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是处女我怕啥(一)
朱来凤此刻的心情舒畅了很多,笑完,不禁又对着手心中的高锰酸钾祈祷道:我是不是处女,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帮到我,你一定能帮到我的。
然而,遇水见红的高锰酸钾就真能让她变回处女吗?就真能让新欢的人相信她是处女吗?茫然,结果是茫然的,尽管是茫然,朱来凤还是充满了自信。
再静默了一会,她才拉开随身的挂包,将手里的高锰酸钾慎重地放进包里,再抬手看看手表,已经是三点多,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从招商办出来一个多小时了,回顾这一个多小时发生的事情,刚开始舒畅些的心情再度陷入了郁闷,她下意识的边思考的喃喃地呤起拾荒女人的歌:十八岁时闹饥荒,唯求两餐进林场,不该认识李孝兴,道是有情胜无情。只道儿女暖我心,谁知生下便失踪,千回百转无觅处,何时能见朱劲松、、、、、”从文学的角度看,这诗歌并不怎么样,从文字的角度看,却似乎隐隐约约包含了一个凄凉的故事,朱来凤反复地念着、反复地思索、琢磨,突然猛地惊——
莫非这歌中是叙说那女人自己的故事?她有个一生下来就失踪了的儿子或女儿?她在苦苦寻找而寻不着?要见到朱劲松才能有结果?自己的父亲正是叫朱劲松,自己也正是父亲抱养的女儿,莫非,那女人寻找的正是自己?天啊,连年龄也是那么相当、、、、、、、
妈妈,妈妈,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你真的出现了在我的面前吗?真的是你吗?妈妈,妈妈——
朱来凤神经质的跳起来,悲苦的大叫两声:“妈妈——妈妈——”
苍天没有反应,大地也没有回音,只是引来了街面上几对好奇的目光。小理
见到有人向自己好奇的注视,她强忍住泪水,却忍不住用双手紧紧地抓握住装有高锰酸钾的挂包,从以增加忍耐伤感的强度。此时街面上吹过了一阵风,掀乱了她秀美的长发,长发遮掩住了她美丽的脸膛,她就势把头一甩,紧接着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朱来凤拨开脸上的头发,逐渐冷静下来,心想自己的生母是广西本地人,怎么可能来到广东这偏僻的山城,何况还是个垃圾婆。小理
“卖傻瓜啊,又大又脆的大傻瓜啊,便宜卖啦。卖傻瓜啊、、、、、、、”
一阵叫卖声把她从沉思中催醒,一个菜贩子挑着所剩不多的两箕菜正徐徐的从她面前叫喊着经过。卖傻瓜?有傻瓜卖的?这回轮到朱来凤好奇了,于是她禁不住叫道:“什么傻瓜啊?”
菜贩子停在了朱来凤面前,向竹箕里一指,说:“就是这几个啦,收摊了,一元便宜卖了,买去吧?”朱来凤顺着往竹箕里看,见里面放着两三个凉瓜,上面还有张纸皮写着:蛇瓜每斤1.5元。朱来凤想起了,客家人管凉瓜叫蛇瓜,而客家话里对蛇的发音又是与“傻”几乎同音,原来自己听到的“卖傻瓜”是“卖蛇瓜”。
啊,自己对拾荒女人的歌,是否也是听错,误会了意思?是,肯定是,同音字太多,方言难辨,错觉太多,是的,一定是错觉。说不定唱的朱劲松,是猪蒸熊呢,是猪把熊蒸了吃,这时代,什么怪事没有?什么离奇的故事编不出来?、、、、、
她肯定了自己对那女人的歌一定是错觉,并为这一错觉感到好笑和幼稚,郁闷的心,顿时如释重负的轻松。
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了的长发,要回招商办,却醒起不知该怎么走,完全不知是走哪边,一时间也没看到出租的摩托车。
她怕父亲和刘冬明他们会担心她,自己也怕和他们走散,心想得赶紧回去,心里不禁焦急起来,正纳闷间,一辆出租摩托车变戏法似的,从她身后的巷口钻了出来,停在她面前,朱来凤一看,却又是朱东兴。
由于之前有一面之缘,自然的让人彼觉有几分亲近,朱来凤本能地立刻站起来叫道:“啊,你来到正好,麻烦你——”朱来凤话说一半,突然警觉的急忙停住,她本来是说要朱东兴载她回招商办的,可忽然感觉到朱东兴可能是有意在暗地里关注她的,在异乡让一个陌生人关注着自己甚至于是监视着自己,不能没有警惕。朱来凤马上当机立断,不能让朱东兴再知道自己的行踪,更不能再搭他的车走,他已经知道自己此刻是孤独无援的外地人,这样是危险的,回招商办,只能搭别的车。此人是好是坏,是否为友,也只能以后再说。
朱东兴见朱来凤语音亲切,似乎一见如故,却只说了一半又停了,便热情的像个老朋友的叫道:“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如我能做得到的,我保证在所不辞。啊,还没有请教小姐的尊姓大名呢,能认识您吗?”
朱来凤灵机一动,笑道:“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我叫朱来凤,到这边来探望亲戚,还真的有事想拜托你。就是刚才那个拾垃圾的阿姨,请你帮我找到她,并了解一下她的情况。一有消息,就立即告诉我,能行吗?”
“行。”朱东兴不假思索的大声地应道,俗话说,同姓三分亲,只见朱东兴更来劲了,“只要她在这城市,我就一定能找到她,只是,到时我怎样通知你呢?”
朱来凤点点头,说:“过两天我会传呼你的,到时我们再聊,就这样定了,你先去忙吧,我也该回去了。”
“好,就这样定,我一定会找到那个阿姨。现在,你不要我送你回去吗?这次,绝不收费的。”
“不用了,我慢慢走回去就可以了。”
朱东兴却坚持要送朱来凤,朱来凤由于心里防范着他,坚决不要。朱东兴哪知人家是在防范自己,还以为朱来凤是在客气,是伪装,便大胆的一把拉起朱来凤的手,要她上车,朱来凤本能的要挣脱他的手,一拉一扯,竟然几个来回还结果不定,一个不放,一个要挣——
就在他们拉扯这间,一辆轿车飞快的停在他们面前,刘冬明急急的从车上跳下来,冲向朱东兴骂道:“你娘的,竟敢调戏我老婆。”话音没落,不由分说的揪住朱东兴的胸口,挥起一掌,就朝朱东兴的脸膛横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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