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圆圆转头唤来商玲,商玲扶住赵二公子,只觉酒气扑皱。赵二公子自觉在妓院中吃花酒也賖帐,太是丢人,心中正自火大,骂道:“你个臭婊子,老子要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还不愿意,想死啊!”

朱英雄再也忍耐不住,张口欲骂,一只白嫩轻柔的手掌拦在他嘴前,却是商玲,她深深地望了一眼朱英雄,扶着赵二公子离开了竹棚。

陈圆圆见朱英雄依然盯着商玲背影,伸手牵了朱英雄的大手,把他拉回绣棚坐下,说道:“那是商玲命苦,这处子之夜和一个烂醉酒鬼渡过,确实难受。这也怪不得你。”说完,转身往台上走去。

张驴儿拍着朱英雄肩膀道:“艳福不浅啊,看来这陈老板是看上朱兄弟了!说不定还能…哎哟,老大。”却是许文强给了他一拳。

朱英雄不去理张驴儿的疯言疯语,只看着台上。陈圆圆站立台上,对众人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之事,打扰了各位的雅兴,现在我们继续,这第二位姑娘王素衾却是我武昌本地女子。她本是大家闺秀,却遭贼子玷污,不愿再以一生事一人。王姑娘已不是处子之声,所以竞价者须知,王姑娘乃是卖身,各位公子老爷竞得王姑娘便须娶为妻妾。”

石上十二位姑娘又奏起乐来,这次得乐声却甚是悲哀凄凉,众人皆知姑娘是从北门而入,便齐向北门小径看去。只见两个稚龄小婢每人手托一个竹盘,盘中放满了花瓣,另有剪刀,绣筐。丝线等女红之物。两个小婢一边往小径上撒花瓣,一边走到那大石之上。这时北门才出现了一个女子身形,沿着花路走到大石之上。只见这王素衾两弯似蹙非蹙轻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病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正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无奈,此等病美人,只能用本是曹雪形容林妹妹的词语来表达了。)她虽不如陈圆圆般艳丽得动人心魄。却自有一股让人敬不住要去怜她爱她得气质。

这时陈圆圆唱道:“微月透帘,萤光度碧空。遥天初缥渺,低树渐葱。龙吹过庭绣,鸾歌拂井桐。罗绡垂薄雾,环珮响轻风。绛节随金母,云心捧玉童。更深人悄悄,晨会雨曶曶。珠莹光文履,花明隐竹。宝钗行彩凤,罗帔掩丹虹。言自瑶华圃,将朝碧帝宫。因游洛城北。偶向宋家东。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留连时有限,缱绻意难终。慢脸含愁态,芳词誓素衷。赠环明遇合。留结表心同。啼粉流清镜,残灯绕暗虫。华光犹冉冉,旭日渐曈曈。乘还归洛,吹箫亦上嵩。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幕幕临塘草,飘飘思渚蓬。素琴明怨鹤,清汉望归鸿。海阔诚难度。天高不易冲。行云无处所,萧史在楼中。”

这词本是描写一男子与女子偷情的场面,伴随着低沉婉转的乐声,陈圆圆娓娓唱来,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此乃是淫词艳诗,却是在倾诉一段互相依恋爱慕的真爱。随着陈圆圆地唱曲,王素衾做出各种表情动作,倒好似她就是那诗中女子,时而眉目含情,娇喘连连,时而以香帕拭面,轻拢发丝。或是做欲推还迎之态,或是做慵懒无力斜靠之姿。与陈圆圆的唱曲不同,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妖艳无比,惑人心神,众人耳中渐渐听不到陈圆圆的丝丝曲声,只有眼中这体态娇弱却又是媚骨天成,娇娇娆娆的美艳女子。朱英雄听不懂那曲子,见了王素衾的神态,心中却又有了在王府中得窥春色后的感觉,心中一惊,怕这鼻血流出,不再去看,旁边张驴儿连那许文强,却已是神魂飘荡,混然不知身处何地。

