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一章

V第一章

【正文开始】

呼吸艰难,眼皮沉重,仅能睁开一条窄小的缝隙,这缝隙里的视线也是模糊不清。

蒋巅心想,他这是要死了吧?

不过死就死吧,马革裹尸本就是一个将士应有的归宿。

只是说起来还是有些遗憾,没能看到徐钺荣登大宝,没能……

唔……这是什么?

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若有似无的清甜随之而来。

他努力从那抹不甚清晰的视线里分辨眼前场景,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秀颜渐渐离开,又俯身凑了过来,倾身时凌乱的衣襟下似乎还露出一片若有似无的莹白。

蒋巅有些莫名,心道自己对女人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怎么临死却会做这样的春.梦?

难道是因为活了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所以死前心中觉得遗憾?

正想着,那清甜的唇又凑了过来,软软的,覆在他的唇上。

蒋巅向来不爱多想,只觉得此刻既然做了这样的梦,那就顺其自然好了,生前没能碰过女人,临死的幻象中还不能碰一次吗?

况且这清甜的味道他又着实喜欢,便顺应心意吮了一下,舌尖儿随着本能下意识的探了过去。

贴在他唇上的人似乎愣了愣,下一刻啪的一声,蒋巅脑袋一偏,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脸上挂着一个醒目的巴掌印子。

最后一丝意识彻底消散之前,蒋巅越发觉得遗憾,早知道这个梦这么快就结束,刚才应该摸一把才是啊。

……

再睁眼已不知是多久以后,药香从鼻端阵阵传来,眼皮依然沉重,但勉强可以睁开。

蒋巅环顾四周,一张方桌,两把椅子,窗边一张简单粗糙的条案,上面摆着一个已经缺了口的土陶瓶子,瓶子里一朵孤零零的芙蓉花。

这样的场景怎么都跟阎王殿的差别有点儿大,那他应该是没死?

蒋巅想坐起身仔细看看,奈何身上骨头像散了架,动弹不得。

又这么呆躺了许久,门外才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花的姑娘走了进来。

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小脸盘,大眼睛,身量娇小,红唇莹润,在一身白衣的映衬下像一颗红樱桃,勾人的很,让蒋巅一下想起之前那个梦境。

他又仔细打量了这姑娘几眼,从头看到脚,从头发丝儿看到眼睫毛,视线最终还是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

白芙端着药进来,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醒了,一双眼睛还直勾勾的盯在她脸上,气的差点儿把刚熬好的药照着他脸上泼过去。

她昨日在河边洗衣裳,看见一个人顺水漂了过来,好心把他救起,还给他渡气续命,结果这人昏迷的时候竟还占她的便宜!真是不要脸!一看平日里就是个色胚!

白芙将药碗重重的磕在桌上,转身就走,理也不理他。

「喂!」

蒋巅在身后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她却脚步不停转了出去。

结果是直到晚上白芙再次进屋,那碗药还好端端的摆在桌上,动也没动,蒋巅则发起了高烧,眼睛半睁半阖,昏昏沉沉要死不活的样子。

白芙又急又气,赶忙重新煎了一碗药,坐到床边亲自给他喂了下去。

蒋巅昏昏沉沉似梦非醒,一时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了火炉,一时又觉得像是掉入了冰窟,忽冷忽热不知身在何方。

夜半醒来口中干渴的厉害,喉咙里像塞了一块儿点燃的木炭,火烧火燎的,让他想喊又喊不出,只能转动僵硬的脖子,看手边有没有水源。

恍惚间看清周围环境,才想起自己不是在军营里,而是在一间不知处于何处的小屋。

白日里见过的姑娘正趴在床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

蒋巅努力清了清嗓子,发出些声音,姑娘却仍旧未醒。

他只好费力的抬起尚能挪动的右手,想把她推醒让她给自己递杯水喝,他实在是太渴了。

可他身受重伤,这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动了半天也只抬起手腕儿,指尖儿搭在了姑娘脸上。

白芙睡梦中觉得脸上一阵酥麻,有什么东西从耳边颈侧划了过去,贴着她的面颊轻蹭。

她嘟哝一声不甚满意的睁看眼睛,就见那色胚正在黑暗中直勾勾的盯着她,指尖儿在她脸颊上不断摩挲。

「啊!」

白芙惊叫一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红着脸指着他啊啊啊了半天,最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蒋巅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双目圆瞪,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指尖儿努力的伸着。

水……给我一口水啊……

……

「你叫什么名字?」

蒋巅问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

他仍旧无法下床,但已经可以靠着枕头在床上坐一会儿。

「不能说就写下来,我知道你的名字日后才好来接你,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我会护着你。」

这两天他已经知道这姑娘是个哑巴,故而如此说道。

白芙正低头收拾他换下来的脏衣裳,闻言动作一滞,转过身就把脏衣裳兜头兜脸的扔到了他身上。

早知道这人是这样的色胚,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救的!现在真是追悔莫及!

蒋巅见她又被自己气跑了,有些莫名其妙。

他没碰过女人,更没娶过媳妇儿,不大知道这些女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知道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徐钺曾经跟他说过,京城有一户大户人家的女儿,在街上被一个喝醉酒的混混抱住了,那混混后来被人打死了,但那女儿却也没什么好结果,对外说是送去了家庙,其实是暗中沉了塘。

蒋巅虽然没跟女人打过交道,但他是决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面对这种境况的。

白芙既然亲了他还看过他的身子,那自然就是他的女人,他是要把她带在身边护着的。

白芙并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只当他是个到死也不忘占女人便宜的流.氓,白生了一副英俊严整的好相貌。

她实在是不愿跟这人多打交道,所以直到该吃午饭了,才再次走进那间屋子,把做好的饭菜放下就准备走人。

「阿芙。」

男子醇厚但仍旧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芙脚步一滞,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眼眶一红,鼻头莫名的发酸。

阿芙……

阿芙……

已经多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他怎么会知道?

「我看你每日都在花瓶里放一朵芙蓉花,不如就叫你阿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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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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