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雪后的清晨
思杨接手这个小卖部已经两三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他渐渐的适应了这个对他来说全新的工作。
这份工作正如刘梅所说,做起来在非常的轻松,一天只要守在那里就行了,但是非常的牢人,思杨除了隔个两三天骑着老王留给他的那辆三轮车到市场去进点货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呆在这间小卖部里,从每一天天色刚蒙蒙亮。思杨就把店门打开,一直守到深夜十一二点才关门,好在这工作很是轻松,他也承受的住。
这个小卖部的生意的确不错,景秀花园是个很大的社区,住在这里的人大约有两三千人,大家平时生活中差点什么也就在思杨这里买了,所以一个月下来,思杨把房租和生活开支除完,还有一两千块活钱,这一两千块钱对于原来的刘思杨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对明天的希望。
所以,思杨深深的爱上了这份工作。深深爱上了这个小卖部,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他在这个城市的家了,尽管姑父姑妈百般劝阻,他还是和女儿茜茜从姑妈中搬了出来,住进了这个小卖部。他把后面稍稍的整理了一下,就把这里当成了两父女的家了,每次出去进货的时候,他都有会随便把几天的菜都带回来,以供自己父女俩生活,这样的生活,虽说很辛苦,但是很温馨。至少在思杨心中这才有点家的样子。
女儿茜茜虽然只有四岁,但是小小的她非常乖巧懂事,一天都和爸爸呆在小卖部里,从来不乱跑,她每次都会坐上爸爸的那辆三轮车,和爸爸一起去进货。然后她会和爸爸呆在小卖部里,陪着爸爸一起守店,一般爸爸做家务的时候,她就会独自在前面守店,要是有人来卖东西的时候,她会大声的叫着爸爸。然后礼貌得和来人说着话。她那乖巧的模样真是人见人爱,没过多长时间,景秀花园的人都知道那小卖部里有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孩。
女儿这样乖巧是思杨完全没有想到的,她仿佛知道爸爸心里的苦,一天都乖巧的陪在爸爸的身边,逗着思杨开心,她现在是思杨心中最大的欣慰,就说这次吧,在外地的表妹接李刚夫妇过去过年,本来李刚夫妇想把茜茜一起带过去,思杨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为了女儿,他还是同意了,但是没有想到茜茜一口回绝了,她说她要陪在爸爸的身边。当时看着女儿的表情,思杨差点掉下了眼泪。
李刚夫妇还是去了女儿那边,思杨和女儿就留在了这里,继续看着他们的这间小小的部子,隔过一两天思杨就带着女儿去进点货回来。随便买上一些菜食回来,其余的时间父女俩人就呆在了家里。最多,在思杨无事的时候,小茜茜就在离部子不远外的一个小花园中玩一下。其余都陪在爸爸身边。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思杨这几天都在想着今年这个到底该怎样过?自己倒没有什么,但是女儿了,她才有四五岁呀,哪个小孩子不盼着过年?至少一件新衣服总该给她买吧?思杨下定决心,再过一两天,一定带女儿上街去给她卖几件新衣服。
今天又是进货的日子,小茜茜好像知道似的,天不亮她就醒来,思杨起来把女儿梳洗了一番之后,爷俩就出门准备去进货。
一出家门,父女俩一看,原来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外面已经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爸爸爸爸,下雪了,下雪了!”茜茜兴奋的叫到。
“是呀,下雪了,”1思李轻轻得一笑,他转身回家里取一条小围巾把女儿的头包上:“茜茜,你冷吗?”
“不冷,爸爸,今天我可以去和天天哥哥他们堆雪人了!”茜茜大声的叫道,“好,好,好,你等会去推雪人,不过现在要跟爸爸一起进货去。”
就这样,思杨就骑着那辆人力三轮车带着茜茜朝货品市场赶去,茜茜就趴在他的后面,这时候天都还没有亮明,连路灯都还没有熄灭,由于天气的原因,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少,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为了不让女儿被寒风吹着,思杨骑得非常慢,一边骑着车一边和女儿说着话,俩爷俩说说笑笑的向前走去,穿个这个小巷子就到市场了,就在思杨驶到巷子中间的时候,突然思杨就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直冲冲的向思杨,思杨急忙一个刹车,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这个黑影就撞在了三轮车的龙头上,紧跟着“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下把思杨和茜茜吓了一大跳。茜茜尖叫了一声:“爸爸!”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思杨连忙跳下车,一把把女儿抱在怀里,微微的安慰了几句女儿。等茜茜情绪稍微平稳了,他这才抱着女儿走上前去。
思杨定眼一看,趴在地上的竟然是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只见她弱小的身休反面趴在地上,一头的乱散在四周,这么冷的天气,她竟然只穿一件单薄的衣襟,弱小的身体趴在地上冷的瑟瑟抖。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早晨出现胡这样一条无人的巷子里,撞到在自己的车子面前?
“小姐,小姐!”抱着茜茜的思杨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唤了两声,但是倒在地上的这个女人除了抖之外,没有任何的反应。
思杨轻轻的对茜茜说了两句,然后把她放了下来,蹬在那那女人的身边。轻轻的把她翻了过来。
在这之后的很多日子里,朱莎莎都问过思杨同一个问题:“大哥,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思杨会毫不犹豫的说:“惊诧,外加心疼!”
是的,映在思杨眼前的是一张清秀的脸,一张疼苦的脸,同样上一张死白的脸,她的脸庞已经是一片的死白,双眼紧紧的闭在一起,嘴唇已经是一片的乌青,双牙不在剧烈的颤抖。思杨把她抱了起来,她仿佛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颤抖的身体直往思杨怀里钻。
“小姐,小姐。”思杨又叫了两声,可是,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只颤抖着身体在思杨的怀抑里,含含糊糊得梦呓着“我冷!我冷!”
这一下子,思杨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闪在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救她,可是,她是谁?为什么这么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呀?这样冒冒失失的把她救了,不会给自己和女儿惹来什么麻烦吧?现在的自己可不能有半点的意外呀!那么把她扔在这里不管,自己带着女儿离开,那她马上就得冻死在这里。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办?
正当思杨左右摇摆,决心不了的时候,小茜茜走了过来:“爸爸,她好可怜呀,你救救她吧!”
听完女儿的这番话,思杨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刘思杨呀刘思杨,你还赶不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还在这里思前想后。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救下她再说,其他的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想到这里,思杨就对女儿点了点头,就抱起了这个女人,把她放在了三轮车上,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躲上,抱起茜茜,让她坐在这个女人的旁边,就骑着三轮车而去。
贷也进不成了,思杨就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骑去,茜茜坐在一旁,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姐姐姐姐”的叫着,可是这个女人除了颤抖,没有任何的反应。小茜茜看见她冷的厉害,就把爸爸包在自己头上的那条围巾解了下来,包在她的头上。
不一会儿,来到了医院,思杨就抱着这个女人朝医院里走去,小茜茜就紧紧得跟在后面。
经过一番检查,这个女人别的没有什么毛病,就是冷坏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吊着营养液已经安然而睡,她的脸色已经开始红润起来,思杨的心总算放了。
本来思杨打算带着女儿离开,可是他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至少要等这个女人醒来吧,问问情况,然后通知一下她的家人,这样才放心呀,忙了这样一个早上,天色早已经大亮,思杨和女儿都还没有吃早餐,想着女儿肯定也已经饿了,思杨就嘱咐了女儿两声,让她坐在病房里等着自己,然后就走出医院,看看买点什么早餐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