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女子语气忽然变的冰冷:“我的蛮蛮鸟最喜欢吃人,我没时间喂它,你是元婴之体,刚好给它做个补偿!”
展兼昂脑中灵光一闪,记起一则关于蛮蛮鸟的传说(蛮蛮鸟:又称比翼鸟,叫声凄厉,单翅独眼,此鸟一出,天下大乱。《山海经》中有所收录。上古仙人长风子所著之《星河图》——《兽图》中亦有记载……西方有鸟,叫声蛮蛮。此鸟出,天下乱。鸟凶,善情,得蛮蛮鸟者,必深情愫。)。
他正呆呆的想的出神,天上又生变故,那道紫光炸开的万千光点,忽然朝一起拢聚,不过瞬间工夫,已经凝成一只奇怪的大鸟摸样。
那鸟十分巨大,大有将天地掩盖的气势,初看便如生长在山中的野鸡一般,单翅独眼,身上交织着红色和青色的羽毛,十分美丽。
再细看,却发现蛮蛮鸟的独眼之中,正放射着无比幽怨和凶狠的神采,仿佛一道利剑刺来,让人胆战心惊。
蛮蛮鸟单翅一煽,在空中发出两声凄厉的“蛮蛮”鸣叫,忽然直飞而下,带着强劲的气旋,朝展兼昂扑来。
巨大的鸟嘴在月光的照射下乌黑闪亮,丝丝腥臭扑面冲鼻,顿时让展兼昂一阵眩晕。
那女子轻轻转过身,似是不忍心见展兼昂被蛮蛮鸟吞噬,嘴中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我走了!”女子轻柔的说,仿佛在和朋友告别。
展兼昂在冰冷的气旋中怒目圆睁,注视着她远去,只见她白衣飘飘,身子仿佛没有重量一般。一双三寸大小的小足渐渐离开地面,就那么踏空而去。
一直被插在地上地落日余辉忽然悲壮的鸣叫起来,哧的一下拔地而起,跟着那女子飞去,只是剑身晃动扭转,分明是十分不愿,乃是被那女子以特殊的力量控制了。
几缕月光洒下,空中淡淡的传来女子幽幽的叹息:“若你侥幸逃脱蛮蛮鸟的嘴巴,今日便算你走运,你带来的那两个小妹妹和我大有缘分。我带走了……”
展兼昂大惊,挣扎着要去追那女子,耳听蛮蛮鸟一声凄厉高叫,当空击了下来。展兼昂被气旋压制着动弹不得,眼见巨大的蛮蛮鸟一张血盆大口到了眼前,自己便要葬身其腹,更想到小豆子和韦小小落入不知正邪的女子手中,祸福难料,一股无端地怒火猛然从心地澎湃生起。
千钧一发间,忽然感觉道有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正在他的丹田中汹涌而发出。这两道真气一冷一热,各自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瞬间游走遍布展兼昂的全身。所过之处,那女子施加在他身上的阴寒真气顿时被压灭消除,如摧枯拉朽一般,丝丝逃逸出去。
真气尤自不停,在他的奇经八脉中迅速游动,一股强烈的冲动,瞬间袭上了展兼昂的心头。
他只觉得经脉之中到处膨胀着充溢的真气,而那两股真气又相互对战,绝对不肯和为一起,一有接触。两道真气立即发起猛烈地碰撞。展兼昂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自己在昆仑山火山底的事情,心里一阵欢喜,忍不住仰天长啸。同时运气牵引,试着将那两股真气引向右臂,激发而出。
“咦!”