陈圆圆一曲唱完,站回台上,见了众人神情,轻蔑之心顿起,想这男人都是一样,转眼却看到朱英雄却是东张西望,不知在看什么,心感佩服。拉了拉旁边王素,让她去看朱英雄,王素衾左右看来,只有一个老者在暗自摇头,另外却是一个年轻人正不知在做些什么,连一眼也不看她。王素轻声说道:“陈姨娘,这个人定力倒是不错,不过我想十之**是那童子之身,不懂男女之事。”陈圆圆点头低声道:“他倒是个好儿郎,是不是童子之声就等你去检查了,不过他说自己不识字,我那曲意他自然不懂,更无法去浮想联翩,自然不似旁人,心肝都被你勾走了。”王素见她取笑,娇声道:“姨娘,开始吧。”

陈圆圆轻咳一声,吸引了众人注意,说道:“王素衾姑娘的才艺已经表演完毕,现在开始竞价,因为是委身下嫁,这是五千两起价。定金还是两千两。”

这时已有数人交了定金,远较刚才商玲时多。那先前在众人面前乞求的老者也交了定金。朱英雄想,这王素衾大概就是那老员外的女儿,定要助他买回女儿,一家团聚。

那老者一回竹棚,立马喊道:“我出一万两!”王素衾脸露不悦之意,其余不知道地众人也是大惊,居然有人一上来就加了五千两。另外几个富家公子却跃跃欲试。

陈圆圆正待答话,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冲进来二十余人,皆是以黑巾蒙面,手持明闪闪的钢刀。院内众人皆是大惊,吴公子颤声道:“光…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持械行凶,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蒙面人中间一人站了出来,似乎是众蒙面人头领。他将钢刀在吴公子面前虚晃了一下,吴公子立马吓得倒了下去。那蒙面人头领骂道:“没用得东西,***半夜三更说是光天化日,满肚子装的大粪。”朱英雄不知他们意欲何为,却也知道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反正这里人多,大不了装死躺下混过去,也不惊慌,哈哈大笑:“正是,这书读了也没什么用处。各位远到而来,不如先喝杯水酒!”众人初见亡命匪徒,栗栗危惧之际,见朱英雄谈笑自若,不禁都佩服他的胆气。也有人心想:“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你道这批匪徒是跟你闹着玩么!”朱英雄正站在许文强身后,手中却拿着酒壶,那些匪徒看了一眼,居然不去理他。朱英雄甚感无味,坐了下来。许文强轻声道:“出乱子了。一会朱兄弟跟着我就是了。”朱英雄大奇,果然又是一个未卜先知之人!

陈圆圆虽是女流之辈。却是有胆

帐房付给你便是。要是想要姑娘,请随便挑。其余的我这里也没有了。”

那蒙面首领看了看陈圆圆,呆了半晌,他虽蒙面,众人却也看到他喉结滚动,自然也是垂涎陈圆圆地美色。旁边一匪推了推他,那首领才道:“谢了,不过今日我们要的便是那王素衾姑娘。旁人请让开,免得有个磕磕碰碰就丢了性命。”

听的此语,众人连忙起身避到院子四周。有一高大汉子却带着数人走上前去,说道:“不知各位是什么来头。但这里是我里某看的地头,给个面子,不要到这里闹事。今日之事。我们也不去报官,各位请回头是岸。”

许文强也站了起来,对那高大汉子说道:“里老大,虽然平日我们多有不和,但这些人分明未把我们武昌黑道上地人看扁了,今日我们暂且抛下往日恩怨,联手抗敌如何?”

