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要进来了。这个认知让她深深吸了口气,绷紧了身体。
冉隽修心中暗叹,她又紧张起来了。他收了手,俯身抱住她,细细地亲起她的唇瓣来。
五月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却不知自己一时紧张一时放松的样子全被冉隽修看在眼里。
他本来就不懂得如何挑起女子的慾念,只凭婚前几句速成的指导,笨拙地一一照做起来。然而不管他如何去亲她的嘴唇,抚摸她的全身,她丝毫没有情动的徵兆。
她虽没有情动,他却难受得再也耐不住这煎熬,解了亵裤,将那昂然之物抵在她腿间磨蹭了起来,好稍稍缓解胀痛。
被他这样磨蹭着,五月也有些异样感受,似乎有点难受,也带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舒服,她半张着双眸瞧向帐顶,红着脸轻声道:「你……来吧……」
冉隽修本就是苦苦忍耐,听她这麽一说便再也忍不住,将那灼热昂扬之物顶了几分进去。
五月觉得腿间一阵疼痛,不由得皱起眉头,赶紧再将双眉舒展,想着他为她忍了这麽久,她忍一些痛楚又如何?
冉隽修只觉一阵温热,自己的昂扬之物被她温暖的径道紧紧包裹着,舒服得他发出一声轻叹,这比她玉手抚弄可舒服太多了,让他只想再进一步,哪里还有丝毫自制力可言,在本能慾念的驱使下,他继续向前挺进。
五月觉得腿间疼痛愈加剧烈,她咬牙忍耐,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床单,身体亦紧绷起来,察觉他停了下来,她抬眸瞧向自己身上那人,见他低头瞧着她,脸上都是担心的神情。
她心中一酸,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头埋在他胸前,悄声念道:「隽修……」
「你很疼吗?」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五月摇了摇头,停了停,她又道:「你别忍,我不疼。」
她明明是疼的。冉隽修柔声道:「你别骗我。不过我会慢慢来,你别怕。」幸好前几夜他都在她手中发泄过,不然以她的温暖紧致,他怕是会立马缴枪的。
「嗯。」她勾紧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如鼓的心跳。
他把自己的这颗心与身交给了她,她亦要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交给他。
冉隽修继续向前,只是她太紧张又无动情,让他也感到疼痛起来,只好向後退出几分,停了一会儿後再次缓缓挺进。
五月尽力放松身子,想要接纳他。
随着缓慢地反覆进出,他觉得她似乎渐渐接纳他了,他试着更为深入,每次向前,她都会有一瞬间紧张,但随即放松下来。
五月渐渐放松,发现房事并不如她原来想像中那麽疼,而她也慢慢地有了些感觉,因她埋头在冉隽修的胸前,他瞧不见自己的脸,便大着胆子细声道:「我不疼了,你……你……」终究说不出口後面的话。
虽然没有说出口,他却懂她的意思,便如得了放学之令冲出课堂的学童,奋力地向前一挺。
五月被他这一下弄得一阵疼痛,她极力忍耐着不要叫出声音来,却还是忍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冉隽修热血上涌,没有听见她这一声低低的闷哼,他初尝人事,这时才知个中销魂滋味,又哪里忍得住,直到她将他完全包裹才停下来,低头瞧瞧怀中的人,却见她脸色都变了,粉唇半咬,秀眉皱起。
他见她疼得厉害,急忙将自己退了出来,往她腿间瞧去,只见其间有一丝红色,虽不甚明显,但确实是血迹。
他长久以来的疑虑终於有了答案,心中既惊讶又有着狂喜,原来她亦是初次!
