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话初战告捷
作为先锋的薛、申二人,一路攻城拔寨,连克莒县,沂水两座城池。当他们进攻到蒙阴时,受到了对方的强烈抵抗,一时战事胶着,部队停止不前。
作为此次行动的统帅,杨运随后率大军赶到。据可靠的消息得知,蒙阴城中的守军有九千余人,在薛谦与申一成两人万余有的猛攻下,这些人能够坚持这么久,也算是可以了。杨运到来,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带着几个将领观看了这座城池的地形。
当晚,杨运就召开了阵前军事会议。其它几位大将都主张强攻,毕竟现在是咱们人多势众,凭着冉家军的英勇,定可以手到擒来。
杨运微微一笑道:“大家都忘记了么?主公在我们出发时,特意说过了,打仗不仅要勇,而且还要动脑。只是一个小小的蒙阴就要拼命,那后面的比它更城坚池深的地方,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呢?大家应该都经历过,或者听说过主公的平阳之战,卧牛山之围,还有后来的收服刘第的野牛谷之战,都是主公的经典战例。这些都不是仅仅靠武勇就行的,更多的是依靠了其它的东西,也就是借力。”
他的话一说完,大家都是若有所思,他们也都觉察到了主公的变化,那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
“那几次,主公都借了其它的外力,胜得也确实漂亮。比如卧牛山借用的洪水之力,让慕容恪的追兵几乎全军覆没,顷刻间解了卧牛山之围。可是这蒙阴,除了山,我们还能够借什么力啊?”薛谦就是在卧牛山投靠冉家军的,所以记忆犹新。
“我也隐约的感觉到杨兄可能就是看中了这山势,可是怎么利用,鲍某一时也猜不出来。”鲍进有点似懂非懂地在旁边说。
其它人也没有想出杨运到底要怎样借力,于是杨运也不再卖关子,悄悄地和在场的人说,听得大家都忍不住的点头。这个杨运,也不愧为是冉闵重点培养的将才之一,有了冉闵用兵时的影子。
蒙阴城的西城门正对着高高的大山,应该说是出门不到几十丈,山势陡然而起,真的有天险之利,难怪薛谦与申一成久攻不下。
得失总在转念之间,蒙阴的这种天险,此时在杨运的眼中,它就成了一种机会,一种借力的手段。
第二天,天一亮,城里的守军就见新城的士兵们负着一些沉重的袋子,往西城门而来。城头上的守军一进紧张起来,张弓搭箭,准备对付对方的攻城。可是新城士兵们只是将肩上的袋子沿着山脚放下,并没有要攻城的意思。这让蒙阴的守军们松了一口气。
可是转眼间,守军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小理新城上万的士兵不断地放下的袋子,很快就顺着山势,筑起了一条斜道,看那斜道的走势,正是冲着西城门而来。照着他们的速度,那斜道,很快就会延伸到城门口。
预感到不妙的守军,马上将情况反映给了蒙阴的守将孟江。此时孟江正和他的副将余忠商议对策,并十万火急地命令手下去青州胶东王处,要求紧急增援。
孟江听了手下的描述,马上就变了脸色。余忠安慰道:“将军不必惊慌,咱们城坚池深,据险而守,相信坚持两天,胶东王的援军也就到了。他们在城外修路,咱们也管不着,只要咱们死守不出,对方也没有办法。”
“余将军可不要轻看他们看似无用的筑路,其实这其中大有名堂。古语有云:积土成山。相信以新城的的兵力,用不了两天,他们的路就可以修上蒙阴的城头了,到时候,天险无险,敌众我寡,焉有不败之理。王爷的援军,一时也到不了,你我的危险正在降临啊!”孟江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可见他对新城的手法恐惧至极。
余忠也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于是连忙说道:“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带领一彪人马出城,阻扰他们筑路。”
孟江一摇头道:“将军之勇,我怎能不知。可是只要一出城,正中他们的奸计,必将有去无回。”
“难道我们就在城里等死么?”余忠又惊又怒,想不到遇到了这么狡诈的对手。
“这也不一定,我们毕竟在高处,只要他们一接近城墙,就乱箭齐发,他们也是肉长的,焉有不怕之理。他们的路修不上城墙,我们就可以守住,两天之后,援军一到,你我也就大功告成了。”孟江确实老辣,他要来个乌龟不出头,适时搞点反击。这个策略,对于坚守城池来说,再恰当不过了。
