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总在不自觉中围绕着你
是蛊抑或是毒
我不知道
只知道不想失去你
华灯初上，耀眼的星辰也开始俯瞰大地，一盏一盏的蜡烛在摇曳着，哭泣着，诉说着自己一生的使命。整个风龙堡此刻正是灯火通明，可惜，无论多么亮的灯总有照不亮的地方，龙天风的星风阁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火红的英雄贴静静的躺在桌子上，那么炙热，那么灼人，凤翔门一向与世无争，这次为什么会广发英雄贴呢？
“龙大堡主，你在吗？”
会这么叫他的整个风龙堡只有一个人——星儿。
龙天风正考虑要不要回答，星儿已经推门进来了。
“你……”
“原来你在啊，那你不知道提早出个声啊，吓了我一跳。”边把食盒放在圆桌上边嘟囔。
真是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她没经他允许就进他的房间，倒成他的错了。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进一个男人的房间。”
还姑娘家，还随随便便，那半个月拉她在书房差点没把她累疯得时候，怎么没见他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啊。
“这些话等你把我当女人看的时候再说吧。”
“我什么时候没把你当女人看了？”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女人看了！”不说她还不觉得怎么着，说出来才发现她还真的有点，真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生气，他龙天风把她那半个月的书房之灾当是在做梦啊。
“我……”
这个女人真的有气死人的本事，还用她那双乌黑奇亮的眸子瞪着他，那感觉好像真是他的错，小嘴因生气微微嘟着，粉粉的、嫩嫩的，仿佛等人采摘一般，看的龙天风浑身一阵燥热，狼狈的别开眼。
可惜星儿不懂他现在的想法，以为他就是认定自己长得没女人味，虽然自己觉得这样很好，但就是不喜欢他也这么认为。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只会以貌取人，我就是长这模样，又丑、又没女人味儿，怎么着吧，我……”
不想再听到她略带自暴自弃的话，那张诱人的小嘴又在眼前不停的一张一合，龙天风猛地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就封住她的嘴，他会用行动告诉她，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女人看。
怀里的身躯软软的，带着她特有的沁香，撩人心神，粉嫩的唇是那样软、那样甜，像是上等的好酒，纯而不烈，香而醉人，一旦沾上，就舍不得放下，想永远的据为己有，沉溺下去。
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星儿一时呆愣在那里，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怔怔的感受那一吻带来的强烈震撼，而龙天风也趁机用舌尖挑逗的撬开擅口，进一步的攻城略地，放肆的侵占小嘴里的每一寸领土。
强烈的吸吮搅弄使星儿忍不住轻颤，浓烈的男性气息更是霸住她的每一寸空气，就在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星儿终于回过神来了，忙用手推开他。
天啊，她在干什么啊，居然会跟这个男人接吻，而且还那么沉醉，她在想什么啊，还是哪根神经线搭错了。
龙天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他从未想过会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沾上她的唇就沉溺进去，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着她被吻的微肿得唇瓣依然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他居然还想再把她拉进怀里，品尝属于她的甜美。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还存在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会真的吻了她，吻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吻了他好兄弟的女人，他……
“我……刚刚……，我不是……”
“别说了！”星儿厉声阻止，吻她有那么让他难受吗，干嘛一脸后悔的样子，又不是她强迫他的。
“刚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是来找你商量英雄贴的事的。”
这话在龙天风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一抹不悦也从胸口不断的蔓延，语气中不由得带着一丝怒火，“什么叫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你把我龙天风当成什么人啦。”
“应该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才对吧，要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要我牢牢记住吗？”星儿冷哼道。
“我没有……我是……你知道的，我……”真他妈的，为什么越到紧要关头越说不明白话啊，他把她当成想爱的人，他想要得不仅仅是她记住，他更想要她属于他，可他能这么说吗？
龙天风的态度彻底将星儿惹火了，真是有够了，她知道什么啊，她知道她欧阳星嗳被人吻了还被人嫌弃！
“我想今天大家都没心情聊公事了，改天再说吧，我先走了。”
“星儿！”见她要走，龙天风下意识的忙拉住她，他不知道怎么说，不代表他想她离开。
