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出使议和
骆俊麾下士兵携恨而来,可谓哀兵,其中的千余强弩更是十分强劲。弩兵的射击为平射,不似弓兵的抛射,虽然射程有所不及,但穿透力更为强大,而强弩兵则是弩兵的进阶兵种,射程既远,威力也强,属于弓弩系三阶兵种。
此刻阵前箭如飞蝗,淳于琼所率领的前部轻骑人仰马翻,登时折损了三四百人。
“骑队左右散开!侧翼进攻!”黄粱高声发号命令道。他见前部死伤惨重,心中暗自滴血,对骆俊恨得咬牙切齿。
“虎狼新军,随我正面迎敌!”新军统帅黄连大声疾呼。
黄粱在黄连建议之下,已将“虎狼新军”的装备统一更换成重步制式,为此花费了不少金钱从“五斗米道”张彬那里添置兵器与防具。
“杀!!!”新军玩家自上次大破刘勋之后,信心大增,战意汹涌。此刻众人在黄连指挥之下,举着铁盾,冒箭疾冲。虽然身边同伴不断中箭倒地,却也不曾有人心生怯意。
陈国将士固然士气高昂,但虎狼黄巾也不遑多让。况且汝南境内的黄巾军,因为领地因素,都拥有“黄天当立”的额外增益效果:攻击力与防御力提升5%。单就部队的整体实力而言,虎狼黄巾还略胜一筹,不过陈国部队在骆俊指挥之下,调度有方,又有三阶强弩兵种的威慑,两支兵马可谓旗鼓相当。
平舆城下,但听人喧马嘶,战鼓阵阵,只见人仰马翻,烟尘滚滚。
一通乱战之下,双方各自折损了两千余人。黄粱自征战以来,还从未遭受过如此惨重的损失,心中自然更加恼怒,正想亲自参与冲杀之时,城上忽然传来鸣金收兵之声。
原来军师戏鸢在城上看出战局焦灼,倘若继续交战下去,势必两败俱伤,因此及时鸣金。
一战下来,双方损伤相当,各自收兵罢阵:骆俊后退十里扎营,黄粱领军撤回城内。
“军师为何鸣金?”黄粱回到城中依旧心有不忿,出言质问道。
“骆俊阵法严谨,领兵有方,久战于我不利。”戏鸢答道。
“这厮横生事端,污蔑于我,实在太过可恶。我早晚杀他!”黄粱怒道。
“主公息怒。我听吕范所言,骆俊为人向来温和,此番突然越境来袭,其中必有缘故。”戏鸢进谏道。
“军师的意思,是说刘宠之死另有蹊跷?”黄粱闻言,心下不由暗自嘀咕:骆俊口口声声为刘宠报仇,倘若不是他杀了刘宠诬陷自己,那也就意味着此事背后另有黑手。
“正是此意。凶手杀死陈王刘宠,却嫁祸于主公,诱使骆俊挥兵报仇,以使陈国汝南两败俱伤。”戏鸢蹙眉分析道。
“好阴险的毒计!”黄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冷静下来,又问道,“军师认为何人会设此阴狠之计?”
戏鸢轻轻摇头,回道:“眼下尚不好说。不过此人设此奸计,恐怕不是单图平舆一城,而是想趁骆俊主公两败俱伤之际,一举吞并陈汝二地。主公切不可中此诡计,此时应当固守城池为上,不宜徒损兵力,另遣使者前往骆俊处解释原委,调停战事。此外,可密令李当严加留意汝南、陈国两地边境,如无意外,幕后元凶必在三日之内同时向两地发兵。”
“军师所言极是。”黄粱此时明悟过来,点头说道,“只是不知何人出使为佳?”
“吕范曾向刘宠讨教箭术,熟知陈国之事,与骆俊也有一面之缘,可以为使。”戏鸢应道。
黄粱依从戏鸢建议,立刻召见吕范交待出使之事,又道:“子衡此去责任重大,此次出使你有何要求?如需随行将士,尽可调用。”
“主公。此去议和,不需将士陪同,只求车马一乘、锦服一身足矣。”吕范拱手回道。
“这有何难,我立刻命人准备妥当。此去若能说和三日,便是你的功劳。功成之后,我当提你为偏将军,额外赐你华服一领,车马两乘。”黄粱勉励道。他知道吕范有“奢仪”的特性,喜好华美服饰,讲究威仪排场。
“非是子衡贪慕虚荣,此去议和,末将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虎狼黄巾,自然不能丢了主公颜面。”吕范恭敬答道。
黄粱闻言愕然,心中触动,不由生出不舍之情: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骆俊是为报仇而来,吕范此行可谓异常凶险。倘若这样的人才不幸遇难,岂不令人痛惜?
雷扬也极为疼惜这员爱将,临别之际,又将自己以前所用的弓箭相赠,使得吕范感动不已,忠诚度直接升到了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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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俊中军大营。
吕范立于营帐之外,却被营门卫士拦住,不得入内。
吕范知道对方故意刁难,当下拱手高声道:“虎狼黄巾旗下折冲校尉——吕范,奉豫州大渠帅、汝南太守黄公之命,特来拜见骆相。”
“将此人押出营门斩首示众!”只听骆俊的声音自营帐之内传出。
左右得了命令,立刻动手来捆。
吕范并不挣扎,反倒纵声长笑道:“哈哈哈,我以为骆孝远是忠义之人,原来只是个无礼少智之辈!”
骆俊闻言大怒,命人将吕范推入帐中,拔剑喝道:“你这反贼口出狂言,当我真是不敢杀你么?你且说我如何无礼少智?但有一点不对,立刻将你就地正法。”
吕范面无惧色,挺身正立,昂然应道:“骆相只敢杀一位手无寸铁的使者么?我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国相大人连点礼仪都不知晓,岂非无礼?我家主公抚境安民,谨守汝南,与陈国向来秋毫无犯,你兴兵报仇,自认忠义,然而不辨善恶,不明是非,被人戏耍于股掌之中,徒使两军将士枉死无数,岂非少智?”
“巧言令色之辈!那凶手毒杀陈王之后,留有手书,上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陈国汝南,悉归虎狼!’你安敢在此狡辩?!”
骆俊说话之间,掏出一物在吕范眼前一抖。只见此物原来是一张黄色头巾,上边明明白白写有十六字。
吕范略一观察,便哈哈大笑道:“投毒行刺本是卑劣下作之道,为人不齿。此道中人,隐迹藏形尤恐不及,岂会如此赫然张胆?况且这黄巾字迹,如此清晰工整,岂不诡异离奇?想必这是贼人一早就设计好的栽赃之物,如此伎俩,骆相竟然也会相信?”
“这……”骆俊显然被吕范说动,只是心中迟疑不定,过了片刻又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如何能够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我自然无法证明。”吕范微微一笑,话锋突转,“不过,凶手自会前来证明。”
“荒谬!”骆俊冷笑驳道,心中却想:既是有人存心栽赃,岂会自露马脚?
“骆相若能如此如此,贼人必定自现形迹。”吕范低声细细说道。
骆俊闻言将信将疑,思虑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我姑且试上一回,但此事需以你为质,扣留营中。三日过后,如若果真如你所言,我自会向黄公请罪;单若三日之内平舆但有一兵一卒出城,抑或三日过后不见所谓贼人踪影,我便先行斩你祭旗,再与黄粱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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