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暴打吕霸天(下)(急需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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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王镇下车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与他坐一起的两个女孩,也不敢跟他套近乎了,下了车,看了他一眼,就匆匆而去,似乎怕粘到他会老天降下厄运。
小母狗四人也下了车,老远看到着他。小母狗手臂垂着,刘老三扶着他,现在还没有接上关节。他微微笑了笑,四处观望。
这是个煤炭车站,到处都是煤炭,在西面是个大煤仓,两列“小火车”从远处的坑洞中出来,沿着小铁轨,将煤运到煤仓。风吹来,满天空都是煤炭粉末。
这里是个大谷地,光秃秃的山,没有树,草草灌木之类的很少见,一叠高过一叠,直入云天。四面的山都在向这里走来,就如万马归槽一般。远远地看见一条河从谷地中穿过,他早听人说过了,这条小河叫红水河。
这一个谷地,就有好几个村寨,大部分还是瓦房,黑瓦上,浓烟滚滚,烟色发黄,显然是含硫化合物,空气中有一股很刺鼻的气味。
大王镇煤矿的主要矿区并不在这里,而是顺着马路进一个峡口,然后进一个山谷。这里只有运输工区与销售科,在小铁道的后面的山谷中。各种房子缘山而建,许多房子都是板条房,也就是用那种没有用的圆木最外面的那种板条钉起来,里面再用硬纸板钉一钉,糊上报纸。上面盖的是油毛毡。
大部分工人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一些小孩子从身边风也似地跑过,没有一个脸上能见到肉色,都像从煤堆里扒出来的一样,全身没有一根干净的纱,嘴里骂着一串串的脏话。
看到这情景,萧立华心里凉了半截。
“天啦,真是把我扔到了这个狗不拉屎的地方了啊!”
他郁闷地轻轻喊道。从来没有离开个繁华城市的他,要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哪里能够习惯啊?
觉得肚子有些饿,他提着提包,越过小铁道,向火车站后房屋多的地方走去,想寻个馆子,先吃了饭再说。
远远的,小母狗的小弟王二,跟了过来。他的眼角瞄了一下,全没有放在心上。
一条小街道出现在面前,沿街就有几个小馆子。他信步走进一个小馆子。
“兄弟,吃饭么?”
三十多岁的一女人,爽快地喊道。
萧立华扫了一眼小饭馆,还算干净。很普通的三张木桌摆在小店里,擦得干干净净,一张桌子上坐着四个男人正在喊拳喝酒,声音很大。
“嗯,吃饭。”
萧立华在靠里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将手提袋放在一边的凳子上。袋子里只有换洗衣服。
“兄弟,要什么菜?”女老板爽快地走到他跟前,“我们这里有肚尖、腰花、猪肝,瘦肉……”
“随便炒两三个菜,再来个青菜汤吧。”
“好呢。”
女老板自己不炒菜,炒菜的看样子是她的男人。
“大姐,大王镇的镇公所在哪里?”
萧立华还不知道自己去哪里报到呢。
“兄弟要去镇公所啊?”女人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长凳上,“那么,往东看,那座有两棵松树的小山下,那幢楼就是镇公所了。”
“哦,在那里啊,离这里有几里路呢。”
萧立华看清了。一幢孤另另的楼座落在暮霭中,周围也没有什么树,没有什么遮蔽物,一揽无余。
“嗯,有三四里路吧。”
“大姐,这里的治安怎么样?是不是很乱?”
“兄弟面生,是外地来的吧,一听口音就知道。”她看了看外面,见没有什么人,才轻轻地说起来,“哪里好噢,兄弟是外地人,就更要注意了,那些天杀的混混儿,都是些魔王转世的,打打杀杀的多着呢,昨天,那边铁道上就杀倒一个摆起了,听说被杀了三刀没杀死,在医院抢救,命还真硬呢。”
“端菜——”
小厨房里炒菜的男人喊了一声。
“哎,来了。”爽快的女人笑了笑,“兄弟要喝酒么?”
“酒啊……来两瓶啤酒吧。”
“好呢,我们这里有冰镇啤酒。”
先端上来的是个炒肚尖,然后,又送上两瓶啤酒一个大玻璃杯。女人又快速地给他打开一瓶啤酒,他自己倒上,先尝了口菜。还算不错,肚尖爆得脆而有味。
萧立华有滋有味地喝着啤酒吃着菜,腰花也上来了,然后又来了个芹菜炒肉,一个菠菜豆腐汤。
正吃着,外面突然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
“王二,人呢?”
“吕哥,在馆子里面呢。”
萧立华清清楚楚听见了声音,知道是那个吕霸天来了。接着,六七个人冲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矮个子,但身体结实,一双眼睛凶光四射。后面跟着的都是拿着家伙的,大多是黑把牛角刀、卡子刀,其中一个拿着把杀猪刀,还套了个长长的木把,就如古时候的朴刀。
这里有句俗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杀猪刀带把把。这里的混混儿,最凶悍的人就是用这种武器了。这种刀长而锋利,杀伤力比起小牛角刀来大了不止两三倍。
只不过,这种刀一般的人是不敢拿出手的,因为太长不好隐身,容易被派出所的人发现,大概也只有吕霸天这伙人才这样胆大包天,肆无忌惮了。
“大哥,就是那小子!”
小母狗也在其中,他的肘关节已经合起来了,这时又拿了把长卡子刀。看到萧立华,仇人相见,咬牙切齿。
“先放了他的血!”
