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沈琼楼被看得受不了,闷声道:「王爷你有什么话就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挨过来亲了亲她的唇角:「看我的乖乖好看啊。」
沈琼楼囧了下,这绝对不是个亲亲的好环境,这么热没准亲着亲着就晕过去了。
他揽着她的腰也躺下,一眼望过来竟有种媚眼如丝的情态,沈琼楼心里叫了声色字头上一把刀,人却不受控制地凑过去亲上他水润的唇瓣,又大着胆子伸舌头舔了舔,滋味美妙的让人不敢置信。
殷卓雍似乎也有点诧异,不过很快就微眯着眼睛享受起来,有些生涩,不过她难得主动,这么一想,经验上的不足不值一提。
他倾身想要压住她,她有些不满地挣了挣,这么一来难免磨蹭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忍不住想要扶额,她腰间又被顶住了。
他指尖从她背上流畅的线条滑下去,声音低哑:「你又来闹我,这回是你自己找的事,真出了什么可别怨我。」
沈琼楼慢吞吞地道:「我知道,我挑起来的火我来灭,我懂。」
殷卓雍:「……」
她一手从他胸前滑下去,在小腹打着转迟疑不前,逗弄的他欲望越发高涨,快要忍不住地时候才隔着绸裤用手包覆住了……
他喘了声,眉尖若蹙:「你真是……」接下来的话就被猝不及防的欢愉湮灭在唇齿间了,他引导着她再快些,不住地亲她脸颊和脖颈,缠绵温柔地落了下来。
水蒸室里传来若有似无地低吟,不知过了多久才平歇,沈琼楼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赶紧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喘着道:「我下回再也不做湿蒸了,会死人的。」
殷卓雍看起来就比她平静多了,只是脸颊上红晕艳丽,慵懒又暧昧地看着她:「放心,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沈琼楼瞅了他一眼,语气淡定地纠正道:「是身下,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在沈琼楼挑衅完之后,又被殷卓雍拉着讨论了一番上下的问题,讨论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床手都是抖的。
自打殷卓雍说要去南方,她就一直处于要公款旅游的莫名期待中,不过这家伙麻烦事儿多,要去南边也不可能裹个包袱两腿一迈就走,府中人加快收拾了好几天,到第六天上头终于能出发。
去金陵自然得走水路,她跟他到了码头往河岸里一瞧,嘴张的像个打哈欠的:「太,太大了吧。」
殷卓雍笑话她没见识,也抬眼悠悠地瞧着面前的楼船:「也就马马虎虎吧,你是没见过皇上乘坐的龙船,船身雕成龙形,最上头架着华盖,能破冰而行,那才叫气派呢。」
沈琼楼呀了声:「如今天气这么冷,万一河道冰封了怎么办?」
殷卓雍摇头:「这还不到最冷的时候,不会就这么冻住的,而且楼船的速度不慢,定能赶在冰封之前到金陵。」
他见她大氅被吹的有些歪,伸手帮她把璎珞重新系好,确定人裹得暖暖和和才带她登船。
沈琼楼踩着船上放下来的梯子往上走,一边问道:「咱们年底估计赶不回来,故意要在金陵过年了。」
殷卓雍道:「在金陵倒不会,年底我已经带你回蜀中了。」
去蜀中就意味着能见到沈家人,沈琼楼心情大好,问他道:「你年底不在宫里参加宫宴,心里有没有不痛快啊?」
殷卓雍白细的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宫里有什么好的,我在宫里吃过十多次年宴,菜就没有变过一回,你以为宫里好玩吗?」
沈琼楼笑话他嘴刁。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分开了,一位补子上绣着锦鸡的官员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了十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她问道:「这是要跟你一块办差的?」皇上肯定不会把他独个派出去,身边定然有个制约监督的,这也是惯例了。
殷卓雍唔了声:「吏部的孔侍郎。」
沈琼楼记得沈木提起过这位孔侍郎,在京里也算是位奇人,年近三十还未曾娶妻,不过不代表他就是个正经人了,家里妾室通房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不仅如此,他还是青楼楚馆的常客。
不过奇也奇在,他虽好美色,但正事儿却从没耽误过,不然也不会一路爬倒三品大员的位置了。
孔侍郎见到殷卓雍,立刻半弯下腰,一溜小跑地过来,连连道:「臣路上有事儿耽搁,不慎来晚了,还望王爷恕罪。」
殷卓雍随意点了点头,倒是沈琼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京里赫赫有名的淫棍,光瞧脸倒是清俊不凡。
她忽然瞥见他后头的小厮,只觉得脂粉气浓重,仔细辨认了才发现,当中有五六个都是花容月貌的女子乔装改扮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孔侍郎以为她是殷卓雍身边的丫鬟之流,小心打量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王爷不愧是王爷,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世上少有的绝色,有佳人如此,难怪对京里的庸脂俗粉都瞧不上眼。
殷卓雍指节敲了敲阑干:「这次彻查赵家贪腐之事……」
孔侍郎忙呵腰道:「臣自然以王爷马首是瞻。」
殷卓雍无可无不可地一挑唇角,带着沈琼楼转身进楼船里了,进去之后更觉着不俗,住的地方竟然跟他们平时住的宫舍并无区别,让她更感叹了一回古代人的智慧。
等众人收拾停当便启程,一路行到晚上,沈琼楼坐到床帐里看书,屋里生了火也不怕冷,殷卓雍便穿了身绣山水纹的中衣,在烛火下星眸璀璨,眉眼含春地看着她。
她正捧着一本志怪本子看的津津有味,冷不丁手被人拉起来,他揉捏着她的一根手指,把指尖放进嘴里暧昧地含吮着,一边媚眼如丝地瞧了过来。
这暗示太过明显,沈琼楼想忽略都不行,抬起头来道:「王爷……你冷静点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儿摊开说,不然殷卓雍老这么骚扰她也不是事儿啊,尽量委婉道:「我知道王爷也茹素这么多年了,但是我如今……」
她有些尴尬,还是照实道:「我下半年才来的癸水,天数都还不稳定,万一……有孩子了怎么办?」
他没想到她跟他明明白白地说这种事儿,这样多少显得少了些清楚。他按了按额角,无奈道:「别说你我二人亲事未定,就算如今已经成亲,我也不会太早就逼着你圆房的。」
魏朝女子成亲不算太早,但有些偏远的地方的女子还是十四五岁就生了孩子,但她们是她们,怎么能跟他的乖乖比,他也不想她太早就受破身之苦。
沈琼楼盘腿坐在床上,斜眼看着他,眼里满是不信。
他别有意味地挑了下眉梢:「不然你觉得我看那么多避火图有什么用?」他手指缠绕上来,和她的手交握着,慵懒地侧眼看过来:「总有些旁门左道的法子可以用的,没准比真正行周公之礼更得趣儿。」
沈琼楼比他更意味深长:「王爷,要是在府里也就罢了,咱们可是在船上,万一让人听见了……」
两人正说话间,断断续续不正经的声音就从楼下冒了上来,伴随着衣物悉悉索索的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