一声熟悉地惊叹来自空中。
展兼昂顾不得去想这发声之人。右手握拳大喝一声,那两道汹涌的真气在他的大喝声中扑哧一声从拳头上喷射而出,一红一白,直迎巨大的蛮蛮鸟。
这两道真气说了也是奇怪,在展兼昂体内时刻交战不停,破体而出后竟然抛却成见扭结在一起,形成一股红白相间的巨大气柱。
却说这红白气柱本是两道真气凝结而成,但力量却远比两道真气的合力强大许多,这一下击出,只带的空地上飞沙走石,枯叶漫天。
那蛮蛮鸟虽然凶狠,可也不笨拙、一见气柱袭来,立时知道无法抗拒,在空中猛的翅膀狂煽,止住袭击展兼昂的势头,同时发起一声凄厉的“蛮蛮”高叫,大头一摆,眨眼间换了方向。红白气柱去地猛烈,蛮蛮鸟躲的竟更加快速。只听一阵呼啸的破空声由近极远,展兼昂仰头看去,发现自己射出的两道真气并没有打中蛮蛮鸟,而是破空飞进天宇,在夜色笼罩地苍云中消失了劲头,渐渐的化做无形,归于天地中。
蛮蛮鸟似是知道再也吃不了展兼昂,发出一声不乐意的“蛮蛮”怪叫,翅膀呼扇不断,破空逃去。
“可惜!”展兼昂一声叹息。
“不可惜,幸亏我在云中看了一眼,不然又要天人相隔。师兄,十年不见,想死我了!”
一人在空中吆喝着,呼呼落下地来,展兼昂细眼去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轩昂地男子,身材挺拔,手臂修长。尤其是眼中光芒如电,身上气势惊人,隐隐是一派大宗师的样子。只是面目奇丑无比,和身上出尘的气质迥异。
“你是?你是怀云…….怀云兄弟,是你么?”展兼昂一把将这人抓住,恶狠狠的问,感觉自己的胸膛,如翻江倒海般的起伏。
被他抓着的男子双目一红,两行滚滚热泪汹涌而出。
“真的是你,怀云,我的好兄弟,江怀云!”展兼昂嘶哑大喊,一把将这人抱在怀里,声音呜咽起来。
江怀云只知道不停的点头,口中呐呐的说不上话来。
十年未见,友情丝毫不减,只更上曾楼。
一缕轻风飘摇而起,树叶沙沙做响。两人相拥流泪,感觉十年如一梦,十年又似几百年。
本作品独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就这么呆呆的站着,时间不再,空间消失。两人依然无法抒发心中的激动。过了良久,展兼昂才轻轻的把江怀云推开,手却紧紧的抓着他地肩膀,关切的问道:“这些年,你可过的好么?”
江怀云轻一点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觉心绪稍微平复了一点,方才回答道:“说来话长,总的想来,这些年过的还算可以。罪是受了一些,但总算顶了过来!”
展兼昂裂嘴开怀大笑,上下打量江怀云,惊讶的道:“咦,怎么回事,你现在浑身真气鼓胀,真气却怡然内敛,一派大宗师神态,这是修为达到炉火纯青之境才有的迹象。好兄弟,这些年一定另有奇遇吧?”
江怀云嘿嘿一笑。在展兼昂
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语气顿顿的回答什么?如果你见了师姐,你更要大吃一惊了!”
展兼昂大愕,心中一片疑惑,忍不住问他:“你是说雪蝉?”
江怀云点头答应,脸上荡漾起一片神往崇拜地色彩,喃喃的道:“师姐真是修道奇才,十年大漠苦练,她几乎已经达到元婴境界。”
展兼昂大喜,他知道江怀云从不说谎,由他口中得知雪蝉进境如此。自是满心开怀。
要知道,通过平常修行而至元婴境,修为必然极为深厚,所历艰辛。亦非常人所能体会。展兼昂因是仙缘附会,才得了元婴之体,但是身上的真气雄浑程度。以及法术修为,却是无法和真正通过正统手段修来的元婴相比。
展兼昂还要细问江怀云这些年的经历,猛听天空中有个女子嗔声喊道:“怀云,你越来越懒惰了,说好了一起飞去南溟再找那老头儿麻烦的,你怎么在这里降落下来了?难道你不想去救展师兄了吗?”话落人至,一女子身着绿色紧身衣,轻盈的飞落空地。
展兼昂心里一热,泪水忍不住又滚落下来。
眼前女子,正是他的小师妹雪蝉。
“咦,你是……你是?”雪蝉落下地来,一眼便看到了展兼昂,因为不敢确定,声音略带了些颤抖。
—
天上一轮明月照,人间三子树林逢。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的倾泄下来,柔和的夜风轻轻地划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的声响。
展兼昂放开江怀云,跨步迎上雪蝉。
清风淡起,吹起他破旧地乞丐服,却丝毫不能掩盖他雄壮威武的身躯。
雪蝉静静的立在空地上,看着展兼昂龙型虎步的朝自己走过来,当她确定眼前这高大男子,正是阔别了十多年的展兼昂时,立时欢声尖叫起来:“师兄,真的是你哇……”
刚喊了半句,便疯狂的跑了上来,一把扑进了展兼昂的怀里,呜呜的放声大哭。
她现在已是修道大家,他现在依然是个豪放的少年。
展兼昂并不避讳男女之别,将雪蝉紧紧地搂入怀中,虎目一红,两行滚滚热泪,也汹涌的滑下脸庞。
江怀云悄悄将头扭转到别处,感觉自己的泪水,再次汹涌的溢出眼圈:“唉,想不到师姐修为已接近古井不波地元婴境界,一见大哥竟还是如此冲动!”
