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俞睿渊坏心的淡笑着,稍一使力就让她制造出来的距离消失,嘴唇亲密地贴近她的耳边,用低沉的嗓音魅惑着她,「我是不会强迫……」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廓,惹得梅水菱泛起轻颤。「那为什麽这麽做?」

「这麽做你的身子会更暖,抱着你的我也会更暖。」

「你……」

「所以我不会再更进一步,当然,如果你要求的话,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满足一下我们彼此。」

「我不会!」

「那就好,否则我也是很为难的,我不想让你失望。」说完,俞睿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这才又恢复沉重的表情。

梅水菱盯着他的背,忍不住无声的落下泪来,她不该因为他的玩弄而觉得受了伤害,是她自己说的,他娶她是为了凌虐她,被凌虐她反而心安理得吗……

在无数次的重生经历里,她遭遇得还不够吗?这小小的伤害对她来说不是虐待,伤不了她。

过了一会儿,她以为俞睿渊已经睡着了,正想往内侧挪,离他越远越好时,却听到他开口—

「谁准你离开的,我的背冷了,抱着我。」

「明明你面向床的外侧,那头比较冷。」

再能忍,都还是能听得出梅水菱的声音带着哽咽。

俞睿渊却没有放过她,「你真的想面对一个男人正面抱着你时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梅水菱吓得立刻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身子也贴上了他。

直到感觉到她放松了身子,俞睿渊想起婚前偷偷来这里看她的每个夜晚,看见了她躲在房里哭泣,这才又开口,「不要一个人偷偷哭,要哭就抱着一个人哭,心里会好受一点。」

他知道她常常独自在房里哭泣吗?不可能吧!他是因为听出了她现在说话带着哭腔吧?但他会这麽说,是因为……关心她吗?

不!更不可能,他肯定会接着说出什麽伤人的话来。

「我睡熟了的话,你要是哭得再大声也吵不醒我,你只可以在这个时间哭,否则我会拿你的哭脸取笑你一辈子。

不出所料,梅水菱的泪容添了一抹又恼又无奈的笑,俞睿渊这人还真好猜测,果然就打着这样欺负她的主意啊!

不过,这却让她有种得救的感觉,一个人哭泣是多麽孤单悲伤的事,她多需要一个肩膀在她哭泣的时候给她依靠,却又能在她哭完之後忘记她那丢脸的模样,这样的情况对她来说不是最好的吗?

「睿渊、睿渊……」

她连喊了几声没有回应,这才确定他已然入睡,她便从这份无心给她的温柔,偷偷地窃取了一些温暖。

听见她的哭声,背对着她的俞睿渊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挪动了他的手想覆上搂在他腰间的那只小手,可终究在碰到她的前一刻,又悄悄挪开了。

成亲数日,除了与俞睿渊在一起的时间,梅水菱总是满脸愁容。

倒不是与他相处有多愉快,而是唯有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不会想起自己被赶出梅府的事。

她重生後想向弟弟妹妹道歉,但父亲早已为了弟弟妹妹的安全,将她与他们隔离开来,她想让父亲明白自己知道错了,然而从小到大的骄纵让父亲一时之间无法相信她。

不过……与俞睿渊在一起虽能暂时忘了这份忧思,却有另一种烦恼。

晨起时,她得服侍他更衣、梳洗,用膳时也要她伺候、布菜,方才用晚膳时他竟然还告诉她,要她去向总管学习,往後後宅得交由她掌理。

名义上她的确是俞府的主母,但俞睿渊就真的放心把整个俞府交给她?且当她这麽问他时,他居然还阴沉着一张脸,问她不掌後宅难道要被百无一用的供养着吗?