里老大拱手称谢,说道:“想不到许老大也是义气之人,以前里某多有得罪,日后必来负荆请罪。”

许文强正欲说话,那蒙面首领却已一刀砍向里老大,里老大没想到他说打就打,躲避不及,右手顿时被削下一片肉来,血肉淋漓。里老大却也彪悍,口中喝骂,左手操起地上椅子就打。

许文强也不甘示弱,挥掌拍去,张驴儿与其他五人也冲了上去。朱英雄正欲拔剑相助,许文强却退回他身边道:“朱兄弟,这些贼子目的乃是王姑娘,你扶了她从北门退走,我们随后就来。”朱英雄拔剑只是为了表示自己也是义气之人,却不想与人无故争斗,许文强之语正合他心意,正要去拉陈圆圆,陈圆圆却一掌拍出也上前迎敌了。朱英雄只好站到大石之上,说道:“王姑娘,你在这里太危险,请跟我来。”王素微微点头,任朱英雄拉了她手走向北门。

这边有陈圆圆加入,形势立转,陈圆圆犹如入花之蝶,双掌左拍右拍,转了个身子,蒙面匪人已被她拍倒三个,竟然武功甚高。那蒙面匪首大喊一声:“点子硬手!”从门外飞进一人,也是个蒙面汉子,却是手拿长剑,刺向了陈圆圆。陈圆圆退出人圈,和那蒙面汉子斗在一起,这二人均是武功甚高。其他匪徒与他们差了一截,插不上手,便去围攻其他人。

朱英雄拉着王素衾走到北门,却见北门外是小院子,小院子里有两门却都已被锁,小院子四周地墙并不甚高,朱英雄一人要翻过去都难,王素是女子,更是绝无可能。朱英雄慌忙问道:“这门锁了,你刚才从哪里来的?”王素衾却并不慌乱,淡淡一笑:“这里啊,不过现在被锁了,看来今日要葬身此地了。有公子做陪,倒也不寂寞。”朱英雄心想,这小事行侠仗义也就算了,生死事大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不如出去装尸体。回头对王素说道:“你别怕,呆在这里,我出去帮手。”

朱英雄走出小院,却见大院四周站着数十人,正是刚才参加花会的众人,先前那老者也躲在里边,焦急地看着众人打斗,生怕贼匪得胜抢了王素衾去。余人却是战战兢兢,那些贼匪虽然没去搭理他们。这些人却不敢逃跑,生怕一不小心反而送了小命。朱英雄脚步一动,就欲躲进人群,但又想刚才自己说过话露过脸,那些匪徒万一把许文强,陈圆圆,什么里老大全杀了,过来清理,见到我朱大教主,知道我和许文强他们是一伙地。还不让我去投胎转世?心中暗骂自己多嘴,往前看去,找准机会冲上去砍几下就要倒地装尸体。

朱英雄左看右看,机会没找到,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和许文强七人对打的也是七人,和陈圆圆斗来斗去的还是那个蒙面汉子,只是陈圆圆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而围住里老大那几人地却有十多人,地上几具尸体也是里老大的人,众人越斗越狠,眼看里老大那方就要全军覆没。许文强那边却打的慢吞吞。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无关痛痒。朱英雄立时明白了,心中高兴,笑骂道:“搞什么鬼,倒吓得老子不轻,我还当许文强是未卜先知,原来和钱大姐一样是先设了圈套然后和我瞎说。”

如此一来,朱英雄心中大定,回头见王素衾正站在两院中地门里,看着众人打斗,眼中既无关切之情。也无害怕之意。朱英雄心想:“难道这妮子也是和许文强一伙的?不对,听说她本是大家闺秀,怎么会结交了许文强这流氓头子。大家闺秀又怎么了,还不是在这里卖?”这时王素衾的眼神转了过来。看着朱英雄。朱英雄是不喜欢在没有危险的时候还在女人面前丢脸地,怕王素衾以为自己害怕,不敢冲上去。赶紧拔出长剑,自己舞了起来,舞了一阵,想自己一个人打也不见得有什么英雄气概,收起剑来,走到王素衾面前说:“王姑娘,不用害怕,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你。”王素脸上毫无感激之意,反问道:“你为什么要保护我,还拼命?”朱英雄想了想,也反问:“对啊,我为什么要保护你,还拼命?你我素不相识,难道我真是大侠?所以要行侠仗义?不,不如你保护我吧,一会他们打了进来,你就蹲在墙角好了。”王素脸上露出奇怪神色,问道:“为什么蹲在墙角?他们就看不见了么?”朱英雄哈哈一笑,一边走出去一边道:“你蹲下,我就可以踩在你身上爬出去了!笨蛋。”走到小院外,不理王素衾在后边目瞪口呆。王素芳心中只觉不可思议,陈姨娘向来看人很准,这次怕是走了眼,这人哪里是个好儿郎,分明是个无赖!

