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番外(六)他和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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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穷稍作迟疑:“那既然小鬼不想要阮云婕的命,又为何剥了她肚子上的皮?”
林逐水闭着眼,缓声道:“给她个警告罢了。”小鬼们警告阮云婕别想着动她肚子里的东西,阮云婕大概理会错了意思,真以为它们是想要自己的命。
沈一穷这才了然,他和周嘉鱼心中依旧有些疑惑,但见林逐水的模样,却像是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这件事便就此暂时画上了休止符。
接下来的几个月,沈一穷和周嘉鱼都有对阮云婕的消息多关注了一点。
毕竟是影后,退出娱乐圈这个消息,也算是爆炸性新闻了。
他们住的地方没电视,于是沈一穷拿着shouji翻娱乐圈的消息还招呼着周嘉鱼一起来看。
阮云婕果真坏了孩子,肚子渐渐鼓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屏幕,新闻上的阮云婕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面容红润,不似他们初见时那么惶恐不安。
周嘉鱼见状,便真的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十月之后,他听到沈一穷说,阮云婕疯了。
在医院产下一子的阮云婕,不顾自己刚刚生产的身体,直接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哭着喊着说有鬼。最后医院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才让她暂时冷静下来。
沈一穷说:“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疯?难不成是那个孩子有什么问题?”
周嘉鱼没吭声,他想到了那三个跟在阮云婕身边的小鬼。
阮云婕发疯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睿哥和阮云婕的经纪人死死压下了消息,只是说她产后抑郁,精神状态不佳。
睿哥在孩子出生后,还是怀着迟疑的心情查了dna,万幸的是,那个孩子的确是他的。
在孩子满月的时候,睿哥也给林逐水发了请帖。周嘉鱼本以为林逐水不会去,没想到林逐水却应了下来,还叫上他一起同行。
于是周嘉鱼也亲眼看到了那个让阮云婕发疯的孩子。
那是个可爱的男孩,继承了阮云婕的好相貌,虽然年纪还小,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周嘉鱼看他的时候,他还在睡觉,长长的睫毛像是扇子,在脸颊上投出淡淡的阴影,让人看着心都软了大半。
“阮云婕怎么样?”林逐水问旁边的睿哥。
睿哥没什么表情的说:“在疗养院。”
林逐水淡淡道:“好歹保下了命。”
睿哥却是冷笑起来,他道:“这样恶毒的人,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他和阮云婕八年爱情长跑,本以为马上要修成正果,却发现原来阮云婕早就跑到了别的轨道上去。在经历小鬼事件后,他去查了当年阮云婕打胎的事情,却有了新的发现。
根本就不是胎心骤停,那个他一直念着的孩子,是个健康的娃娃,只是遇到了个心思狠毒的母亲。
“以后他就是我唯一的儿子了。”睿哥说,“我也不打算再结婚,只想好好的把他养大。”他看向孩子时,眼眸中没了提到阮云婕时的冷淡和厌恶,充满了父亲般的慈爱。
“也好。”林逐水说。
叙了旧,林逐水便打算带着周嘉鱼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玄关时,背对着周嘉鱼的林逐水,却轻轻的问了句:“你看到了吗?”
周嘉鱼茫然:“什么?”
林逐水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周嘉鱼抬头,在看到了天花板上的东西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客厅里孩子熟睡的婴儿车上方的天花板上,竟是倒挂着三个黑漆漆的黑影,他们的面容虽然有些模糊,但周嘉鱼却隐约能从他们的脸上感觉出喜悦。
周嘉鱼说:“他们是在高兴……?”
林逐水道:“嗯。”
周嘉鱼说:“他们喜欢这个小孩儿么?”
林逐水说了句颇有深意的话:“至少比孩子的妈妈喜欢。”
周嘉鱼无言以对。
不过那是十个月后的事情了,此时的周嘉鱼回到了那三层高的木楼里。
沈一穷瘫在沙发上,周嘉鱼去做了简单的晚饭。
周嘉鱼本以为回来会看到沈二白,却发现整栋楼空空的,看样子这几天都没人在,于是便顺口问了几句。
沈一穷说:“应该也出去办事儿了。”他合计着,“马上就要到七月,他们都出去了,那岂不是只有我能陪着先生和你一起去比赛……”他说着脸上露出窃喜。
周嘉鱼吃这面条,疑惑道:“那比赛到底是什么?”他一个外行人,什么都搞不明白啊。
沈一穷说:“每年比赛的内容都不一样,反正都是些厉害的人,你嘛……”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周嘉鱼,面露嫌弃,“过个初赛估计就差不多了。”
周嘉鱼再次感到差生在这里是没有人权的。
林逐水显然也对周嘉鱼信心不大,第二天就来了木楼这边,让周嘉鱼去了书房。
周嘉鱼还以为林逐水要对他进行魔鬼式的突击训练,结果林逐水就拿出一支毛笔一张符,让周嘉鱼对着这个符画。
周嘉鱼惊了,说:“没什么技巧吗?”
