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下局势
当时间来到隆武元年八月下旬后,洪宪在山上已经待了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依靠信徒们食物集**给以及山上的狩猎采摘,新生的拜天父教便在此山之中扎下根来了。
山中,洪宪正如火如荼的搞拜天父教的精神文明建设,其实就是不断的在给信徒们洗脑。用集中开会和早起饭前与睡前的反复祷念,洪宪的拜天父教的教众们的信仰越来越深。
在拜天父教默默的发展同时,江西的局势也是一变再变。
在闰六月时,鞑子下达的剃发令传到了江西,金声桓即率部遵令剃头。而在上月,即七月二十一日,原在大顺军大将白旺手下的王体中领兵从抚州回到南昌,王体中坚决拒绝剃头。这让金声桓看到了除去王体中的机会。
当初,王体中在李自成突然遇难九宫山,大顺军内部发生混乱时,他乘机杀害了白旺,率领部众向阿济格投降,被授予副总兵官职。
后来他与金声桓率部共同南下江西。在五月下旬时,金声桓和王体中两人到达九江,并派人持牌前往南昌,声称鞑子大兵马步军共计二十余万人旦夕将至,只有南昌迅速归降才可免遭屠城。
于是南明江西巡抚邝昭吓得面色如土,解印而逃。其他官员和部分绅士也一哄而散,省城南昌转瞬之间成为一座空城。
六月初四,南昌官绅士民推出的一些代表到达九江迎接“金督镇”。十九日,金声桓、王体中乘船溯赣江到达南昌,在岸边受到几十名生员的欢迎。进城以后,金声桓部驻于西城,王体中部驻于东城。金声桓倚仗王体中的兵力收取了南昌附近州县,然而他对王体中所部的骁勇善战、兵力强劲却深怀戒心,时刻寻找机会吞并王部兵马。
如今王体中表示不愿剃发,金声桓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金声桓私下笼络了王体中标下的游击王得仁(绰号王杂毛),于七月三十日假称议事时把王体中刺杀。
此事发生后,王体中部下大为愤慨,他们拥至辕门喊杀震天。金声桓便督兵巷战,在经过两天交锋后,王体中部下因为首领被杀和王得仁的招诱,终于归附了金声桓。
金声桓王得仁二部便合二为一,攻克了大明永宁王朱慈炎所据的抚州。之后两部又攻陷吉安府的府城,全取吉安,并将逃往该地的南明江西巡抚邝昭押送武昌,接着又占领广昌等地。江西省至此尚在南明手中的仅存赣州和南安两府之地了。
这一番变化让洪宪暂处之地完全落入了鞑子的掌握,之前鞑子只是占据了吉安府的安福永丰两县,府城和其它县城可都在南明手中。可现在,吉安府全府失陷了。
局势变化的如此之快让洪宪心中紧张起来。他认为自己得加快步伐了,拜天父教必须尽快的走出去,就去那些沦陷在鞑子铁蹄之下的沦陷区。
在这两月里,洪宪架构了拜天父教的组织结构。洪宪设想拜天父教下辖五堂,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和黄龙堂。青龙堂掌管发展信徒,职责和后世的党部相似。白虎堂掌管杀伐,职责和后世军部相似。朱雀堂掌管财货以及经营,而玄武堂则掌管细作暗线。至于最后的黄龙堂则是教主的私军,负责保护洪宪本人。
当前拜天父教要以发展信徒为重,此外因为教中暂行公库的政策,所以钱粮物资的管理也是很重要的。虽然如今教中公库已经要空了,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只要信徒发展顺利,将会有源源不断的物资涌入公库的。所以洪宪便先组建了专门发展信徒的青龙堂以及管理后勤物资的朱雀堂。
如今拜天父教的基业草创,洪宪手下人才急缺,有能力的极少。况且洪宪也时刻牢记封无可封不死则反的典故,所以洪宪绝不会贸然的将堂主之位相授。不仅如此,洪宪还准备在拜天父教中搞一正多副层层细分。这样,洪宪手中就有足够的职务赏赐,也会让手下们就像驴子一样看着眼前的胡萝卜不断的前进。
成立了青龙堂后,洪宪将大部分的教众都纳入了青龙堂。青龙堂不仅没有堂主副堂主,甚至连舵主分舵主都没有。除了张云山、王士龙、陈仁三人成为一级传教士外,其余的人都是三级传教士。传教士就是拜天父教中最低的级别,其分为三等,三级最低一级最高。
因为张云山、王士龙和陈仁三人亲受教主赐名,所以众人对于他们成为一级传教士并没有不服,甚至连他们的父母长辈都很顺从。
“教主,您找我等前来有何要事?”张云山、王士龙、陈仁三人对着坐在前面椅子上的洪宪躬身齐齐说道。
两个月过去了,洪宪的居所也从茅草屋棚变成了一座木板房。板房分为三间,居中一间便是洪宪的厅堂。厅堂间两侧摆了两派木椅,居中在上的则是洪宪所坐的太师椅。虽然拜天父教草创,但是该有了气派还得讲起来,纵然这气派也就只能哄哄农人罢了,在士绅富人眼中,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而已。
“云山、士龙、陈仁,你们三人先坐吧。”洪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张云山王士龙和陈仁乃是农人出身,也没啥表字。再说洪宪乃是现代人的思想,也不习惯称呼别人表字,反而习惯不称呼姓氏只称呼名字。
听到洪宪的话,三人便纷纷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见三人都落座后,洪宪又说道。
“如今山下鞑子猖獗,江西一省之地几乎全部沦陷于鞑子手中。我们拜天父教应该要出山了,到鞑子的沦陷区去。那里有上千万的迷失者,而这些迷失者都将有可能成为拜天父教的信徒,成为我们的同胞。”
只是听了洪宪的话后,张云山却有些迟疑的问道。
“教主,如今我们在山上的同胞衣冠发髻已和山下的人不一样,这下山之事该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