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晶和签订契约

“你还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卡佩家族人。”帝修努了努嘴，把他滑稽靴子上边的脏雪拍下去。

“怎么说？”

布兰坚挺的鼻子嗅觉灵敏，继承了卡佩家特殊的天赋，要知道从前的他只是一个常年鼻塞的码农，每天除了给编程修复bug，生活毫无色彩，还要面对客户各种无理指责。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却被包装、想象成光鲜亮丽的一份高级职业，其中的痛只有腰椎盘知道。

睁开眼来到这个世界他是拒绝的，即使他身穿华丽的绸缎制作的服装，但是当他看见沿街面有菜色的农夫，穿着铠甲的士兵，出于一路上对未知的恐怖，布兰害怕了（姑且称他为布兰吧。），这是之前闻所未闻的。

还有帝修口中说的精灵、矮人什么的，闻所未闻!简直把他二十多年来的三观给击了个粉碎。

举起玻璃的大啤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布兰胸口感到一团凝聚的火焰燃烧，喉咙开始发烫，四肢也逐渐变得暖和。

“帝修师傅，跟我说说精灵、矮人的事吧？我还从未听说过呢。”扬起小脸，布兰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帝修脸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阴霾，就像是极其不满似的，“精灵真是十分讨厌的物种，也别跟我提侏儒，他们除了会做一些还算工整的小玩意儿，完全就是废物。”

大起胆子，布兰疑惑不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东西么？是假的，对吧？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存在呢？”

“你是一路上吓傻了吧？王宫的教你历史的老师难道没跟你提过?”帝修轻蔑地哼了一声，接着说，“还有，我不会做你的师傅，有个更适合你的地方，你应该会喜欢的。”

“什么？”

帝修转过身，声音里满是寒冷和严厉，“你想要学的杀人技巧!”

“不，我不杀人。”布兰立马拒绝，“杀人可不是好玩的游戏。”

“呵呵，想要重临王宫，更甚为了那荣耀王座，你都需要杀人技。”末了，他又补充道，“这个乱世不会同情弱者。”

“好了，现在该给我做午饭了。”帝修对着地窖已经有些发霉的木门重重踢了一脚，“喝够了就给老子干活，这里不养闲人。”

布兰双手掩面，屁股紧紧贴在冰凉的矮板凳表面，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总算有了些许的思路，这个叫做坎斯比的国家混乱不堪，人民大众渗出水深火热之中，从一些荒废许久的田地就能看出来，迁徙的不仅是寻找温暖地方的麋鹿，还有拖家带口的难民，一路上一波又一波。

而这个世界好像除了人类，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物种，好吧，布兰一下子能消化这么庞大的消息倒是多亏他曾经的仔细。

“精灵?矮人？真是奇怪的世界。”他好像身临《魔戒》的梦境，不会还有恶龙吧，他自嘲到。

他走出地窖，来到干净敞亮的大厅。

帝修是个真真正正的盗贼，拉文称他是坎斯比最强大的盗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布兰还没能看出他的身手，莫非还是像古代的大盗一般的角色。

大厅挂着一幅肖像画，色调是明亮的偏暖色，柔和的光线和墙壁上的油灯交相辉映，显得十分温馨，并不是像外面看起来那么寒酸。

看来帝修还深谙财不外露的大道理，房子里边的奢华绝对不亚于一般的贵族装潢。

布兰走进厨房，面对一室奢华，竟不知如何下手，哪里是煤气啊……这玩意儿怎么用……看着一块宝石一样的石头镶嵌在炉灶上，布兰傻眼了。

“帝修!”既然不愿意当自己的师傅，布兰自然不再死皮赖脸地叫他师傅，“你过来看看。”

“又怎么了？”帝修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里边充满了对布兰打扰他的不满，同时还有几分无奈的力气。

“我不会做饭啊!”

“去你*的……”帝修怒气冲冲的出现在厨房，早上的好心情被消磨殆尽，“真是尊贵的王子啊，你甚至连一顿早饭都不会烹饪，王公里都是你这般愚蠢的蠢驴。”

布兰发现，帝修对一切只要贵族的事就会暴走，看来曾经应该是受过贵族迫害还是怎么的。

唯一听过的一句好话，还是他呢喃时候，被不注意的布兰偷听了去，无非是，“梅耶，可能算半个好人。”仅有的一句好话。

“小子，你不会连魔晶也不认识吧?”他一惊一乍，好像这是不可思议，是一件了不得的，天大的奇怪事，“王妃把你宠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连魔晶都不让你接触。”

“孩子，听我说，你只要了解了魔晶的美妙，你会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相信我，你有一天会为魔晶着迷。”

帝修的这句话好似一个古老的预言，揭晓了未来的篇章，也是他给布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好好学习吧，魔晶的神奇威力。”他一只手按住按钮般的东西，顺时针方向转了半圈，回头扭着，好像一个被人砍掉半个脖子的歪脖子树，“仔细看着，以后有得你摸索。”

“魔晶相当于能源，里面储存着魔力，能够释放出美妙的魔力，巫师能够借此施展巫术，女巫能够利用它使出魔法，亚马逊河岸的那群婊子甚至能够将魔晶的能力赋予武器上，真是见了鬼……”他自言自语，对这些家伙充满了恶意。

“而我们普通人，只能借助通过炼金术师发明、制造出来的工具，借此体会到魔晶的神气，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神气，没有魔晶，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他的眼神里透着疯狂，让布兰一接触就不寒而栗，比二月的天气还让人胆寒。

布兰急忙将话题扯开，“为什么巫师能够使用这种……物质，我们却不可以呢？”

“问得好。”好像这个问题令他很满意，帝修就像布兰的人生导师，他露出一个长久的平静的笑，“只有通过契约魔法，才能开启身体运用魔法的潜能。”

“契约魔法?”

“对，一种签订契约的方式，让你拥有施展魔法的资质。”

“那所有人都能够签订咯？”

“笨。”帝修也不隐瞒，看着开始散发热量的魔晶，脸上是一种桀骜的神色，“一百个人中很难有一个能够签订这种契约，很不幸的，我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