许文强那十四人的戏是没什么好看地,那众人狂砍里老大那帮人是毫无悬念,不过里老大能支撑那么久手底下也是有点功夫地。最好看的是那蒙面汉子同陈圆圆相斗,两人不时片刻中刀剑相交数下,溅点火星,又不时回旋转身,刀剑乱舞,竟是数招间刀剑不碰一下。朱英雄细细看来,拔剑学样,把刀法和剑法混在一起,突然觉得那汉子的剑法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自己也依稀练过,摇摇头想不起来就不再想了,心道我朱大侠乃是武学奇才,在梦中学武也是常有的事情,大概是梦里见了吧。他看了一会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大声鼓掌喝彩了数下,那帮人却齐齐停住盯住了他。朱英雄大觉尴尬,说道:“你们继续!继续!一会再找我!”里老大被朱英雄惊扰了一下,顿时送命,很快里老大那帮人全被砍倒在地。

那蒙面汉子喝道:“各位去围攻剩下之人,我来拖住这婆娘。”其他蒙面人齐声应了,慢

走向许文强一帮人。许文强大喊:“兄弟们先撤!”驴子等人转身就跑,那些蒙面人居然没有乘机在背后砍上几刀,也没有追击。

许文强最先跑到小院中,朱英雄斜靠在小院后门上,说道:“许哥,果然请小弟看了场好戏,开门吧!”

许文强见他看穿了自己的把戏,也不否认,哈哈一笑,掏出钥匙把另一扇门开了。王素脸现异色,心中猜着了几分,退到了墙角站定。

张驴儿走上前来,说道:“王姑娘,走吧,我们不会为难你的。”王素淡淡地道:“你们原来是一伙的!”说着看了一眼朱英雄,朱英雄却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他反而更难受,正欲分辨。张驴儿身后上来两人押住了王素衾。王素也不反抗,只是低头不语。

这时那二十余蒙面人冲了进来,把小院挤满。那蒙面人头领轻声道:“许哥,你们先走,我们马上追来,在赌场外散开。”那两人把王素交给了那伙蒙面人,许文强说道:“小心,别伤了她。”蒙面人头领点头答应了。

许文强当先冲出后门,这扇后门是通到大街上的,朱英雄同众人跟了上去。只见许文强在街上大喊道:“贼人厉害,劫了王姑娘走了,我许文强今日先退一步,他日定当找会这场子!”说着往赌场方向跑去。朱英雄知道他这番话是为了自己脱掉干系,也跟了上去。过得片刻,那些蒙面人押了王素衾出来,也是往赌场方向追去。

许文强带着众人七拐八拐,走到赌场后门附近一个弄子里,等了一会,那些蒙面人也押了王素衾过来了。许文强道:“怎么这么久。路上有麻烦?”

那蒙面人头领脱下面纱,竟然就是钱二。钱二喘了口气道:“带着这小妞走不快,一路小心,没人看到我们到这里来。”

许文强点头赞道:“你办事,我放心。”吩咐张驴儿押了王素衾,偷偷从赌场后门进了原来许文强请朱英雄议事的那房间。

这时天已微明,那些蒙面人也各自散了。许文强吩咐那五位伙计也去休息了,只留下朱英雄,张驴儿二人。

王素衾打量了一下四周,冷笑道:“各位把我劫来,总有个因由吧。现在可否告诉小女子?”

