,我拒绝一切潜规则。”
苏清嘴角大大上扬,放下瓷杯,说:“新小姐放心,我们项氏最反感艺人潜规则了。”
这话听得新桐差点笑喷,据她所知,项明生可是一人扛起潜规则的大旗。
心里仍有疑虑,但她也没再问。
之后律师到了,有专业人士在,新桐心安许多。
经过两个小时的谈判,这件事最终圆满达成。
“新小姐,欢迎你成为项氏家族一员。”苏清站起来,礼节地握手,“如果方便,我们下午就可以去华宇传媒大厦办理解约手续。”
“当然可以。”新桐爽快点头,她虽然答的轻巧,但心里莫名沉重起来。
华宇传媒大厦她已经很久没去了,这次去不知道会不会碰上黎嘉铭?
新桐暴躁的时候,最喜欢自虐和他虐,比如捏自己或打身边的东西,如果此时站在她旁边,很可能会惨遭毒手。
韩野看着她羞愧的跳脚,金属的平底跟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砰砰”声。一只手像炸毛的兔子捶打墙壁,一只手掐他手,就像捏皮球一样,泄愤。同时,嘟囔:“不活了,太丢脸了。”
韩野插兜静静地站在旁边,忽视手臂的疼痛,眸光痴痴地看着她,同时嘴角微不可见地往上轻勾。
他觉得她很可爱,柔软的脸颊微微泛红,头上摆动的马尾俏皮地在空中画弧线,有几根发丝甩到他胳膊,像刷子,撩的手臂酥麻。
发泄完后的新桐终于安静下来,撇过头,直直瞪旁边的人,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不提醒我。”
韩野轻笑,移开视线,装作毫不自知。
新桐对他“不提醒”的行为,有几分埋怨,但也没说出来。见时间不早了,她问:“你家住哪?我送你吧。”
韩野回头说:“我晚上还有事,就不麻烦了。”
“哦。”新桐晃着手里的钥匙,平静地说:“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