谁知道雪蝉修为极厚,江怀云声音虽然细若蚊蝇,还是给她完全听了过去,转头冲他嗔道:“臭小子,你乱说什么?”
一副小女儿摸样。
展兼昂哈哈一笑,轻轻将雪蝉从怀中推开。
“师兄,咱们生堆火,坐下来好好聊聊吧!”雪蝉又依偎进展兼昂的怀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展兼昂身子猛然一震,失声叫道:“糟糕!”他听说生火一词,顿时想起了小豆子。
“怎么了师兄?”
展兼昂并不答话,只是轻轻推开雪蝉,大踏步离开这片空地,原路折回先前和小豆子她们休息的地方。
雪蝉和江怀云见他面带焦虑,知道必有急事,两人想也不想,紧紧跟上展兼昂。
展兼昂跨步如风,转眼回了和小豆子她们分别地地方。只见火堆依旧,然而人影皆无。
展兼昂黯然,默默的在火堆边蹲下,那神秘女子去时那句带走小豆子和韦小小话,果然不是玩笑。
“师兄。怎么了?”
雪蝉轻轻的问了一句,走到展兼昂身边坐下。
展兼昂低头不语,拣了一段枯枝慢慢折断,投入到火堆中,一阵劈啪声响,在空寂的森林里来回荡漾。
火光映红了他轩昂地脸庞,一丝担忧清晰的在眉梢流露出来。
“师兄,怎么了?”江怀云拨了拨火堆,装做漫不经心的问。
展兼昂又是默然,江怀云便不再问下去。
过了一阵子。展兼昂忽然抬起头,冲江怀云问:“兄弟,刚才你在云中看到我是时,可还注意到有其他人吗?”
江怀云眉头轻皱,想了一下,摇头表示没有。
雪蝉却在一边道:“师兄,莫非你是问罗敷妖女?”
展兼昂身子一震,想起那女子确实跟自己说过,她是罗敷一派的。
只听雪蝉又追问道:“是不是呀师兄?”
“不错,我依稀记得。她曾经说过自己是罗敷门人!这女子抢走了我的‘落日余辉’,还抓走了我两个朋友……”
“两个朋友。是女孩子吗?我闻到这里有女孩的香气!”雪蝉的声音里有些醋味。
展兼昂手拿枯枝,在地上一横一竖的划着,解释道:“是的,这两个朋友,十年来一直把我当作亲哥哥,宁肯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跟我在扬州当个小乞丐,对我照顾入微!”
“恐怕不是把你当作哥哥那么简单吧!”雪蝉轻哼一声,将手里地树枝狠狠的投进火堆里,扑棱棱的带起一片火星。
展兼昂仰声道:“或许她们对我有几分他意。但是我却是真心实意的将她们当作妹妹一般!”
雪蝉立时欢喜起来:“真的啊?那你把我当作什么……”
话未说完,脸上猛的爬上两朵红云,幸好火光四射,将她的羞涩遮挡下去。心里却是甜了个透。
展兼昂生性豪放粗鲁,对师妹娇媚的神情丝毫都没注意,只轻一点头。接着问道:“雪蝉,你说的罗敷妖女,是何等人物?”
雪蝉狠狠的瞪了展兼昂一眼,怪他对自己地娇态一点都不动心,撅了撅嘴,答非所问的道:“自从你被人抓去南溟之后,我和怀云这十年来,每三年便去南溟一次,去找韦清君那老家伙麻烦!”