许文强笑道:“姑娘放心,我们并无歹意。再说姑娘沦落青楼,处境再坏也坏不到哪去。”王素黯然道:“是啊,青楼女子便只有任人糟蹋地份。可就算好人家地女子。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朱英雄摆手道:“哎,没什么,我虽不知许大哥打算。但所谓除死无大事,混不下去,你便死了算了。反正要死得,早死晚死也没什么区别。”王素哑然,盯着朱英雄看了半晌,才道:“陈姨娘说你是条好汉子,怎是如此狠心,路见不平不拔刀相助,反而顺手一刀。你还是不是男人!”

朱英雄伸手在王素衾面前晃了晃,又伸指去戳王素衾耳朵,王素衾不明他意,赶紧躲开。朱英雄这才道:“你又不瞎,也不是聋子,我一看就是个男人啊。你的建议倒是不错,顺手一刀。很符合我地风格。”王素遭逢大变之后,碰上了陈圆圆,便有了今日买身之举,她本是心如死灰,见到朱英雄此等惫赖人物,却依然禁不住生气,只想把朱英雄杀之而后快。

许文强哈哈一笑,说道:“二位皆是我请来地贵客,两位我都得罪不起,还请王姑娘稍安毋躁。一会还有一位贵客要来,到时候王姑娘自然明白我们的一番苦心。”

此时婢仆下人俱已睡下,张驴儿自去隔壁房中取来酒水,给几人斟上。王素微启朱唇,抿了一小口,说道:“酒液清亮,醇香馥郁,香而不艳,低而不淡,闻之沁人心脾,入口荡气回肠,饮后余香绵绵。这是贵州茅台吧!”

许文强笑道:“王姑娘果然见多识广,只喝了这么一点就尝了出来。倒是品酒的高手!”王素道:“许老大缪赞了,这酒名气太大,号称白酒第一,大凡喝过地人都会记得。”朱英雄一口喝完,又喝了一杯,问道:“有这么好喝吗?你说的什么酒液清亮,我倒看见了,也还香,可是和平常的酒没什么区别。”王素衾白了一眼朱英雄道:“如此牛饮,你也配喝这等好酒?暴殄天物。你闻闻这杯子,是不是依然很香?”朱英雄闻了闻,点头道:“是香啊,那又怎么了?”王素衾道:“普通地酒喝完以后,杯内香气很快就散了。茅台酒最大的特点就是‘空杯留香好‘,即酒尽杯空后,酒杯内仍余香绵绵,经久不散。”许文强道:“正是,如此好酒才不枉我千里迢迢从贵州运来。”朱英雄道:“千里迢迢?干吗这么费事,明天你给我几斤高梁大米,我给你弄一缸出来。”

王素衾冷笑道:“你要是能用几斤高梁大米就酿出茅台来,我给你磕十八个响头。茅台酒出产在赤水河之畔。川黔这一带气候湿润,闷热。这里所产的酒曲和原料使茅台酒地风味成份更加复杂。协调。这是其它地方所无法做到的。在贵州茅台以外的地区酿造,即使完全按茅台酒地酿造方法酿造,也无法酿制出真正地茅台酒。”

许文强点头称赞:“正是如此,我那贵客原籍便是贵州仁怀。后来拜入四川青城派余掌门门下,已有十多年没有回乡了。后来这位贵客口中透露出思乡之情,我便自作主当运来了这批茅台酒,以慰他思乡之情。”朱英雄一听“四川青城派”五字,立时想了起来,今日那汉子所使的剑法正是他那日在湘阴山神庙里见刘饮泉所使的青城剑法,难道许老大和青城派搞在了一起?

