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
“人如玉,玉如人,玉器中多奇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咦,小弟,你傻笑什么?“
我看了一眼朱海,那是一副男人都懂的尊荣。
我故意干咳了一声,道:“朱海,你要是对那件玉器有兴趣,姐夫给你买下来就是。”
“好哇,好哇。”朱海如小鸡啄米般,那傻态令人忍俊不禁。
“好你个头啊!”晴儿伸手就是给他一个爆栗,晴儿似乎也回过神来了,“小孩子家家的,不学好,尽想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姐姐,我哪小了,我都十八了,我初中同学孩子都有了。”
“还敢顶嘴。”晴儿又赏了他一个爆栗。
“姐夫。。。”朱海向我发出了求救信号。
在晴儿的白眼威胁下,我只能直接忽略,就当没听见也没看见了。
“嗷...“朱海只能继续发出夸张的惨叫。
在他们俩的打闹中,号称能摄人心魄的玉器曝光在聚光灯下,这是一只拇指大小的猫儿型玉坠,玉坠在灯光下通体晶莹。
“很普通啊,也没什么特别啊!”
“玉坠的里面是不是刻了图案?”有人问道。
“呵呵,看来还是有眼尖的嘉宾哪。没错,这只玉坠正是采用了早已失传的内刻技法,雕刻的图形可谓巧夺天工,叹为观止,不
足两毫米,正常情况下不易发现,在如此强烈的灯光照射下,也只能窥见分毫,如果用放大镜去看,可以看到里面雕的是一只呈
卧态的小猫,线条分明,栩栩如生,可谓天下一绝。”胡允儿对玉坠极尽赞美之词,这也是拍卖师的惯常套路,说的越好待会儿
竞拍就越激烈,拍卖价才能越高。
“这个玉坠我要了!”蓝胖子痛失玉枕,对这个玉坠却要势在必得。
“蓝胖子,话不要说得太早,本少看中的东西也没丢过。”镜头转到一位脸色泛白,有点虚浮的年轻人身上。
“这不是郭大少吗,没想到他也混进来了。”朱海说道。
“你认识他?”我问道。
“湖南煤王的大公子,以前我们喝过几顿酒。”
“臭小子,我告诉你,你最好少跟这种人来往,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晴儿警告道。
“哦,知道了。我跟他其实也不熟。”朱海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我看我们还是出去看吧,拍卖会躲在这屋子里一点气氛的没有。”我建议道。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离开了天字房,晴儿给小莉发了信息,出去后找了处大厅的空位坐了下来,说实在的,看视频跟在外面大厅
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300万!”
“400万!”
...
“900万!”
“1000万!”那位郭大少已经把价格喊到了千万级别。
我看到蓝胖子瞥了几眼郭少,被郭少硬生生地瞪了回去,蓝胖子的脑门瞬间大汗直冒,手上的牌子再也没有勇气举起。我心
思这郭少不是个善茬,不然蓝胖子何至于吓成如此模样。
“1000万一次!1000万两次!1000万三次!”
落槌成交,这枚能控制人的心神的玉坠被这位叫郭少的人收入囊中。
实际上,在我看来,这枚玉坠其实价值并没有这么高,如果习过催眠术,用普通的挂坠或者怀表就都能将人催眠,甚至厉害
一点的催眠师,无需借助任何介质和工具,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能将人催眠。所以,这枚玉坠肯定不值1000万这个价。这位
郭少,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所以他为何一定要得到玉坠,想想就知道答案了。
接下来的几件物品我都不兴趣,也没引起如第一件拍品一样的热闹场景。
“这后面咋一件不如一件。”
“是啊,什么风四娘用过的血滴子,号称能百米内取人首级。我们要这种东西干嘛,杀人么?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们可不
敢收藏这类凶器。”
“嘿嘿,你怎么知道人有钱之后就不会成为以杀人为乐的变态呢?”
“也对,也对,不过更可笑的是那个什么宋朝留下来的奇淫合欢散,简直就是糊弄人哪,还不如嗑一粒伟哥见效快。”
“那你就不懂了,伟哥伤身,奇淫合欢散即有历史价值,收藏价值,在得到欢愉的同时还能强身健体,哪是伟哥能比的。”
“草,反正老子没觉得它有什么价值。”
“你不懂并不代表拍它的人不懂,你没见那几个拿下它的人吗?都是搞医药出身的豪客,说不定人家拿回去研究研究,又一
款印度神油出来了。”
我听着边上七嘴八舌的议论,觉得挺有意思。
“晴儿,你说的那个要拍卖的‘鬼’怎么还没出现?”
“怎么,你还想买个‘鬼’回家?”
“哪能呢,我就是好奇,想开开眼界。”我嘿嘿一笑。
“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来宾们,”胡允儿把声音刻意提高了三分,意味着又有好东西要上场了,其实作为职业拍卖师,
理应对所有的拍品一视同仁,但是胡允儿明显是有自己的好恶,之前的那几件奇物她就明显没有那么卖力,现在突然卖力了,如
果不是刻意的表演,那么这件东西就有可能是一件“好东西”。
“各位来宾,你们是无神论者么?”
她这么一问,大厅里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我知道那只‘鬼’要出来了,我的心中竟隐隐有丝期待。我算不上有神论,毕竟受党和国家的洗脑教育多年,对祖宗留下的封建迷信只能说是半信半疑,现在有机会改变世界观,也是非常难得的。
我们瞪大眼睛地盯着拍卖台上,一块巨大的红布包裹着类似罐子一样的物体。边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两个身穿道士服装的中年男子。
胡允儿站得远远的,看来她对鬼还是充满恐惧的。
这个时候,一个道士把红布一揭,“咝!”大厅里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有胆小者甚至遮住了眼睛。
不过,鬼怪并没有出现,只是一只桶大的瓦罐,瓦罐的封口贴上了密密麻麻地像鬼怪电影里符篆一样的黄纸。
“主持人,可以开拍了吗?”
“啊?”胡允儿也是全身心地看着瓦罐,竟忘了发令起拍。
“你着什么急,不看到鬼的真身怎么拍!”有人呵斥道。
“各位,贫道马上会做法将此鬼物放出,请各位切勿轻举妄动,也勿喧哗。”其中一位道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