林逐水说:“什么技巧?”
周嘉鱼说:“比如气沉丹田之类的……”
林逐水说:“少看点武侠。”
周嘉鱼:“……”他居然感到了羞耻。
林逐水手指点了点桌面,道:“风水这行,一是看天赋,二是吃阅历,看得做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这符你好好练着。”
林逐水给周嘉鱼的例符颇为复杂,要一笔画出,且形貌流畅,不练个几个月恐怕是不成的。
周嘉鱼尝试性的画了一次,画出来的东西惨不忍睹。
周嘉鱼小声道:“林先生,那、那这符有什么用处啊?”
林逐水淡淡道:“叫你画你就画,哪来的那么多问题。”看来他是不打算回答了。
周嘉鱼无法,只能开始自己的画符训练。
林逐水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周嘉鱼开始还画的挺顺利,结果画了几张后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头,他手里的笔变得越来越沉,画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最后甚至有点拿不住了。
就在周嘉鱼思考着要不要把这情况说出来的时候,他却是感到自己的腰上透出一股子凉气。那凉气顺着他的脊椎网上窜,灌入了他的四肢,手臂上原本出现的酸涩感竟是随着凉气逐渐消退。
周嘉鱼马上想起了之前林逐水在他腰上纹的那个水墨纹身,周嘉鱼对着祭八道:“风水这行还有这种操作的?”
祭八道:“什么操作?”
周嘉鱼简单的把他对纹身的感觉说给了祭八听。
祭八听后整只鸟非常激动,说:“不愧是林逐水!真是厉害!他教你的符你也要好好学,肯定是好东西!”
周嘉鱼非常赞同。
两人正在说话,坐在旁边一直很安静的林逐水忽的皱了皱眉,他道:“你在和谁说话?”
周嘉鱼赶紧闭嘴。
祭八也紧张的用自己的小爪子捂住了小尖嘴。
林逐水微微偏了偏头,面容上露出些许疑惑,似乎在思考屋子里明明没有人,为什么又会隐约听到窃窃私语。
周嘉鱼撒谎道:“先生,我没说话呀。”
林逐水说:“哦,我听错了吧。”
周嘉鱼默默的伸手抹去了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虽然周嘉鱼知道祭八的存在是违反常理的,但他们并未想到林逐水居然连他们脑内的互动都能感觉到。不过万幸的是林逐水似乎只能听到一点声音,不然周嘉鱼真怕自己被抓去研究。
符很难画,身边坐着个面无表情的大佬,更是给了周嘉鱼无尽的压力。
好在林逐水只守了周嘉鱼一天,第二天便没有过来,但周嘉鱼并不敢怠慢,毕竟林逐水在离开前,非常明确的表示了自己会检查。
这符再难画,周嘉鱼也得硬着头皮继续,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沈一穷知道周嘉鱼开始画符之后,算是彻底的对自己参赛这件事儿死了心,整天唉声叹气,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周嘉鱼问他:“谁是妻谁是妾?”
沈一穷还委屈了,说:“哼,我拜先生为师,可是经过拜师礼的,先生还喝了我的酒呢。”
周嘉鱼当时正在炒菜,听见客厅里沈一穷的说法,往外吼了一句:“那我屁股还被看了呢!”
外面瞬间没声儿了。
周嘉鱼正在奇怪,心想沈一穷怎么不反驳,结果等他从厨房支个脑袋出来,正好和林逐水的脸对上。
周嘉鱼彻底傻了。
林逐水不咸不淡的问了句:“谁看了你屁股?”
周嘉鱼:“……”
周嘉鱼惊了:“……科学阴阳??”
杨棉没精打彩的:“对啊,为了过审,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周嘉鱼:“……”怪不得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提比赛的名字。
杨棉道:“唉,的确有点难听,我们都不好意思说。”
不过虽然名字难听,这比赛的规格还是有的,而且奖品诱人,所以每年参加的人都非常多,第一名的含金量也很高。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主持人却是已经开始宣布起了初赛的规则。
周嘉鱼凝神细听,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卧槽,什么叫选自己看中的石头??”