“如果你不想大家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的话就放手。”甩开龙天风的手，星儿直奔回自己的星月阁。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龙天风郁闷后悔的跌坐在椅子上，一抬眼，不经意的看见星儿刚刚带来的食盒，里面的菜有些凉了，闻着味道不像是堡里的厨师做的，应该是她做的吧，饭菜里有她给人的味道，淡而雅致，细细的品着，仿佛她就在身边。
他到底该怎么办？知道了她的美好，他就更不愿对她放手，可她已经有所属了，她今晚的态度也表明了对自己的厌恶，他可以为了一己之私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他也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背弃自己的兄弟吗？
**和良心道义不断的交战，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啊。
回到星月阁的星儿就那样蜷缩在床上环抱着自己，一滴冰凉的东西滴落在手心，凉意穿过皮肤直达心底。
瞪着不断滴落在手心的透明，看了好久，星儿才意识到这是泪水，是她的泪水，从她的眼底滑落的。
原来她还有眼泪啊，原来她还会流泪，她以为她的眼泪早在父母死的时候便已流干净了，她以为十多年足以让她忘记如何流泪了，她以为她可以保管好自己的心的，却没想到，即使把心封起来也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遗落，也没想到，冰封的心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感到疼痛，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寒毒更让自己感觉冷的东西，真的是没想到啊。
因为不想受伤，所以她不谈感情，因为不想伤人，所以她远离情爱，在她都以为自己真的没有了爱的时候，却只因一个吻而瞬间毁灭，让她明白了自己的爱，更让她明白了那个男人的不爱。
龙天风啊龙天风，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既然无心，又为什么要把冰打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心的缺口一旦被打开，就永远也回不了以前的安宁，情爱的洪水一旦冲出来，她将永远在尘世间沉浮。空谷幽兰因绝世而淡漠傲然，笼中鸟雀因困世而失去自我，她还可以做回以前吗？
刺骨的寒冷不断的攻击她的身心，今夜又无眠了。
“卫，你有没有觉得老大跟星儿最近都怪怪的。”
这两天的气氛太诡异了，陈昊生实在憋不住，跑一旁找玄卫咬起了耳朵。
“你也看出来了。”真难的这个只对练武及其相关的东西感兴趣的人还会注意到这个。
“他们俩之间太明显了。”他也不是有心的，只是这次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的确，”玄卫叹了口气，“他们来不想说的事谁都撬不开，我现在只盼俩人不会因私忘公，凤翔门的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希望他们不会忘记。”
谈话间俩人已到了书房外，星儿早已在里面等着了，陈、玄二人同时看向对方，眼里传递着相同的信息：问题解决了？
这又不是办家家酒，哪能这么容易就解决啊，有人说过：如果忘记不了就不要去忘记，记得也是一种解放，这话的可靠性到底有多高，星儿自己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现在的她只想努力做回自己，即使只是表面上的。
“陈大哥、玄大哥。”星儿有礼的跟俩人打招呼。
“堡主，我们人都到齐了，您有什么吩咐吗？”龙天风盯自己看的太久了，再不出声她都想逃了。
“想必你们都知道凤翔门要召开武林大会了，这些日子你们也一定查到不少吧，我想听听你们有什么看法。”龙天风盯着星儿说道。
他很努力的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这证明什么，他在她心中什么都不是！是啊，人家本来就心有所属，本来就是他在自作多情，这一切也该结束了。只是，好难啊。
“凤翔门一向低调，这次不仅请了名们正派，连缥缈门，北溟宫这些使毒用蛊的人也请去了，他们的动机很是让人怀疑，我们不得不防。”
“据说凤翔门内部发生了内讧，四公子凤兴郴打算篡位，你也知道，凤翔门一向女人当家，想来是不甘吧，凤兴郴这个人表面温文儒雅，实则阴暗狡诈，野心极大，这次的英雄帖据说就是他发的，在一切还没搞清楚之前，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龙天风点了点头，看向星儿，从进门她就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对他们的讨论都没什么反应。
“星儿！”旁边的玄卫碰了碰她，用眼神指了指龙天风。
星儿将目光移向龙天风，他长的真的很英俊，刚毅的脸庞，如剑的眉毛，幽暗的眼神，英挺的鼻子，微薄的嘴唇，即使从小在一堆俊男中长大，她还是觉得他是最英俊的一个。
“我跟你们一起去。”谁也没想星儿会在这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行。”龙天风想也没想就直接否决。
“理由。”讨厌他的不问原因就直接否决，“给我一个不行的理由。”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理由。”
觊觎风龙堡的人太多，觊觎他这个武林盟主地位的人更是不在少数，这一路肯定风险万千，凤翔门那里更是不知道耍什么阴谋，她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既然这样的话，那如果我拿着龙纹玉佩到凤翔门，你说他们会不会让我进去呢？我想，普天之下应该还没有人都胆量冒充风龙堡的全者吧。”星儿手里把玩着龙纹玉佩，凉凉的说。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没意见。”
“我会让你出不了风龙堡半步的。”
