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番外七
南乔和木子的视线几乎同时落到时笙身上,昨天就觉得她和季予南之间不太对劲,没想到,两人还真吵架了。
莫北丞替南乔将三明治切成小块,“随你。”
之后就一直沉默,直到吃完早餐也没人再说话。
南乔的脸色很差,眉头轻蹙,眼睛里吃完饭,莫北丞就带着她上楼了。
他们一走,木子也急忙撤了。
季予南放下餐具,喉咙一阵干痒,他拧眉咳了一声,“我先回公司,你可以在这边玩一段时间,想什么时间回来都行。”
时笙手上动作一顿,脸上表情沉沉,“那是我的公司。”
言语中,满是挑衅的味道。
季予南头疼的厉害,没精力和她吵架,他用手压着额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恩。”
时笙顿时就没了胃口,吃进嘴里的食物如同嚼蜡,她抿着唇,只觉得委屈。
习惯了被人哄着,突然有一天,这人不哄了,除了不习惯,还有层层叠叠的委屈从心底漫上来。
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女人都作。
季予南见她放下刀叉,“吃好了?”
时笙不答,咬着唇,不吭声。
男人似乎也没要等她回答,起身,“那上楼。”
“……”
时笙赌气不走。
季予南并不催她,事实上,他现在脑子里都是一片囫囵,根本没力气去催。
呼出的气息滚烫。
足有一分钟之久。
时笙才慢腾腾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我不上楼。”
季予南没勉强,看着她出了酒店的门,就转身上楼了。
透过二楼阳台的落地窗,正好能看到在沙滩上闲逛的时笙。
他倚着窗,点了支烟慢慢的抽。
烟雾缭绕,将他脸上的神情笼罩得模糊不清。
一支烟抽完。
季予南闭了闭眼睛,回房间睡觉。
……
时笙漫无目的的闲逛,心思根本没在看风景上,来马尔代夫也有几天了,这样的风景初见时震慑人心,但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她只是心情烦躁,看到季予南烦,不看到,也烦。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别墅,目光扫到二楼的某个窗口。
蓝色的窗户折射着阳光。
那里,空无一人。
于是,时笙就更烦了。
***
感冒原因,季予南这一觉睡得很沉,时笙开门进来他也没察觉。
他睡得不太好,眉头一直紧紧拧着,呼吸很重,一下一下,打在时笙心上。
有点疼。
她跟在季予南身边的时间不短,从没见过他生病。
时笙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几秒。
男人没醒。
若是平时,他的警觉性不至于差到有人站在床边都还不知道,何况,她不知道季予南在睡觉,也没有刻意放低声音。
盯着他看了几分钟,时笙弯腰推他,“起来。”
季予南皱眉。
醒了。
双眼锐利,泛着金石交击的冷光,见到是时笙,那份冷厉中,又揉进了温柔。
“有事?”
嗓音沙哑的像在砂纸上磨过。
时笙看着他:“起来吃药。”
季予南没有吃药的习惯,何况在他看来,感冒这种小病,根本不需要吃药。
他皱眉。
时笙当没看到,转身去给他倒水。
刚走了两步,季予南就从身后抱住她,很紧,双臂勒得她两侧的肋骨都在隐约的疼痛。
时笙被他揽得重重的撞进他的胸膛。
“咚。”
一声闷响。
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撞了下。
男人生病身体虚弱,一时没稳住,后退了一步。
时笙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刚回头瞪他,眼前一暗,男人的唇就紧密的贴了上来。
带着迫切的思恋,撬开她的唇齿,没有丝毫缓冲的闯了进去。
他用力的亲吻着她。
滚烫的呼吸急促的喷洒在她的脸上。
怕她躲闪,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插进她的发丝,固定住她的后脑勺。
季予南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吻过她了,一触到女人柔软的唇,身体的渴望便立刻苏醒,压都压不住。
而他也没有想过要隐藏,甚至还恶意的撞了下她。
时笙被他揽得只能紧靠在他怀里,滚烫的热意透过菲薄的衣衫传过来,她有点懵,整个人都软了。
季予南眼疾手快的托住她,动作愈发强势。
直到怀里的女人呼吸不畅憋得满脸通红,开始推攘后退,他才停下动作。
唇瓣贴着她的,沙哑的问:“我们去床上?”
