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陆照棠看着娘亲怒气冲冲的模样,叹道:「娘,我们的事您别掺和,宝儿是我求娶来的,我不想委屈她,娘以後有什麽气只管对我撒,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娘别去找宝儿的麻烦了。」

静王妃恨铁不成钢的瞅着儿子,手指了半晌,气到说不出话来,她抚了抚胸口怒斥,「那盛浅瑜有什麽好?嗄!不过有一张能勾引人的脸,一天到晚怪里怪气的没个活人样,我找她麻烦?你是被她灌了什麽迷魂药啊,我哪敢找她麻烦,陆照棠,你都要把她供起来了,宛如活菩萨在咱们家,我哪敢去找她麻烦。」

见娘亲气愤至此,陆照棠上前给娘亲顺气,轻声道:「娘,您就当可怜儿子,宝儿平日安静在院子里看书,您别与芙儿去打扰她了。」

他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这事静王妃更气了,拍着案桌斥道:「她看的都是咒文书,一些邪门歪道的东西。」

陆照棠哭笑不得,「那些不是……」

静王妃摆了摆手,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半晌才道,「好好好,我不与你说别的,现在不圆房也行,你不是要惯着她吗?行行行,我怕了你了,先纳个妾总行了吧,你不能一直膝下无子,你看京中哪个郡王爷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没孩子的。」

陆照棠手下一顿,抬头看着娘亲,郑重道:「娘,儿子不会纳妾。」

儿子如此严肃的说出这番话,静王妃睁大眼,惊愕的看着他,「她难道连你纳妾都不许?她要反了天了不成,活活要让你断子绝孙,她父母是如何教她的,养出这种不知礼数的女儿,也不怕人耻笑。」

陆照棠起身,沉下脸来,声音有些冷硬道:「娘!」

因为静王妃早年丧夫,心里一直有道坎,孤儿寡母的她有时也会怕,好在儿子顺着她,女儿贴心陪着她,当今太后是她堂姊,她这麽多年没受过什麽气,如今被儿子这麽一吼,当即怔住,眼眶里盛满泪水。

这麽多年来儿子都很孝顺,从未与她生过气,如今第一次这般待她,心里深感委屈,更怨恨盛浅瑜至极。

陆照棠叹气,正想上前哄娘亲,但静王妃指着门口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陆照棠百般无奈,心知娘亲的倔脾气,只得无奈离开。

见他真的走了後,静王妃痛哭出声,趴进毛嬷嬷怀中哭诉,「他是鬼迷心窍了。」

毛嬷嬷拍着静王妃的後背,「郡王是无意的,王妃别在意。」

毛嬷嬷安慰了半晌,静王妃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越想越生气,擦了擦眼泪起身,「进宫。」

【第二十三章求和离宁自残】

福嬷嬷命人端茶过来的时候,静王妃仍旧伏在太后身侧痛哭,她看了摇了摇头,随着宫女们一同进入内殿。

褚太后被她哭得头疼,稍稍抬声,「行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件事,别哭了。」

静王妃擦擦眼泪抬起头,「您说,一、两个月也就罢了,她如今不与绥远圆房,还不同意纳妾,她是想我们陆家断子绝孙啊!」

褚太后揉了揉额头,蹙眉道:「你怎知是她不愿还是绥远不愿,小夫妻感情好,暂时不愿纳妾也属正常,日後再说也无妨,你别在我这里哭哭啼啼的,哪里有一点婆母的样子。」

静王妃带着哭腔把这些天的委屈一一对着褚太后说明,力证自己的猜测没错。

太后寝宫因为静王妃的到来一直声音不断。

知道昨天母亲祭祀归来,嬴准下了朝照惯例过来问安,还没进宫门便听见有哭声。

宫人通传的时候,褚太后忙让静王妃擦擦眼泪,「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还不快擦乾泪,皇上这会过来了。」

静王妃拭了泪,没敢再开口,见皇上进门便起身参拜。

嬴准现在对郡王府的风吹草动都要关心一下,见到平时不会进宫的静王妃竟然出现在此,他沉着脸端坐在椅子上,意外的主动开口,「静王妃可是遇到什麽难事?」

褚太后惊讶的看着儿子,以往儿子绝不会过问杂事,今日怎地如此奇怪?