“的确，我会出风龙堡不止一步，我保证你关不住我，不过，信与不信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见俩人之间的硝烟味越来越浓，玄卫不得不冒死打断俩人，原本还以为看见曙光了呢，结果却是火光。
“星儿，你为什么非要去凤翔门？”
“我自有我自己的理由，玄大哥，我保证不给你们惹麻烦，拜托，带我一起去吧。”从小她就梦想能有个哥哥，会关心她、照顾她、保护她，玄卫给她的感觉就想哥哥一样，所以对着玄卫她总会带有一点点的撒娇。
为什么，为什么她宁愿求卫，也不求他，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为什么她不能听他的呢，为什么她不知道如果她恳求他的话，即使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也愿意帮她达成的，为什么？
在她的心里他真的那么不堪吗，让她宁愿求别人也不求他。
算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去就随你吧。”他会以性命保护她的，即使她不想需要他。
“谢谢。”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跟他争吵，她只是担心他，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他眉宇间的阴刹之气太重了，这一路绝对不会平静，她必须跟着他，即使不能解决，也要尽量避免。
还有那个凤翔门，在她的记忆中，凤翔门这次的目标就是武林盟主，凤兴郴定会进全力对付他，到时恐怕就不是他可以应付的了的，她只是想他平安，可惜他不懂，他的眼里应该是没有她吧。
“尘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很久很久以前就觉得诗人写的很悲哀，从未想过她会有能亲身体会的那一天，星儿冷哼了一声。
“星儿，你可以骑马吗？”陈昊生关心的问。
“放心吧，陈大哥，我骑术可以的，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表演给你看的。”星儿浅笑着，沉稳且急切的说。
从小她就很喜欢骑马，因为身体的缘故，只要不是太过分、对身体不好的要求，家人都会进全力的满足她，这次，星儿苦笑，知道在他们眼里自己可能是累赘，她必须尽量让他们放心。
“不用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咱们该启程了。”这丫头的话总是很容易让人信服，没有任何理由的信服，这一点跟他们家老大倒是有的一拼。
“对了，这是根据天一阁密探的回报和一些卦象大体卜出来的行程，你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就这么走吧。”
龙天风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经过，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那么冷漠，她就这么让他讨厌吗，心为这个想法不断的抽痛着，既然讨厌，那为何那天还要吻她，只为让她伤心吗？她真的不懂。
陈昊生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这两个人分明是相互有情的，只可惜都太高傲了，造化弄人啊。
离开风龙堡已经好几天了，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暗杀、刺杀不断，虽然在星儿的卜卦之下，他们减少了不少麻烦，可也仍是危机四伏。
适夜，一行四人在风龙堡旗下的别院内休息，养精蓄锐。别院的周围有山有水，更多的是竹子，将整个以一种怪异的阵法包围，里面更是设置了不同的机关，没点功力的人想进这里无疑是自寻死路。
“你们都没睡啊，正巧，我正想找你们呢？”刚接到飞鸽传书的星儿正在想怎么跟他们说。
“有事吗？”自从出了风龙堡，龙天风跟她说话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自己都禁不住怀疑跟他们出门到底对还是不对，她到底有没有必要关心他的生死，答案她也不清楚，但却很明白她不想见他有事。
人，一旦套进情爱的枷锁要出去很难……
龙天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几日来的奔波打斗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出多少疲惫，也因为有了她，让他们这一路减少了不少麻烦，也让他更加清楚她就是自己想要的人，能够跟他一同翱翔，一同驰骋。所以，他更加不敢靠近她，怕忍不住把她锁进自己怀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会再松开手的。
“天一阁传来线报，说兜罗门动用了旗下的所有的紫衣杀手，打算置你们于死地。”
“我们？不包括你？”陈昊生问道。
龙天风和玄卫也很奇怪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比不上陈昊生那个急脾气的问的快。
星儿点点头，“不包括我，我会留在这里。”关怀的视线扫过三人，“路程我已经给你们尽量安排好了。”说罢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三颗玲珑剔透的小丸，“这里有三颗解毒丸，是我朋友研制的，可以保证你们三个月内百毒不侵，你们只要专心应敌就好了。”
“为什么？”龙天风迷惑的看着她。
“今天之后，你们真正要面对的就是兜罗门的顶尖杀手了，我相信你比我清楚他们的实力，我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星儿仰头环顾了下四周，“我喜欢这里，很符合我想象中的世外桃源的样子。”
知道龙天风想问得是什么，也看的出龙天风对她的说辞的不信任，可惜她没兴趣也没时间跟他啰嗦，“信不信随你，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希望我继续跟着你们，我也没意见。”
