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恒生被他三人灌了许多酒,脑子竟还如初时一般清醒,「乌荷不会喝,哥儿几个就不要为难了。」
崔白鹿哼了声,「推三阻四,你若再……」
恒生瞪了他一眼,「药堂考试……」
崔白鹿哀怨的瞪了恒生一眼,磨着牙道:「算你狠!」
可是若真就此放过小乌荷,他又不甘心,左瞧瞧右看看,指着乌荷身边的蓝布包袱道:「要不,让乌荷妹妹给咱焚一道香吧。」
恒生想这事儿不难,况且他也想知道乌荷在天香楼学得好不好,便笑道:「这不难办,乌荷……」
他低头却见乌荷紧紧捏着醒酒瓜子,呆呆的一动也不动,忙凑到她耳边道:「别紧张,他们没有恶意的,咱给他们焚道香,算作今日的见面礼。」
乌荷闻言,小屁股如坐针毡,她万万想不到他们会叫她焚香,她不会的!
乌荷心虚的抬起头,见桌上的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而魏春花却在这个时候离席去了。
恒生……乌荷张着嘴巴,对上恒生殷殷盼望的双眸,心慌意乱,就连思维也是空白一片,她什麽都不会呀!
孔小林殷勤的越过半张桌子,将乌荷的包袱打开,拿出里面的香炉、香料,笑道:「乌荷妹妹,来来来,快给咱们露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天香楼如何焚尽天下奇香。」
「什麽焚尽天下奇香,乌荷才学了一个多月,哪里懂那麽多。」顿顿又道:「不过以後就会懂了,我们家乌荷一向懂事好学。」恒生骄傲的憧憬着,低头柔声笑问:「乌荷会什麽?」在桌子底下握握她的手给予鼓励。
乌荷从他含笑的眸子中读懂了恒生的期待,她越是明白,心底越是难过,他千辛万苦将自己送进天香楼,可是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都没学到,不仅如此,还连龚师傅的喜欢都讨不到,乌荷既愧疚又自责,她对不起恒生的期望呀!
「怎麽了?是不是还没学好……」
「不,不是……」乌荷摇着头,她不能让恒生失望,让恒生伤心,乌荷努力的想了想芙蓉香的制法,小声道:「我会做芙蓉香。」
恒生眼睛一亮,乌荷硬着头皮将香料拿了出来,沉香、檀香、乳香、零零香……几钱?几分?她怎麽忘了呢?
乌荷看着香炉,丢进去两块沉香,又取出来一块,放一点乳香,又把檀香给取了出来……
崔白鹿三人看着,只觉得天香楼做个东西还真麻烦,一会儿放、一会儿取的,跟搞仪式似的,只有恒生一双眸子从香炉身上慢慢攀爬到乌荷脸上,微微抿了嘴巴。
「咦,你们这是做……做什麽?」魏春花扶着门框走进来,她刚去了趟茅厕,一回来屋子里就换了个新花样,不由好奇。
沈七七一脸期待的道:「乌荷要给我们做芙蓉香。」
魏春花诧异的看了眼乌荷,却见她也望向她,一双眸子水光幽幽,无助祈盼。
魏春花稍稍动动脑子便猜到了八、九分,灵机一动,道:「乌荷,你的沉香是新取的不能用。」
魏春花一把推开崔白鹿,将药炉里的香料通通捡出来装进包袱里,牢牢系好,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解释道:「新取的沉香看起来和平常用的沉香一样,可是由於没有与排草一起密封过,所以不能用在芙蓉香中,以免引起味……味冲,伤及人的身体。」
「嗯?」崔白鹿三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恒生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下次再看乌荷焚香吧。」眼底不免有些失落。
乌荷扯着恒生的袖子眼巴巴看着他道:「恒生,我会制香,你别难过。」
魏春花赶紧附和:「乌荷当然会制香,而且是做的是最好的,连龚师傅都喜欢得不得了,常常夸她懂事听话而且勤勉,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
「是吗?」恒生看着乌荷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讨人喜欢,只是下次别紧张的拿错香料了,知道吗?」说着捏了捏乌荷的鼻子,大家这才又开始喝酒畅谈。
乌荷见他一杯一杯喝着酒,不言也不语,心里很害怕,想叫他,又怕惹他生气。
直到後来,他同崔白鹿他们一样都喝得醉醺醺的,大家才散了。
崔白鹿与孔小林两个将魏春花送回家去,沈七七帮着乌荷把恒生送到小客栈。
