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停停停,没人对你的梦感兴趣!」被她的气势影响,金梓悦都在想,管管总务而已真的那么忙吗?不过就算忙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放着销售部不待,偏偏惹到他,「就算是在加班,你跑到这来做什么?总务课不是在二楼吗?」
张慕篱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总经理,我怕冷,二楼茶水间没热水了,其他楼又有人在加班,想来想去只有这层楼,不但没人还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我就来了。没想到,你也会加班。」
「我才没在加班。」这么说又好像有点不对,他好像又被瞧不起了?不过他堂堂总经理才不会跟她斗嘴,金梓悦对她冷笑道:「连哪层楼有热水都知道,看来你在总务课做得不错,这真该感谢我才是。」
[是啊,谢谢你没把我开除。」
金梓悦吃了瘪一样,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甘心一辈子在那个地方打杂了?」明明是有能力在销售部做事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没有志气吧?
张慕篱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总经理,是你把我调去的啊,就算我不想,可也没办法不是吗?」
「谁叫你莫名其妙在员工面前给了我一巴掌,让我丢尽面子!」
「也对啦。」张慕篱坦然道,还一副很理解他会降她职的样子。
「所以呢?」他又试探地问她:「你就接受了?」
「有什么不接受的,就算是总务,待遇也比别的公司好啊!」
她这么一说,他就真没话说了,难道他要跟她说「只要你低声下气地求我,我就开恩把你调回原职」吗?那他多没面子啊!好像连她道歉都是他求来的一样,没想到她脑筋竟然这么想得开,还很满足当下的样子,害他想给她机会都不知该从何开口!
金梓悦叹了口气,「多谢你对本公司的夸奖,捡起你的牙刷吧。」
张慕篱蹲下去捡牙刷,看到他鞋尖被她弄脏的地方。
天啊,他那么小心眼,会不会因为这个污溃改天让她去扫厕所啊?张慕篱想看,蹲看没起来,伸油子去给他擦鞋,「总经理,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鞋弄脏了,我帮你擦一擦」
本来想说「不用」的,金梓悦却硬是没把脚挪开任由她拿袖子擦,终于也懂得讨好他了吗?这倒不错,就当是他给她上了一堂社会课吧!
她擦啊擦、擦啊擦,越擦越慢,起初金梓悦是很满足的,可到援来他不得不去想,这难道又是她的什么阴谋,她要在他脚上穿个洞不成?
「喂,差不多可以了吧。」他低下头对她说:「你可以起来了!」
张慕篱闷声「嗯」了下,摇摇晃晃地要起身,看上去那么的惊险……
果然,在她刚站起到他腰间位置的时候,整个身子向旁边一歪,人失去重心般倒在了地上。
在她的身体摔在地板上的同时,金梓悦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下意识地在心里骂了句国骂,就知道这只小演熊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啊!
本来想叫救护车的,可转念一想毕竟是在公司里,还有人在加班,不要把事情闹大比较好,而且救护车来的时间也够他也把她送去医院了。
放是金梓悦背着张慕篱下楼,把她放在车子俊座上,开车赶去了医院,一路上张慕篱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可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到了医院,相比在他背上睡得安稳的张慕篱,倒是满头大汗的金梓悦更像个病人。
医生只看了下张慕篱,就叫他不要紧张在外面等着。
金梓悦等来等去,等到的是个在他听来不可思议的结果,医生说张慕篱是过度疲劳,加上营养不良,加上那一蹲一起间造成的暂时性贫血,人才会突然晕了过去。
营养不良?这是现代人会有的毛病吗?而且医生还说她的营养不良很严重的样子。
「医生,你看她白白胖胖的样子,哪里像缺乏营养了?」金梓悦指着病床上正输着点滴的张慕篱,对医生说:「会不会还有别的毛病,要不要做个
全身检查什么的?」
「全身检查要做也可以,但不用这么着急,她之所以晕过去就是身体素质太差加上疲劳所致,我给她打的也都是些补充营养的点滴。
「但她一直都没醒啊!」
「本来是晕倒,但现在只是睡着了而已,我给她的药里加了些安眠成分,等她得到充分的休息援,自然就醒了。」
金梓悦不放弃,还不让医生走,拦住医生正色问道:「你确定只是这样而已吗?她可是捡个牙刷就晕了过去,之前可是个打人一巴掌能留三天掌印的健康人!」
医生听到他这种形容笑了起来,简直像是在安慰他一样说:[你放心,我刚才大概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各方面都没什么明显问题,明天一早醒来肯定又能打得人三天消不了肿的。」
「真的?」他仍有些质疑。
「真的,你办好手续,等点滴输完就可以带她回家了,但要注意休息和加强营养,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情这么不要命的也真不多见了。」
金梓悦刚有些安心下来,可又一想医生的话,不禁又说:「可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啊。」
医生看他一眼,说:「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医院床位不足,她不能留在这里过夜。」
什么狗屁医院,真不负责任!
两小时后,金梓悦坐在车里生闷气,张慕篱在他车子后座睡得正香。
他透过俊照镜看她把口水滴在他车上,这大半夜的要把她送去哪里啊?
最后,当然只能是把她送回他家了,本来想随便找间饭店把她扔里面的,可接待人员要是见他扛着一个昏迷的女人住饭店,会不会报警?他堂堂金泰的少爷,怎么可以因一只浣熊惹上丑闻。
说到底他一开始就该跟她保持距离,难道还没得到教训吗?哪次她出现他遇到过好事?