龙天风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着星儿，像是要看进她灵魂深处般。
星儿也任由他看，他以为他多看几眼就真的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的话，那时随他看吧。
“好吧，随你。”从她眼里什么也看不到，龙天风只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晚风依旧徐徐的吹着，深沉墨蓝的天空稀疏地缀着宝石一样的星辰，龙天风了无睡意的坐在窗边，想着星儿傍晚时的要求，不是说她留在这里不好，相反，他很希望她能留在这里，只是这话由她自己提出，总有那么点不对劲，他可没忘她当时是为了跟他来时的样子。
“你在想些什么呢？”龙天风看着远方由星星“幻化”出的星儿，低声咕喃想着。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可能让自己成为累赘，就算武功一般，她也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不会让自己处于弱者。”龙天风的眉头越皱越紧，“在她作出决定之前，她肯定有了相当的把握，那为什么今天要这么反常呢？”
兜罗门的七大杀手的确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威胁，这绝对不会是她放弃的理由，恐怕在这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这几个人的出现恰巧出现只是为她的借口提供了充足的理由，只是她为什么需要借口呢？
“老大，你知道小嗳从出生起就身中寒毒吗？”那日欧阳日凯的话不期然的在耳边响起。
“小嗳的寒毒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她都会疼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什么都不能做。”
难道是……
龙天凤猛地认识到了什么，立马往星儿房间里冲，怪不得不经意的碰触让人觉得她身体有点冰，怪不得今天站在她周围就能感受到寒意，原本他还以为是傍晚的关系，却忘了……
他真是该死！
快步奔到星儿门前，连门都没敲，就硬闯进去了，对于眼前所看到的，龙天风更是想一掌把自己打死。
星儿使劲的环抱着自己，依靠在床角，浑身不断的打着哆嗦，脸上、眉毛、头发、手，凡是目能所极的地方，均能看到覆着一层薄薄的霜，在这都快入夏的季节都还能这样，她这二十年到底都过着什么样了日子啊。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手冷的有些麻木了，星儿扔强迫自己使劲握着，为了让自己能清醒点。
她怎么也没料到龙天风会这么毫无预警的冲进她的房间，她现在被冻的脑子也不听使唤了，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她不要他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很丑，很吓人。
陈昊生和玄为听到星儿房间传来的“咚”的一下撞门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的赶了过来。
刚到门口就被龙天风给厉声止住了，“回去！”他知道她的骄傲一定不希望被人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俩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见龙天风在这里，便认为是那两位的私事，也就抹抹鼻子，回各屋睡觉了。
龙天风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熬下去，便走上前，打算传些真气给她，以帮她驱除体内的寒毒。
“你再忍耐一会儿，我传些真气给你，马上就好了。”龙天风温柔的安慰着。
“别，没用的，相信我，真的没用。”得知龙天风的想法，星儿急忙出言阻止。
“那怎样才能帮你？”知道她不会在这个时候骗自己，龙天风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没有，只要我熬过今晚就好了。”见龙天风还立在床边，“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龙天风铁着脸盯着快冻成冰人了的星儿，迅速脱下外衫，伸手把星儿搂进怀里。
怎么也没料到龙天风会这么做，星儿使劲扭动着身体，妄图挣开他，可惜她现在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效果不大。
“你快点放开我，不然你会被冻伤的。”星儿急切的说，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
“师傅曾传授过我一些少林易筋经，不会有事的。”即使才这么一会儿，隔着衣服传过来的寒气让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心惊，更心疼于她这二十年来的生活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多大用的，你快回去吧。”
龙天风动也没动，只是抱着星儿的手紧了紧。
星儿在心底苦笑，他这是……
“两目内含光，鼻中运息微，腹中宽空虚，正宜纳清熙。朔望及两弦，二分并二至，子午守静功，……”算了，说不动他，至少别让他受伤。
“你都快冻成冰了，还在这念叨什么呢，还是多留些体力吧。”龙天风有些生气的说。
“这是少林的洗髓经，你按照我刚刚说的不断在体内运行，直至你放开我为止。”
“你……？”
“先别问这么多，快练。”
过了一会儿，龙天风的洗髓经已可以运用自如，体内的热气不断的由四肢百核散发出来，逐渐的消除星儿体内所散发出来的寒气。
“小凯跟你说的。”不是询问，只是在陈述一件根本不用猜测的事实。
“嗯。”明白她没头没脑的问的是什么。
看着她的神情逐渐放松，精神也恢复了许多，龙天风一颗吊着的心才放下了少许。
