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姚淑芳眨巴眨巴眼,笑着没说话。

初七要吃饺子,有名的气包子,出了七,来年转运,万事亨通。姚淑芳姚家驹吃的一样,饺子馅包的肉多,有些腻口,姚淑芳见到姚家驹的时候,姚家驹正让身边的福顺泡铁观音喝呢!

「福顺大哥,也给我泡一碗铁观音茶,刚刚吃的饺子有些腻口!爹,你有没有觉的!」姚淑芳故意装糊涂,对姚家驹说道。

姚家驹慢慢抬眼去看姚淑芳,「你的压岁钱,爹已经给过你了,这会你来,我再没有!」

姚淑芳暗道,哦呵!还能说句玩笑话,这说明还是有点眉目的,此刻书房里福顺已经退出门去,房里只剩下父女俩,姚淑芳问姚家驹,「爹,遇到坎了?」

「嗯!」

「那查到没有,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姚家驹再看一眼姚淑芳,放下手里的缠枝梅花碗,道,「你说的多好的职位,爹没有听说,薛家三房插手没有,如今也查不出来,你说薛家盯着我,也仿佛不是,就是小年那日朝廷封印,你二伯的差事倒是吏部定了。」

姚淑芳紧缩眉头,姚家驹这样也查不出来,那样也查不出来,看这样子,他是不大相信自己说的话。

可是这,这让她很气馁。

从姚家驹的书房里出来,站在院中,望着一夜星空,姚淑芳有些茫然,不是薛家?那么安宁郡主就是无理取闹。还有,皇帝说没说过,安宁郡主会嫁给七皇子殿下做王妃呢?

大不了,到时候跟着老爹和以前一样就是。

就是安宁郡主两次欺负他们四房,这口气着事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怎么样,祖父堂堂吏部左侍郎,父亲堂堂四品知府都没有眉目,她,一个丫头片子,一个死过一回的人又能怎么样?姚淑芳回到西跨院自己的屋子,坐在临窗大炕上,对身边的落梅道,「我一个人静静吧!」

落梅就应了,从屋里出来,捎带着关了屋门,站在门前也是一脸惆怅,今晚轮到春杏值夜班,替换了落梅,落梅道,「今儿个姑娘心情不好,你多担待点!」「哎!我会的。你也早点去歇着,这些日子,都是你跟在姑娘身后,我和迎春自姑娘一走,就是这屋里的山大王,可由着自己了呢?府里过年,主子们没少打赏,你看,我这钱袋里,今儿又增加了两个花生银锞子!」

落梅含笑道,「哪位主子赏的?」

春杏压低了声音道,「是大少爷!」

落梅一愣,道,「大少爷来过院里了?」

春杏点头道,「可不是,和咱们少爷一道来的。」

春杏想起大少爷和五少爷来的时候,正巧迎春去了别处,没得着银锞子,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呢!想到这里,道,「你去吧,我守着姑娘!」

落梅又叮咛一声,这才去了自己的屋子。

春杏轻轻开了门走进来,将门关了,走到炕沿边上,低声道,「姑娘,有个事要跟您说!」

姚淑芳正想事呢,这年眼看过一半了,父亲这样,怎么也得提前将离开帝都京城的随身物品收拾起来,来的时候,带的都是淮南的土仪,走的时候自己的包袱里会多两样物件,一件是老太太给她据说是当今太后赐的兔儿头簪子,一件是老太爷小年夜给她的欧阳少恭画的画《秋景》,想想这两样东西,姚淑芳也算没有白来帝都一趟。

姚淑芳自己安慰自己,这时候就听到春杏的声音,姚淑芳没有回头道,「说说看看!」

春杏站在炕沿边上,低声说起,

「姑娘不是前儿让我们打听些外面事,尤其是薛驸马家的,这事还真有点眉目了!」春杏低低说,姚淑芳眼神慢慢地像夜明珠一样,渐渐亮起来,而且随着春杏说的话不断深入,姚淑芳已是脸上有了一定的成算了。

春杏道,「我舅舅表弟的侄媳妇的娘正好在薛府里当差,管着他们老太太院里的小厨房,在老太太面前有些脸面,年前回家一次说起薛家三房老爷的事来,说是这薛三老爷这次回京,不但带着家小,还带来一个人!」

姚淑芳道,「给我倒碗水!」

春杏啊了一声,后知后觉赶忙倒了碗水递给姚淑芳,姚淑芳道,「后来呢?」

春杏道,「这人是秦淮河上一个有名的花魁。名叫小丝燕。」说到这里,春杏无端端脸红了一丝。

春杏离姚淑芳近就让她看到了,也觉得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丫鬟说这些事,是有点那个。不过,这已经是让她很兴奋的消息了,能不听吗?好赖,她也知道那些人事是怎么一回事!

「薛三老爷将她背着薛三太太偷偷带到京城,这事不知怎么让薛三太太知道了,想找那小丝燕的麻烦,可就是找不到那个她住在哪里?薛三太太为此时专门求到薛家老太太面前,还好不好地还小闹了一场。」

姚淑芳听到这里,一碗茶水喝了半拉。

小丝燕还金丝雀呢。

第二天,姚淑芳在邱氏的屋里见到姚家驹,趁着一起吃早点的空,姚淑芳将小丝燕的事说给了姚家驹,方正,在父亲的眼里她就是个另类,也不怕姚家驹罚她抄十遍女戒的事,跟着邱氏一家不拉的去做客了!

按节日说过了正月十五,再有五天到二十,家家吃了春卷煎饼,补天补地,二十一日,朝庭解印,这新的一年的工作就开始了。

姚淑芳跟着姚府几个哥哥包括自家腿好的七七八八的姚子轩,和二姐三姐四姐在正月十五那天一起去看花灯。

一行人浩浩荡荡,站在人群里当真是个阵侯,姚淑芳左手着一盏兔儿灯,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二房的珍和琴姑娘各拿着一盏莲花灯,三房的琳姑娘拿着的是鲤鱼灯,说说笑笑一路往前行。姚家几位哥儿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作揖抱拳不亦乐乎,再加上猜谜语,对对联,着实热闹。

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忽然前面涌过来一波人,就如流水似得冲散了姚家小辈们,姚淑芳转眼之间,便看不到自己家的人,耳中就听到几声抓小偷的声音,接着就被人流推到了一面墙的墙角处。

姚淑芳还好只是被人流推到墙角,身上完好无损,只是手里的兔儿灯被人挤得变了形状,看着不像个样子,只好丢弃,另一只手里的糖葫芦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扔了,抬头转了一圈,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落梅也是不见,这样的状况可是说糟糕一点也不为过。

姚淑芳只得寻觅附近还有没有自家的人。

墙角出拐弯连着一片住宅,挂着红红的灯笼,姚淑芳伸头去看,安静的跟没人住似的。正在此刻,一辆简约地平常至极地马车从前面走过来,车里的人恰好撩起窗帘打量外面,姚淑芳一愣,薛三太太?

姚淑芳这一惊不小,看着马车进了拐弯的巷子,不由自主尾随这辆马车往前走。

马车停在不远处的一家门前,门上两个喜子大圆灯笼,随风轻微摆动,从马车上下来的薛三太太穿着披风,行色匆匆站在门前,抬手示意站在一边的丫鬟叫门。

确实是薛三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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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喜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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