要不是俞睿渊自己都说了娶她是想报个小冤小仇,她都要以为他们是一般夫妻了。

俞睿渊进房之前看见的,就是梅水菱在院子的亭子里沉思的样子,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先是愁着脸,後又因为想起了什麽蹙着眉,他突然有了主意,扬手招来了身後的阿喜交代了件事,这才迳自走进房里。

梅水菱搓了搓双臂,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竟然开始感到身子有些发寒,她正要转身回房,就看见一名丫鬟走了过来。

丫鬟对她福了个身,说道:「少夫人,少爷请你回房一趟。」

「他回来了啊?」

「是的,少爷晚膳过後去了一趟城西俞府,方才已经回府了。」

梅水菱曾问过俞睿渊不带她回城西俞府去见见公婆吗?他却一直推托,她明白那是因为俞家两老并不喜欢她这个媳妇,怕是成亲那日愿意来主婚也是因为儿子的请求吧!

这也难怪方才晚膳之後他只说要出去一趟,却没告诉她是要回老家。

梅水菱进了房,在外室没有看见俞睿渊,很自然的便闪过了屏风往寝房里走去,然而一进去先是看见了还冒着热气的浴盆,接着就看见他站在一旁。

他一向是回他自己的院落沐浴的,大概是因为两人还不到可以裸裎相见的程度,但今晚他怎麽会选择在这里沐浴?她虽然感到意外,却不会有任何意见,整个俞府都是他的,他乐意在哪里沐浴谁能管得了他?

「你准备沐浴吗?那我先回避。」

「为什麽要回避?」

「你要沐浴,我不方便留在这里。」

「我要沐浴,你当然得留在这里。」说完,俞睿渊没再多解释什麽,大张着双手等着。

梅水菱不是不熟悉他的拥抱,成亲以来的这些日子,他夜夜非得要抱着她入眠,只是现在还不到就寝时间,而且他正准备沐浴,不是吗?

「我、我们这个时候抱在一起,等会儿要服侍你沐浴的侍仆进来看见了,成何体统?」

「我说了要抱你吗?还是你已经等不及晚上就寝,现在就想抱抱我?」俞睿渊说完,还刻意的走上前去,作势要把她拥进怀里。

梅水菱一个灵巧挪移,躲开了。「对不住,是我误解了。」

她的闪躲很明显的让他不开心,所以俞睿渊又大张着双手。「以後服侍我沐浴就是你的工作了。」

「我?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是什麽身分吗?」

他一这麽说,梅水菱便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拒绝的,她极力忍下心头的不甘愿,走上前为他宽衣。「我知道,不就是让你娶回来欺负的吗?」

俞睿渊放下双手,脸上那愠怒的表情彷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见她有些瑟缩,他才又再次张开双手。

梅水菱看得出来他忍了怒气,却不代表怒气有一丝丝缓解。

「我刚刚想说的是,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什麽不能授受的男女。」

那与她说的有什麽不同?她不也说了,她是他「娶」回来欺负的?

梅水菱的心里有这样的质疑,但不敢真的说出来,他多变的情绪让她疲於应付,或许她只要乖乖听话,他有一天总会腻了的。

但很快的,她便发现「乖乖听话」得花费她多大的气力。

脱几件衣服并不是多困难,困难的是她要努力无视袒露在自己眼前的身躯。

尽管她没见过别的男子的身躯,但她也知道以俞睿渊这结实的身材,别说女子看了脸红,怕是男子看了也眼红。

他只是一名商贾,不是什麽武将,更不是什麽做粗活的工人,为什麽能有如此结实的体魄?随着她为他褪去中衣,她避也避不开的视线看见了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还有无一丝赘肉的腰腹。

她害臊得不敢再往下看,立刻站到他身後,改而由他身後解开他的裤带。

直到看见她可爱的表情和反应,俞睿渊的怒气这才缓解,他故意凉凉地问道:「还说你不急着抱我?你现在在做什麽?」

「我不是……」

「那麽为什麽不站在我面前解?」说完,他还帮她解下了自己所有的下着,接着故意转身面对她。

梅水菱羞臊得想转身,俞睿渊却不许,还在她正要遮住双眼时,扣住了她的手,让她只能往前站了一步,双手贴着俞睿渊的胸膛,然後就着这个姿势把自己的脸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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