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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次谢橘年打算带着丹阳县主进宫也是还有一件事,毕竟这丹阳县主出嫁在即,不可能一直住在长宁侯府中,所以说她也想过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丹阳县主罗到宫里头,以县主的名义出嫁,却以公主的礼遇出嫁,所以说丹阳县主这次回宫怕是要一直待在宫里头了。
丹阳县主还是有些舍不得,她虽心里想陪她的娘亲,可还是舍不得谢橘年,更是舍不得那芙蓉园的小厨娘。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丹阳县主只道:“……橘年姐姐,你说我娘亲会不会跟着辽王一起回辽东?”
就算到了今时今日,她还是不习惯叫烤网父亲,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叫出来,总觉得别扭的很,哪怕是她之前在心里已经无数次叫这样叫过了辽王了。
谢橘年提到这件事,想了想道:“这件事得问你娘亲才知道,不过你倒是希不希望保宁长公主回辽东了?”
这个问题,丹阳县主已经想过无数次了,如今只点点头道:“我自然是希望娘亲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只是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娘亲为了我已经牺牲了很多了,总不能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的,娘亲该有她自己的生活,若是她去了辽东能够高高兴兴的,我愿意,只是我怕她放心不下我。”
其实她这次进宫之后,也打算找个时间好好和她娘亲谈一谈的。
马车晃晃悠悠的,没多久就直接进了宫。
这沈易北虽不在宫里头当差了,可到底在宫里头还是有些势力的,早已在宫里头帮谢橘年都打点好了,这谢橘年前去拜见了季皇后之后,直接去见了保宁长公主。
丹阳县主和保宁长公主说了会话,则回去收拾自己的箱笼了,唯独谢橘年留了下来。
几日不见,这保宁长公主像是丰腴了些,想必是心情好了的缘故,一见她更是道:“来找我是有事儿吗?”
谢橘年也不客套,微微一笑,垂眸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保宁长公主的眼睛,其实我这次来还真的是有事儿想要求保宁长公主帮忙的。”
“哦?你有事儿求我?”保宁长公主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这谢橘年平日里虽看着亲和,和她也是说得来,可她能够看出来这人骨子里还是透着矜贵的,今日这谢橘年一来就是魂不守舍的,没想到会有事儿求她,“你从来不在我跟前开这样的口,说吧,什么事儿,若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
她也是个豪爽之人。
谢橘年这才将这些日子的听闻都说了,末了更是道:“……我也知道侯爷的性子,在他的观念里,男主外女主内,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愿意告诉我,怕我担心,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担心,而且若他真的无心朝政也就罢了,可为了我丢下一切,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的,所以恳求保宁长公主帮帮忙!”
保宁长公主沉默片刻,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是别的,我兴许还能帮上忙,只是这件事……皇上的心思如今连我都捉摸不透了,不过这外头的风言风语也算是因我而起,若非辽王抓走了你,被外头的有心人做了文章,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子的,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是,该怎么帮,能不能帮上忙,又成了一个问题。
想及此,她只觉得脑袋瓜子疼,“原本我以为到了这个地步,这太子之位一定是老七的,可我看皇上好像不是这么想,也许是皇上年纪大了,这皇位本就没坐上几天,想着立了太子,这皇位自己也坐的不长久了,皇上在怕什么,我隐约也猜到了些,无非就是怕自己撒手人寰了,却是没想到让人给钻了空子!”
这个人自然就是三皇子!
对于三皇子所做下的一切,辽王已经和她说过了,对此,她只觉得很失望。
生在皇家的孩子,若是没电心思手段,那是根本就活不长的,只是三皇子从小性子纯良,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了?