静王妃也诧异的抬头,平日皇上沉着脸,冷肃得让人不敢多瞧一眼,今日怎麽……

嬴准几天没见着心心念念的人,一直没有什麽好脸色,现在卫沉来报她吃了些什麽他听了都欣喜,更何况今日有机会了解更多。

女子後院的事,怎麽好说与儿子听,褚太后使了个眼色,示意静王妃别道出真的问题,要她将话题扯开。

褚太后是这个想法,但静王妃不是,新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便令人生畏,别提曾主动询问什麽了,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如今见他如此反常,静王妃心下嘀咕,女儿常常胸有成竹的和她说定然会嫁给皇帝,莫不是新帝对女儿有了什麽心思,所以今日待她这般宽和?

越想越有可能,静王妃有心试探,敛眸开口,「圣上评评理,那盛家小姐嫁进郡王府也有半年,一无所出不说,还撺掇绥远不能纳妾,我是她婆母也是她娘,非但屡次顶撞还将府里弄得鸡犬不宁,圣上,这婚是您定下的,恳请皇上做主啊。」

嬴准本来听闻静王妃要给绥远纳妾,暗自有些开心,但听到後来如同被捅了一刀。

面色一沉,嬴准抬眸,「此事理应由你做主,若有合适的人选便给绥远纳了吧,绥远如今也该有子嗣了。」

本来还瞪着静王妃的褚太后这下惊讶的看向儿子,他何时掺和过臣子的家事,儿子今日太过反常,让她不得不起疑。

静王妃震惊的抬头,刚刚她还有些不确定,现在多少确定了,皇上对她家不一般,定是对她家芙儿有了心思,否则哪会照拂她。

叩头谢恩,静王妃面带喜色的离去,也扬眉吐气的坐上马车,彷佛有了依仗。

静王妃走後,褚太后一直没有说话,打量了儿子好半晌,才淡淡开口,「我儿可是有什麽心事?」

嬴准微垂下眼睑,又恢复往日那副冷淡寡言的模样。

褚太后早习惯儿子这副模样,叹道:「那盛家姑娘是个好的,那日她进宫我看过,你姨母是什麽德性你不知道,说绥远该有子嗣,你比绥远大了两岁,怎地不见你着急?娘看你也该选后纳妃了。」

嬴准着急了,所以才会过来,闻言沉声道:「母亲应该放端阳离宫了,如今她再住在母后这里,不大合适。」

公主笄礼後都有自己的府邸,端阳公主去年便行了笄礼,却一直被褚太后留在宫中,有违礼制,但後宫空虚,褚太后如今掌管後宫,说白了她说的便是礼制,儿子不亲近她,女儿她自然不想放出宫去。

以为端阳公主又去烦他了,褚太后犹豫道:「她到底是你妹妹,你上次罚过了她便算了,这次别再罚她,一个公主被打了板子到底不好看。」

端阳仰慕哥哥,她这个做娘的如何不知,儿子自小排斥女子,不与端阳亲近,她有时也为难,上次儿子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御书房,端阳进了被打了板子来她这里哭诉,当做亲生女儿养大,她怎麽会不心疼。

嬴准垂眸,「她总要离开,母后何必如此在意。」

褚太后瞪了一眼儿子,「你当所有人都与你一样,好歹她是本宫自小抚养长大的,你不把她当做亲妹妹,本宫可是把她当做亲女儿。」

「明日宫宴後,母后便将她放出宫吧。」落下话後,嬴准起身向门外走去。

儿子如此不近人情,褚太后多少有些生气,而後细想,莫非儿子打算将端阳许人了,所以这般强硬?想来端阳也有十六,确实该许人家了,该懂得管家了。

心思一起,褚太后有些坐不住了,命福嬷嬷给她说说有哪家公子适龄。

当晚——

马蹄阵阵,即便快马加鞭日行百里,到了京中也晚了,命人给妹妹去信报平安,盛翊瑾便回了将军府,明日宫宴前还要进宫述职,需得回府洗漱一番。

开春之际正是事务繁杂之时,庆功宴便设在了晚上。

静王妃带着陆双芙回了族里,所以今晚只有陆照棠和浅瑜一同进宫。

陆照棠下了马车,亲自挑帘将人扶下。

宫宴设在凉湖旁,已出嫁的浅瑜并未与那些未出阁的贵女们坐在一处,而是和所有的夫人一样坐在自己的夫君身侧。

陆照棠争夺西海岩岛有功,坐在嬴准下首不远处。

刚进入湖园,那强烈的视线便向她射来,浅瑜没有抬头,而是主动握住陆照棠的手与他相携行礼後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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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入龙门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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