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碎尸案014
还没等她来得及回应,沈十月的头昏得很,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了重影,头上的节能灯左右摇晃着,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是地震?不,这里是沿海地带,没有板块撞击,不可能发生地震。可,震动激烈,不像是假的。
“玉蝉学姐。”沈十月喊了一声,脚似乎已经可以动了,连忙拍打着宿舍的门,加大力气呼喊着“地震啦,地震啦。”
“没用的,没用的。”她呢喃着这一句,似乎说给沈十月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沈十月没多理会,径直地狠狠拍打着门,可是效果不显著,宿舍内并未有任何的动静。不对,即便是她的喊声再小,这震动也足以令她们惊醒。肯定有什么是她没有注意到的。她尚未明白过来,这宿舍楼已然是撕裂成半,坍塌在即,沈十月瞪大了双眼伸手想触碰奚玉蝉,却终究无果,眼睁睁的盯着她而自己身子随着石块坠落,惊慌的只能发出了凄厉的“啊”一声。
“十月。”
“十月。”耳边突然响起了几声着急的呼唤声,沈十月豁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白色的天花板还在,床边围着宿舍的舍友,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见她清醒过来纷纷都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你终于都醒了。”说话是舍长黄玉莹,一张瓜子脸显是嗮多了太阳,皮色呈小麦色泽,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脸颊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她身旁的林萱萱倒是笑了起来,“是发噩梦吧,刚才你的喊叫声真是凄惨,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怎么了,叫也叫不醒。”
“可不是么?现在想想真有些吓人。”谭烟先是应和了一声,说着话双手不自觉地拢了拢肩,像是感到一股寒意。
“好了,好了。十月没事就好。咱们还是赶紧些,就要做操时间了。”最后还是黄玉莹打了个圆场。
而此时的沈十月心里先是咯噔沉了一下,并没有理会她们的话,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探了探周围,窗外阳光照耀,已是白日。莫非真的是作噩梦了?突然手掌处传来了疼意,大抵是刚才在自己不知的时候拍过床板,有些麻木。可再细细一看,发现手掌处粘着一小点碎石镶嵌在皮肉上,她扒开了一下,小碎石随之掉落。也许,不是梦?
“十月,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要迟到了。”黄玉莹见她一脸的呆然,不禁有些好笑,不知她做了个什么梦,竟如此着迷。盯着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于是提醒了一句。
这话,打破了沈十月的思绪。即便自己现在想破了脑子,也不知道答案。不如今日去见一见萧梦洁这一切也就都明白过来了。“来了。”说话间,她快速的叠着被子梳洗了起来。
只可惜,这一天,萧梦洁并没有出现。
不知道是谁传开了萧梦洁被警察带走的这一说法,这一天大多的人都议论纷纷,更甚的是有不少人怀疑凶手是萧梦洁。但沈十月一句话也没说,做着自己的事,记笔记,听课,上课,下课,一一都进行着。唯独她自己早有了打算,既然萧梦洁没有出现,那也不妨碍自己明日去警局探探班,毕竟她的舅舅似乎已经把她给忘记了。
而正被沈十月挂念着的许天佑此刻却是焦头烂额,挺直着身子低垂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耳边听着前方上次的责骂声。
“许队长,怎么又出了这么一桩命案?”一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双手别于背后,来来回回地在办公室内走了几圈,脸上净是严肃,对站在原地的许天佑有些恨铁不吃钢“这案子报纸上都登了,说咱们警察办案无力,上面对这案子极度关注。说要给民众一个交代,抓住凶手,期限是一个月。”
“一个月?这时间也太短了吧。”现在线索零散,一个月太短了。许天佑瘪了一下嘴,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办不成?”中年男子拧了拧没有,自然把他的心思放在眼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天佑啊,叫底下的兄弟加把劲。这凶手一日抓不住,这学校的上上下下都不能安心。学生的父母也不会安心呐。”
“没有,张副局。”对于前面一个问题,许天佑应了一声,他也明白张副局的话,人心惶惶。维持社会治安长久,是警察的职责。
“好。那你下去吧。尽早破案。”
“是,张副局。”许天佑挪动了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推开了门又关上。办公室外面的人依旧忙碌,他快步走下楼,来到了刑警大队的楼层的审问室。室内坐着的正是昨日陈如娟带回的高一学生萧梦洁。
已经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昨日开始,这位萧梦洁同学只说了一句,别请父母。这话有些蹊跷,就正常而言,恐怕第一句话说的是要见父母,为什么她单单就特别呢?许天佑接过猴子递过来的资料,关于萧梦洁的家属记录是父母离异,由外婆抚养。
“陈如娟,跟她聊聊其他,让她放松下来。”许天佑拉过麦克风,盯着透明玻璃处的萧梦洁,半点不放过她脸上的表情。
“是。”陈如娟转了一圈笔,轻轻地问了一句,“听说,你是本地人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过这肥鸡麻辣烫啊?那味道可好吃了。”
这话题转得有些尴尬,萧梦洁愣了愣,抬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说着话的警官,终究还是开了口,“我要见沈十月的舅舅。”
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一开始她抖着身子,似乎有些害怕,如今也是冷静下来了。突然想要见许天佑,这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
陈如娟很快便回过神,拢了拢眉“为什么要见她舅舅?你跟沈十月认识?”
“我要见他,他是个警察。”萧梦洁面无表情的说着,等待着。“我听沈十月说的。”
后面这句说得有些小心翼翼,令人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