“恩!”展兼昂知道她还有话说,只轻轻应了一下,并不打断。
果然听雪蝉又道:“第一次去地时候,给几个守门的小道士打了回来,说是你已经被打进了他们的天牢——万剑窟,而且命不久矣。当时我和怀云都吓坏了,虽然明知道打不过他们,还是在南溟剑派门口大骂不已,后来韦清君那老家伙便出来了。他见到我们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祭起飞剑,在他们白石剑庄前布下了一道
然后扔了一本泛黄的古籍给我,要我和怀云去大漠参日,便可破阵而入救你出去。”
展兼昂又一点头,隐隐猜到为何江怀云和雪蝉的修为突飞猛进。
雪蝉理了理思绪,又道:“当时怀云疯了一般,非要和那老家伙打上一场,幸亏我及时拦住,他才没闯祸!”
江怀云在一边失声叫道:“师姐,你恐怕记错了吧,当时明明是我拉着你啊!”
雪蝉脸上一红,狠狠的道:“哼,一定是你,我记忆有那么差吗?”
展兼昂哈哈大笑,雪蝉的胡搅蛮缠,他是知道的。
江怀云无奈苦笑,冲展兼昂吐吐舌头,一副委屈摸样。
雪蝉大嗔,怒道:“滚你的吧,火快熄灭了,去找点枯枝来,我和师兄说话!”
江怀云嘿嘿一笑,起身跑进黑暗里。
眼见雪蝉江怀云消失在树林深处,雪蝉的脸色忽然变地柔和起来,望着展兼昂的眼神也跟着幽怨起来。
展兼昂暗暗苦笑,心里说:“要糟!”
果然听雪蝉娇声道:“师兄,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喜欢修道,可是为了你,我这十年来不敢浪费一点时间。拿了韦清君的古卷在大漠中日日苦修,几近疯狂,我对你怎么样,你……你可知道么?”
展兼昂心里一颤,眼前赫然显现出一幅黄沙漫天、寒风呼啸地大漠场面,而雪蝉就在这等艰苦的地方一住十年,生活确实悲苦。
他很想说声谢谢,却忽然发现喉咙堵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正是古来英雄皆豪放,唯难度过美人关。
雪蝉声音变地更加柔和:“这十年来。我和怀云去了三次南溟,每次都破不了韦清君地剑阵,前两次因为急功噪进,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可是我从来就不没想过要放弃,也不敢想。
我唯一能想的,就是好好修炼,能够把你给救出来,即使搭上我的性命,我也无怨无悔!”雪蝉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一片坚定之色,隐隐又透射出丝丝甜蜜。
展兼昂更加难过。哽咽着道:“这些年,可苦了你和怀云了!”
雪蝉十分欢喜,冲展兼昂嫣然一笑,轻轻的道:“师兄,有你这句话,我就值得拉!”
远处响起声音,江怀云抱了一大垛树枝,脸带委屈的走了回来。
展兼昂声怕江怀云误会,不愿让他看到雪蝉对着自己时的摸样,慌忙扯开话题道:“师妹。听你这么说来,那韦清君对你们还是不错了啊,白白送你们修道神物,当年我可误会他了!”
江怀云在一边哼道:“大哥。你当那老家伙真对咱们好么?他有别的目的!”
展兼昂一呆,问道:“什么目地?”
雪蝉瞪了江怀云一眼,抢先回答道:“还不是赵风那狗东西。一心向我示好,是他企求韦老头这么做的,哼,他便是把整个南溟都送给我,我也不在乎。”
说着,探手放进怀里,摸出一本破旧泛黄的古籍,悻悻的道:“要不是为了破韦老头的剑阵,我早把这东西扔了,冷冰冰的放在身上难受的很!”
展兼昂眼光一扫,停在雪蝉手中的书本的皮面上,三个金光大字,正淡淡的散射着奇异地光芒,展兼昂身子猛震,大惊道:“天,这是……这是《星河图》!”
雪蝉疑惑的道:“是呀师兄,这本书地确叫《星河图》,有什么不妥当吗?”玉手一伸,将书递给展兼昂。
展兼昂拿在手中仔细观察,见这本书虽然破旧不堪,但是泛黄的纸张上,隐隐透射出丝丝奇异的光彩,光彩流转不断,仿佛荧火,又似霞光。
“果然是《星河图》,传说这本书的是上古道人长风子所著神物,我本以为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原来竟然是真的。
如此看来,韦清君送你这东西,绝对不是因为赵风的原因!”
