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哥哥吗?(上)

只是哥哥吗?(上)

佛教云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而八苦之中,“爱离别”是最能摧人心肝的了。

缘分的散灭不一定会令人落泪,但对于缘分的不舍、执着、贪爱,却必然会使人泪下如海。

叶菡睿一直觉得,一个人的忧伤与快乐总归是由他自己来决定的,十七岁之前,确实如此。

可十七岁之后,他迷惘了,甚至,这种迷惘,更早前就有。

在他不知道什么是爱,还没学会怎样去爱时,他就爱上了,爱上一个有着天使面孔、妖精躯壳、魔鬼内心、撒旦灵魂的女人,确切地说,她还只是个女孩。

日暮下,女孩在奔跑,迎着晚霞的斑斓,日光斜射在她的头顶,脸颊的曲线也因这光而显得格外精美,奔跑时的他依旧带着无邪的笑容,那个画面是无法叙述的纯真,纯真的好似一幕梦幻。

女孩的眼中闪烁着灼人的光点,明媚而忧伤。

“睿子,这次来还走吗?”穆青坐在沙上,一手轻轻敲击着沙扶手,一手勾着个靓妹,调笑打闹的同时,还不忘招呼刚从英国回来的好友——叶菡睿。

六年的时间,磨砺了赵惜文、唐小逸等人,同时,也锻炼了叶菡睿、穆青这几个孩子。

二十四岁的男孩,没有属于男人的成熟和气质,却是漂亮精致、骄傲不羁、放荡张狂、风流倜傥,英气十足的——

“不走了,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舒服,”叶菡睿支着下巴,几根丝性感的垂在脸侧,露出细长雪白的脖颈,一双眼睛凌厉的要命,优雅的俯身,细长的手指,漂亮的动作,耀眼的仿佛整个人都在光似的!

轻啄着洋酒,眼睛在酒吧舞池的人群里流转着,一屏一息一举一动都透着致命的帅气,无关男女的帅气……

“也是,金窝银窝不如咱自家的草窝,”放下怀中的女人,穆青倾身上去,拍了几下叶菡睿的肩膀,笑着说,“欢迎,回归祖国,”

他是个高挑白净的男孩,干净乌黑的短,清爽大气的笑容,长长的睫毛,眸子灿若星辰,转动间流光涟涟,T恤、牛仔裤——简单、帅气。

叶菡睿笑,目光渐渐被舞池中一个舞动的身影吸引。

这是个年轻的女子,身着吊带粉色长裙,被三个友人拉着在舞池里大跳恰恰。

她的动作有些生疏,但她的身体象蛇一样柔若无骨,她羞涩的裙摆中风情中夹杂着蛊惑……

她的目光终于和他的目光相遇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末末?”像中了邪般,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睿子,你干嘛去?”穆青停止跟女伴的嬉闹,条件反射性地拉住想要冲进人群的好友,“睿子,见到熟人了?”

“恩,”叶菡睿点头,“你们先玩着,我去去就来,”说完,急急挣脱好友的手臂,冲进了人群。

穆青离他很近,所以听清了他口中呼唤的人名,那人,亦是他心头的抹不去的倩影。

她的嘴角似乎总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很少达到眼底,自从丧父之后,更是再也没笑过,可即使是这样,也很美,那是种你看了一眼就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美,是种看起来让人心里很疼的美。

只是美丽的事物包括美丽的人生命似乎都和短暂。

迷迷糊糊的,他跟了上去,死命地拉住没头没脑横冲直闯的叶菡睿,低声提醒道,“睿子,我知道你刚从英国回来,时差还没有倒回来么?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末末……”

叶菡睿望着眼前正舞着欢快的女孩,愣在当场。

虽然她戴着眼睛,留了长,可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短短六年的时间又怎能轻易掩盖印记?

“睿子,你别这样,末末她已经……已经……香朵儿,怎么是你?”

香朵儿曾是他哥们童谣的小心肝,只是,人家现在攀了高枝,把他哥们给蹬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女孩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是为自己的好友抱不平,三年的陪伴,竟不敌一个情非得已。

“我跟朋友来玩,”比了比身边的三个姐妹,香朵儿有些小小的尴尬。

“末末,”叶菡睿冲开香朵儿、色·色、周周的包围圈,直接拉过叶末,“真的是你吗?末末,是你吗?”

声音急切而焦急,甚至带着点微微的颤抖。

叶末只是稍稍一愣,便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叫米小乐,”嘴角勾着浅浅的淡笑。

“米小乐?”叶菡睿呢喃重复,茫然无助地望向一旁的穆青。

“睿子,你真的认错人了,她确实叫米小乐,不是叶末,”

虽然,他跟香朵儿很熟,但是对于她的朋友却是没见过几面,对于米小乐的印象,也仅限于她是瑶瑶小鬼丫头的妈妈。

不过,细细看去,她和末末倒真是有点像!

两人慌神间,叶末低低地对香朵儿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

然后,一扭头,钻进了人群,经过酒吧走廊的时候,看到赵惜文斜倚在她欲经的廊柱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酒吧里人来人往,唯独他犹如静止了一般存在着,在热闹幽暗的灯光下看着十分瘆人。

叶末只觉头皮麻,下意识地准备掉头往酒吧外跑——

“就这样走了?不准备跟我打声招呼吗?”赵惜文手里捏着一支烟,烟头忽明忽暗的,朦胧的烟雾在夜色中兀自流露肃杀之气。

“你怎么来了?”叶末脚步一顿,退了回来,小偷般地将自己藏于暗处,心虚地问。

“你猜猜?”似乎很悠闲地吐了口烟圈,扫了她一眼,漂亮双眸中有一抹不明所以的怒意幽幽流转,眼角上挑,越显得威慑力十足。

叶末觉得脚底有些软,“我,我不知道?”

赵惜文弹掉手中的烟蒂,轻而易举地扳住她的肩,漠然平视着有些怯怯、惊惶的小女人,语气柔和地说,“你知道的,”

叶末急迫地搡他一把,“我不知道!”

赵惜文用力扣紧她的肩骨,单手拉过来,转个身将她压在柱子上,低声强调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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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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