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愿往来
白谦默沉默了一下,最后所有的话语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苏清歌背对着白谦默,唇边扯出一抹温润的笑容。
其实他们心中都明白。
苏清歌轻轻的笑了笑:“有想法没想法又能够怎么样?”
苏清歌将一旁的衣服换上,淡淡地问到。
“若是清歌是的想法,我会尽力去实现。”
苏清歌心中一震,随即轻轻的笑了笑:“今天我权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你离开吧。”
白谦默看着苏清歌的背影,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离开了。
苏清歌听着关门的声音。
轻轻的笑了笑。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想要让他知道他的想法,因为他清楚,他对于他终究是没有爱情,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他爱的,由始至终都是他的皇姐,苏清影。
从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苏清歌闭上眼睛,脸上一片荒凉。
对于苏清歌来说,温柔的人都是可怕的,白谦默大概是最残忍的那一个……
——————————————
翌日——
“皇上,皇上?快醒醒,该上早朝了。”
苏清歌将脑袋埋入枕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今日朕身子有些不适,早朝就免了吧。”
黄公公看着苏清歌一副赖床不起的模样,微微摇头,可是最后也只能退了下去,不再规劝。
这种场景出现过很多次,黄公公只能一次次无奈地转身,什么都不能做。
苏清歌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慢慢的露出那双天生带着一股温润气质的眼睛。
刺眼的阳光让苏清歌微微眯了眯眼,苏清歌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缓缓的掀开被子起了床。
苏清歌看了一眼一旁的衣架上精致大气的龙袍,慢慢的光着脚下了床。
当指尖摸到那冰冷的锦缎,苏清歌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转身离去。
上不上朝并不重要,每天的上朝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以往他还会忍耐着脾气装作小绵羊一般的去上朝,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想去。
人隐忍得时间久了,情绪会在一瞬间爆发,大概就和他现在的情况一样吧。
苏清歌转身,坐在了镜子前。
看着镜子里披散着长发的自己,苏清歌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他何止只是一个傀儡皇帝?更是一个连自由都不可能拥有的人。
他已经厌倦这种生活了。
这偌大的宫殿就好像是禁锢着他的巨大牢笼。
那些臣子就好像是折断他翅膀的刽子手。
飞不出去,逃不掉。
这就是属于他的现实。
苏清歌疲倦的闭上眼睛,温润如玉的眸子中划过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其实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料,更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上位者的一个小决策,会引起底层的层层叠叠的波澜,苏清歌的犹豫是作为帝王所不需要的……
——————————————
“恳请陛下御驾亲征!”
“恳请陛下御驾亲征!”
……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苏清歌站在金銮殿上方,看着下方逼他的臣子以及脸上带着威逼意味的左相,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声音中带着悲凉:“准——”
“皇上英明……”
苏清歌闻言愣了愣,随即唇边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英明?
——————————————
御书房——
“白丞相,您不能进去……”
苏清歌懒懒地抬眸,看着白谦默愤怒的眸子,笑着对身旁的人挥手道:“都下去吧,不用拦着,朕与小白有事商议。”
一众美人、侍卫都退了出去,苏清歌如同往常一般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小白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你不能去。”
白谦默一双眸子深沉得可怕。
苏清歌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什么不能去?”
白谦默看着苏清歌的笑脸,抿了抿唇:“清歌,你不能去,你会死的……”
听到这称呼,苏清歌的脸色僵了僵,只一瞬便调整过来,手指放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道:“朕看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清歌听话,别去。”
苏清歌唇边的笑容终于敛下,眸子盯着白谦默的脸,薄情的话语自口中飘出:“君臣有别,小白还是唤朕皇上会比较好。”
看着白谦默逐渐愤怒的脸庞,苏清歌突然笑了,道:“小白应该庆幸朕方才让他们都出去了,不然这可是以下犯上,可是要受罚的……”
白谦默三步做两步跨到苏清歌身旁,一手将苏清歌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按在了墙上。
苏清歌被突如其来推了一把,后脑勺撞在墙壁上,一阵头昏眼花。
可是还未等他缓和,白谦默便霸道地吻住了他。
白谦默比苏清歌高出一点,这种姿势之下,苏清歌感觉到了威胁。
苏清歌手腕发力,将白谦默狠狠地推了出去,看着身子不稳差点倒地的白谦默,苏清歌擦了擦自己红肿的唇,带着一股嘲笑的意味,道:“小白,朕不是皇姐,请你记住这一点。”
白谦默看着苏清歌红肿的唇,沉默半晌随即道:“我从未将你当成她。”
苏清歌却笑了:“朕知道你是想要保护皇姐,可是朕不是你的棋子!”
苏清歌一口一个朕,只是要为了要划清两人的界限。
白谦默又怎会不明白?
直到白谦默消失在眼前,苏清歌才乏力的坐了下来。
唇上火辣辣的感觉似乎在提醒他,方才那个荒唐而又可悲的吻。
——————————————
苏清歌一身威风凛凛的战甲坐在战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华丽冰冷的宫殿,心中感慨万千,收回视线淡淡道:“出发。”
白谦默没来。
就连最后一面都不来见他。
苏清歌笑了笑,心中某一处却松了一口气。
是啊,这样就好,保持着一墙之隔,谁都不如逾越这条界限。
宫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基本都已经交由白谦默去办了,苏清歌也没有任何的不放心的了,也没有了任何的牵挂。
哪怕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来,苏清歌心中却很平静,死寂一般地平静……
在苏清歌看不到的角落,一身便装的白谦默静静地屹立在哪里,静静地看着苏清歌平静的离开。
白谦默也很平静,仿佛苏清歌只是外出踏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