雪蝉和江怀云的脸色渐渐的凝重起来,忍不住问道:“师兄,《星河图》到底有何妙处?”
展兼昂吸了口气,看了一眼雪蝉和江怀云,道:“我也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传说天地初开未开,宇宙混沌一体,上古大神盘古手拿开天斧力劈天地,将清气上托,化成了青天,又把浊气下踏,变做了地,天和地之间,还游荡着一股五色祥云,飘渺无常。”
雪蝉和江怀云听静静地听展兼昂说话,一点也不敢打断。
展兼昂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这团五色云气,便是咱们修道之人渴望而不可及的天地灵气。传说当年长风子真人,便是在无意之间,吸取了五色神气,才练成了天下无敌的本领,后来肉身飞升。这本《星河图》中,便有记载如何吸取天地灵气的方法!”
江怀云听到这里,心里猛然产生了个老大大疑问,忍不住张口问:“大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这些年我和师姐在大漠中苦苦参悟这书,发现上面记载地文字,都是教人如何修炼仙法,并无采纳天地灵气的方式啊!”
雪蝉轻轻的冲展兼昂点了点头,示意江怀云没有说错。
展兼昂慢慢皱起眉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传说《星河图》一共十章,前九章记载地,都是长风子真人的修道法门。最后一章才是关键,或者那采集天地灵气的法门,正是记载在第十章里面!”
展兼昂拿着《星河图》左右翻看,发现前后只有九章,心中疑惑升起,皱眉道:“这书根本看不出有撕毁的痕迹,怎么却没有第十章,难道传说是假地?”
三人皆沉默下来,实不知道《星河图》到底是修道神本,还是后人瞎编乱造的东西。
此时的天空。已经渐渐明亮起来,展兼昂起身离开火堆,透过树缝欣赏日出,但看那东方云密之处,一道鱼肚白色的光华,匹练一般,直直的冲下大地,同时也笼罩上了他那修长挺拔的雄躯。
白色之后,一抹嫣红,如同少女腮边的红晕。悠悠荡荡着,把那周边的云彩。轻轻的化做了片片红霞,迎风飘动。
而那抹嫣红,在这飘荡流动的红霞之中,更是上下浅浅跳动,仿佛初生地牛犊,急于要站立而起,越发显得娇媚动人。
忽然之间,那
佛得到了什么巨大的力量,猛的一震,扯破红云。来。
刹那间,天地为之一亮,一轮红日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把那万千光华。毫无保留的洒下天宇大地,世间万物瞬息都涂上了一层赤红。
当太阳的光华透过树林,道道光柱穿进树林之时。雪蝉忽然惊叫一声,冲展兼昂道:“师兄,我想起来了,六年前《星河图》曾经发生过一次变故。”
展兼昂慌忙转过身子,急急的问道:“什么变故?”
雪蝉双手捧着《星河图》,回忆着说:“那次也是日出之时,我正揣着《星河图》在沙暴中练习飞行术,忽然感觉怀里的《星河图》变的寒冷无比,我当时一心练习飞行术,并不在意。哪知道这寒冷来的极快极猛,竟在转眼间将我冻僵。”
江怀云‘啊’地一声惊叫,忍不住关切的问:“师姐,你没受什么伤害吧,这事怎么没跟我说过?”
雪蝉轻轻地看了一眼江怀云,转眼又去看展兼昂,眼神之中略微带了些幽怨。
“师兄,你为什么不像怀云那般问问我?哪怕只是淡淡的问一句也好啊!”雪蝉默默的想。
几丝忧伤悄然生起,高高耸起的胸口仿佛给人用刀子插了一下,凉凉的难受至极。
江怀云显然没有想到雪蝉的心理,又急急的追问:“师姐,你说啊,没受伤吧?”