大哥就是这个矮个子。这就是吕霸天。
“吕兄弟……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在这里动手啊!”
老板娘大惊,看来与这个吕霸天还是比较熟的。但吕霸天一手就将她扒开了,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老板娘哪里还敢说话,早躲向一边,原来吃饭的那四个人,也早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一时小饭馆里大乱。
吕洪贵的的话音还没有落,那个拿杀猪刀的脸上有刀疤的家伙,拿起杀猪刀就向萧立华捅来。这些家伙歹毒啊,肯定也是杀人打架的老手了。不讲套路,上来就动手。这个拿杀猪刀的家伙,身上隐隐有股杀气,看来这把杀猪刀饮了不少人血了。
他这一刀,倒不是捅向萧立华的要害部位,捅向他的左肩部位。在他看来,没有技巧,没有花俏,就是庄稼把式的一刀,只是力气不小,速度不慢。但一般的人要躲开这一刀,还是很难的。
萧立华突然冷笑了笑,身体微晃,躲过杀猪刀,左手一勾,就拧住了刀把。右手拿住啤酒瓶,猛地砸在杀猪刀的头上。啤酒瓶碎裂,一股鲜血飚了出来,杀猪刀轰然坐到地上,立马昏了过去。这些动作太快,吕霸天吕洪贵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看杀猪刀倒在地上,大吼一声。
“日你妈!”
双手从腰里拿出两把长黑把牛角刀,猛地一甩,两把刀刃都弹了出来。寒光一闪,矮壮的身体如狸猫般冲向萧立华。
看到老大发了威,其余小弟也蜂拥而来。
他们快,但还是没有萧立华快。他的左手里的倒拿着那把杀猪刀,顺势一顶,刚好重生地顶在了吕洪贵的额头上,吕洪贵被撞击得倒退三步,顿时额上皮破血流。小母狗与刘老三已经冲了上来,但萧立华手里的杀猪刀抵在了吕洪贵的脖子上。
两人立即后退,其余的人也后退。
“跪下!”
萧立华对着吕洪贵轻吼了声。
“跪你家妈!”吕洪贵真的有几分剽悍,到了这个地步,还眼露凶光,挺直身体,“你家妈的要杀就杀,老子眨下眼睛就不算吕霸天!”
刀尖抵在他的喉咙上,已经见了血,但他就是不跪。
“好啊,你妈的还很硬气嘛!”
“杀啊,杀了老子,你能跑得了吗?”吕洪贵狞笑着,“在我们大王镇,我就不信你能飞上天了!”
“好,老子也不杀你,但今天弄你妈个半死还是可以的。”
萧立华也不由自主地骂起了脏话。话音才落,左手的刀后撤,右拳突然击出,连续两拳击打在吕洪贵的眼窝里,顿时,这个吕霸天连声惨叫,成了熊猫眼儿。后面的五个人又想趁机冲上来,可他左手的刀又准确无误地伸了出来,抵住了冲在最前面的刘三的右肩上。
他的脚又动了,准准一脚踢在吕洪贵的下档。吕洪贵又是一声惨叫,身体弓了下去,手里的刀也丢了,双手抱住自己的小腹,在地上滚起来。
萧立华突然蹲了下去,右手一把抓住吕洪贵的右手,一用力,肘关节被御开,接着,又御开了他的左手肘关节。他从八岁起跟着武功高手李汉元练拳,一直练到大学毕业,虽然不是很用功,但名师出高徒,在练习时还经常与北京那些保卫人员对练,他的身手岂是这些混混能比得上的?
吕洪贵嘴里一边惨叫,一边骂声不绝。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流下来,但不能不说他的剽悍,这样还能骂。
“好,我叫你骂!”
萧立华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令他动不得,右手拿起桌上辣椒碗里的勺子,挖了一勺辣椒面,喂进了吕洪贵的嘴巴里。
吕洪贵这下的罪受得老火了,想吐出辣椒面,但哪里吐得出来,而且牙帮被萧立华踩住了,动都不能动。
萧立华也是个下得了手的人,连续喂了三勺辣椒面,才放了手。
“这位兄弟……你……你放了这吕兄弟好不好?”
这时候,那个爽直的女老板颤颤兢兢走过来,为吕霸天求情。萧立华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是怕吕霸天日后报复她。不过,萧立华却又知道,如果他就此放过吕霸天,这位女老板只怕会遭到更大的报复。
这些混混儿那是极讲面子的,而且,萧立华只要这样放了吕霸天,吕霸天一定会疑心老板娘与萧立华有某种关系。
“老板娘,这似乎与你没有什么关系。”萧立华冷冷地说,“你还是走开的好。”
老板娘见萧立华这么凶,连这里人见人怕的吕霸天都敢这样对付,哪是她敢惹的?她老公在后面,拉着她就走。
萧立华又踢了吕霸天两脚,然后坐到了自己的餐桌上。
“你们还要不要玩两手?”他用那把刀指着他们,“想玩就上来,不想玩就滚远点,老子还要吃饭!”
吕洪贵躺在地上,双手的肘关节被御了,想直起身来都不行。看着他在挣扎,刘老三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扶起他。
“把陈老二扶起来,走!”
吕洪贵不成人形,但眼中还是凶光闪闪地瞪着萧立华。
“你瞪着老子干啥?老子不会离开大王镇,要在这里呆着呢,不服气只管来找我!”
“好,你等着!”
吕洪贵放了句狠话,在刘三他们的搀扶下,出了小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