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公职的诱惑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公职的诱惑

事房,让范铭总算的是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见到卜县丞他就莫名的一阵紧张,或许是太过于惦记着老爹的那件事了吧。

这天下午收工得特别早,也完全是得益于他的新方法的施行,刘押司也显得十分的兴奋,也同时对范铭有了一分好感,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可以看得出来卜县丞对范铭是另眼相待,看来过不了多也就会将他提到正式的职位,到时候少不得成为同职,当下微笑着对他说道:“前途不可限量啊!”

“还得刘押司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同刘押司寒暄了两句,范铭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铺子里的事情莫惜容一个人在操持他也得赶回去帮帮忙,刚一出门,发现王稼轩早已经等在了门口,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车上拉去,范铭身子一定,王稼轩虽然胖,但力气却比范铭小了不止一点,“你干啥啊,去哪儿!”

王稼轩见拉他不动,有些急了,赶紧对他说道:“快跟我上来,我跟你说个话!”

见王稼轩神秘兮兮的不像是在胡闹,也就跟着他上了马车,“到底啥事!”

“今天卜县丞说要将咱们归到衙门里一起,你就没听出个味?”

“啥味?”

“啥味,咱们或许要正式吃公家饭了,哈哈。”王稼轩忍不住的一阵笑意,“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虽说现在还未能入流品,但能够划拨到衙门体制之内,就意味着吏干一途做了一个台阶,今后看谁还敢小瞧我。”

原来如此,范铭点了点头,若是能够有了一个好的起步,吏干也未必不是一条好的出路,以后也算是风光门楣了,但心思一转,突然间仿佛想到什么,摇了摇头,道:“不对,这是王县丞是在拆县尊大人的台?”经过这么一提点范铭的心思完全活络了开来,同时又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高,高哇!”范铭不由暗自惊叹于卜县丞的手段厉害,随手一拨就将王知县精心安排的人全部划入到自己的名下,堵不如疏,明知道王知县是想自己培养用人,却开始不动声色,等到成型的时候只是轻微的一句话就将自己四人划拨到自己的控制之下,让王知县为他人做了嫁衣,而名义上却都是为衙门在做事,不会落下丝毫的口实,卜县丞这招实在是毒,当下严肃的对王稼轩道:“算了,此事你不要管,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便行了!”

见范铭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王稼轩也没了先前的心思,但对于范铭的本事他是见识了的,只能是点头答应。

范铭也没多想,这是卜县丞同王知县间的明争暗斗,他们根本就插不上手,能够做得只能是审时度势,大不了到时候辞了衙门的事,专心读书罢了。

……

回到家中一进家门,就看到香雪这丫头乐滋滋的在哼着小曲,脸上有股止不住的笑意,不由问道:“丫头,今天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今天咋这么早!”香雪见到他显得十分兴奋,只是笑吟吟的拽着他往房内走去,“今天做了一桌子好菜,正等着你呢,嘻嘻……你猜猜是啥好事!”

范铭以为这丫头是想要给他什么惊喜,也就任由她拉着,到了房内,发现果真是已经是摆好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异常的丰盛,就仿佛平常过年一般,范铭也不由的吓了一跳,“今天什么日子。”

“阿铭,你知道吗,今天咱们布庄开张了。”见范铭回来,莫惜容三两步就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脸的兴奋。

“不是早就开张了么?”

顾不得解释自己的语病,忙赶着自顾说道:“昨儿个咱想的法子凑效了,布庄今天一下就两家大户人家的家眷买走十匹,今天一下就回了一半的本钱。”

“是么!”范铭也跟着高兴了起来,拉着她坐下,“快跟我说说情形。”

和他设想的一样,因为昨天卖出香水的缘故,这香布一摆出去就,就引起了许多乡绅大户中家眷的注意,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新奇事,带着香味的布,一时间摆出的样品全都被买走,而且还有成衣的裁缝店也定下了一个月的用量,最主要的是这么一来‘中和记’的名声也就这样的打响了。

说来这中和记的名字还是范铭取的,取意为中庸和顺之意,他深知在这个时代立足的原则,所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买卖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台撑着,做得越大风险就越大,不但是生意上的风险,而且还还可能涉及人身危险,因此平平稳稳的最是安全,再加上他的兴趣也不在生意上,能够维持小康的生活就行了。

见两人高兴,范铭也跟着多喝了两杯,香雪这次却是打死也不听他的哄骗,酒一滴也不沾,开怀之下突然想到香水容易挥发的问题,道:“今后这种香布还是少卖,若是过些日子香味散尽怕是那些买主会来生事端。”

“嗯!”莫惜容点了点头,“价格同平常一样,也没有特意的提起此事,应当不会有什么麻烦。”

“这就好!”范铭放心的点了点头。

“对了,今天东街的吴掌柜着人来说有事要找你商量,请你明日过去一趟。”

“嗯,知道了!”

