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虎入羊群
叶飞星夜兼程直至冀州城下,看那城墙坚固犹如天堑横空。城下护卫分两边站立,刀枪剑戟,戒备森森。
城墙之上,也有零星卫士披坚持锐,二十四小时轮流巡逻。
此前,袁绍刚从韩馥手中接过冀州牧的印绶,得到了冀州大量的军马和粮草,进一步扩充了军备。
此时的袁绍已经拥有并州和青州两大州县,再加上冀州,坐拥数十城,虎式荆襄,兵锋所向,直指幽州。
幽州地处偏远,易守难攻,加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袁绍也暂时没有办法。
“站住!”
叶飞牵着马走进城门之时,两边长戟齐出叠成交叉状,封锁了去路。
“我是蔡大人派来的信使,有重要信件交给你们家主公。”叶飞作揖。
“什么蔡大人?”
“哦……蔡大人就是河东上蔡府的蔡邕,官拜左中郎的便是。你们赶紧让开,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当得起吗?”叶飞虎目一瞪,不怒自威。
两边卫士围住叶飞,不肯放入,叶飞大怒,拔刀在手,怒目相向。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此时城门上探出一个中年文士的头,穿着文士的衣服,拿着一把鹅毛扇,气度非凡,对着城下喊道:“你是蔡中郎派来送信的吗?主公有请。”
叶飞跟随中年文士进城,心里也在暗自揣摩此人到底是谁?两边军士全副武装,个个手拿长戟大槊,英武不凡,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比起庄客、家丁之流,不在一个档次。
进地袁绍账内,叶飞左顾右盼,好大的阵容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对面相望。偌大的议事厅站满了人,人才济济一堂,摩肩接踵。
袁绍身披铠甲,外面挂上大红战袍,威风抖擞,相貌非凡,虽年近中旬,却显得英姿勃发,不让少年。只是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了,滚圆的肚皮将军装向外顶出一道弧线,引人耳目。
“许攸,何故姗姗来迟?”
“主公,蔡中郎来信,有要事相商。”中年文士许攸作揖。
“信在哪来?”
叶飞迅速从怀里掏出信件,双手奉上。袁绍接信一看,随手一扔道:“我方战事吃紧,哪里来的兵马去保护你们蔡府的安危?”
叶飞说道:“我听说袁盟主已经将蔡文姬纳为儿媳,只在重阳节前就要完婚,结为亲家,如今亲家有难,身为盟主,岂能坐视不理?”
“大胆!”袁绍身后闪出颜良,睁圆怪眼,拔刀在手,欲斩叶飞,袁绍慌忙以眼神制止颜良,颜良会意,乃退。
袁绍说道:“我手下的脾气可不太好,你回去告诉蔡中郎,叫他把女儿保护好了,如果我儿结婚之日有什么差池,我拿他是问!”
叶飞急了,大声说道:“袁盟主,请听我一言,蔡家与卫家已经接下深仇大恨,我来之前,两家已经进行了一场火拼,两败俱伤。如果袁盟主的救兵旦夕不至,蔡家必为卫家所灭,家破之日,我不敢保证你家儿媳蔡文姬的安危!”
“这……”袁绍是没主见之人,见叶飞说得诚恳,又开始犹豫起来,脸色显出难色。
许攸悠然从文官对列中踱出,朗声说道:“婚嫁之事,不是儿戏。我听闻那蔡文姬文才出众,艳冠群芳,正好与三公子相配,如果错过了这段姻缘,让别人娶了去,岂非可惜吗?”
审配、郭图向来不服许攸,听罢许攸此言,不约而同文官对列中走出,异口同声说道:“如今形势紧急,十八路诸侯被困虎牢关下,进展不得,主公岂能因小儿之事而分心旁骛呢?”
袁绍说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我该听谁的呢?”
此时,张郃从武将队列中走出,双手抱拳道:“此易事耳!我军兵多将勇,我让裨将张南领步兵一百前去保护蔡家,保证万无一失。”
“好,就按张儁乂将军的意思办。”袁绍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继续道:“连日征战,我也累了,没别的事,都退了。”
许攸送叶飞出城,张南领兵一百在后面跟着。送出城门后,叶飞与许攸拱手而别,许攸可比袁绍通情达理地多了,可惜良臣侍奉庸主,后果如何,不言而喻。
张南赶上几步,骑着马径从叶飞马前经过,高昂着头颅,对叶飞更是视而不见,如若无物。
叶飞说道:“卫家家丁数千,区区一百步兵,恐怕不济于事。”
张南闻言,勒紧马缰,转头怒斥叶飞:“我的手下都是能征惯战之人,无不以一当十。有了我军的庇护,你们蔡家可谓稳如泰山啊!哈哈哈!驾驾驾!”
张南把马一拍,加速朝陈留卫县方向赶去,叶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紧紧得跟了上来。
蔡邕早就知道援兵要来,早已给张南将军安排酒席,接风洗尘。
张南随行一百多人,分坐十几桌,各个举杯痛饮,大快朵颐,场面热闹非凡。蔡邕陪坐吃酒,显得小心翼翼。
酒酣之际,张南看向蔡邕:“久闻你家小姐琴技非凡,何不献上一曲?”
蔡邕面露难色,说道:“小女身体抱恙,不能见客,请多包涵。”
张南不悦,说道:“小姐病了,难道丫鬟、婢女之类的也都病了吗啊?快去给老子叫过来,伺候得老子不高兴了,我就去告诉我家主公,我看你一个小小的中郎官担不担当的起?”
“这……”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吗?”张南侧目而视蔡邕,霸气侧漏,使人一见,为之胆寒!
蔡邕无奈,朝着蔡安挤了一个眼色,蔡安会意,自去调配舞女,不一会舞女进场。所谓舞女就是一群临时招募起来的婢女,长短胖瘦,各有所长,姿色不一,参差不齐。虽然不算专业,却可以滥竽充数,这些婢女平常也见过文姬歌舞,耳闻目睹之下自然也学会了一些,在文姬不在的时候,也可以暂时充充场面。
酒过三巡,有些士兵开始毛手毛脚起来,屋内惊叫之声此起彼伏。蔡邕不敢制止,任由他们胡闹,自己唉声叹气走出门槛,后面有人拍他肩膀,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蔡中郎,意欲何往?”
“张将军,你们在这里玩,我回去看会书。哎……”
蔡邕起步要走,又被张南拦了下来,说道:“怎么你不开心?你是不是觉地我们做的有些过分了?”
“在下不敢。”蔡邕战战兢兢得说着,打了一个寒战,方才想起叶飞临走前跟他说过的话:将袁家的兵马带进家门等于引狼入室,但是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怎能不唉声叹气也哉呢?
张南也看出了蔡邕的疑虑,拍着胸脯说道:“有我们在这里,老爷子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什么卫家?包管他们有来无回!”
蔡邕颔首道:“有你们这句话,老朽也就放心了。”言罢,蔡邕绕过一边,往书房去了,张南回去继续海吃胡喝,顺便和士兵们蹂躏一下这些蔡家的女仆。
次日清晨,旭日缓缓升起,瑾儿背上的刀伤渐可,文姬就带着她出来晒晒太阳,叶飞随行。
一行三人绕过长廊,走入离池塘不远的望心亭中,看向那一边场地之中踊跃练武的袁家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