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刚刚经历了热血事件就看H书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杂志上女优的脸一个个被替换成了小跟班儿,而程同学整夜辗转,难以入眠,这事儿要是让小跟班儿知道了……
天呐,让上帝保佑你,程同学,阿门。
如此,咱们这位程小爷的十八岁在他老婆面前,那就是个炸弹,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在某人心里用了许多撩人魅态,摆出各种诱惑姿势,恐怕那谁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敌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程小爷觉得,自己惹不起躲得起,於是赶紧翻爬下床,还不忘支支吾吾找藉口道:「那什麽,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我还是回去睡。」
说话间人已经闪出了屏风外,叶茉只听几声人撞板凳儿的声音传来,然後便听外头的人又说:「那就这样,你赶紧睡。」接着便闻开门关门,人就真跑了。
叶茉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半天才眨眼明白过来,不由嘟嘴嘀咕道:「跑得真快。」
程齐礼走了之後,叶茉在床上翻了一会儿,就抱着枕头继续梦周公去了,至於程小爷回屋之後是睡是醒,是干这还是干那,就成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而自打这事儿之後,程齐礼却找藉口避开了叶茉整整大半日,若非是傍晚发生的事情,这厮还打算继续躲着。当然,咱们也得原谅原谅他,毕竟在自己这个不是老婆却又是老婆,是未婚妻却又不是未婚妻的老婆和未婚妻面前,光溜溜的饿狼扑食实在太丢人。
至於引得程小爷不得不出洞的原因则是……
「少……少少……少爷,未来少奶奶撞见蝶影姑娘了!」
程小三儿惊惶失措的从门外冲进来,因为太过慌乱被门槛绊了一跤,此时正可怜兮兮的趴在了地板上,仰头望向书桌後面的程齐礼。
见他没什麽反应,忙又着急的提醒他道:「少爷,少奶奶和蝶影姑娘对对对上啦!」
程齐礼不明就里,一头雾水,抬头斜睨了他一眼又垂头继续写手上的信,「蝶影姑娘?什麽玩意儿?」
程小三儿大惊,狐疑的看向案几後头的英俊少爷,缩身小小声道:「就是呈湘阁的舞姬呀,少爷。」遂眨动双眼垂下头去,心里暗自嘀咕,少爷记性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差啦?居然连自己请来的人都不记得了。
书桌後面的程小爷,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糊涂侍从心中所想,但是他也知道些他的光荣事蹟,不由皱眉抬起头来。
半趴在地上的程小三儿,被那道探究的目光吓得好一阵子哆嗦,啊……大哥、二哥,少爷他……
「我有预感,这回又是你干的好事儿?」
不等程小三儿默默想念完他的大哥和二哥,少爷突然发来了危险的信号,那询问的声音倒像是在下结论一般,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被牵着鼻子走,稍不注意就会当真以为是自己的错,效果堪比迷魂药,实在可怕。
悄悄抬头往上面偷看,少爷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此时正靠在身後的高宽椅背里冷冰冰的审视着自己,哇哇哇,少爷实在是太可怕啦。
程小三儿是个识时务的,赶紧顺势跪在齐整光洁的水磨石地板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可不管他怎麽苦思冥想,都不明白为什麽这次又是自己干的好事儿了,明明就是少爷让自己把人留下来的,他可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客人呢。
少爷回家之後就过来了别庄,并且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前几天更是紧绷着脸,下头的人都远远躲避着,唯恐惹恼了主子吃不了兜着走。
偏那日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突然就要他去城里把呈湘阁的蝶影姑娘接来,他本以为是少爷一个人在庄子里无聊发闷,找舞姬过来寻欢作乐一下倒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路子,因而也就没多想,哪里知道他前脚刚走,後脚少奶奶就来了。
如今可好了,左边是未婚妻,右边是心爱的舞姬,呃……虽然也许不是心爱的,但是应该离这个程度也不远了吧,程小三儿如是定论道,并认定了这个自己瞎想出来的结论。
唉,夹在两个母老虎中间,少爷好可怜!