范铭心中没由来的一松,如今铺子打开了局面,加上香水的外销已经也隐约有了消息,吴掌柜让他过去商量估摸着应该就是这个事情,这样一来,也就是说一直一来压在身上经济压力如今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正文第六十二章公职的诱惑

久久更新时间:2010-10-1315:51:52本章字数:3265

范铭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印证,这两天一来布庄的生意异常的火爆,由于香布的独一无二性,加上楚丘县本也不大,相互之间口述也快,鉴于人们的好奇心理,再加上价格跟一般的布庄中的价格相差无几,人们当然是更愿意买这香布。

相比起铺子的火爆,范铭的县衙生涯是更为精彩,就在卜县丞说过的当天,他们四人小组就被规划到了衙门的统一管理当中,当然,他们本身却算不上正式编制,按照各类手工行业的划分来说应该就是学徒,能不能出师还要看掌柜的安排。

身为他们四人的领头人刘押司当然也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卜县丞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带着四人兢兢业业埋头苦干,原本提高不少的效率顿时间再拔高了不少。

在县衙中其他吏员那复杂的眼光中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范铭原本以为终于要松口气之时,一旁传来一阵座椅响动的声音,却是卜县丞在谢主簿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这间大公事房中的吏员齐齐起身行礼。

“大家都辛苦了,不必多礼!”同卜县丞不同,谢主簿的脸上满面和煦,时刻都堆着笑容,环视全厅,对一旁的一个年青刀笔吩咐道:“沛南,今天去醉仙楼订一桌,一来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二来也为县学的这几个学子洗洗尘,怎么说人家也是为衙门做事,将来指不定要成为一家人,哈哈……”

谢主簿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而又深入人的心里,有宋一代有所谓吏强官弱一说,在县府中增加几个名额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可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力。

正当范铭四人及厅中其他几个吏员在揣测谢主簿的意思时,谢沛南早已经是提前去了,卜县丞却是饶有兴趣的走到了范铭这四人的旁边,面带笑意的打量了一番,对谢主簿道:“方澜,这次县学中来的几个学子不错,就连老刘这个老刀笔都有所不如哩!”

“哦!”谢主簿顿时来了兴趣,望向刘押司道:“有这事,他们几人来县衙也不过半月的时间吧!”

刘押司老脸微红,本事心中不服,但卜县丞都开了口他难道还能说不是不成,只能是闷着点了点头,“是有此事,开始我只是教他们照老辈传下来的法子做事,实在是又累又不容易出错,后来是范铭想了个法子,没想到还真实用。”说完刘押司又拉了范铭一把,“范铭,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给大人好生说说。”

毕竟是见过后世的大世面的,在这种正式的场合范铭也没有丝毫的忸怩,即便面对的是本县的二三号人物,当下言简意赅的将后世的那套现代办公理论说了一遍,讲完之后稍稍的行了一礼又退了回去,以示以刘押司为首。

在座的都是吃这一行饭的老吏员了,范铭说的道理也并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略微在脑子里一转便完全明白了过来,道理虽然简单,但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想出来的,又见这少年颇懂礼数,顿时对范铭另眼相看了起来。

“不错,不错!这个法子实用又责任清晰,今后咱们衙门就按这种法子来办事吧!”谢主簿也同时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范铭道:“你是哪家的子弟,家住哪里?”

“小子出身农家,清河乡清河村人!”范铭规规矩矩的答了一声,眼睛却是小心的打量了这卜县丞同谢主簿脸上的神情。

对面的谢主簿脸色稍稍一怔,心里估计了一下,也没有想起本县出过什么范姓的大户,但见这范铭知书识礼,进退有节,也不像是普通农家子弟,莫非还真是祖上积德了?

