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历远筹
“此章内容发错了,可以跳过。”
“大人不必担忧,您的家人现在很安全。已被带到凉州的秘密安置所,有我的人全天候守护。”楚玥笑道。
“如此我便再无后顾之忧,”骆世忠双眸瞬间燃起一丝火光;“不管此案背后牵扯的势力有多强大,官员级别有多高,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也要与腐败抗争到底。要为凉州的苦难百姓,为饿死、冻死、疫死的千千万万的悲惨亡魂讨要公道。将那些罪恶的,丑陋的黑暗公之于众,让贪官污吏受到应有的惩罚。”
“骆大人刚正不阿,大公无私,不畏强权,实乃百姓之福。”楚玥深深一拜。
突然,密林中又传来了千军万马的奔腾咆哮之声。
“来了,他来了。”楚玥勾唇笑道;“大家听我说,我一定会毫发无伤地带你们走出去。”
“我们相信小主!”幽夜冷风中,一张张昂扬的面孔毅然地坚定。
而此刻,下面已是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报!”一将士急冲冲地跑来禀告。
“说,是谁统领的兵马?”屠冽问道。
“是秦王领虎奋营,璃王领暗影卫。他们已在我军后方,拉开了包围之势。”
话音刚落,两匹烈马便从军中飞奔而出。
“屠将军好大的阵势,怕是半个京城都要被你惊动了。”拓跋容一身皮甲戎装,威风凛凛。
“末将见过两位殿下。”屠冽屈身行礼;“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将军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本王怎可不来查探一番。”拓跋容沉声道;“维护皇城治安,虎奋营责无旁贷。”
“那本王吗,就是来办案的。”拓跋瑱眉毛一扬,透出妖孽般的妩媚笑容;“暗影卫执行任务,何劳屠将军兴师动众,竟要亲率整个营防军前来相助?”
“末将是在围剿一伙贼寇乱党。”屠冽双目圆睁道;“那伙人穷凶极恶、武艺高强,善于施毒,袭杀,实在不好对付。因此才用重兵将之围困。”
“围剿?屠将军莫非是弄错了。何来贼寇乱党一说,那坡上之人,分明是我的暗影卫精英。”拓跋瑱勾唇笑道;“当中定是存在误会呀!”
“什么?”屠冽满眼疑色;“璃王殿下是说,上头之人全是暗影卫?”
“千真万确,毋庸置疑。”拓跋瑱邪邪一笑;“本王的暗影卫是在执行任务,受命端掉一个非法囚禁流民和奴隶的私牢。可怎么就与屠将军发生了过节?哎呀,其中定是误会重重。”
“误会?那伙贼寇可杀了我不少的兵。”屠冽愤愤道。
“什么贼寇,都说了是本王的暗影卫正在执行任务。”拓跋瑱怒色袭上眉梢;“若不是将军平白无故,不分好歹,去招惹,那又怎会损兵折将。”
“哼!按殿下的意思,倒是末将的错了?”
“当然,暗影卫杀人无需理由。”拓跋瑱阴狠厉辣,似邪妄阎罗;“遇到阻碍,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但他们杀的可是我的人。”屠冽那丑陋、可怖的鬼脸变得极度扭曲。
“照屠将军的口气,是不想放人了?”拓跋瑱邪肆的瞳眸一亮;“这地界毗邻南郊京营,我的暗影卫一捣毁私牢,屠将军便带着重兵追杀。莫非将军与这私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难不成被我的手下掌握了?”
“你…”
“呦!难道是真的?将军想要杀人灭口。”
“你,血口喷人。”屠冽大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屠家满门忠烈,我屠冽也绝不会做有违国法,背离王道之事。”
“那就好!”拓跋瑱阴历地笑道;“还请屠将军让路。”
“殿下,上头这些人,今夜您怕是带不走了。”屠冽目露凶光,满脸狰狞。
“你说什么?”拓跋瑱那英俊美丽的面容背后,隐藏着汹涌的残酷之色,他邪魅一笑,犹如死神勾魂。
这个魔鬼派往人间的杀戮使徒,天生就有种让人心惊胆战,冷彻肌骨的压迫感。他邪气凛然的笑容中,泛着血淋淋的恐怖杀气。
突然,拓跋瑱从马背上,凭空消失了,犹如迷雾般融化于夜色。“恍!”一把飞剑,犹如冰雪咆啸,寒光凛冽的致命银锥,残酷地从天而降,直直地朝屠冽的头顶袭来。
“得罪了!”屠冽双目圆瞪,青筋暴跳。一个侧身躲过袭杀。他手握铁剑,霸道的剑气凝聚全身,犹如一条条盘旋,腾跃的巨大狂蟒。他挥动双臂,举剑劈砍,动作之快猛,犹如黑色龙卷风。
剑气呼啸,尘烟翻滚。银色长剑被黑色铁剑,碰撞、弹开。那持续不断的凶猛斩击,将岩石地面变得沟壑纵横,千疮百孔。
混沌的空气里,那碎石和尘埃,爆炸,弥漫,一片狼藉。