程齐礼冷眼盯着程小三儿足足看了十来秒钟,发自内心的,他想把地上那一坨一脚踢出大门去,看不明白他是个什麽眼光,居然养了这麽只糊涂虫,要不是其他地方还有些长处,他真想立即给他捆起来打包,然後送回老家去。
「我不是让你把那什麽打发回去的吗?怎麽就和少奶奶碰上了?」怒指的当下,人也跟着刷的一声站了起来。
料想今日之事後果铁定很严重,程小爷就想抓狂扁人,张嘴就想冲面前的糊涂三儿劈头一通猛骂,可看着那颤抖对自己的脑袋瓜子,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教训,这小子……
可怜了我们的程小三儿,满腹的委屈和不解,分明记得少爷是说好生招待的,他又是哪一样不符合吩咐了?呜呜呜呜,大哥、二哥,少爷他太可怕了。
程齐礼半天找不出几句好话来训斥他,只得快步走出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狠狠的点了他的脑门子说道:「惩罚照旧,刷一个月马桶!」
「啊?」程小三儿一声惊呼,随即露出崩溃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天呐,这太残酷了。」
程齐礼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脸凄惨的程小三儿。
再说这头,那蝶影过来也有三、四日了,每日都妆容精致,花枝乱颤的在屋里等着主人家召见,奈何除去初来那日的傍晚匆匆瞥见过程齐礼一眼,硬是没再瞧见过半个主人的影子,但是她也不急,索性好吃好睡的住着,左右人都已经来了,还着急那麽一时半会儿做什麽。与此同时,经过了这几日的深入调查和了解,她更是确定这回教自己给捡到了大宝贝。
怎麽看怎麽觉得此处应该是消暑休闲的别庄,必然不是住家原府,而这别庄粗看简便粗犷,多乡土风气,实则耗费物资,主人别出心裁,匠心独具,可见主人必是财权充沛又极安乐享受的一个人。
可是,转眼四天就过去了,却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蝶影表面上还是老样子,可心里隐隐也有些着急了,总也不能老这样晾着对吧,但是以她多年的经验而言,自己一个低贱的舞姬又哪里有资格去主动要求客人怎麽样。
当然,规矩是规矩,可谁也阻挡不了那些花前月下的偶然相遇吧,於是主仆二人决定去外头园子里和湖边碰碰运气,一大早都盛装浓脂的出来「散步」来了。
至於叶茉姑娘,程齐礼这几日变着法儿的躲她,她逮了好几回都没成功,最後搞得叶姑娘也没了耐心,就自己好好玩去了,她就不信了他能躲起来一辈子不成。
叶茉打小与这几个丫头一处长大,虽主仆有别,却也感情深厚诚挚,关系甚为亲密,如今在这别庄里,上面没有长辈约束,庄里下人不多,也就没有大户後院里那些多的闲言碎语了,如此一来,更是个没主没次了。
花鸢平日虽实诚稳重,但是始终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小姐难得来别庄一趟,她也不忍太过约束她,因此,当叶茉提议下莲藕田找小鲜藕的时候,她没有阻止。
蝶影与她的侍女小叮款款行来,正路过那片栽满莲藕的水田,远远瞧见有三个小丫头在水田里摸藕根子嬉戏谈笑,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那三个丫头看起来都一般般儿大,其中一个甚少说话,只是下手精准,一摸一个藕根子,引得她身旁背着箩筐的那个一阵哇哇大叫,羡慕不已,另外一个一身粉紫色的罗裙,高挽着袖子在莲根下认认真真的摸索着,有时候也被另外二人逗得捂嘴轻笑。
再说背着箩筐的那个,一身素白的衣裳,乌黑的秀发半挽成醉花芙蓉髻,少许青丝松散下来,随着主人的动作在白衣云袖间飞扬,像极了一支舞蹈。此时,她正伸长了手臂,将手中的箩筐抵到与她一处说笑的姑娘跟前,看她又扔进去好几截,便嘟嘴与她戏说着什麽。
蝶影站得还有些距离,只听闻些断断续续的说话之声,倒没能听清具体内容,两人又往前头过去了一些,便见三人玩耍得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