瞧见她腿间的旖旎情景,冉隽修本来因为担心而有些冷却下去的慾望一下子又猛烈升腾起来,他抱着五月亲了会儿,那火却消不掉,哑声问她,「再试一次好不好?」
五月无声地点点头。
他重新进入,慢慢挺进,虽是小心翼翼,却仍见她眉头皱起,知她还是疼,但方才尝过被那紧致温热包裹的滋味,他哪里停得下来,只是尽量慢些进出,好让她少受些苦楚。
许是因为五月躺平在床上放松了身子,之後她发觉痛楚减轻,随着他的进出,体内渐渐生出了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她脸颊上一点点地漾起红晕,双眉也舒展开来。
冉隽修见她双眸水汪汪的,半张半合间竟生出几分平时没有的媚态来,脸上亦不再有痛楚神色,再也按捺不住,加快了挺动的速度,很快便在她体内爆发了。
他俯身紧紧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颈之间,亲着那里柔嫩的肌肤,低低念着,「五月,五月……」
五月将他搂紧,亦低低回应他,「隽修……」
她感觉到他的昂扬在她体内轻轻脉动,眼泪悄然落下。
冉隽修不舍得将五月放开,就这麽搂着她睡,不一会儿又有了兴致,但怕她身子娇嫩,承受不住,加上之前毕竟是发泄过了,便忍了慾念,慢慢地睡着了。
五月之前精神极为紧张,此时放松下来,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而规律的心跳,也沉沉睡去。
夏天白日长,不到辰时就天光大亮,五月醒得早,睁眼便见他结实的前胸,那里刀口已经完全癒合,只留一条浅浅的疤痕。
他肌肤白皙,那道疤痕虽然浅淡,却还是极为明显,本来她要用无名草制的药膏给他去了这疤,他却拒绝道:「不要,这是你给我留下的刀疤,我要留着它一辈子。」
她笑他说这话时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理智,显得特别傻气,心里却是爱极了他。
她稍稍离开他的怀抱,见他还未醒,便放心地细细瞧他。
修长的双眉,合起的双眸下是两排纤长细密的睫毛,鼻梁笔直挺拔,嘴唇薄薄的,平坦而结实的胸膛缓慢起伏着,他自十五岁遇见她与爹爹後便一直练习太极,所以虽然削瘦,肌肉却分外紧实。
五月瞧了会儿突然脸红起来,偷偷在那道浅淡疤痕上亲了一下,亲完抬头瞧了瞧他,却见他嘴角缓缓弯了起来,她这才恍然,原来他已经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而已!
她羞得急忙推开他,转身抓了肚兜想要起身穿衣,却被身後的人一把抱住,听他在耳边悄声问道——?
「还疼不疼?」
因他昨夜温柔,五月此刻除了觉得略有些腰酸之外,腿间那处已经不疼了。
冉隽修听她说不疼,环着她腰的手便向上摸索,握住了一侧丰软,把玩了一会儿,身下又有了反应,便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手向着她腿间摸索过去。
五月只觉腿间黏腻,想起昨夜事了之後,他抱着她不放她去沐浴,直到此时腿间狼藉都不曾清洗过,怕是已经乾了,她哪里肯被他摸到那里,从他怀中拚命挣脱出来,连鞋子也顾不上穿,抓着衣衫就奔进了浴间。
冉隽修有些好笑,自己穿了衣服,正想要叫丫鬟准备热水给她沐浴,却见她又慌慌张张地从浴间里跑出来。
她已经穿好中衣亵裤,脸上神色却极为紧张,掀开床上丝被东寻西找。
冉隽修诧异地问道:「你找什麽?」
五月回头压低了声音问道:「元帕啊!你昨晚垫了没有?」
「没有。」
新婚那夜是有婆子来铺好元帕的,婚後,丫鬟铺床自然不会再铺上元帕。
冉隽修昨夜本来不曾想过会真的与五月行房,事了之後又是满心激动喜悦,只想与她紧紧相拥,哪里还能想起其他事情?五月则是极度紧张,脑中全然放不下其他事情,两人便都忘了元帕之事。
五月皱眉坐在床上,婆婆本就为了她久久不能与隽修真正行房而不快,现在真的行房了,元帕却忘了垫,最最麻烦的是初夜只有一次,这次忘了,以後便再无机会,要是婆婆不信他们是忘了垫,说不定会怀疑她不贞,那就绝不会再有好脸色给她看了,要是严究起来,休了她也不为过。
冉隽修也知此事可大可小,思忖了一下道:「先瞧一下床上有没有。」若是床上留有血迹,可算是佐证,大不了剪一块方的下来,亦可充作元帕。
两人索性拿走床上所有衣物丝被,细细寻找了半天却毫无所见,只因昨夜冉隽修太过温柔,五月出的血极少,床单上并无沾染到。
见五月一脸忧虑,冉隽修劝慰道:「先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今日先不要告诉娘这件事,等想出办法再说。」
五月无奈点头,「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