王素衾叹道:“许老大你这马屁功夫还下地真足。睹物思乡,只怕更添忧愁。”门外一人哈哈大笑,说道:“王姑娘此言,深得我心,不过许老大这番心意,真是让刘某感激涕零啊。”众人齐往门口往去,那人已走了进来,“是你!”王素衾双手握拳,身子不住颤抖,脸上满是怨恨的神情。朱英雄见了也是大惊。正要惊呼,幸亏王素一声“是你!”打断了他。原来这门口之人正是那手段让朱英雄自卑地刘饮泉。

刘饮泉见了王素衾,笑咪咪道:“王姑娘果然没有忘记在下,深感荣幸。”又道:“陈圆圆那婆娘,真难缠,好不容易才摆脱。”朱英雄听言,立即明白了,那日李老道所言刘饮泉奸污的王家小姐,便是王素了,莫非刘饮泉是来杀王素衾灭口的?那我朱小侠,救她还是不救?我打是打不过了。只不过多送条性命,再说刘饮泉也未必要杀王素,这就怪不得我朱大侠了,

愿。实为不能也。

王素衾咬牙切齿道:“你这恶贼,你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许文强在旁打了个哈哈,陪笑道:“刘大侠对姑娘是日思夜想。用情至深,姑娘怎么能这么说刘大侠?”

刘饮泉笑道:“姑娘家总是有点矜持得,她要不是对我夜情根深种,怎会我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哈哈!”许文强和张驴儿在旁也陪着干笑了两声。

王素衾颤声骂道:“无耻!”挥掌欲打,朱英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说道:“王姑娘怎可对刘大侠如此无礼?”

刘饮泉微微点头,问道:“许老大,这位小兄弟也是你地手下?”许老大连忙摆手,说道:“不,我怎当的起,这位朱兄弟也是小人的贵宾,他本是长沙神龙教教主的公子,后来部属造反,杀了教主,朱兄弟逃了出来,准备伺机反扑。”

刘饮泉听闻此言,眼中精光闪亮,随手一指点了王素衾的穴道,王素娇躯一软,倒了下去,朱英雄赶紧扶住,摇着王素衾的身子喊道:“王姑娘,王姑娘!”

刘饮泉笑道:“朱兄弟落难之身,不忘风流,倒是男儿本色!放心,我只是点了她地昏穴。”朱英雄起身拱手道:“刘大侠误会了,这王姑娘是刘大侠的女人,我怎敢打她注意!”

刘饮泉走上前来,握住朱英雄双手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朱兄弟要是不嫌弃,便交了我刘某这个朋友吧!”朱英雄心念电转,不明白刘饮泉用心,想到许老大对刘饮泉的巴结,心中有了几分明白,说道:“怎敢嫌弃,只是朱某落难之身,只怕会连累了朋友!”

刘饮泉一拍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说道:“朱兄弟这是什么话,是朋友就应该肝胆相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是怕被你连累,我刘饮泉怎算地上男子汉大丈夫。”

朱英雄想起刘饮泉暗算李老道余青蝶,心中骂道:“你***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只怕正是王素衾说地顺手一刀大侠。”却仍然装作喜不甚喜地样子,说道:“好,既然刘大侠如此看得起,我朱英雄就交了你这个朋友,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饮泉喜道:“这才像话,先干一杯。”许文强给二人斟满了酒,刘饮泉一口喝干,把杯子倒了过来,待朱英雄也喝了。这才问道:“不知朱兄弟口中落难之事,可否说的具体些,看做兄弟的能不能帮上忙?”