杨运埋伏在城外的骑兵,终于没有等到城里的人出来自投罗网。杨运也知道,遇到对手了。当新城的筑路大军推进到城墙下之时,城城墙上的守军真的是万箭齐发,让下面的人进不得分毫。见此情形,孟江和余忠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新城人入不了城,再勇悍也起不了作用。
可是他们想错了,杨运只是筑了一条到蒙阴西城门的斜坡道,并没有想要直接修一条道上他们的城墙,那样,意图也太明显,太费事了。况且城里的孟江也不是等闲之辈,怎么可能让他们做成功。现在这斜坡道已经到了西城门口,用不着再往上修了。
这边的山坡上,冉家军的士兵们可以清楚地看清城里的情况,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进入城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巨石已经放在了斜坡道的最高处,这是就地取材,山上的石头多的是,只是要将这些石头搬到指定的地点,还是让两千多强壮的士兵忙了大半天。
山下的坡地上,是两千整装待发的冉家军骑兵,他们只要一等城破,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去。以现在冉家军骑兵的战力,城里那几千守军,他们还没有放在眼里。
杨运一声令下,坡道最高点的石头,被士兵们用大木棒撬动,沿着坡道滚了下来,它们的尽头,正是蒙阴西城门那宽阔的门洞。
随着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巨石们以庞大的势能沿着坡道冲下,势不可挡。当然,石头们并不象人一样听话,会沿着斜坡道下行,它们很多中途就变了道,离它们的目的地—西城门相距甚远。即使这样,仍然让城头的孟江、余忠两人胆颤心惊,他们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修的这坡道,是用来放石头的。
虽然是小概率事件,可是数量一多,终于,有几块大石完整地冲过了坡道,直奔城门。用不了两下,厚重的铁钉城门被飞速而下的石头撞开,再也关不了。
冉家军的骑兵们一声喊,呼啸着过来了,他们用手中的盾牌抵挡着城上如飞蝗般的羽箭,势不可挡地冲进了城门内,血战再所难免,厮杀开始了。
骑兵们冲上城墙,压制住了城墙上的箭手,外面更多的冉家军冲进来了,形势急转直下,眼看大势已去的孟江,提刀血战一会,悲叹一声,举剑自刎。却被人将剑挡开,一脚被踢翻在地,被绑了个结实。原来,孟江被赶来的鲍进活捉了。余忠且战且退,迎面遇到一个黑脸大汉,二人几个照面,余忠被刺于马下。这个黑脸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冉家军的先锋申一成。
两个守城的主将转眼前一亡一擒,面对着如虎般冉家军的进攻,守城的青州军打开北城门逃走。守军溃败,前半个时辰还显得固若金汤的蒙阴,现在已经到了冉家军手中。杨运安排骑兵象征性地追击了一阵,就折返回城,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杨运已经得到冉闵的命令,安顿好占领的城池后,继续率军北上,进击泰州。泰州西望五岳之首的泰山,无论从政治还是地理位置来看,都是一个重要的地方。这也是胶东王莫通的发家之处,距离他的大本营青州,也不过数百里。
由于泰州的特殊性,冉闵也命令肥城的张楚、王亘、鲁羽率军东进,他们的直线距离虽然近,可是要越过太行山,行动要慢些。最终,还是杨运的这路大军抢先兵临泰州城下。
身在青州的莫通连失几城,心中大惊,眼见泰州被围,急忙令他的女婿领军增援泰州。莫通先前深埋不出的秘密力量,就是他的女婿,还有他从中原带过来的两三千勇士。这些人的战力不可小视,那是同鲜卑人血战过无数次生存下来的。莫通相信,有这些以一挡十的勇士示范,他们的青州军,一定可以挡住新城人的进攻。而胶东王莫通的女婿,正是失踪了几年的冉闵的爱将—司马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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