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斩臂
烟花巷子之中,来袭的黑衣人尽已伏诛,每个黑衣人脸上都保持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就像见到鬼了一般,出发之前,他们还和同伙吹嘘这次行动是多么的轻而易举,就连组织上都定义这次任务为普通任务,还是因为有季伯的存在,才让这次任务从简单任务晋升为普通任务的,然而就在这次普通任务之中,整支杀手队伍竟然全军覆没。
脸色厌恶的将脚底沾染的鲜血在黑衣人首领身上擦干净后,冷不凡径直向冷九行去,步伐不急不缓,似乎有着特定的规律,每一步似乎都像是踩在冷九的心口,令冷九不经意间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一股压抑感不断涌来。
“站住,再过来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将你抹杀了!”冷九色厉内荏的大喊道,想要阻止冷不凡继续前行,这种压抑感,几乎如同一座大山,压的冷九都快喘不过气来。
冷不凡像是没有听见冷九威胁的话语一般,依旧保持着颇有规律的步伐不断向冷九行去。
正与季伯对战的冷卓见此,眼眸中阴晴不明,虽然冷不凡刚才屠杀黑衣人的动作,他能够隐隐约约感知得出来,但冷卓自认也不能比冷不凡更快的收拾掉所有的黑衣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冷卓哪里还有心情和季伯交战,手中一沉,冷卓直接将季伯击退一瞬,身形爆闪,就欲向冷不凡杀去。
然而反应过来的季伯哪里会让冷卓如意,刚才季伯想要去搭救冷不凡,被冷卓频频阻止,如今形式逆转,内心颇为压抑的季伯怎会让冷卓轻易去搭救冷九,身影一闪,紧随冷卓身后的季伯瞬间就将手中的青色火焰朝冷卓击打而去。
感受到身后的炽热,冷卓再怎么不愿,也只能停了下来,转身挡下了青色火焰,就在这刹那,季伯越过了冷卓,挡在了他的身前,面带微笑的盯着冷卓看,眼眸之中尽是调笑之色。
“让开。”冷卓面色铁青的喝道。
把玩着手中的青色火焰,季伯似笑非笑的回道:“不让,你又能如何?”
闻言,冷卓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眼眯成线,也不再打算和季伯讲这些场面话,身化寒芒,似乎如同融入极冰之中一般,向季伯冲去,想要硬生生的冲出一条路。
收起戏弄冷卓的心思,季伯再度催动青色火焰,四散开去,化作漫天的火焰,阻挡冷卓前行。
顿时,冷卓和季伯再度战成一团,一时间也难分伯仲,谁都无法干涉到冷不凡和冷九。
就在这段时间之内,冷不凡已经来到了冷九身前不足三步的地方,终于停下了脚步,目光直视冷九,像是要直接击穿冷九的心理防线一般。
“动手吧,不然你再也没有机会动手!”如同宣判一般,冷不凡冰冷的声音炸响在冷九的耳边。
内心虽然很想反驳,但冷九望着冷不凡那毫无波动的双眸,深邃无垠,仿佛将自己的目光吸收了一般,让冷九生生将到了嘴边的威胁话语吞了回去,右手虽然一直握着剑柄,但冷九心里丝毫没有安全感,像是恐惧感被无限放大了一般,双手已经忍不住颤抖起来,在这一刹那,冷九仿佛再度看见了当年那个凌驾于他之上的冷家十三少,而且还要比当年的那个冷十三更恐怖。
“你不动手,那我就动手了。”冷不凡的话语如同死神降临一般,再度响彻冷九的脑海。
下意识的,冷九眼中就瞬间暴怒起来,不管不顾的抽出佩剑,想要将冷不凡逼退。
但下一刻,冷九的惨叫声就响彻在这方天地之中,一只完整的手臂带着漫天的鲜血飞向空中,然后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手指还微微颤动,似乎还有生机一般。
冷九面容狰狞地退后数步,左手不断地捂着右肩的伤口,血液如同脱缰的野马,不断从齐臂斩断的伤口出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小片地面,冷九不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痛呼声,丝毫不敢相信,冷不凡竟然敢直接斩断了他的右臂。
“你怎么敢!啊!你怎么敢......”冷九对着冷不凡嘶吼道。
手中握着冷九的配剑,冷不凡的神情丝毫没有发生变化,似乎斩断冷九的手臂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不能引起冷不凡内心丝毫的波澜,左手轻轻的扶着带血的配剑,冷不凡的目光再度看向冷九,依旧是那般冷血。
“不要,不要......”
见状,冷九眼中哪里还有半分镇定,身体不断向后靠去,口中一直呼喊着,想要让冷不凡放过自己,先前趾高气扬的样子荡然无存。
远处的冷卓刹那间就陷入疯魔,怒吼一声,直接承受了季伯全力一击,猛然吐出一口心头血,借力向冷不凡冲去。
“龙哮九天。”
冷卓手中的长剑瞬间脱手而出,带着锐利的锋芒,犹如一条苍茫冰龙,带着冷卓的怒意和恨意,朝冷不凡的后心猛扑而去。
感受到身后的杀意,冷不凡脸色终是有了几分变化,现在的冷卓,还不是冷不凡可以无视的。
转身双手持剑上挑,冷不凡直接将冷卓的含怒一击挑飞,手中的配剑瞬间化作覆盖上一层薄冰,碎裂成粉末,而冷不凡也被击退数十步,方才卸掉了剑力,停了下来,低头望去,双手的虎口皆是撕裂开来,寒气还冻住了伤口,不让一丝一毫的鲜血流出,目光一凝,冷不凡将双手负至身后,气势再度提升至顶点,再度向冷九所在的方向望去。
到了冷九身旁的冷卓,左手托着冷九,右手捂着自己胸口,显然季伯那一击给他带来的内伤远不止表面看似的那么简单。
凝视了气势如虹的冷不凡几眼,冷卓终是冷哼一声,带着冷九越过烟花巷子,消失不见。
等冷卓和冷九走了之后,冷不凡突然闷哼一声,脸色也是萎靡的下来,气息一瞬间就如同日薄西山的老人,全身的皮肤瞬间就淌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珠,将白衣彻底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