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他应该爱你的
还是尹雪纯先开了口,她看着这个是敌是友的女人,开口笑了笑,“夏以初,我要回美国了,怎么不送送我,说点什么。”
夏以初微微一愣,“你怎么就要走了?”
“我和顾景逸的事情结束了,我也就要回去过我自己的人生了,其实,我从小就想做国际律师,只是……家里不太喜欢,他们希望我能继承家业,所以我去学了金融。
现在……我可以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了。”
尹雪纯对着她难得绽放一次真心的笑容,纯真又漂亮,看得夏以初都被吸引了过去。
“挺好的,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律师。做律师的地位很高的,以后……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合作呢。”
尹雪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真是羡慕你,他是爱你的,你要珍惜这份情谊,好好在一起。人这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既然遇见了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再怎么也得拼一把。”
这种扑面而来的落寞和淡淡的感伤是怎么回事?
夏以初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她讨厌的尹雪纯要死,以前尹雪纯欺负自己的时候,还诅咒过她。
现在……真要就此分别了,偏偏还挺不舍的。
“我什么时候不珍惜了,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好不好。不过你……也该为自己多考虑下,国外有很多不错的男人,你这么漂亮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人追你的。”
她也是在国外留学归来的,不得不承认,名校的学习气氛真的是很不错。
“到时候再看吧。”尹雪纯落寞的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以后啊,再也没有那么那么有趣的人了吧。”
她转过头看着夏以初,眼睛里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良久,最后才默默出声。
“我跟你说件事,别告诉别人。我第一次见顾景逸的时候,是在大学的报告大厅,当时,第一眼见到这个人觉得哇,好酷,长得真是不错,后来才知道他就是那个闻名遐迩的顾景逸。
你知道的,优秀的男人身边总是有很多的女人围绕,我看到不少长得很漂亮的女生找他要电话,后来又失望的离开了,当时,我在想,这个人的眼光还真是高。
顾景逸的才华、相貌、家世样样都值得我不顾一切的去努力,每一次我拿到成绩单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后来,因为成绩好,于是就有了做交换生的机会,我是义无反顾的换到了他的学校,顺利的成为了好朋友。曾经我还怀疑过他是不是个gay,怎么会对女生这么冷淡?
后来我才知道,有一个人是住在他心里的天使,就像现在……他忘记了你,可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爱你。”
夏以初灿然一笑,沉默了半响,慢慢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其实,你们就是相遇的时间晚了点,如果……没有我,他或许会爱你的。”
“夏以初,你这是在打趣我吗?”
“没有,我是说真的。”夏以初点了点头,尹雪纯人漂亮又聪明,家世条件各方面都比自己好太多,很难有人不喜欢她吧。
“夏以初,缘分两个字……是谁都说不准的,我和顾景逸注定今生没有缘分了,而且他遇到过这么多女人,也就只有你走进他的心里,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尹雪纯客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透着浅浅的笑,一副友好大姐姐的模样。
“行了,我也该走了,顾爷爷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也说清楚了一切问题,这段时间就劳烦你照顾他们两个人了,记得机灵一点。
我的飞机要是晚点了,会影响教授对我的第一印象的。拜拜。”
尹雪纯看向夏以初的眼神就像是释怀了什么,又像是怀念起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转身从容的离开了她,一步一步下楼梯。
夏以初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今天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她们之间所有的恩怨都只化为一句“后会有期”。
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一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哪怕是情敌,也会有曲终人散的那一刻,以前,她看到尹雪纯就讨厌,就恨不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现在……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反而有些难过。
站在楼梯口驻足了一会儿,夏以初想到尹雪纯之前的话,随即往顾爷爷的病房探去。
虽说,他不喜欢自己,可是,毕竟是长辈,以后还是要一起相处的,该有的礼貌还是要做到位。
走到他的病房门口,敲了敲,开门而入,顾爷爷像是受到了惊吓,慌忙的藏起了什么东西,抬眼一看,竟然是夏以初。
想必是尹雪纯之前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终于不再是那么厌恶,虽然也没有多亲热,但是,终归是好了一点。
夏以初慢慢的走了进来,坐在他身边,拿了一个苹果削起来,“爷爷,我给你削个苹果,这个苹果挺甜的。”
顾爷爷没有说话,只要没有反对就是默认。
夏以初也乖乖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认真的削苹果,一边将目光落到顾爷爷刚刚藏起来的相册上。
相册看起来有些历史了,露出一个角,她看了看,竟然是……那个人的照片。
顾景礼。
咦?这是怎么回事?顾爷爷竟然在看顾景礼的照片,而且她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注意到爷爷眸底还没有收敛起的悲伤。
似乎感应到她的打量,顾爷爷索性将相册拿了出来,看着她仿佛是找了一个伴一样,不吐不快。
“小时候景礼其实……比景逸听话有礼貌多了,真的是人如其名,那时,他才来顾家,总是怯生生的,但是,人机灵还挺懂事。
夏以初,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被忽然问到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夏以初削苹果的手就这么一顿,这个嘛……她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