事到如今,保宁长公主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想这些了。
谢橘年这才觉得踏实了不少,“既然保宁长公主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放心了不少,不管到了最后成还是不成,我都先谢过保宁长公主您了。”
保宁长公主笑了笑,清冷的脸上带着些烟火气,“原本我还以为你要说你自己的事情了,毕竟外头那些话传的是沸沸扬扬的,连我都觉得听不下去了……我以为你会在乎,没想到你却不在意!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少之又少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谢橘年和那些一般世家的姑娘不一样了,可能不一样到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难得了。
谢橘年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随便又说了些话题,便将这话给岔开了。
保宁长公主不是那种直说不做的人,既然她答应了谢橘年,则去替谢橘年奔走了。
要说皇上这辈子最疼的是谁,除去故去的慧贵妃,也就剩下保宁长公主了,所以当保宁长公主提出要沈易北位居原位的时候,皇上不免有些犹豫,只是犹豫过后还是拒绝了,拒绝的还有些坚决,“保宁,你常年在别院,怕是不知道这朝政上的险恶,你觉得自个儿和长宁侯夫人关系要好,说不准就是别人在利用你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原先朕就觉得那长宁侯夫人厉害,没想到还真是厉害的不得了。”
保宁长公主耐着性子和他解释,“皇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子,我又不是小孩子,这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难道我分辨不出来……”
“朕看你就是分辨不出来!”皇上这性子也是说一不二的,如今对谢橘年没了什么好印象,旁人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这长宁侯夫人和老九一起做生意是对的吧?原先周家小六和顾玉对她赞不绝口也是对的吧?你和丹阳又是这么喜欢她……要是没点心眼,朕看她就是神仙下凡!好了好了,你也别在这儿和朕多言了,朕忙着了!”
瞧瞧,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太子之位还没有落到他身上,他对保宁长公主那可叫一个谄媚,恨不得就将保宁长公主当成菩萨似的供奉起来了。
保宁长公主一看他这样子,脾气也上来了,兄妹两人说到了最后却是争论开来,她说皇上心慈手软,该仁慈的时候不仁慈,该心狠的时候却又太优柔寡断了,皇上说她心狠手辣,就连太后去世的时候都呆在别院之中,连回都没回来一趟,到了最后,两个人是不欢而散。
保宁长公主是气的不行,一回去就差人捎了口信儿给谢橘年说是事情没办成,不过这件事她还是会继续去操心的。
谢橘年听到这话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若这件事真的这么容易,她也就不会担心成这样子了。
只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正思忖的时候,这沈易北就走了进来,如今他闲暇的时候居多,如今正抱着平哥儿和安安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道:“来来,咱们的安安是不是想念娘亲了,咱们要娘亲陪着一起玩!”
因为想着安安出生之后他没能保护好安安,所以对安安带着一股子愧疚之情,再加上这姑娘家的本就该娇贵一些,所以但凡有安安在的地方,他几乎都不会多看平哥儿一眼。
谢橘年是知道他的,如今只将平哥儿接过来,两人一个抱着儿子,一个抱着女儿。
沈易北道:“方才我抱着平哥儿和安安出去晒了会太阳,方才要玳瑁进来喊你,可玳瑁却说这保宁长公主差人出来了,说的什么事儿?我看你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橘年笑着道:“没什么,不过是说些丹阳县主的事情,这丹阳县主和顾玉的亲事越来越近了,原本丹阳县主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怵的,可到底是个小姑娘家的,想着要嫁去别人家了,自然还是有些害怕的,更别说兴国公府又有些乱,丹阳县主最近再闹婚前恐惧症了!”
沈易北也跟着直笑,“就为这儿,所以保宁长公主觉得放心不下,来找你讨教来了?这顾玉以后定会好好对丹阳县主的……原先就光有一个保宁长公主,顾玉就觉得有些害怕了,如今又添了一个辽王,就算是顾玉吃了熊心豹子胆,以后也不敢苛责丹阳县主的,不得不说,丹阳县主这娘家的后台还真是硬了!”
平素在朝堂上,他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也就是对着谢橘年,才是谢橘年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了。
谢橘年笑着道:“这可说不准,我看他们俩儿就是对欢喜冤家,顾玉那性子,也就平素说起来有些怕保宁长公主和辽王,可要是他脾气真的上来了,只怕连天王老子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