屠冽的剑术虽是凶猛,霸道,但后劲不足,速度上更是无法与鬼魅般的拓跋瑱匹敌。渐渐地,屠冽开始落入下风。拓跋瑱精准地抓住时机,从敌人的背后与两侧,发动突袭。他的身体灵动,剑招缥缈,在屠冽的盔甲上划出了一道道印痕。最终那把银色长剑架到了屠冽的脖子上。
瞬间,一把把寒光铮亮的嗜血刀剑齐齐出鞘。
“想造反吗?”一直旁观的拓跋容怒喝。
“死!”后面呈包围之势的虎奋营也拔剑出鞘,高声大喊,好似山林虎啸,震天动地。
被围的营防将士,心惊胆颤地将刀剑收起,退入了两边。
“屠将军可不要轻举妄动呦!”拓跋瑱邪魅地笑道;“本王受不得惊吓,保不准手指头一抖,就割开了你的喉咙。”
“末将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这么多年那都是饮血吃肉,踩着千万白骨亡魂,一路杀过来的。”屠冽发出一阵低沉、浑厚的笑声;“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怕是殿下的恐吓对我无用。”
“狂妄!”拓跋瑱阴森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幽寒冷冽的银剑,似毒蛇的吻,厉辣地缠绵在喉咙上,割拉出一道细长、殷红的口子,黏稠的腥血缓缓地滴淌下来。
屠冽扬起脖子,一口变异扭曲的利齿,碾得咯咯作响,一张可怖的鬼脸血脉喷张,不停颤抖,一双野兽般炽热的瞳眸犹如汹涌的火舌,闪烁出暴戾、蛮狠的凶光。
“将军勇猛无畏,不惧死亡,令人钦佩。”拓跋容浅浅笑道;“但将军可知,璃王乃暗影卫统帅,奉皇命行事,可先斩后奏。”
轻轻一席话,使得屠冽心惊胆颤。
“末将是奉太子令,抓捕嫌犯。今夜必须将人带走,交由廷尉府羁押、审讯。”屠冽冷声道;“璃王殿下难道要忤逆监国储君的旨意?”
“暗影卫只尊皇诏,只侍一君。”拓跋瑱狠声道;“明日,让太子找陛下要人去。”
“你!”屠冽愤懑至极。
“滚!”拓跋瑱霸气凛然道;“本王从不说第二遍。”
“那末将这就去禀明太子。”屠冽嗤牙咧嘴地挥手示意道;“撤出去,全军回营。“
命令下达,营兵将士纷纷上马后撤,狼呗奔逃。
屠冽冷哼一声,骑马飞奔,也迅速地消失于漆黑浓墨的树林中。
可刚走一波,又来一波。灼目的火光里,杜逵率千余名晋王府亲兵,到达阵内。
“末将奉晋王命,前来查探。”杜逵躬身一礼;“不知两位殿下在,冒然闯阵,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杜将军何罪之有。”拓跋瑱勾唇笑道;“只是来得晚了些,错过了一场好戏。”
“哦!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要案?”杜逵朝滚滚马蹄声方向望去。
“没什么,不过是暗影卫办案,与屠将军起了点冲突。”拓跋瑱浅笑一声道;“如今误会消了,屠将军也撤军回营了。”
“这误会怕是有点大啊!”杜逵笑道;“居然惊动了秦王殿下,和整个虎奋营。”
“杜将军不也一样吗,你我都是被隆隆马蹄之声,震来的。”拓跋容淡淡地笑道。
“对,对…”杜逵笑道;“即是暗影卫执行任务,那末将便告辞回避了。”
一行将士掉转马头,又重新奔往来时方向,转眼就消失无踪。
林中山坡阴森潮湿,茂树交织,荒草丛生,荆棘密布。拓跋容一人驱马,迎风而上。山风呼啸,四面树木婆娑摇摆,如同鬼影幢幢。
突然,他的眼前闪过一道魅影,好似璀璨月华,轻轻坠入他的胸膛。
马儿被缰绳拽停,他们的身子紧紧地贴着,温柔地四目相望。
“玥儿!”他微启嘴唇,刚想说话,却被她充满甜蜜清香的吻,死死地附在了唇上。
炙热的吻辗转流连,妙不可言。他们喘息急促,眼眸迷离欲醉。灵巧的舌头缠绵摩挲,激烈地深入潮湿的喉咙。
她连忙闭上羞怯的眼睛,双颊滚烫似火燃烧,胸膛里心跳飞快,温润的汗渍湿了鬓角。
他的双眸盛满了浓浓的爱意,火热的唇瓣从齿间滑落至她耳畔,小口小口地含起她的耳垂,那暖暖地喘息,与柔舌轻婉的舔舐,令她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沉醉良久,方才分开。她深吸口气,双眸如水雾一般荡漾,迷蒙。
“四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玥儿受惊了,四郎这便带你回家。”
狂风呼啸,烈马飞奔而下,她牢牢依偎在他的怀抱,感到无比的心安和温暖。
夜晚,暴雨如洪,就像天空破裂了似的铺天盖地倾斜下来。那猩红的闪电绵延数里,把整座京城变得锋利、诡异,好似成了毛骨悚然的炼狱囚笼。这或许是一种天谴,老天的狂怒,他将要对世间的黑暗与罪恶进行最终的审判和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