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喝问
欧阳居面沉如水,眼中闪过一缕怒意,不过他很快就已掩饰,不露丝毫,反倒见他哈哈一笑道:“郡主能有此心,本官岂能怪她,石刚,你起来吧。”
石刚抱拳拜了拜,急忙退到一旁。这时只听到欧阳居哼了声道:“犯人黑鸠,如今已重伤于此,无法言语,本官无法向他问话,先暂且看押监牢,日后再行审问。来人,把他带下去!”
石木立即带人把黑鸠带走,此刻公堂之中,陈百弓见此松了口气,笑道:“大人,既然黑鸠已收押大牢,此事也应与犬子无关了吧。”
欧阳居面无表情道:“笑话,本官还尚未审问于他,怎么知道贵公子与此事毫无瓜葛。陈帮主如此来说,未免操之过急了吧。”
陈百弓急忙道:“那是那是,在下过于担心犬子安危,一时莽撞了。”
这时,公堂内陷入了一种沉寂的气氛当中。
欧阳居本来打算,借此审问黑鸠,以便得知更多陈百弓此人的罪证,奈何黑鸠重伤,已有将死之际,看来这个打算无可避免的作废了。
李凤凌心中叹了一声,陈百弓这些人,实在是心狠手辣,就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可以出卖,并且还下如此重手,果真是匪盗习性,不择手段。
张厚和张素素父女,两人神情悲愤,奈何他俩无权无势,一切公道,尽皆指望欧阳居为其做主了。
欧阳居目露沉吟,拍了公堂木道:“张厚,张素素,李凤凌,你三人所述之事,皆为属实。陈车不管是黑鸠教唆,还是故意为之,都已触犯大秦律令,理应收押监牢,来人啊,这一罪过先且记下,待本官审其他案件之后,再一并定夺。”
立刻有人拿笔纸抄录,将这前因后果,明明白白记述。
陈百弓脸色不太好看,费了一番心思欧阳居还是不肯放人,让他些许恼火。
就在欧阳居欲要继续审问之时,赵雪蝉这才缓缓到来。
陈百弓眼睛一亮,千盼万盼,终是把人给盼来了,他急忙迎了上去:“郡主殿下。”
欧阳居见此脸色一变,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一收官袖,从公堂案几后面走了下来,向赵雪蝉抱了抱拳,道:“不知郡主要来,本官有失远迎,还望郡主莫要责怪。”
“嗯,没事。本郡主也就是过来看看。”赵雪蝉淡淡的看了眼欧阳居,目光又落在了陈百弓身上:“陈帮主面色如此憔悴,看来情况有所不妙,你还得替本郡主办事呢,若是垮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你说呢,欧阳大人?”
欧阳居看了眼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陈百弓,道:“郡主这话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今日是本官开堂之日,岂能因个别情况,就关门闭府呢。”
来此告官的百姓一听这倾国倾城,一袭白衣的女子,竟是郡主殿下,无不都吃了一惊,在低下议论着郡主此来,是有何贵干。
可是接下来,百姓们心底都吃了一惊,这赵雪蝉来此府衙后,竟是和陈百弓关系匪浅,两人似乎相识。这郡主殿下早不来晚不来,此时来的话,难道是为救陈车而来的?
原本还打算告官的百姓,这时心底都凉了半截,更多的是变的怯懦了。陈百弓与郡主殿下关系匪浅,自己要告官,能告的赢他么?钦差大人还会继续为他们做主吗?
一时间,百姓们心底都泛着嘀咕,变的犹犹豫豫起来。
“欧阳大人,你奉旨来徽州,是所为何事?”赵雪蝉莫名的笑了笑。
欧阳居回答道:“奉皇上之命,前来调查徽州州府命案,怎么了,郡主有何指教?”
赵雪蝉笑道:“指教倒是不敢,只是想知道目前可有眉目了?”
欧阳居听了轻声一笑,他与李凤凌对了一眼,才道:“如今已有些许眉目了,但为了保证能够罪证确凿,不让罪魁祸首有机会脱逃,本官在此不方便告诉郡主殿下。”
赵雪蝉冷哼声道:“哼,欧阳大人是在说笑吗?本郡主贵为大秦的郡主殿下,难道不该了解一件帝国发生的命案么?欧阳大人如此藏词藏语,我看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郡主殿下吧!”
欧阳居脸色一变,急忙道:“郡主说的哪里话,本官岂有不认郡主之理。”
“那好,那就麻烦欧阳大人,跟本郡主说一下这个眉目吧。”赵雪蝉面色变的冰冷,冷冷道:“若是有了眉目还好,若是毫无进展,就别怪本郡主向皇叔参你一个渎职怠工的罪名了!”
欧阳居神色一凝:“郡主非听不可么?”
赵雪蝉冷冷道:“本郡主像是在开玩笑吗!”
“据本官所了解,数月前州府一案,乃是陈百弓所为!”欧阳居面色肃穆的指着陈百弓,冷笑说道。
这句话仿佛吓的陈百弓魂飞魄散一般,只见他神色惶恐,一副战战兢兢地模样,在那极力辩说,奈何欧阳居对他不闻不理,只是一直盯着赵雪蝉,不知是何想法。
“陈百弓?”赵雪蝉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那欧阳大人,你可有证据了?”
欧阳居一笑道:“本官尚无确凿证据。”
赵雪蝉瞧了眼道:“既然没有证据,欧阳大人就下了定论,岂非黑白不分了?”
“呵呵,本官若是黑白不分的话,何必在这个好说歹说,让他继续站在这里,早已将他逮捕入狱,严刑拷打审问了。”对此,欧阳居只是淡淡一笑解释。
“既然没有证据,欧阳大人怎还不努力追杀,整日忙于与州府一案无关之事,岂非有失职责了!”赵雪蝉忽然冷叱:“你贵为钦差大人,奉旨前来徽州追杀州府命案,至今毫无进展,焉能对得起皇上对你的信任。如今你不思进取,努力搜寻证据,却总干些无关之事,实在有失职责,本郡主这就上书皇叔,参你怠职之罪!”
闻言,欧阳居面沉如水,久久不语。
李凤凌一旁亦是插不上话,如今看来,赵雪蝉打算,可谓是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