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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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金蝉脱壳遁入蜀地】

沈琼楼问道:「瞎先生是什麽人?」

沈松怕她吃亏,想了想便详细说道:「这些瞎先生多为双目失明的女子,颜色秀丽、身姿娉婷,自幼学些诗词戏曲、弹琴唱歌,还知道好些坊间之事,引着一些家资丰足之人把她们带回家去,勾引得每日只顾淫乐,不管正事,最後家财被散了乾净。」

他连连摇头道:「你不知道,这些瞎先生手段了得,也有不少闺阁女子被她们带歪的,认作『手帕交』,整日只知道宴饮作乐,淫声浪语不绝於枕席,自打先朝就有了这个行当。」

沈琼楼听的是目瞪口呆,敢情瞎先生不光仙人跳,还是男女通吃。

沈松为了加强说服力,还拿了实例作证,「我曾经有位生意场上的朋友,家里也算富裕,但他不听人劝告,非要带了个瞎先生进门,那女子同他儿子、女儿都搭上了手,气得他妻子重病,夫妻离心,後来生意连连出错,那瞎先生得了他信任,把他家宅子和好些贵重物件变卖,卷了银钱跑了,最後只能靠人接济度日。」

那边传话的侍婢等着那女子答话,弹琴唱歌的盲女自然无有不应的,放了琵琶就欢欢喜喜地应下了,被侍婢引着上了香车。

沈琼楼本就是瞧个热闹,见差不多该散场,正打算走人,忽然就见那请了瞎先生的香车车帘掀开一角,有道妩媚至极的声音传了出来,「齐光,你也在这里?」尾音还带着一丝婉转暧昧,只这一声便让人身子都酥了半边。

沈琼楼狐疑地瞧了殷卓雍一眼,他听见这声音却皱了皱眉。

车中人低低地笑了几声,「好歹我也是你亲姊,怎麽到我面前也不打个招呼?这就是你豫王爷的礼数?」

殷卓雍漫不经心地转头看过去,「长乐皇姊。」

车中人悠悠地道:「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我在金陵置下的宅子离这里不远,不知是否有幸邀你去坐一坐?」

殷卓雍没搭腔,沈琼楼记得听睿王说过,这位长乐公主小时候很照顾他,路过人家家门问都不问一句似乎不大好,於是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这才应了一声,「叨扰了。」

沈松知道这时候也没自己说话的分,於是主动告退了。

长乐公主另叫了马车来,殷卓雍和沈琼楼上车进了她和驸马的宅子,又被带到厅堂里坐着,伺候的下人说公主正在更衣,等一会儿才能来。

沈琼楼等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见长乐公主身姿摇曳的走了进来,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世界上有种女人,对男人来说就是不可抗拒的春药,无关容貌,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性感风情,像是伊甸园里美丽又危险的禁果。

长乐公主无疑就是这种女人,而且沈琼楼相信,绝大部分人见到她的第一眼,不管是男是女,看的都是她的胸。

虽然知道一直盯着人家的胸看很不礼貌,但沈琼楼就是控制不住啊!这得有Ecup了吧?而且最过分的是,很多胸大的女孩子看着会比较显胖,但长乐公主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一把细腰摇曳生姿,胸前的丰满几乎要把诃子撑破,身後的翘臀也是挺拔浑圆。

沈琼楼有种见到古代版金卡戴珊的错觉,她不动声色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纠结地揉着殷卓雍的袖子——好气,感觉自己是一个男人。

只是殷卓雍显然不在大多数人里,只是淡淡地瞧着她,「皇姊有何事?」

长乐公主捂嘴嗤嗤一笑,「多年不见,想你了不可以吗?」说着,她目光转向沈琼楼,流盼妩媚,似有春情流溢,「这小姑娘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是你的什麽人?」

沈琼楼回视过去却愣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公主这眼神好像在勾引人一样。

殷卓雍道:「我未婚妻。」他语气淡然,跟长乐显然并不亲热,倒似有什麽过节一般。

长乐公主唔了一声,「老牛吃嫩草啊,没想到你喜欢小女孩。」她款款起身走到沈琼楼身边,藉着打量她的动作,指甲不经意般的在她下巴上一刮,轻轻一笑,「生得倒真是水灵,小妹妹,今年多大了?」

其实她容貌不算绝佳,但有了这种身材,脸长得好不好也无所谓了。

沈琼楼被她刮的地方酥酥麻麻,忍着流鼻血的冲动,竭力镇定道:「回公主的话,今年十四。」

她可以说,从她这个角度看,长乐公主的胸更夸张了吗?她又纠结地拧着殷卓雍的袖子。

长乐公主似乎察觉到她的尴尬,离她更近了几分,胸前有意无意从她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上擦过去,「原来才十四,小妹妹叫什麽名字啊?」

沈琼楼鼻管一热,生怕自己真的流鼻血,低头不敢看她,「沈琼楼。」

长乐公主道:「原来是锦川侯的闺女,怪不得了,沈家多出美人,难怪你生得这般标致。」

沈琼楼都想哭了,为啥要离她这麽近,她不是男人,这种艳福真的消受不起啊!