本朝吏制虽然不是十分严格,但也不是随便的可以糊弄,一般都有定制,尤其是这几年,楚丘县隐隐有从大县降为中县的迹象,吏员的配额更是要限制严格,要说这么年轻有为的学子给他安排一个吏员的名额也未尝不可,但如今可要多考虑考虑了,“不错,不错,好好干,将来有的是机会!”

谢主簿的这句话让其他的吏员吸了一口气,甚至是有些嫉妒,若是开始谢主簿还是玩笑的话,这句话就有点是要将他召到县衙中任职的意思了,事实上胥吏溢额不加控制以及“仓法”颁布以后为吏者不仅可受赇谋生,而且享有一定俸禄,这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身份,进了衙门也就相当于有了一层光环,在这楚丘县基本上是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了。

望了望天色,卜县丞摆了摆手,招呼道:“时间也不早了,走吧!”

众人齐齐起身随着两位大人往醉仙楼走去,一路上相互说着话,有公差开道浩浩荡荡倒是颇为壮观,范铭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受,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老爷了。

醉仙楼离县衙并不远,只不过两百步的距离,衙门里的吏员也经常在这里吃饭、宴客,这顿饭期间自然是觥筹交错,各自尽欢,然而在各人的心中的思绪还是颇为复杂。

在一阵虚与委蛇之下吃完了这顿酒宴,卜县丞同谢主簿两人同时向众人告辞离去,一众吏员也落得心中安宁,毕竟有上司在放不开手脚,甚至连歌姬都不敢叫,两位头头一走,众人便有点放浪形骸的意思了,范铭一时觉得无趣,见也有部分吏员开始退场,当下也找了个借口告退。

走出醉仙楼,范铭只觉得空气异常的清晰,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顿时全身轻松了不少,脑袋也开始清醒了起来,正当准备迈步往家里赶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呼叫,“范铭,等等!”

转头一看,却是刘押司,“刘叔,你咋也出来了?”

刘押司笑着赶前两步,“走,边走边说!”

“刘叔,有事啊?”

“嗯!”刘押司点了点头,“今天的事算是你的机运,你最好抽个良辰吉日去卜县丞的府上拜访一下!”说道这里刘押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代新人换旧人啊,衙门里有不少的老人了,看来卜县丞是准备换一换新血,但你要知道有不少人在盯着这个位置,我看得出来卜县丞是想要招揽你,你若是趁热打铁的上门拜访拜访,兴许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正式到衙门入职了,金榜题名,说起来好听,真正上去的有能有几个!”

范铭点了点头,这种情形他也是十分清楚的,而且在科考之前能有个吏员的身份对于今后仕途来说是个非常好的基础,当下新党改革,愈发重视官员在任职前的经历,如果有吏员资历的话无疑为为官增加了一份厚厚的资本,但他的心中仿佛总有着一点什么东西没想起来。

对于封建王朝的吏制他也曾经还专门研究过,虽然大多数胥吏没有正式的功名,他们却能够靠自己的努力学得工作所需的基本文书和算数技能。他们对于繁文缛节的了解,一部分是从工作中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一部分是得自其亲戚或其他人的私下传授。有些关键性的程序通常是父子相传,或者可以用一笔可观的代价售予新人。他们之所以能够在制度中操纵自如,显然是有效地掌握了应用心理学的原理,而且对当时的政治气候有通盘的了解。

胥吏和文官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他们通常多在自己的家乡任职,相当了解当地的风土民情;虽然政府明令规定其任期只有五年,许多人都能规避这项限制,有些人甚至能将其工作延展而成为终身职务。在帝制中国的大部分历史中,国家通常不付薪资给胥吏,即使有,他们的薪酬亦极其微薄。但他们在任职期间,却可以向接受他们服务的民众收取各种规费(陋规),公然收贿的机会也不少。

见范铭不出声,刘押司以为他是太过正派,不懂通变,毕竟入了谁的门庭也就不是那么的容易摆脱关系,他也知道范铭四个是县尊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便提醒道:“咱们吏员虽比不上当官的,但却比那些三年一任的品阶官员更加自在,薪俸虽少,其他的钱却不少,足够你养活一大家子了,平常走出去也威风,办个啥事没有啥为难的,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说完之后刘押司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大步的走了开去。

说实话,要说不动心是假的,有了刘押司的提醒这种愿望也越发的强烈起来,除了自己怕是有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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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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