“谢谢。”即使他不爱她，起码他还关心她，人不可以太贪心，尤其是她，没有任何资本可以贪心的人，这样就该知足了。
龙天风并没有应声，炽热的眼神灼灼的停留在她身体上。
随着寒霜的不断消融，衣服也渐渐的被湿透了，美好玲珑的曲线也渐渐的透过衣服显露出来，也让龙天风的眼神更加的幽暗。她的衣服都有点宽大并且保守，她也总是用那些衣服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没想到……
星儿也注意到，更注意到自己还在他怀里，一瞬间红晕从头顶蔓延到了脚底，想把手往上移移遮挡一下，却发现下一瞬间被抱的更牢，“我没事了，真的，你可以放开我了。”
“闭嘴。”他又不会真对她下手，“我必须保证你明天早晨能跟我们一起上路。”
杀了他，他都不会让这丫头背着他们自己一个人去。
果然，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也只有这样的他才会让她倾心吧。
“那是不可能。”如果这么快就没事了，这毒就不会缠了她二十多年。
“那就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上路。”低沉淳厚的嗓音贴着她的耳边慢条斯理的说。
“你以为我们在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星儿微微的把头低了低，贴在耳边的唇总会若有若无的碰触自己，太亲密的行为会让她没法正常思考。
“为什么不行。”龙天风挑了挑眉毛，不在乎的说。紫衣虽然厉害，可他龙天风还没看在眼里。
真是有够狂妄的。
“你们的行程慢不得，紫衣杀手的行动一向周密，并且快、狠、准，你们晚一天出发就等于多给对手一天的准备时间。凤翔门虽然与世无争，不代表他们会任由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任意妄为，而且这次凤翔门的真正目标是你的盟主之位，为了尽量光明正大，在跟你对抉之前凤兴郴也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所以，你们只有尽快到达凤翔门才能把危险降到最低。”
知道她一向心思缜密，很有做商人的本钱，因为她总是喜欢以最小的投资获得最大的经济效益，连被人追杀也一样，不过这也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你不是一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我相信在路上甚至更早之前你就知道我们会遇到紫衣杀手，你的实力我还不时很清楚，因为你所做的总是会超出我的预计，所以这一次我等你，我想知道这一次你会给我创造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这世上也只有这个男人会认识她这么短时间就把她看得这么清吧，她最讨厌麻烦，这男人的试探会不会多了点啊。“我是不是应该对你如此欣赏我可爱的大脑而深表感激啊。”
“你要真是想的话，我没意见。”
厚，还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房了。
“兜罗门的十三紫衣一向是一起行动，这次肯定也不例外，换句话说，我们一起出发的话，第一战就要平均每人对抗3到4人，我的体力不足以应付长时间的战斗，那么我必定会成为你们的弱点。”星儿始终低着头，看不清她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要的答案。”龙天风的声音充满了威胁，真想掐死这个到现在还在跟自己兜圈子的丫头。
这男人真是不好打发，为自己默默哀悼了一下命运的多舛，继而开口，“你说，如果他们知道我没有同你们一起出发的话，那些紫衣杀手会怎么想，他们又会怎么做？”
“这的确会分散他们的主意力，”龙天风侧头想了想，又把目光移向了星儿，“你也不可能在这里一直待到我们回来，必定还是会去凤翔门，我不认为你会是一个会舍己为人的人，还是你找到新的目标了。”
这句话没有任何的讽刺，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这个思想独立的丫头会到底在想什么？
“龙天风，你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人，我真该庆幸跟你没有成为敌人。”不似在抱怨，更像是棋逢对手的欣喜。
“我也很庆幸。”在江湖上漂泊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多一个敌人的后果，更何况是这么聪明的一个，哪下搞不好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的很庆幸也很高兴她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
“3天之后，飘渺门也会从这里经过，我由密道出去，装扮成他们的人，在凤翔门跟你们会合。”当她接到天一阁的传书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样他们的伤害可以减少到最低。
“不行！”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跑到飘渺门去，这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这样太危险了！”
“有时候危险也是一种安全，至少这一路没什么人会找他们的麻烦，而你的命不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所以，我们无路可选。”
“你似乎已经决定好了，无论我说什么，对吧。”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恨自己当这个盟主，就像现在，他更恨她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冷静，把所有的都能算计进去，让人找不到理由拒绝。
“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