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家村
东兴镇向西一百多里,有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这里山清水秀、群山环绕。翠绿的树木连成一大片,远远的看上去就像出自名家精心绘制的精美画卷。
在这个美丽的地方生活着一群朴素的人们,他们被群山包围,经过桑田沧海形成了一个小村落,名为做“花家村。”
村里的房子都是由泥砖砌成的,此时其中一个房屋内传来一声,“宝贝儿子,太好了,你终于考上大学了,放心吧!钱的问题我和你老爸会想办法的,真乖。”说完后还捏了一下男子的脸蛋。
花落零很无奈的干笑了一下,对于自己妈妈的性格他基本已经达到了免疫的效果,花母是花家村唯一一个从城里嫁进来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每天时不时都会做个可爱的动作,说话时嗲嗲的。落零时常在想老爸这些年头是怎么熬过来的。
落零个子偏高,发尖微微有些卷,相貌不算出众,若一定要说好看,就只能说他有一对令人羡慕的浓黑剑眉,细心人一看他的小手臂粗壮而且浑圆就知道他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落零长了一对内双的小眼睛,不过很普通,这是遗传落零他爸的。
花清水是落零的爸爸,一个很随意的男人,年轻时到外地帮别人建房子,不是高楼大厦,而是普通的三层或者两层的平底房,还包装修。自从结婚生子后,就回到了花家村,反正自家有田,便种上了些农作物算是养家糊口,每天都是粗茶淡饭,花父平时总是摆着一副笑脸,但是不喜欢说话,自己的儿子养育十几年如今终于考上大学了,而且是花家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虽然是个专科,可也是个大学,花父的脸上天天都乐得开了花。
花父咪着小眼睛,开口道:“好儿子,给爸争光了,爸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让你读上大学的。晚上给我好好的做顿饭,好久都没有尝过你的手艺了,我这就去买酒,晚上咱爷俩喝个痛快。”
为什么花父好久都没有尝过落零的手艺了,其实落零是一个史诗级别的厨师,落零有一个师傅,说起来这也算是冥冥之中有安排的。
花家村只有一户人家不姓花,可是村里的每个人都十分的尊敬他,他就是落零的师傅叫李德,村里老一辈的都叫李大爷,晚辈则叫老祖宗。没有人知道李德到底有多少岁了,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起码远远超过百岁了,李德是清末年间宫廷中的御厨,专门伺候王公贵族的。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李德拖着不同于平常老人的臃肿身体来到房前的小地坪上,搬了一张摇椅,舒服是晒着太阳,吃着枣子。嘴里边吃还不忘唱着现代没有的古老小曲。眯着小眼享受着生活的每一秒。
这时一只落单的麻雀好像在树上蹲点一样,姗姗的飞动翅膀,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向李德的头上飞去,正在吃枣子的李德被突来的麻雀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把枣核吞下去了,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没一会儿脸就憋得通红。
落零那时还小,只有十三岁,可是由于比较早熟,比村里的小伙伴都高一个头,他那天正想去田里抓青蛙,路过老祖宗的房子,正巧看见老祖宗双手抓着脖子,脸色通红,二话不说赶紧跑上去一把搂住老祖宗,迅速的跑到村里的小诊所,这才保住了李德的命。
李德的枣子拿出来时,年少无知的落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祖宗你该减肥了。”
当时就把李德给乐坏了,就这样这一老一小结下了不解之缘,不久之后,落零三拜九叩的进行了拜师仪式,成为了李德唯一的徒弟。自从那次之后,落零一有时间便在李德的房子里学习厨艺。
落零跟李德学习厨艺迅速的传遍了村里,村里的人都十分羡慕落零,因为李德是个很神秘的家伙,没有进过他的房子,落零第一次进李德的房子也是大开眼界,李德家里的厨房比客厅还有卧室加起来还要大,里面摆满了各种器具,而且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香味。
说起来落零跟师傅也学习了五年之久,五年来,李德对落零是倾囊而授,同时也十分的细心,对每个细节都很认真,如果落零没做好,李德可是会打人的,所谓严师出高徒,落零如今也算可以出师了。