杨棉闻言面露讶异:“林先生没有教过你采石吗?”
周嘉鱼:“……没有。”
杨棉道:“我们先去看看石头吧,到哪儿我再和你简单说一下。”他挠挠头,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没有深究,也对,在这些迷弟迷妹的眼里,恐怕就是林逐水把周嘉鱼煮了吃了,反应估计也是林先生你好厉害哦,火候居然掌握的那么好。
周嘉鱼只能说好。
几人跟着人流走去,顺着赛场旁侧的小路,到达了一个巨大的大厅,大厅里摆满了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石头。石头有大有小,让人看起来眼花缭乱。
“外人叫做赌石,我们叫做采石。”杨棉解释,“石头里的都是翡翠,翡翠的材质有好有坏,全部包裹在风化皮里,得切了才知道好不好。”
周嘉鱼:“……好像听说过。”
杨棉点点头:“听过就好,翡翠的材质不同,能量也大相径庭,好的翡翠做出的法器特别好用,坏的就没什么用处了,所以一个好的风水师,分辨能量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
周嘉鱼:“……你能分出来么?”
杨棉挠头傻笑:“哈哈哈哈哈分不太清楚呢,这个是真的有点难。”
周嘉鱼:“……”他仿佛感觉到自己脑袋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又往下垂了一点。
杨棉简单的介绍完之后就同周嘉鱼分开了,看他的样子也是有点愁。
周嘉鱼环绕四周,却发现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辨识石头了,他觉得自己站在过道中央有点傻,于是默默的走到旁边蹲下敲了敲身边几块石头:“嗯…没熟……”
他边上一个参赛的见他这动作没忍住笑了:“大兄弟,你选西瓜呢?”
周嘉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把那参赛选手看的一个哆嗦,强笑道:“哈哈哈我开玩笑,您别介意啊。”
周嘉鱼:“呵呵。”我这是在选石头呢?我这是在给自己选骨灰罐呢。
无论是采石还是赌石,周嘉鱼都是一窍不通。灰扑扑的石头在他看来几乎每一块都长得一样,他敲敲这个,敲敲那个,最后无奈道:“祭八,你别不说话啊,你不会是已经开始找新的宿主了吧?”
祭八说:“我是那种鸟吗?”
周嘉鱼面露狐疑之色。
事实证明,祭八还是没有那么过分的,只见它摆了个奇异的姿势,张开黑色双翼用力抖了抖,它道:“闭眼。”
周嘉鱼闭上眼。
一串他听不懂的咒文在脑海里响起,当周嘉鱼再次睁眼时,却发现周围的景色竟是变了。准确的说,是整个世界都变了。
色彩从周嘉鱼的眼神里褪去变成了黑白分明的画面,在场的所有的人则成了幢幢黑影,而他们身边的石头,却仿佛黑白世界中唯一的彩色,发出绚烂刺目的光。
这些光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醒目,有的黯淡,如散落在夜色中的星星,让周嘉鱼不由的被气吸引。
祭八的声音再次响起:“快找。”
周嘉鱼的目光在整个赛场里巡视一周,最终落在了一道最为耀眼的光芒之上。这光芒和其他的光比起来,简直就是皓月与繁星的区别,只是一眼,周嘉鱼便再难以移开目光。
“找到了。”周嘉鱼这么说。
祭八道:“好。”
眼睛又是一睁一闭,周嘉鱼的眼中的世界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他轻轻吸了口气,正欲往前,脚下却猛地一软,差点跌倒。还好旁边有个人顺手扶住了他,那人道:“喂,你没事吧?”
周嘉鱼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嗯……没事,就是腿有点软……”
那人道:“别紧张,反正你也赢不了,哈哈哈哈。”
周嘉鱼:“……”他慢慢抬头,看清楚了这人的脸。
那人见到周嘉鱼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不好意思,道:“哎,我开玩笑,你别这么看着我。”
这人长得倒还不错,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大高兴,周嘉鱼瞪圆了眼睛:“我看你怎么了?”
那人突然凑到周嘉鱼的耳朵边上,小声道:“会把我看硬的。”
周嘉鱼:“???”
那人说完话就笑着走了,临走前还说让周嘉鱼别太紧张,赛出风格赛出水平。
周嘉鱼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性骚扰了,他说:“所以问题来了……”
祭八说:“什么问题?”
