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体内还是火热,但勉强能自制,轻吻着她说:「我母亲很喜欢你的陪伴,你让她笑了一整个下午,谢谢你。」
突然被致谢,还被吻得晕晕然的,傅翔莉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楚他的表情。
男人五官英俊,两颊的肤色似乎变得有些深……唔,好像是发热泛红的关像。
所以,他也在脸红害羞吗?
知道他一样深受影响,她心理平衡了些,而他还提到他母亲和今天那场愉快的见面,她紧绷的身体不禁跟着放松。
「也没什么的。」她低声呢喃,躲不开他垧炯发亮的注视,干脆迎了上去,近距离四目相接让她心跳加速。
她抿抿唇又说:「你母亲很美,人也很好,我喜欢跟她说话。」
闻言,季腾宇勾唇微笑,那双神似母亲的漂亮眼睛笑得弯弯的,看得出来真的是愉悦的、开心的。
他一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解释着,「我父亲四十五岁时过世,他与我母亲的感情一直很好,母亲失去爱侣,生活突然失去重心,精神状况便慢慢出现问题,有时她会以为父亲只是到国外出差,还没回家,有时会把我错当成父亲,对我说起许久以前的事,那些留在她记忆中美好的片段。」
他顿了顿,轻扬起唇角。「她今天状况很好,认得出我,也知道你,她笑得那样开心,你是最大功臣。」
被大力称赞,傅翔莉活泼俏皮的本性被撩出来了,骄傲地抬起下巴。
「好吧,谁让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男人的眼瞳颜色蓦然变深,她呼吸一滞,才意识到危险,唇瓣就被含住,在嫩颊上爱抚的大手已滑到她颈后,将她压向他。
她柔嫩口腔被彻底尝遍,但这个吻结束、两人唇瓣终于分开时,她的手臂是环在他肩颈上,不再是一味地抗拒或被动接受。
她似乎没察觉到这个象征态度软化的肢体语言,但季腾宇看出来了,她响应的举动让他情绪高涨,表面上仍装得淡定,但嘴角笑意已不断加深。
这个女人问他为什么喜欢她,她却不知道,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模样,是如此这般挑动他的心弦。
她是自信的、骄傲的、勇敢大胆的,也是可爱的、俏皮的、温柔善良的,他喜欢她眼里的光芒,宛如天边最亮的星辰,让他仰望,想紧追着不放。
「也是,你说得很对。」季腾宇点了下头。
一开始傅翔莉还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她被吻得有些发晕,等到神智清醒一些,知道他是在附和她刚才的自吹自檑,她觉得整个人热到要自燃了。
他说,她说得很对,那么,他就是认同她是「人见人爱」的,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拐着弯说爱?
天啊!她实在不想这么认真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但他一直不断撩弄她,完全没收敛的意思,她……她真的会跟他认真的啊!
莫名其妙眼里突然湿湿热热,傅翔莉张大双眼,下一刻脸颊就湿了。
「……怎么哭了?」
他的声音听得出一丝紧张,那略微粗糙却十分温柔的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突然间她就笑了,笑着摇摇头。
「告诉我。」他的语气带着命令,真是霸道得很。
但此时他的霸道却奇妙地暖了她的心。
「没……没事的。」她眨眨眼,把眼里冒出的湿气全都眨掉,把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看得仔仔细细。「那个……唔,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说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沉默了一会儿,季腾宇才淡淡反问:「这很重要吗?」
「重要啊!」她点头如捣蒜,两颊都有些鼓圆了。
见状,他挑起一边眉毛,徐徐笑着。
「是吗?那就留到下次吧。下次你到我怀里来时,我再告诉你。」
【第六章】
傅翔莉第一次体验着这种感情的流动。
在她重生前的那个时空,她虽然谈过恋爱,结过婚,对男女之间性欲与肉体的吸引并不是完全不知,但从来不像这一次,光是被季腾宇用那深邃目光扫过,她的体温就跟着升高,热流在皮肤底下蔓延,心脏枰枰跳,声音大到自己都能听见。
然而最惨的应该是脑袋瓜,她一向自觉挺聪明的,但他光用一个吻就能让她思绪打结,要不就是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记忆中的前世,她和他的交集是那么少,而她与吴冠纬的那一段如今看来只觉讽刺,说到底她恋爱过、结婚过,却还是不算真正谈过感情。
因为没有真正经历过,所以表现得这样惊慌失措吗?
这阵子只要脑袋里稍微松懈,立刻就会被某个男人的影像占据,要不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分析自己对他的感觉。
为了不让人看出异状,她在工作上拼劲十足,因为她发现了,只要专注在工作上,想起季腾宇想到陷入呆滞状态的情况就会减少很多。
明伦集团近来收购了一块位在河岸的土地,这块土地面积广大,刚好位在三个城区的交集点上,还是政府接下来城市开发的重心之一,投资这块土地绝对是稳赚不赔。
傅翔莉之所以能让这块河岸地顺利画入明伦集团的版图,除了投标之前努力部署,一次又一次让底下团队修改企划案,做出最完美的成果,最重要的是,她老早就知道对手投标的金额。
重生前的那个时空,夺得最后胜利的是季腾宇的盛海国际金控。
河岸地的所属权和开发权被季腾宇抢到手,完全掌控,其实两家集团的开发企划各有特色,但她败在投标金额上,只差他一些些,真的是一些些而已,她就什么也没了,之前的努力和付出的心血完全泡汤。
只是,如今这个好消息传来,她并不觉特别兴奋。
河岸地的发展企划若要成功,以目前明伦集团的实力来看,虽然不是容易的事,但一步一脚印,她有想法有人才有拼劲,有信心克服重重难关,她唯一怕的是集团内部的恶斗。
集团内的势力分化绝对会拖住前进的脚步。
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如今又将卷土重来,她有预感,这一次会比她重生前的那时斗得更激烈,毕竟河岸地这一大块肥滋滋的香肉就在眼前。
那时虽没有河岸地,她却为了制衡集团内部的乱象,需要大笔资金挹注,才会交往短短几个月就答应吴冠纬的求婚。
她以为那称得上是爱情,现在想想,她实在是蠢得很,对于那段可笑的婚姻,她也必须承担一些责任。
夺得河岸地开发的消息已在业界里发酵,这两天她简直忙翻了,电话接不完,几位业界的老前辈也亲自打电话给她,考验着她的耐性和与人周旋的能力。
只是她谁也没见,却在结束忙碌的一周工作,返回自己的小公寓后,主动拨了电话给季腾宇。
有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正在她脑中慢慢成形。
这一周过得太匆促,如今投标案终于大事底定,她允许自己能松懈一些,让身体得到适当的休息,但一向能帮助她放松的精油泡澡和香氛蜡烛都起不了作用,脑中浮现的是他的面庞、他的身影。
自从被他带去见过他母亲之后,他们俩虽然没再单独见面,在一些商界场合还是碰过头的,但那种公开场合,他们的互动并不多,不过私底下他却满常打电话给她,有时也会发简讯过来,聊的都是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