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魏兰舟怎会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他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中间发生的事那么多,他想吃了她,可没那么简单。

「好了,准备下针。」药王催了催,护国寺还有一大堆病人等待看呢。

于是,魏兰舟、楚心恬及药王移身至楚心恬的房间,床榻前刻意搬来一座大型屏风,药王在屏风外指导,魏兰舟在床前替楚心恬下针,但看着她赤裸的躺在床上,一脸尴尬,他心里暗暗叫苦,真不知道师父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所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丫头,你得忍忍。」药王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

魏兰舟敛了心神,屏气凝神地依着师父的口令,一针一针的下。

她则阖上眼眸,静下心来,别去想赤裸这事儿,随着一针一针的下,她的额际开始冒汗,身体体温也升高,一股从内而外的疼痛加剧。

「放松,先忍忍。」魏兰舟低声说着,下针的手却未停。

「丫头,待经络顺畅,疼痛也会缓缓减低。」药王也说。

她只能咬牙忍着痛,过了好一会儿,的确觉得没那么疼了。

「丫头,身体一旦在阴阳、虚实、寒热、表里达到平衡后,再以针灸去邪气,调回正气,让气血循环,让经络通畅,再辅以一药方,不过三个月,就能完全解除。」药王又说。

接下来是留针时间,药王突然有所感的叹道:「这药方及针灸的治疗方法,是当年老夫进到穆国公府为你把脉后,回到药王谷就一再钻研的,没想到,不过两、三年,你竟在灯会失踪了,国公府的人也……」药王的声音哽咽了下。

她眼睛也红了。

「国公府还有人幸存,这是老天爷有眼,虽然你辛苦的一个人走了很久,但若不是那次的走失,你或许也不在人世了。」

她忍着不哭,她也无法说出当年那个小女孩早就离开,到另一个世界跟她的家人团圆,而她,不过是一抹来自异世的灵魂。

稍后,药王先行离开了。

魏兰舟也为楚心恬取针,待她将衣服穿上后,诃子便将熬好的汤药拿了过来,让她喝下。

这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魏兰舟像是早知道,只是笑着看魏鸣渊,「皇上,你来早了。」

皇上?!楚心恬看似临危不乱,其实是吓呆了,虽然在等待药王到来的日子,魏兰舟跟她说了很多事,两人也达成某种协议,甚至在几天后,她也要进宫去演一出戏,让福王永远从这世界上消失,接着,还得靠皇上来处理后续的事,但她没想到会提前见到这名年轻的帝王。

「看傻了?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魏兰舟敲了她的额头一下。

她瞪他一眼,「胡说什么,我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来。」

「这里是福王府,朕跟王爷还是堂兄弟,朕怎么不会来?」魏鸣渊看着她,心里对她不是没愧疚,「有关你的事朕都知道了,你真不容易。有些人在你这种情形下,不会活得这么精彩。」

「人生在世,就该要奋斗进取,不能浑浑噩噩过日,浪费生命,世上有风有雨,就当是考验,挺过就好了。」

「你如此乐观,朕很感欣慰,只是朕暂时无法恢复你的身分,你得再委屈一段日子。」

「她的委屈,我会弥补。」魏兰舟说。

「是的,堂哥,那就麻烦你了

「不会,一点都不麻烦。」

她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没想到,你们的感情这么好。」

「这是我们的秘密。」魏兰舟笑说。

「虽然从小被太后养在身边,但朕很清楚太后视朕为棋子,相反的,朕相当尊敬前福王,视他如父如师,小时候,朕就很黏堂哥,只是在堂哥拜药王为师,入了药王谷后,每年也只有秋冬两季会留在京城,朕也只能偷偷的与他会面……」

两个男人喝着茶,吃着她做的点心,闲适的聊着,尽管此时气氛融洽,但两人都知道,重要的时刻即将来临,希望最后能平静的落幕。

魏鸣渊想了想,仍然有些不安,他严肃的看着魏兰舟,「你确定太后会那么做吗?」

「确定,因为她那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得不到的,就会恶毒的将她所恨之人全拉着陪葬!」魏兰舟跟老妖婆斗法斗太久了,他不会猜错的。

魏鸣渊看着楚心恬,「你也确定了吗?」

她用力点点头,看着魏兰舟,「确定。」

他深吸口气,「明白了,朕会依你们所愿。」

两天后,太后寝宫。

太后脸色发白的瘫卧在床上,她知道生了怪病的自己被世人遗忘了,她生不如死,脸上长满疹子,有的已经开始化脓,全身又痒又痛,她想死了。

聂相替她去请了无名子过来替她看病,被拒绝后,聂相只派人过来跟她说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了。

还有那些曾经由她保举的官员,竟然连送个只字词组都没有!人真是现实,她知道那些人一定会转向聂相,而聂相一向就是贪恋权势的奸巧小人,如今她没能力帮忙了,他肯定有了异心。

不然,先前她与他共谋,派人深入尼丹国,救走被软禁在夏宫的翼王,由翼王集结其它皇兄弟的私兵,透过刘耿与岳威大开方便之门,让近八千名私兵暗地集结到崇宁王朝的京城,在皇宫内发动政变,弑杀皇帝及所有拱皇帝一派的朝臣,进行一场宫变的事……怎么都无声无息?

所有的人都背叛她了!那她怎么可以放过他们?

太后冷冷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宫女,示意她过来,在她耳边交代一些话,「照哀家说的去做。」

宫女脸色大变,「太后,还要、还要在里面放……放……」

「闭嘴!快去!」她吼了她。

宫女急急行礼,快步离开。

「来人,去把聂相找来,他若不来,用绑的也要给哀家绑来。」她看着站在一旁的太医,那冷峻的神情让太医连吭都不敢吭一声,急急走出去。

还不够,不够啊!她冷笑一声,又唤了人进来,「把皇上跟福王都找来,哀家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就说哀家痛得想死了,要他们来见哀家最后一面。」

走进来的太监愣了一愣,还果太后又吼了一声,「还不快去!」

他急急的行礼走人。

都来吧,都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们这些人都陪我到地下再战一场!她一脸狰狞的大笑出声。

不一会儿,最早出去的宫女与四名太监,联手从库房里搬出一年前,太后在生辰时,派人做的两对绘着龙凤呈祥的一人高大花瓶,那里面放着蜡烛,花瓶薄如蛋壳,里面的蜡烛只要一点燃,花瓶就像大型灯笼,相当美丽。

接着,一脸铁青的聂相来了,乍看到完全变脸如老妪的太后,他吓得开不了口,只是怔怔的瞪着她。

接着,皇帝来了。

然后是福王,但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也将那个小厨娘带来了。

好,很好,多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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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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