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乡下贵族
“贵族和贵族也是有区别的，你是男爵我是子爵，你在穷乡僻壤我在王都，贵族的礼仪还需要我教你吗？”
子爵，整个落风城也不过两人，都是权势顶天的人物，打个喷嚏能让落风城抖三抖。
众人敬畏的垂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程鲁海傲然捋着精心打理过的胡须，鹰一般的目光扫视众人，视线若有实质，所过之处人人颤栗。
“哦，你好！”
李卫明歪脑袋，贵族之间还有特殊的礼仪吗，落风城的两位子爵以前的男爵大人也打过交道，无非是态度恭敬些，没有特别的地方。
谁跟你好。
一愣神揪下一根胡须，程鲁海暴跳如雷，狗屁不懂的贵族，回王都后一定要禀报王室，剥夺他贵族的头衔。
“贵族爵位从高到底分别是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爵位越高越尊贵。同等爵位，居住在王都的最为尊贵。我是子爵你是男爵，爵位比你高比你尊贵。我居住王都，你，不过是落风城的小贵族，看你暴发户的德行，估计一辈子都没去过王都，还是我尊贵。”
“平民见到贵族，敬畏对方的尊贵，必须单膝下跪，弯腰并垂下头。贵族之间相遇，如果有一方更为尊贵，另一方也要采用同样的礼节以示敬畏。”
程鲁海非常熟练，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教训王都之外的小贵族，对方眼中的无知、敬畏和尴尬将成为茶余饭后最好的笑料。
“有这回事儿？”
以前的男爵大人和现在的李卫明都没听说过。
“很古老的贵族礼仪，仅有极少数国家明确废除，雷耀王国不在其中。不过贵族和平民都默认它不存在，只有王室的特殊庆典才会对平民有所要求。”杜风很欣赏程鲁海，虽然跋扈了些，但仪表、言行都有贵族的风范，再看身边的李卫明，哪有点贵族的样子。
同样是贵族，区别怎么这么大呢。
让他向别人下跪，别说是事实废除的礼仪，即使没有废除，他也不会做的。
“所以呢？”
程鲁海抓狂，他是真傻还是装傻，都说的很清楚了还不明白，“你必须向我单膝下跪，鉴于我们都是贵族，我大度的允许你不必弯腰，但是要低头。”
他很优雅的做个请的姿势。
“不干。”
李卫明压低声音问杜风，“他听不懂我是在委婉拒绝吗，还是你说的贵族礼仪、不让对方难堪之类都是骗人的？”
杜风也快抓狂了，错的是我喽。
程鲁海完全懵逼，不留神又揪下一根胡须。视若生命的美须，说话的功夫少了两根，他恨不得杀了眼前的暴发户男爵。
“你竟然无视贵族的礼仪。”
“就无视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啊，自己能把他怎么样，因为对方无视贵族礼仪就杀死一名贵族？程鲁海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他快疯了，碰上一个无视贵族颜面的无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你们……都跪下！”
男爵敢顶撞他、无视他，平民也敢？
程鲁海愤怒的斥骂饭馆里的食客、厨师、伙计，“他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丢掉人格尊严卑微的像一条蛆虫拍他的马屁，既然你们没有人格尊严，都给我双膝下跪。”
“谁敢不跪就给我杀了他。”
七八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杀气腾腾，剑光所过之处两名食客率先敌不过内心的恐惧扑通跪倒。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下跪，落风城从来没这个规矩。
护卫同样留着长须，胡须下传出冰冷狰狞的笑声，拎着剑走向抗拒的食客。
跪倒的人越来越多，程鲁海得意洋洋，眼神似乎在对他说，看见没有，这就是来自王都的子爵和乡下男爵的区别，贵族的尊贵不是花钱买来的。
“这就是贵族礼仪？”
不大的声音令杜风俊朗的脸上一片赤红。
李卫明怒声喝道：“住手！”
“心疼了？他们跟你非亲非故何必呢。这些人只是因为钱才对你卑躬屈膝、拍你的马屁，等你没钱了他们正眼都不会看你。维护贵族尊贵的是剑与血，”程鲁海语气变得温和，指指胸口家族纹章，“十次丰收无法造就一个贵族，然而一次杀戮就够了。”
“别人我不管，他们是我的学生。”冷眼看着程鲁海，寸步不让。
程鲁海笑的几乎失去仪态，“花钱请人恭维自己，拍马屁，别人没当真，你倒是当真了。学生？你还真以为自己精通厨艺、精通制茶之道？”
太容易上当受骗，这种人再给他一次万贯家财照样会被败光。
杜风淡淡的道：“你真想为他好，先教教他聪明点，不要总是被人骗。又没脑子又没实力，只有钱，这种人最可怜下场最惨。”
“你觉得他们是李卫明花钱请来的？”何战反问。
“不然呢，他们的厨艺连落风拍卖行的大厨都有所不如，我们三个吃的赞不绝口，李卫明却挑三拣四，这也有毛病那也有毛病，他是厨神？”
杜风无奈，他理解何战的心情，可感情用事是无济于事的。
“他们有顶级的厨艺，在厨师中是顶尖的人物，却为了钱丢掉人格尊严，对李卫明卑躬屈膝，一个两个还说得过去，个个如此是不是太夸张？”
“落风城有这样一家顶级的饭馆，却没有一丁点名气，至少我们三人从未听说过，根本说不过去。我问过鹿海明，他来过这家饭馆，过去饭馆的口味很一般。”
何战看似大大咧咧，也有心细的一面，他看着为他人挺身而出的李卫明，眼中闪烁异彩。
“他的厨艺如何我不清楚，但是精通历史，各国、各种族的名人轶事随手拈来，跟向光明有的一拼。”古渊海笑呵呵的道。
没想到古渊海也力挺他，就是个不懂礼仪的贵族，贵族的必修课一窍不通，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杜风很想不通，他讥嘲道：“就算他会点厨艺，贵族精通厨艺很值得炫耀吗？”
“制茶之道本是炼金的一部分，是门极为复杂的学问，博大精深，我都不敢说自己精通，他居然大言不惭的要当别人的老师，还是落风城极为有名的白城鹿。”
“说他不是花钱买面子，你信吗？”
鹿海明和白城鹿是好朋友，他为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白城鹿性格软弱了些，但他酷爱药茶的学问，视之比生命还要珍贵，绝对不会为了钱玷污制茶之道。”
“他向人请教，对方肯定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