她继续拧着殷卓雍的袖子,「不及公主风华绝代。」

长乐公主伸出食指在她唇上轻轻一抹,「嘴巴真甜。」

殷卓雍瞧不下去了,伸手把沈琼楼带到自己这边,攒着眉心道:「皇姊有何事?」

长乐公主慢悠悠地退开几步,「这话你已经问我两遍了,在我的宅子里待一会儿,有这麽让你不耐烦吗?」

殷卓雍漫应了一声,「不曾见到驸马。」

长乐公主俏脸微沉,「他不在府里。」她眼睛凝在殷卓雍身上,竟有几分诡异的向往,「你这模样倒比当初在宫里更出众了,到底是自己在藩地做主的人,气度风采也历练出来了,人人都叫你京城玉郎,我看玉郎也不及你万分之一的风采。」她拍了拍手,「上茶,也让你们尝尝我府里的好茶。」

端茶上来的是一对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男孩清秀女孩标致,样貌都十分出众。

沈琼楼见着两人奉茶的时候,长乐公主先在男孩的手臂上轻掐一把,又在女孩的腰际来回抚着,关系明显非同寻常,而她也没有特别避讳人的意思。

沈琼楼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出言探问道:「公主今日接进府里的盲女并非善类,您……」

长乐公主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知道这种盲女不可轻信,不过是瞧着新鲜,接回府里玩几日,还能当真不成?」

魏朝风气开放,都有了娶两位皇夫的女帝,这些公主、郡主豢养几个面首也不算稀奇,私生活放诞淫乱的也不在少数,反正没人会管,而且这位长乐公主……看起来好像还是双。

沈琼楼觉得自己的价值观又一次被刷新了,难怪殷卓雍对这位皇姊很感冒的样子。

殷卓雍把茶盏推开,显然不打算喝,「驸马对皇姊这般……没意见吗?」

长乐公主无所谓地道:「我不拦着他纳妾收通房,生了孩子我也给他寄在名下,所以他也不会管我怎麽取乐,如此相安无事,岂不正好?」

沈琼楼想,这算是古代版形婚?她想到在京城里见过的几个公主,这位长乐公主简直是公主里的泥石流。

殷卓雍哦了一声。

长乐公主忽然又笑了起来,胸前一颤一颤的,晃得人眼晕,「你这些年一直不想见我,咱们好不容易见一回,你怎麽都尽提这些扫兴的事?」

殷卓雍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声音轻慢,「大概是因为见着皇姊,我也觉得扫兴吧。」

闻言,长乐公主细眉微拧,瞟了眼他身边的沈琼楼,转了话头道:「我本来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呢,没想到瞧上了沈家姑娘,怎麽说她也算我未来弟妹,你自己不想见我倒也罢了,我却想留她在府里玩几天,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沈琼楼还没来得及说话,殷卓雍却先一步替她答了,「她过几日要跟我回蜀中,这些日子还是跟我待在一起准备着。」

沈琼楼自己也不想留下来,她真怕一不留神就被长乐公主掰弯了……

长乐公主眯起眼,掩住眼里的情绪,又呵呵笑道:「沈家姑娘瞧着倒是你的心头宝,一刻都舍不得分开,真是羡煞旁人了。」

她一挑眉,忽又转向沈琼楼,语带调笑,「我说沈家姑娘啊,你现在就被我十三弟管得死死的,成亲以後可怎麽办?女人得骑到男人头上,这日子才好过,要不要我教你驭夫之道啊?」

沈琼楼乾笑道:「公主说笑了。」

殷卓雍淡淡道:「不是谁都如皇姊一般……不羁。」

长乐公主嗤笑一声,「你想说我放荡就直说,这麽阴阳怪气的做什麽?我放荡我的,一个人一种活法,碍着别人什麽事了?」

殷卓雍要是直言对她的轻鄙厌恶倒还好了,这麽不冷不淡的,倒似眼里没她这个人,让她心里颇不舒服,顿了一下,她又道:「当初你留在宫里的那把古琴,我一直想给你,可惜总是见不到你人,如今正好遇着了,现在就物归原主吧。」

她啜了口茶,郁然轻叹一声,「自打你封王就藩,我也好些年没听过你弹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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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三宝妻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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