朱英雄暗想,原来是看上我这个落难公子的身份,便把原来的故事添油加醋说了一次,更编了些细节东西,阿龙是如何下毒啊,自己又是如何忍辱偷生,又是如何趁其不备跑了出来,联络旧日堂口兄弟却险些被出买。说地绘声绘色,连自己也相信自己便是这落难公子了,最后道:“世人人心险恶,特别是熟识的朋友反而更会趁你不备顺手一刀。反倒不如新交的朋友来的肝胆相照!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岳阳王老英雄乃是家父生前好友,不只收留了我半月有余,还送了我一匹快马以逃脱追杀之人。”

刘饮泉连声称是,说道:“岳阳王老英雄我是听过得。做兄弟地一定会帮朱兄弟重登教主之位,不是我不相信朱兄弟,只是我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些年月了。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个教派?”

朱英雄心中暗叫“要糟”,连忙说道:“刘兄弟乃是青城派及门高弟。青城派又是武林中响当当的大派。而我神龙教虽然发展不错,现在已在三地设立堂口,但毕竟只是些当地混混无赖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与你青城堂堂大派自是不能相比。我教做的那些个事,说出来不怕刘兄你笑话,全是些敲闷棍,贩卖私盐,拐卖妇女地活。上不的台面,刘兄不知道才是正常地。”

刘饮泉心道:“原来做地这活,要是还四处招摇。早就让官府给灭了。确实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心中疑虑一去,笑容之中便多了几分亲近,说道:“朱兄弟勿怪,我只是随便问问。做兄弟的肝胆相照。怎能不信,不知朱兄弟有何打算。”

朱英雄正欲说张驴儿的计策,许文强道:“驴子。你出的注意,你说吧。”张驴儿站起身来,把原来三人商议的计划说了出来。

刘饮泉听了,大叫“妙计!”又对朱英雄说道:“做兄弟的也当出一份力,最后这阿龙便交给我了,免得他临死反扑,伤了其他弟兄。如果他连御数女之后,精气大耗,我还收拾不了他,我就不要在这江湖上混了。”

张驴儿与许文强连连点头,口中尽是夸赞刘饮泉武艺高强的话语,似乎他刘饮泉便是天下第一高手了。刘饮泉听的飘飘然,向朱英雄看去,见朱英雄正盯着王素衾看,心想:“这小子不会武功,要统率一教教众,还不是要靠我支撑,我先把王素衾送他,到时候他还不是得乖乖给我送回来?”便道:“朱兄弟要是喜欢,这王姑娘便送了朱兄弟了。”朱英雄正要推辞,刘饮泉道:“不必多言,当我是兄弟得,就拿去,不然当你瞧不起我这做兄弟得了!”朱英雄暗叹,我要她做什么,但见刘饮泉神色甚是坚决,推辞不得,说道:“那就多谢刘兄弟了。”

许文强笑道:“这朋友间互赠妻妾乃是风流之事,二位风流人行风流事正是应了前人诗词雅风。我这就去安排房间,让朱兄弟一尽风流!朱兄弟请跟我来。”

刘饮泉打了个呵欠,说道:“大家也都累了,散了吧。”朱英雄一把抱起王素衾,跟在许文强后边,来到一处小别院,院子虽然不大,倒也清静优雅,来到门外,许文强掏出钥匙,笑道:“这女子生性刚强,要是清醒过来,反倒不好行事,现在昏睡之中,朱兄弟正好一饱春色。”朱英雄也“嘿嘿”坏笑,许文强又道:“今日出动了二十几个兄弟,刘大侠也事亲自出马,才劫了她来,没想到刘大侠反把她送了朱兄弟,可见刘大侠对朱兄弟得情意,看来朱兄弟复位是指日可待,到时候别忘了我许老大。”说完把钥匙交给了朱英雄。朱英雄接过钥匙,说道:“这个自然,他日待兄弟我重回长沙,再和许哥携手打天下。”许文强这才大喜而去。

朱英雄开了门,抱了王素衾,丢到了床上,见王素衾兀自昏迷不醒,伸指探了探她鼻息,呼吸平稳顺畅,知道她没事。坐到床头,转了转脖子,只觉酸疼无比,他昨日下午到现在还没好好休息过,躺下欲睡,却倒在了王素衾柔软地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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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高手在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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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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