花父出去买酒了,落零走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根鱼竿,其实就是一根竹子,不过被落零烘烤过,这样的竹竿轻易是不会折断的。这也是落零的心肝宝贝,从小到大它可是为落零争了不小气。
拿起鱼竿落零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朝小河边走去,村里的西边就是一条大河,名为“资水河”。走到半路上,落零停下了脚步,看到皱着眉头的村长大口大口的抽着旱烟,于是走上去问道:“老村长,村里是不是出事了,你的眉头都可以扭成麻花了。”
村长叫花载恩,村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村长处理,无论是哪家母狗下崽还是哪家娶媳妇,都要找村长帮忙,所以花家村的人都非常的尊敬这位老人。
花载恩一见是落零,便淡淡的笑道:“是落零小子啊,考上大学了,要好好努力。”
“村里是不是出事了。”落零再次问道。
“其实也不是大事,就是村里的情况越来越不景气,我们村离镇上太远,交通不利,山路崎岖,本来就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村委的人想把这些山地租出去,好提高村里的生活质量。”村长说着。
落零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心里其实早就打了那些山地的主意,于是又问道:“这是好事啊,为何老村长您还哭丧着脸。”
“你大伯已经找来几个老板来看地了,都是遥遥头就走了,这里的交通不好,没有人会愿意在这里投资的。”村长低沉的说道。
“那我们花家村这么一大块地是怎么租法。”花家村要租的就是北面的土地,有四座山和一个小型的湖泊。
“那要看老板承包多少,一座山是五万一年。”村长说道。
“如果要全租,那要多少钱。”落零又好奇的问道。
“那要跟村委的人商量一下,毕竟这也是个大项目。”村长看了一眼落零,心想落零考上了大学将来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前途,接着又说道:“不过落零以后要是你来承包的话,四座山加起来只要你十万一年,包括那小湖泊也租给你。”
这句话对于落零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落零一想到十万就心灰意冷了,别说十万,就是拿出十块钱来也不是简单的事,在花家村是几乎不用花钱的。
落零跟村长聊完,便走向小河边,对于钓鱼老手的落零来说,怎样选择钓鱼地点是非常熟悉的,好像知道鱼群在哪里一样,落零走了一圈后,在一树旁蹲下,此处有许多水草,而离水草一米左右的地点就是落零的下杆处,一般鱼群会在这样的地点进行觅食。
落零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大米,拧开瓶盖一股浓厚的酒香味扑鼻而来,俗称“酒米。”这是打鱼窝的第一手准备,把零散的鱼集结起来,落零的鱼饵就是土地里最常见的蚯蚓,拿起宝贝鱼竿轻轻的甩出去,正好落在打鱼窝的点,接下来就是静静的等待。
落零舒服的靠在大树上,静静的看着红色的浮标,钓鱼讲究的就是一种心态,你必须有那份耐心才能有所收获。半响之后,红色的浮标轻轻的动了下,落零一下就判定是鲫鱼,这种鱼咬上之后浮标只会垂直的轻轻往下点,落零把握的恰到好处在等鱼没吃完鱼食之前抓住鱼竿往上一提,一条大约二两重的鲫鱼就被落零断送了自由。
几个时辰后,落零也钓了十来条了,不过有的鱼已经把肚子浮上水面,说明这鱼缺氧快死了,落零看着水桶里快死掉的鱼,把手放到脖子上,取下了项链,他把吊坠掰开,从里面渗出一滴湛蓝色的水,从水掉进鱼桶里的那一刻,那些死气沉沉的鲫鱼一下子就活碰乱跳起来,就像游到了大海一般。不过游到大海它也得咸死。
太阳慢慢的下山了,落零的鱼桶里也有十几条手掌大小的鲫鱼,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收拾好鱼竿提着鱼桶就往家走去,回到家后,落零把鱼桶的水倒掉之后,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刀,刀身和刀柄浑然天成,发着夺目的亮光,刀的左边雕刻着一条有九个脑袋的龙,而右面雕刻着有九个头的凤凰。这就是李德传给落零的“九头龙凤刀。”
落零拿着对准鲫鱼的肚皮轻轻的一划,好像没有用力一样,就是轻轻的摸了一下,肚子里的内脏便流了出来。
整理好鲫鱼之后,落零把火一生,往锅里放了一把清水,所谓“活水煮活鱼”,落零的水是从河里打来的,等水煮沸了之后,落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看上去是粉末,其实它是李德精心调配的速成汤粉,李德把四十三种不同的药材和食材磨成粉,在进行混合。能让一锅清水迅速变成一锅香香的美味高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