恒生一进门,就摊到了床上,乌荷赶紧绞了热毛巾与他擦脸。
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乌荷坐在床边,戳了戳他的胳膊,唤道:「恒生?」
恒生闭着眼,呼吸平和。
乌荷这才放下紧张的心情,手指头在热毛巾上绕了绕,自责不已,「恒生,我会制香的,我也会让师傅喜欢我的……」小鼻子一酸,又道:「你别不理我,恒生……」
乌荷抬起头,却见恒生早睁着一双眸子幽幽的看着她,乌荷一愣,湿漉漉的眼睛含着两滴泪珠子,呆掉了。
「傻乌荷!」恒生坐起身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花,揉着她的脸蛋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最终低低一叹抱着她往床上倒去。
「啊!」乌荷惊呼,恒生从身後搂紧她,浓浓的酒味儿笼罩住她,乌荷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恒生一条腿搭到乌荷身上,重重的压着她,随後拱着脑袋往她颈窝处蹭,头发梢触着敏感的肌肤,像长了触角的手一样,教她脸红心跳。
乌荷道了声痒,摇着头不让他靠近,却不想脖子碰上个湿漉漉的东西,乌荷一惊,没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儿,又是一下,湿湿的、热热的,同时也痒痒的。
「恒生……」乌荷一张开嘴巴,恒生的唇立时就捂了过来,急促的呼吸扑在她脸上,乌荷瞪大眼睛,恒生的眸子尽在咫尺,暧昧的闪着水光,乌荷脑子一下子懵了,全身的感觉都停留在与他相触的地方,酥酥麻麻,心跳如鼓。
乌荷不知道她与恒生这样了多久,等恒生离开她的时候,她只看见他砸着嘴巴笑意盈盈的道:「好吃。」
乌荷也舔了舔嘴巴,小舌头在嘴唇上绕了绕,随後皱起眉头道:「恒生,有个硬东西。」
恒生脸腾的一红,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窘迫。
乌荷扭了扭身子,皱着小眉头道:「真的有东西,硬得咯人。」
「乌荷,你别动了!」恒生可怜巴巴的唤了声,双眼通红,一副辛苦隐忍的难受样子。
「恒生,你怎麽了?」
乌荷伸手往恒生脸上触去,呀,好烫!像发了高热一样。
乌荷急得蹙眉,「恒生,你发烧了!怎麽办?」冰凉凉的小手在恒生额头上擦来擦去,粉嫩嫩的小嘴巴呼呼的往他脸上吹气,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他的热度一样。
滑腻的小手柔柔抚在脸上,伴随着阵阵扑面而来的湿热呼吸,恒生只觉得下腹一阵阵发热,平生从来没有如此冲动过。两臂之间,乌荷睁着双乌漆漆的眼睛,微启双唇,表情无辜而可怜,越是懵懂,越是诱人。
恒生肌肤滚烫,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不小心碰到乌荷凸起的胸口,柔软的触感隔着两层衣服传递过来,恒生低头,只见乌荷原本平坦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经隆起了两座鼓鼓的小山丘,在他的目光下,散发着属於少女的诱人气息。
恒生艰难的咽口唾沫,视线紧紧锁在乌荷的胸口,那该是个多麽柔软的所在,恒生臆想着,鬼使神差的伸手往那处凸起覆去,盈盈的柔软布满掌心,娇弱不堪,彷佛承受不起丝毫力气。
「恒生……」乌荷嗓子一颤,恒生手心里的热度烫得她不知所措,无辜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恒生落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脑子里空白一片,已经忘记了思考。
「乌荷……」恒生呢喃着,清亮的眸子此刻亮得骇人,彷佛燃着一团火焰,教人不敢正视。
乌荷害怕的垂下眸子,恒生变得好奇怪,凶巴巴的像要吃了她一样。
乌荷缩了缩身子,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一紧,她惊得抬起头,只见恒生覆在她胸上的手缓缓张开,然後在她惊异的目光中,突的一下,紧紧收拢。
「啊!」乌荷本能的惊叫出声,「你干嘛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