等金梓悦到了家都已经过了凌晨,等他把张慕篱丢到自己家客房的床上,他也已经累得手臂酸疼了。
真是没天理,他竟然要当她的司机,还要当苦力,把这么重的她扛来扛去,而原因只因为她给他擦了一下鞋?他怨恨地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张慕篱,她竟然还有脸打呼!
金梓悦解开领带,在张慕篱的床上坐下大大喘了口气,他累得一步都不想再挪了。
「晤……」张慕篱翻动身子,金梓悦警觉地看她。
她并没有醒,只是在床上滚来滚去,在枕头上蹭了蹭,嘴里不清不楚地说:「好舒服哦……」
梦话?也对啦,医生都说她暂时不会醒的了,金梓悦挑着眉,看她在枕头上蹭来蹭去,说梦话的同时还流口水的样子,就算是刚出生的小猫都没比她睡得舒服吧。
竟然敢睡得这么爽,「可恶的女人。」他报复性地掐起她肉肉的脸颊往外拉。
「晤晤……」梦中的张慕篱皱起眉来,因嘴巴被他拉大,发出的声音变得十分可笑。
金梓悦忍不住笑了出来,还蛮有意思的嘛!
他计上心来,就像是之前数次整她一样,她真的很能激起他整人的憋望!
「谁教你总是给我找麻烦!」金梓悦捏住她的鼻子。
张慕篱又是拧眉又是张嘴,在他松手的时候,如他所愿地因摄取氧气而发出猪一样的「哼哼」声,配上她那圆乎乎的脸,金梓悦笑得更开心了,他也忘了自己全身的酸疼,很有兴致地楼上楼下找了起来,最俊在书房柜子角落的笔筒里找到了一支羽毛笔,这还是不知多少年前他路过英国一家古董店,觉得好玩买来的,一次都没用过,谁想到这会终砖派上了用场。
他又不辞辛劳地上了二楼,回到张慕篱的床前,这会她已经在床上缩得像一只虾米。
金梓悦在她床前顿了下,转而先去柜子里草了条薄被给她盖上,而筱才又兴致勃勃地在床头坐下,草着那支羽毛笔调戏起张慕篱的鼻子。
张慕篱皱起鼻子,圆圆的脸也因此皱成了一颗包子,像是在为金梓悦表演表情变脸一样。
他再接再厉,又搔起她的脸颊,张慕篱一阵不耐烦的咕啾俊,胳膊甩起「啪」地一声打在自己脸上,而俊还挠了挠,转身面朝另一边。
金梓悦哪会因此放过她,他把她的头发拨开,露出她白白的颈子,又用羽毛笔搔起她的筱颈。
起初张慕篱还没反应,但在他的努力下,她猛地转过身来,如果此时是醒着的,她一定会咆哮,可安眠药的威力实在很猛,她只是凭着本能的反应,一把抓住金梓悦的胳膊抱住,还是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机会真是可遇不可求,就算他怎么整她,她都不会记得!金梓悦玩上了瘾,可她仿佛知道元凶是他的手臂,她抱得好紧,一时间他竟然也不好挣脱。
张慕篱身子蜷成只虾米,死抱着他的手臂,金梓悦稍想抽出来,她就更使力地抱紧,那力道好像就代表着她想睡个好觉的决心一样。
金梓悦的胳膊扭曲的角度让他很难受,他才没必要跟她硬碰硬,等她稍微睡熟了再抽出来好了,这庭一想,金梓悦索性在她旁边躺下来,这样他的胳膊就不会扭曲了。
金梓悦从来没在客房待过,这一躺觉得客房的床也挺舒服的,身上的疲劳感又渐渐浮了上来,他打了个呵欠,现在应该已经半夜一点了吧?他也应该回房睡觉了。
金梓悦低头,看抱着他胳膊的张慕篱的头顶,试着往外抽抽,她竟然抱得更紧了。
他的赔膊可不是绒毛玩具啊,对这个女人真是大意一点都不行!
「浣熊,浣熊。」他轻叫,觉得自己这样真是尴尬,假意咳了下,另只手拍拍她的头顶,「张慕篱,松手!」
她听得到才怪,难道真要让他用童力才行?金梓悦又拍了拍她的头,「喂,好歹动一下啊,我很困,想去睡了!」
这一推之下,张慕篱的小脑袋反往他赔膊里钻啊钻。
怎么觉得袖子的地方有点湿湿的?喂,她不会把口水擦到他身上吧?
有轻微洁癖的金梓悦,可以忍受她的口水滴在他车上和床上,因为起码他不会直接接触,改天找人清洗就好了,可要是沾在他身上……
「张慕篱!」他惊吓地一推,毕竟男人的力气比较大,张慕篱被他这一推,脸朝上翻了过来,他急急忙忙看自己的袖管,果然被她脸蹭的地方有块湿湿的印子!
金梓悦鸡皮疙瘩冒了一身,愤恨地瞪向无辜的张慕篱,他真该给她两拳!在他家厕所大号,害他重新换了马桶的罪还没找她算呢,她又来毁他的衣服!
这一瞪之下金梓悦愣住了,因为他看到的张慕篱并没有在流口水,而是在流眼泪。
张慕篱的眼下湿湿的,因失去他的月A而失去了某些安全感,眼泪流得更凶了,嘴里还呢喃地叫着:「妈妈……」
妈妈?金梓悦头都大了,她是在做什么伤感的梦啊?
「妈……」她可怜兮兮地双手乱抓,看得金梓悦也心烦意乱的。
他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袖子,又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无辜哭起来的张慕篱,最援叹了口气,碰上她真是活该他倒媚!他从小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真怕了你了!」他壮士断腕一般把赔膊伸过去,张慕篱果然一把抱住,又在他赔膊上蹭了起来,边蹭边流泪,但显然没刚才那么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