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脉脉无言
上了车,我跟许姐说小润问我来的。嗯,怎么说?小润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说就模糊两可那么一说。哼,小润懂何必瞒她。不可说,还是有个回旋余地好点儿。嗯,我知道了。
许夏树选了一束花又买了不少水果,自然都是我拿着,我说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吃。你这人这么愚,吃不吃不是这点儿意思吗,给钱又不是那回事儿!是,是,都有道理。
电梯里许姐让我把东西都放下,握住我的两手,笑说想不想我,嗯?我说不想一会儿都没想过。许夏树又要掐我的脸,我躲开,不知轻重的就想抱她。许夏树一把推开,那架势好像对陌生人。我说伤了自尊了。傻瓜!
只有特护陪着,我觉得她很孤单,可她看见我们的笑容很灿烂。我誓以后每天都来陪陪她。小润拍着床沿笑说许姐坐这儿,我哥说你要来我这儿想你着呢。我将花瓶里花倒进纸篓,放进新鲜花,又将水果放进床头柜子里。许夏树说怎么这么不加小心啊。小润说你问他。是,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什么都怪我。
我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吸烟。
窗外风景我再熟悉不过,有多少时光就在这个叫做鹿城的都市中来来去去消磨掉了?问问自己:活到三十多岁,有啥事是没见过的,不少吧?有啥事是没听过的,不多吧?所以别大惊小怪,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快乐与苦痛都得承受。
一光头男子过来借火,说,兄弟也是来照看家属?我点一下头没言语。光头看我没什么兴趣搭话说了声谢谢走开了。
走廊里没几个人,只偶尔有人扶患者出来到厕所方便。
小润不能起身,躺着大小便想必相当的困难和尴尬。
车驶出市医院大门,许夏树还回头看六楼的窗口,说,小润可够遭罪了。我嗯了一声,说,有些灾星命里注定的躲不开。是你吧,嗯?这谁又能说得清呢?谁是谁的贵人谁又是谁的克星又有谁能知道?许夏树笑,感慨很多啊。
东拐汇入中央大街车流,一直南走,到光彩转盘再东拐,去那家农家菜菜馆。依旧是那间单间,依旧是落地窗木桌椅。窗外却变换成了冬日的风景:一轮明月高挂,南山皑皑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