雪蝉更气愤,忽然勃然大怒冷冷的道:“我跟师兄说话,你插什么嘴?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江怀云一呆,委屈的轻轻扭转身子,迈步朝远处而去。
当他转身之时,展兼昂依稀看到,江怀云的泪水,正汹涌洒落。
他知道江怀云生性坚韧,不是内心大受伤害,绝对不会落泪,正要过去开解。却被雪蝉一把拉住,继续道:“我被冻僵之后失去御气能力,从空中摔落下来,一下栽进黄沙。《星河图》却从我地怀中飞出,呼啸着朝南方急去。”
雪蝉说到这里,发现展兼昂听的十分入迷,忍不住心中欢喜起来,又道:“过了一日一夜,我才恢复过来,正惆怅丢失了《星河图》,却听天上传来破空之声,我抬头去看,竟是《星河图》又飞了回来,落到我的手中。
我当时正急着学习道术,于是欣喜的打开阅读,却忽然发现《星河图》上多了几个字!”
说着,轻轻翻开《星河图》,打开最后一页递到展兼昂面前。
展兼昂凑头上去观看,见这一页上金光跳跃,草书了两行小字:“罗敷山底有神云,采气需等采气人!”
“这两行字我刚才怎么没见到?”
“那是因为没有阳光射上来,师兄你见识广博,这次却不如我了!”雪蝉格地一笑,一副小女儿家快乐的表情。
展兼昂耸耸肩膀,道:“我本来就不如师妹聪敏啊!”
雪蝉脸上一红,喜滋滋的道:“那也说地是。不过这两行字,我看了好几年,也没看出有什么神秘,就没告诉怀云。时间久了,就忘记了。直到刚才你去看日出,我脑中灵光一闪才记起来。”
展兼昂却不去听雪蝉的话,只眉头皱在一起,喃喃的道:“等等,我忽然觉得这字好熟悉,莫非是他?是了,一定是他!”
“师兄,你认识这写字的人吗?”
展兼昂轻轻的仰起头来,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人就是当今天下第一神人——南溟剑祖,我当年在万剑窟看过他写的字,和这字是出于一人之手。”
展兼昂想到这里,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挥手将江怀云叫了过来,道:“我明白了,《星河图》是他老人家叫韦青君给你们的,这么说来,他当年并不是选择了我一个人,而是咱们三个人!”
江怀云和雪蝉听的一头雾水,却又不敢打断。
展兼昂又道:“这书上也提到了罗敷山,嘿嘿,当真巧的很啊!”
雪蝉知道展兼昂的意思,插嘴道:“是呀,罗敷妖女抓走了你的两个妹妹,她刚好住在罗敷山,咱们何不去那里看看?”她特意将妹妹两个字咬的很重,那是告戒展兼昂不能对别的女子动心,其中含义,江怀云自是明白。
偏偏展兼昂却不细想,只仰天长笑一声,道:“好,咱们师兄妹三人,便一起去探探罗敷山!”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自言自语的笑着说:“没有了落日余辉,还有这东西可以使使!上天对我展兼昂,真是不薄啊!”
雪蝉问道:“师兄,那是什么东西?”
展兼昂将手上的东西望空中一抛,整个高大的身子忽然跳上那物体,念起飞行口诀御气直飞,凌空回头笑道:“这便是火海雪莲,我丢失了神剑,就踏它飞行。哈哈,怀云、雪蝉,追追我看!”
雪蝉格的一笑,身子不动间已经冉冉飞升,转眼飞上云端,神速的追上展兼昂,江怀云摸了摸脑袋,也纵身上天,三人并排飞行。
“师兄,怀云,看你们两个的本事咯!”
雪蝉嬉笑一声,身体不见任何动作突然加速,转眼间一去百里,在空中淡淡化做了一个绿色影子,直看的展兼昂叹为观止,转头冲江怀云笑道:“看来我这做师兄的,再也无法超越你们了!”
江怀云脸上一红,呐呐的道:“我可没师姐这般本事!”
展兼昂哈哈大笑,道:“我看不对吧,来来,咱们兄弟两个也比比,不准谦让我啊!”说着猛提丹田真气,传送到脚下的火海雪莲上,速度立时提升,如流星一般疾驰入云。
江怀云在后面高叫道:“大哥,那兄弟可不客气拉!”说着,衣袖忽然猎猎生风,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子已化做了一道青光,刹那间追上了展兼昂,又一眨眼,已经将展兼昂远远的抛下。
无论展兼昂怎么用力,始终是无法望雪蝉和江怀云项背。
“《星河图》果然上古宝物,十年时间,竟铸造了两大高手!”展兼昂累的汗水直下,忍不钦佩的叹道。浩浩长空流云飘渺,碧蓝之下,处处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