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皮的小太监
皇后在殿中又怒又急,叫泽儿过来是商量他与陆丞相千金大婚的事。
可适才却听闻,泽儿走到殿外,遇到繁依,带着繁依就走了。
这成何体统,这事要是传到陛下耳中,或传到朝中,那些支持太子的老臣又要兴风作浪。
陛下易储的心又会动摇,这个繁依真是泽儿的灾星,她一定要将繁依除掉。
“儿臣见过母后。”李泽步入殿内,请安道。
皇后含怒责问道:“我已让她入宫,你又何须急于一时!宫中风言风语传到朝中必会引起大麻烦。”
“儿臣知错了,只因许久未见,想单独跟她说两句话。”
皇后平息自己的怒气,其实是心疼,三个皇子中她对李泽要求最严格,严即是爱。
她也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李泽身上。
李泽也没辜负她的期望,样样都十分出众优秀,深得陛下喜爱。
唯独在感情上他偏偏喜欢一个地位极低的宫女,两个人还爱得死去活来。
原本她想将他们分开一段日子,李泽自然就会忘了那个繁依。
可事与愿违,前几日他竟以与陆丞相女儿的婚事相逼,非要将那个宫女接回宫中。
这可是皇上亲订的婚事,出不得半点差池。
为这事她烦心不已,想着先将这宫女接到身边看着再说。
皇后放缓语气,劝道:“泽儿,如今我已将她接到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等你完婚后,我自然会找个理由将她送到你身边。”
李泽想到刚才的一时冲动,也有几分后悔,“都怪孩儿鲁莽,谢母后成全。”
皇后对他召了召手,“泽儿,过来。”
李泽走到跟前,皇后拉着他坐下,将一本册子递给他,道:“这是明日送到陆家的聘礼,还有天星阁算出的吉日,你看看。”
李泽看也没看,推回到皇后眼前,恭顺的笑道:“全凭父皇母后做主,儿臣并无任何异议。”
看他完全不上心的样子,皇后无奈的摇摇头,“也罢,我会安排好一切。不过在完婚前,不要再私自见那个宫女了,这个你一定要答应我。”
“孩儿知道。”
皇后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肩,唠叨道:“泽儿,你是皇子,有几个姬妾也不是大事,可你时刻都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至于那个宫女更应谨守规矩本分。我这都是为你好。”
李泽伸手搭到皇后的肩上,笑道:“母后,孩儿一定谨记您的教诲。可孩儿饿了,能不能让御膳房弄点好吃的。”
“好了,好了,还用你说,我早已让御膳房准备了你平日爱吃的菜肴,你呀!”皇后慈爱的用手指点了点李泽的额头。
李泽见母后消气了,便陪着东扯西拉的聊起些闲话。
昙云带着繁依来到祥瑞宫寝殿后面的一间小屋,指着屋内空的一张床道:“你暂时和我住在这里。”
繁依看这里的屋内陈设比皇陵内的好多了,也宽敞好些。
“昙云姑姑,和我同来的素容她住在哪里,我想和她住在一块。”
昙云微抿嘴角,不屑道:“你如今是皇后寝殿内侍奉宫女,她不过是宫内打扫宫女,岂能同住一处。”
“可我和她在一起住惯了。”繁依心里发慌,这往后若没有素容时刻在身边提点,她可怎么办啊!
昙云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想着她也活不久了,耐着性子说:“你就知足吧,打扫宫女住得地方不及这里三分。赶紧收拾,入夜后跟我到皇后寝宫伺候。”
入夜后,她跟着昙云到皇后寝宫伺候,其实也不用她们近身伺候。
她和昙云守着的地方,离皇后睡得床还隔着几层帘子。
皇后入睡后她们一直站着,到了半夜才可以铺上垫子,就地轮流歇息一会。
皇宫中的规矩比起皇陵里多,昙云只跟她说过一遍,她根本就记不住。
繁依只知道一旦触犯规矩,处罚还挺重的,整晚都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皇后起床,昙云只让她在一旁看着学,也没让她做什么具体的事。
不过她算是见识到了古代森严的等级制度,皇后睡个觉,整个寝宫里里外外竟有十来个宫女守夜。
她站在一旁上下眼皮只打架,快熬不住时,昙云总算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她们还没回到住处,刚走到寝殿后面的一棵大树下,昙云忍不住开始训斥她。
繁依低眉顺眼的听着,无非是说她昨夜这也做得不对,那也做得不对,好在皇后宽容没惩戒她。
昙云正训的起劲时被皇后身边的一位近身姑姑叫走了。
繁依实在困得不行,索性靠坐在大树下睡着了。
睡得正香时感觉有人在用毛绒绒的东西挠她的鼻孔,她顺手一推,不耐烦的道:“别闹,还让不让人睡觉!”
睁开眼一看,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跌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指着她怒道:“你竟敢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繁依看那少年的模样,只觉好笑,以为是个小太监,“什么鬼地方,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伸手想拉起小太监。
那小太监犹疑了一瞬,打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繁依看他衣袍上也沾了些杂草,顺手帮他拍了两下。
“你!你敢打本......我。”小太监一脸惊讶,两颊泛红。
繁依夺过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叼在自己嘴里,“我是帮你拍掉身上的草好不好,刚才你打扰了我的好梦,我都没怪你,我们7;150838099433546算是扯平了。”
小太监觉得有趣的问:“你是新来的宫女?”
繁依点点头,伸了个懒腰。
小太监忽然高兴起来,“太好了,那你来陪我玩吧。”
繁依摆摆手,转身道:“你自个玩吧,我要回屋睡觉了,拜拜。”
小太监楞了一瞬,拜拜是什么意思,随即气得直跺脚,但又觉得这个宫女很有意思,不同于宫里那些中规中矩跟木偶似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