连说话,都透着一股子虚弱。
时笙脸色一沉,“别闹,我去给你倒水吃药。”
季予南将她拉回来,皱眉,“我不吃药。”
有时候男人任性起来,不比女人来的有理智。
比如现在……
他皱着眉,满脸不悦和抵触,嫌弃的很。
时笙气极反笑,“病死了活该。”
“感冒而已,不用吃药,出个汗就好了。”
“……”
时笙还在想他这句‘出个汗就好’是什么意思,人已经被季予南推到了床上,粗粝的手指滑进她的衣服,掐着她的腰。
他居高与她对视,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发狠的说:“时笙,你明白我的意思。”
时笙:“……”
都不是十八九岁的清纯男女,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里面的火光是因为什么,季予南低头吻她,粗暴强势,又揉进了一丝小心翼翼怕弄疼她的温柔。
男人的手掌粗粝滚烫。
时笙微微的战栗。
男人压着她的掌心,五指张开,与她十指相扣。
她的思绪浑浑噩噩,也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只觉得无名指一凉……
抬手。
手指上套进了一颗钻戒,大到夸张的款式,在晨曦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时笙眯起眼睛盯着那枚钻戒,看了半晌后平静的道:“有点丑。”
季予南:“……”
直男水准。
没有一点女生粉红泡泡的元素。
原本还忐忑等她答案的季予南抿着唇笑了,将她的手裹进掌心,“等一下去选你喜欢的。”
不待时笙说话,季予南已经忍耐不住的动了起来,距离上次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她有点承受不住,缩着身子往后躲。
被季予南拽着腿重新拉了回来,手掌压着她的膝盖,急促的喘息着,“乖一点。”
时笙皱眉,素白的小脸上委屈的痕迹很重,“疼。”
“我轻一点。”
话虽如此,但半点没有轻的迹象。
时笙的声音零散,“你送我戒指干嘛?之前不是送过了吗?”
“之前那个是求婚,这是,是结婚。”
时笙:“……”
“明天就办婚礼,好不好?”男人的喘息声压抑而隐忍。
“不……”
“沈南乔这几天睡眠不好,三哥都快急坏了,我们过段时间再办婚礼,他们还得再来一趟,沈南乔现在怀孕七个月了,经不得折腾。举行完仪式后,我们玩一段时间,或者换个地方,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温柔的都快把她揉碎了,时笙模模糊糊的点了点头。
力道加重……
后来的事她就不怎么记得了。
放纵的后果就是,醒来后,南乔和莫北丞已经离开了。
真如季予南所说,流了汗,感冒就好了,但时笙却病了。
头痛,鼻塞,喉咙痛,身上像着了火一般烫得厉害,但却有一股凉意直往骨缝里钻,冷得直打哆嗦。
季予南醒来时见她还在睡,就没叫醒她,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为神清气爽的时候。
眼角眉梢都是舒展的笑意。
洗完澡,季予南一边擦拭湿发,一边朝着床边走去。
倾身,在时笙的唇角吻了一下。
触到她的肌肤,才感觉女人的体温烫的不正常,面色一凛,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靠在自己怀里,“时笙。”
一触到凉风,时笙就冷的发抖。
她想拉被子,但全身没有力气,连指尖都懒得动。
勉力睁开,就看到季予南一张放大的俊脸。
一双眸子,漆黑深邃,满含担忧。
时笙皱眉,不耐烦的伸手推他:“好冷,我要睡觉,你别抱着我。”
“你在发烧,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
时笙缩着身子,将脑袋整个埋进了被子里,冷的直发抖。
季予南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起身去拿时笙买的药。
很齐全。
感冒药、退烧贴、止咳糖浆都有。
季予南按照说明兑好药,将水晾温,走到床边将时笙扶起来,“吃药。”
时笙不耐烦,她现在真的难受到了极点,“你好烦啊。”
“乖,吃了药再睡,恩?”
季予南温声的哄着她,见时笙不理,侧头将兑好的药含进嘴里,贴着她因为发烧而干裂起皮的唇瓣,轻轻的蹭了蹭。
“不……”
她一启唇,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入她的嘴里,带着浓郁苦涩的药味。
时笙条件反射的想吐,被季予南堵了回去。
时笙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嘴里又全是苦涩的药味,皱着眉,张嘴就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
‘咝’。
季予南抽了一口凉气,松开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看着她,“对不起。”
时笙烦死他了。
困意正浓的时候有个人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说话,换了是谁也会想要发脾气。
她伸手推了下季予南的脸,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