周嘉鱼道:“性骚扰其他选手,会被剥夺参赛资格吗?”
祭八说:“……这个有先例吗?”
周嘉鱼看了看周围表情都很认真的选手们,觉得这应该是不太可能有什么先例的,大家都那么紧张,谁有心情想别的。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记住了那人的脸,随时都可以向比赛方打小报告,周嘉鱼一边心理安慰,一边走到了他之前选中的那块石头身边。
他选中的石头,和其他人的不大一样。体积巨大,看重量至少几吨重。大家对这石头似乎都兴趣不大的样子,没有一个人围在这石头边上。
周嘉鱼稍作犹豫,还是将属于自己的号码牌,贴在了这石头上。
见到他的动作,旁边几个选石头的选手似乎都有些惊讶,杨棉刚好也选完自己的石头,抱着石头过来找周嘉鱼时也看见了这大家伙。
杨棉选的石头不过足球大小,形状有些奇怪,但隐约可见翡翠露出的痕迹。
“你怎么选的这块啊?”杨棉问。
周嘉鱼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看这块比较大……”
“哎呀,这块石头的表现太一般了。”杨棉摇摇头,“选石头都讲究宁选一线,不选一片……这石头……”一线一片都是指绿色在原石上的分布,也成为带子绿,是判断石头好坏的一个标准。如果石头上的是一片绿色,反而有可能是靠皮绿,就是说只有外面一片是绿的,里面全是废石。若是一线的绿纹,内含乾坤的可能性反而会更大。
选择一片绿,大多都是外行人会做出来的事儿,周嘉鱼进赛场的时候就迷迷糊糊,能选出这么一块石头,似乎也并不让人惊讶。
但一想到周嘉鱼是林逐水的弟子,杨棉就有点接受不了了,他道:“你选这个,林先生岂不是会很生气……”
想到林逐水那冷冰冰的表情,周嘉鱼觉得自己委屈的想哭,但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悲伤,撒着自己都不信的谎:“没事,先生人挺好的。”
杨棉叹气。
一个小时的比赛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分针指向十二,所有选手都缓缓离场。
有的选手选的石头比较小,提前便搬出来了,像周嘉鱼选的石头体积过大,就只能用专业的器材运出来。
周嘉鱼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沈一穷坐在外面,沈一穷见到他赶紧上前:“怎么样,比的什么?”
周嘉鱼:“采石。”
沈一穷:“……”
周嘉鱼:“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沈一穷抹了把脸:“唉,我又得和沈二白一起吃面条了。”
周嘉鱼:“……”
沈一穷拍拍周嘉鱼:“我每年清明都会去看看你的。”
周嘉鱼内心全是波动,甚至有点想哭。
“居然是块玻璃种。”沈一穷对这方面要了解些,他道,“看样子飘翠不少,水头也不错……”
他皱着眉头,“若是没猜错,这人应该要拿第一了。”玻璃种,是翡翠之中的jipin,因为其质地细腻,透亮洁净如玻璃,因而得名。赌石这一行,玻璃种可谓是万中无一,可一旦开出来,那就定然价值不菲。
周嘉鱼安静的听着,没怎么出声儿。
第一批开掉的石头里,全部都有货,货有大有小,但也就出了一块玻璃种,其他大部分都是冰种翡翠。
第一批里也有林逐水选的,他选的那三块里,开出来全是高冰种,属于冰种里面的jipin,事实上高冰种和玻璃种的差别比较小,但就是这些细小的瑕疵,让翡翠直接落了一个档次。
评委里的那个白褂大汉徐鉴哈哈大笑,周嘉鱼还在奇怪他怎么笑的那么开心,沈一穷就在旁边解释了:“开出玻璃种的是他徒弟。”
周嘉鱼道:“怪不得……”
“是啊,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这行虽然和武不太挨边,但也相当重视这一二顺序。”沈一穷叹着气,“先生从入行之后就压着徐鉴,今年若是被他翻了身,他估计得好一阵得意。”
周嘉鱼面露无奈,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祭八身上,他就是个裸考的学生,考得如何全然只能听天由命。
“你居然是林逐水的弟子?”周嘉鱼正想着,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一下,他第一反应便是这声音有些熟悉,扭头便看到了来人的面容。
“是你?!”这人不就是在赛场里性骚扰他的那个男人么,没想到他这会儿还敢来打招呼,周嘉鱼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还不等那人答话,沈一穷就皱起眉:“徐入妄,你来做什么?”
“我来落井下石啊。”徐入妄很不要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